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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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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已死,仍护卫着她的躯体,不走也不逃,若他真残暴成性,施主与我只怕早已命丧黄泉了,还能在这里商议他的死活吗?”
  众人哑口无言,彼此对望,不再坚持了。
  天隐和尚收回禅杖,仰首望着天色,两目祥和平淡,微微一笑道:“彤云寺后有座古井,暂时先将他镇在那里,只要不拔掉他七寸处的绣花针,便无本事伤人,至于白小姐,就将她的躯体还给她的父母吧!”
  天隐和尚脱下袈裟覆盖在蛰龙的伤口上,提醒众人。“大家小心,蛇血含有剧毒,千万别沾惹上身,否则毒气一旦入侵便难以医治了!”
  壮汉们纷纷将预先备妥的粗绳取出,编织成一个网罗,奋力将蛰龙硕长庞大的身躯搬进网中,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彤云寺行走,天隐和尚歉疚地摇着头,听得有人畅快得意地说:“今天是中秋,擒了蛇妖,尚有时间回家过节哩!”
  天隐和尚心念一动,掐指算了算,便已洞悉玄机,当初东海白龙贪图一时的玩乐,绝没有料到会贻下什么祸患吧!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垂首低吟。“囹圄幽井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髻玉来。”
  第四章
  大唐天宝年间,烽烟四起,争战连连,正是一个乱世——一个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的乱世!
  一辆破马车东倒西歪地朝山腰上走,拉了整整一天的瘦马早已经疲累不堪,一段陡峭的山路让马再也无力攀爬,终于停住不走,气喘吁吁地垂下头来。
  陆至言打量着前面的陡坡,若让马勉强拖着车子上山,恐怕一不小心就有跌落山谷的危险,仔细一想,便回头对妻子如双和女儿髻玉说:“马太累了,没办法再拖我们上山,依我看,彤云寺已经不远了,我们还是下车走一段路吧!”
  十八岁的髻玉掀开帘子,慢慢扶着母亲如双步下马车,她轻轻缓缓地抬起头,细细的青黛眉下有双美丽动人的眼睛,眸光温柔善良,总是似笑非笑着,一身肤色晶莹似雪,柔美如玉,柔若无骨的身躯仿佛敌不过一阵骤风,娇弱之态真是有若西子还胜三分。
  髻玉理了理散乱的发丝,一手提起纱罗裙摆,一手搀着母亲,小心翼翼地步上陡坡,眼前峰峦叠障的秀丽景色,让她稍稍忘了一路逃亡的惶恐与不安。
  大唐皇室中,此刻正上演着一场震撼骇人的血腥文字狱,由于一班小人争权夺势,为了铲除异己,千方百计用尽各种手段迫害良臣,不少人因而无辜被囚入冤狱,宫中早已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了,所以当陆至言风闻自己遭受牵连的消息之后,便连夜带着妻女逃出长安城避祸。
  离开长安城后四野茫茫,陆至言一时之间不知该往何处去,远处微弱的钟声唤起他的记忆,于是决定投奔彤云寺。
  二十年前,陆至言唯一的弟弟就在彤云寺出家为僧,法号静德法师,这二十年来,他们兄弟两人不曾见过一次面,没想到,他竟会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形之下与出家为僧的弟弟见面。
  太阳快将偏西了。
  髻玉拭了拭额上的薄汗,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清悠轻忽的钟声,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兴奋他说:“爹、娘,钟声已经好近,大概就快到了!”
  陆夫人脸上的阴霾终于淡去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此行将会如何,但是至少能让劳顿四天的疲累身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咱们加快脚步,说不定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彤云寺!”陆至言喘着气说。
  髻玉搀着母亲,紧跟在陆至言身后,慢慢朝深山走,山中的雾气渐浓,三个人影渐渐地没入氤氲浓雾中。
  昏黑如墨的夜色里,三百年的古宇彤云寺出现了。
  陆至言难掩惊诧的神情,呆呆站在彤云寺前,眼这座宏伟的古庙竟然早已破旧颓记,毫无生气,寺门开着,朝里望去,见不到一丝烛光,四处沓无人迹,草生得很高,恐怕早就荒废已久了。
  “爹……”髻玉朝父亲走去,惊恐地望着四周,沙沙作响的风声令她感到毛骨惊然。“是……这里吗?怎么……一个和尚也没看到呀!”
  一阵冷风袭来,把灯笼里的烛火吹得忽明忽灭,陆夫人吓得偎近夫婿,头皮一阵发麻,颤着声音急促地说:“这地方看起来太古怪了,老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天都黑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走到哪里去?不如进庙睡一晚,明天再做决定吧!”陆至言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先进庙屈就一晚再说,再怎么古怪的庙,也总比三个人露宿荒野要好得多了。
  陆至言提着灯笼,一步一步朝庙里走进去,髻玉紧挽着母亲的手尾随在后,陆至言举起灯笼四下照了照,叹了口气说:“唉!真没想到,二十年后的彤云寺竟会残破到这个地步,实在可惜啊!”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陆夫人低声问道。“为什么和尚会弃庙而去呢?”
  陆至言摇首低叹。“真不知至行弟……不,静德法师如今到哪里去了?不知他是否安好?”
  髻玉抬起头环顾四周,黑夜中,彤云寺显得异常阴森恐怖,不知道白天看起来会不会庄严宏伟一点,当月亮从云缝中探出脸来,她极目望去,就着淡淡的月光,勉强看见庙后傍着山边处矗立着一尊巨大的佛像,她正感奇怪,为何在漆黑阴暗的佛像座下,会有白莹莹的银光在闪动着。
  髻玉看得出神,冷不防母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把她吓得魂不附体,她紧紧反手抱住母亲惊叫。“娘,你要吓死我吗?”
  只见陆夫人颤抖地朝前方一指,声音惊恐地说:“你们看……你们看……”
  陆至言和髻玉瞪着眼睛,朝陆夫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就在正前方阴幽的大殿里,有一簇橙红色的火苗在半空中飘荡着,这个景象令他们三人仿佛瞬间跌进了冰窖里,浑身僵硬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簇火苗朝他们愈飘愈近、愈飘愈近,平空中冒出来的一句人声,将他们三人吓得全跳了起来。
  “三位施主别怕,我是彤云寺的住持方丈,法名静德。”
  他们这才看清楚了那簇火苗原来是支腊烛,而手持腊烛的方丈也就是他们正想要投靠的人了。
  陆至言一听来人自称是静德方丈,惊喜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朝静德跨上一大步,激动地说,“至行,你还记得大哥吗?我……是大哥啊!”
  静德方丈仔细看了陆至言一眼,微微一笑,脸色平静无波,漠然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乍见分别多年的兄长而改变一丝一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淡淡招呼着。“许久不见了,外面风大,三位施主请进殿避避风吧!”
  静德说完,迳自回身朝大殿走去,留下他们三人僵立在原处,髻玉咬了咬唇,看得出父亲难以承受的失望和落寞,她知道父亲多么希望来一场兄弟久别重逢的感人会面,想不到分别多年的弟弟反应竟出奇的冷淡,令他大失所望了。
  “爹!”髻玉挽着陆至言的手,软语劝慰。“叔叔是出家人,心中早已断了尘念,我想此刻他心里一定也很高兴见到您,只是出家人的身分,不能让他习惯世俗人的亲情吧!您就别太在意了!”
  陆至言无奈地叹口气,温柔地抚了抚髻玉的头发,虽然他们夫妇不曾生下一个儿子,但是唯一的女儿髻玉,不只拥有绝色的容颜,就连性情也相当柔顺乖巧,十分善解人意,才刚满十五岁,长安城中前来陆家提亲的王孙公子就已络绎不绝了,夫妇俩执意为髻玉挑选一门堪与匹配的婚事,挑选了三年还迟迟无法做出决定,万万没想到此番会遭横祸,这么一来,恐怕髻玉的婚事更不知要耽搁到何时了。
  静德一一点亮大殿上的烛抬,在烛光的照拂下,大殿正中供奉的三尊紫金大佛看上去相当慈悲庄严,宁静祥和的气氛稳定了他们杂乱的心绪,静德捧来一壶热茶给他们暖身,气定神闲地问:“请问施主深夜上山,所为何来呢?”
  “我们……”陆至言看了静德一眼,艰涩地说。“我带妻女到此避祸,方丈能否收留?”
  静德目光祥和地望着他,轻轻地说:“并不是我不愿收留施主,只是本寺中镇着一妖,恐怕惊吓了施主。”
  “妖?”三个人面面相觑,惊疑地望着静德。
  静德点了点头,低低开始叙述着——
  “十八年前的中秋,这座山上有一孽畜成精,幻化成年轻男子的模样强掳一名少女上山,于是惊动了村民,合力上山擒妖,只是那妖法力高强,无人能敌,当时彤云寺中寄住着一位云游高僧,以一柄青龙禅杖收伏了那妖,就镇在寺旁的如来佛像下。高僧离寺云游之后,便无人敢继续留在寺中看守那妖,百名僧人一一远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看守,如今彤云寺逐渐颓残,我很担心如来佛像能再镇妖多久,施主倘若寄宿寺中,恐有危及生命之虞,所以……还是趁早离开吧!”
  静德的一番话果然惊得陆至言夫妇胆怯万分,但是髻玉却听得怔仲出神,非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好奇地追问着。“那是什么样的妖?方丈可曾见过?”
  静德深深望了髻玉一眼,笑了笑说:“那是一条千年银鳞巨蟒,我每天都要查看他是否还被镇在井里,不但每天要看上好几回,还得时常诵经给他听,试试能否感化他。”
  陆夫人一听是条蛇,禁不住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抱紧双臂,不安地对陆至言说:“我最怕蛇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我……好怕啊!”
  陆至言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劝慰着。“别怕!就算要离开也不是现在呀!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好不好?”
  陆夫人抿嘴不语,想到必须和数尺之内的巨蟒度过一夜,就觉得异常恐怖。
  髻玉正好与母亲相反,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从小就时常听人说起狐幻人、蛇成精的乡野奇闻,虽然爱听得不得了,可是总认为那些都是捏造出来的故事,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在有生之年碰上,强烈的好奇心早把恐惧驱赶到九霄云外去了。
  静德将他们三人领到较为洁净的东侧禅房,郑重地叮嘱他们,“夜里若是听见奇怪的声音,千万不要理会,天一亮,你们就尽快走吧!”
  静德说完,转身欲走,陆至言急忙叫住他问“为什么你不走?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静德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出家是为了普渡众生,若能感化这条修炼成精的银蟒,也不在我苦修这一世了。”
  髻玉听得悠然神往,喃喃地、自言自语地说:“银蟒……十八年前的中秋被镇在寺里的吗?那时……我才刚出生呢!”
  静德冷静的表情倏地一变,目光停在髻玉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古怪,他脸上泰然自若的神色全不见了,语气略微紧张地问髻玉。“你是在十八年前的中秋那夜出生的吗?”
  “是啊!”髻玉笑着回头问母亲。“娘,您曾说我是在子时出生的对不对?您还说真是一个好时辰呢!”
  陆夫人点头笑了笑,接着说:“对呀!我记得那一夜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哩!”
  静德的眼睛僵直地望着髻玉,忽然沉声对她说:“记住,明天天一亮就要走,最好离彤云寺愈远愈好,听见了吗?髻玉……”
  髻玉不懂静德方丈为何突然之间面色沉重起来,凝视着她的目光深奥得令她读不懂其中的涵义;更让她不懂的是,自始至终,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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