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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以枫,你又开我衣橱!」盥洗完的花容格街上前去,扯住他的裤腰带,拚命的想把他拖离。
他不动如山,「这件好不好?粉粉的,跟你一样可爱。」他抓出一件洋装问她。
「不好、不好,」她扯过洋装往一旁的椅背上一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本小姐的闺房,是我的秘密衣橱,你怎么可以三番两次的翻我的衣橱?难不成你想当河莉秀第二?」
「未尝不可!」他喜欢翻她衣橱,觉得这是了解她的—个好法子。
「好你个头——」握拳一击,继而卯起来的她乾脆用头抵住他的肚子,非把他击退不可。
谁知他存心跟她玩,最後索性抱著她往床上倒去,惹来她的一阵抗议。
「你少欺负我,老仗著你力气大。」推推那媲美大石的体重,她气呼呼的喘著气说。
「让我抱抱你有什么关系?」他偎在她胸口,存心逗她。
「色狼,当心我把你剁了手脚喂狗吃。」
「千万不可以,那以後就没人可以背你、抱你了。」
「谁希罕!」
「我希罕,这总可以了吧!」他俯下身啄啄她的唇。
她则反咬他一口,「讨厌鬼!」
当两人甜蜜蜜的揽著对方,花容承一边扣著衣扣,一边上楼来,站在门未关阖的房前,「容格,我要出……」抬眼正巧被床上那暧昧的景象打断了话,「咳……以枫,你来啦!」
连忙推开毛手毛脚的骆以枫,「哥……」脸红心虚的,幸好衣服都还在身上。
「容承哥,早啊!」骆以枫抓抓头发。
「早啊!」花容承的表情有点调侃,「我只是来跟容格交代些话,我要出门去了,记得去吃饭。」
「我知道。」花容格头低得直想埋进被窝里。
花容承摆摆手,「那我走了,不好意思打断两位,你们可以继续了。」他低笑的踱下楼去。
「哥——」花容格略嫌晚的抗议。
骆以枫贼笑说:「容承哥说我们可以继续耶!」
「继续你个头!看我会不会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原以为已经下楼去的花容承又出现在门口,笑笑的扔了个小东西进门,骆以枫一把接住。
「以枫,好好善待我妹妹,不要太猴急,记得要做好防护措施,我还不想这么早当舅舅。」他又笑笑的离去,留下错愕的两人。
骆以枫摊开手掌,一枚保险套躺在手心,这下子不只花容格尴尬了,连他都抵挡不住脸上泛滥的红潮,呆坐在床上。
这容承哥也真是的,竟然堂而皇之的把保险套拿给他,这下子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更何况他们只是想亲近对方而已,还没想到要做那档事。
花容格一脸气结的瞪著眼前的笨蛋,看她以後要怎么在哥哥面前抬头做人!
晚秋的天气渐渐转凉,这是上大学的第二个秋天了。
「累了?」
从图书馆出来,她的脑袋已靠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拉著她,难保她不会从阶梯上滚下来。
「看那些书看到眼冒金星,而且快要饿死了!」
「去吃宵夜。」他接过她的书往置物箱放去。
「当然,不吃饱饱,晚上怎么睡觉。」
「先把外套穿上。」
「喔,」晚上是有点凉,拉上拉链她仰头看著骆以枫,「以枫,你不累吗?」为什么她每天都想睡觉,可是他每天都神清气爽,更何况现在也已经晚上十点多。
「因为我都吃一种特效药。」他故作神秘小声的说。
「什么特效药?你不会是嗑药吧!」花容格直觉想到便问。
坐在摩托车上的他贼贼一笑,手掌托住她的後脑勺,低头便是一记极尽缠绵的吻。
喜欢吻她,无时无刻都喜欢,只要吻上她一秒钟,他就可以一整天都神采飞扬,只要抱她一下,他就会拥有一整天的快乐,所以说她是他的特效药,一点都不为过。
「嗯……」他激狂的吻每每都让她晕眩,忍不住发出喘息的呢喃,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正当两人浑然忘我之际,一记清亮的口哨声响起,骆以枫把花容格揽进怀里,不想让她面对同学的揶揄,因为她会害羞。
「阿枫,这样热情如火会让大家太羡慕耶!」始作俑者的阿邱出言调侃,一旁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同行。
「对啊、对啊!」众人附和不断。
「少罗唆,你们这些偷窥狂。」
「欸,冤枉喔!我们哪是偷窥,我是来骑我的小五十回家,要不我妈妈会担心的。」
「快滚啦,多嘴。」
「阿枫,我们要去PUB 喝一杯,顺便把妹,你跟容格去不去?」坐在阿邱车後座的同学提出邀约。
「你们去玩吧,容格累了。」
「那好吧,不打扰两位的浓情密意。」五、六个人跨坐上了摩托车。
临走前阿邱还不忘消遣花容格,「容格,别躲啦,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阿枫热情如火,非得三不五时亲你一口,补充元气,不过,别说我阿邱老大没照顾你,不要太早当妈妈,这样你生产时我们还没法儿给你打折,亏本。」
「阿邱,再不走放火烧你的车喔。」骆以枫笑著恐吓他。
「好啦,不逗你马子了。容格,我们走了喔!」
几辆摩托车一起骑远。
这时,花容格才从骆以枫怀中抬起头,埋怨的睨著他,「都是你啦!」
「谁叫你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亲你。」他用鼻尖顶顶她的。
「少贫嘴,人家肚子饿了啦!」
「那就上车,干么死抓著我的外套不放。」
「骆以枫——」她抗议的一喊,然後一屁股跳上摩托车,存心要让他心疼他的爱车。
拉过她的手在腰前环住,他慢慢的将车子往路上驶去,嘴边得意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去吃永和豆浆?」他知道那是她的最爱。
「嗯。」
把脸贴上他的背,唇边甜美的微笑久久不退。
多让人心安的感觉,对他从懵懂到爱恋,如今已是爱不释手,一天不见到他,不和他斗上几回,她心里就会没有安全感,有点变态的心情。
对他的爱越来越浓烈,浓烈到自己都不明所以,好几次他的吻让她几乎就要不顾一切的献出自己,但是最後把持住的总是他,因为他说要好好珍惜她,不想因为欲望而占她便宜,对她,他是真的捧在手心呵护的。
「以枫,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像是有感应,骆以枫把一手覆在她手上,紧紧的叠著。
就当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车声打破了宁静,让浅睡著的花容格皱起了眉。
还来不及说出抱怨的话,後方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摩托车就这么给撞飞出去。
「以枫——」剧烈疼痛一袭上身,花容格看见骆以枫被抛上了天。
「容格——」骆以枫被撞後的第一个念头,是担心坐在後座的花容格。
接连几个声响,刺耳的煞车声划破黑夜的宁静,只见坠落的人体撞在肇事的车头,然後又摔落地面,倒卧在血泊当中。
「以枫……」撑起手肘,花容格艰困的试图呼唤倒在肇事车辆旁的骆以枫,他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都是鲜血,「以枫……」五十公尺远的距离,她却连一公分都无法靠近。
等不及救护车的救援,她的意识逐渐抽离,恐惧的眼泪无止境的滑出,口中呢喃的始终都是骆以枫的名宇。
「以枫,以枫——」不知道是第几次哭著醒来,泪流满面的花容格仓皇的想下床找骆以枫。
「容格,小心手上的点滴!」花容承赶忙制止她。
「哥,我要见以枫,我要见他。」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不能下床,而且以枫的探视时间还没到,得慢慢等的,你安静些,安静些等,好不好?你不好好休息,医生不会准你去看以枫的。」他好言安抚著。
「他怎么样?好不好?为什么还要等?我想看他,我想看他……」眼泪啪答啪答落个没完,没有看到安好的他,她怎么可能休息?泪眼婆娑的花容格,心被揪得好疼。
「容格,没事的,我昨天看过以枫了,因为动了手术,所以要隔离静养,你别担心。」正好进来的阿邱不忍看她这样,连忙帮著花容承搭腔说谎。
「阿邱,你见过他了,以枫他有没有说什么?」好恨为什么不是她亲眼见到他,他们很少分开这么久。
「他很累,他说叫你乖乖的听容承哥的话,等他好些就会来看你,你脚受伤,千万别下床,要不他会生气!」
「他真的这样说?」
「当然,我们昨天都看到他了。」阿邱推推一旁的同学。
「对啊、对啊!」那人牵强的笑著,「容格,如果你不乖,我们都是证人,以枫会把你吊起来修理一顿!」
「是啊,被男朋友修理很糗,你还是乖乖听话好了,这样才能永远当女王指使骆以枫。」
见大家信誓旦旦的模样,她总算安静下来,在花容承的照料下,躺回了病床。
当大家一口气还没松完,花容格又坐起身喊,「阿邱……」
「大小姐,你嘛乖一点,要不我真要告状喔!」
「别这样,以枫他不准我下床,那你帮我带话给他好不好?」
「好啊,你说,不过不要太肉麻,我怕我会说不出口。」
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跟他说,他要好好休养,等我脚上的石膏拆下来,我会去看他,叫他要好好的喔!」她一脸真诚,那泪珠还搁在睫毛上闪烁著。
「我记住了!」阿邱用力的拍胸脯保证。
花容格这才甘愿的躺回床上,没事就好,以枫没事就好,一定是车祸现场吓著了她,害她以为他要撇下她了。
没事的,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她心安的阖上眼,静静的想念著他。
死了,他死了,带著他们的爱情死了,只留下她记忆中,他全身浴血的那一幕,最後的一眼。
年少的恋情,朴实自然的情感,没有多余的现实考量,只是因为相爱,那是惬意谈情的记忆,却也是最脆弱的爱情,它抵挡不住外在的阻挠、摧毁,终告灰飞湮灭。
包裹著纱布的手小心翼翼阖上相簿,在灼痛的心里告别,告别青涩的爱情,还有曾经爱恋的人。
「再见,以枫,再见了,我心爱的人……」
豆大的泪珠落在布面相簿上,沁入其中,藏住心里最深沉的哀伤。
那属於花容格和骆以枫的爱情故事,禁不住早夭的命运,只得画上句点,逐渐遗忘。
「容格,走了。」花容承在门口轻唤。
仓皇的拭去泪水,来不及做好佯装的笑容带著狼狈,「嗯。」
妹妹的眼泪让他心疼,因为不放心,所以带著她离开,让她挥别过往,期待未来会是一个顺遂的人生。
收拾凋零的青春,亲手封上箱口的胶带,花容格连回头一望的勇气都没有。
爬满青苔的围墙内外,有太多他们的回忆,多少信誓旦旦的盟约,终究是过眼云烟。
她怎么也没想到,直到她出院,她都没有再见到骆以枫,连一面也没有,每个人只说他手术失败死了,但是她不懂,为什么没有让她见他最後一面,为什么他毁约了?
那一场酒醉驾车的车祸断送一切美好,好恨、好恨——
带著简单的行囊,跟舱著步伐,这一次,远赴另一个国度,只为遗忘这场情爱的伤痛。
早天的爱情,猝死的情人,心已经疼的麻痹,再也没法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