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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玉梅热切地点头,“因为他害死了珊珊。你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因为阿尔萨兰解除婚约,珊珊才会承受不起打击而驾车失事,真是可怕。”“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们叫他刽子手?”水云无法置信地睁大眼,“这也太严苛了。”“当然不是。”苏玉梅抽出纸巾拭手,“那是因为他解除婚约的理由令人生气。”“哦!”水云又应了一声。
苏玉梅叹口气,“唉!和你谈话真没成就感,你应该很讶异地说,'真的吗?'、'然后呢?'、'怎么会这样?',这样,说话的人才会更有兴致。”她将纸巾丢入垃圾桶。
“真的吗?”水云笑着糗她。
苏玉梅也笑道:“我还没说完呢!马上举一反三。阿尔萨兰竟然是为了别的女人才解除婚约。”“哦!”水云不知自己能说什么。
“更令人气愤的还在后头。”苏玉梅叹口气,“珊珊那时已经怀孕了,一尸两命,唉!”“真可怜。”水云由衷地说道。
“是啊!为了这件事,舒家和沈都快反目成仇了,而舒爷爷和阿尔萨兰大吵一架后,他就搬出去,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他真的会做这种事吗?”水云有些怀疑。她知道有些人外表虽然满不在乎,不爱理人,可并不代表他们的内心也是如此,或许那些只是他们的保护色罢了。
“应该是吧!阿尔萨兰是出了名的冷酷,是个只会顾及自己利益的人。唉!可怜的珊珊,她好可爱的,像个天使一样,虽然已过了五年,可这件事从没被人淡忘过,尤其是沈家。苏玉梅突然想到一件事,”啊!差点忘了娟娟也在这儿,她可是非常火爆的,不晓得会不会起什么冲突,我们赶快出去看看。“”可我不想去凑热闹,而且,我的脚疼死了。“水云对这事可没兴趣。
“对哦!嗯……这样好了,你先把卫生纸放在脚后跟,这样比较不会那么痛,然后你一路走上二楼,我帮你挡驾,省得你到花园避难。”她建议道。
水云想了一下,“你确定我可很顺利的走上二楼?”如果能如此,那自然最好。
“没问题。”苏玉梅肯定地说。
“那好吧!”于是,两人弄妥一切后,便走出化妆室。
很明显的,她们立刻见到许多人聚在一起,“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苏玉梅得意洋洋地说。
“快走吧!”水云只想快些上楼休息,她顾不得双脚疼痛,迅速往大厅而去,她必须穿越舞池才能上楼。
当她们走到大厅中央时,正巧听见舒毅惊人的话语,顿时,吸气声清晰可闻,大家显然都被他的话语震慑住了。
水云受不了地摇摇头,这男人还真是懂得如何把场面弄僵,而且,竟能面不改色地称自己为“杀人魔”。
“怎么说这种话呢?”郎思陆摇头道,他是位和善的人,今年已五十岁,有张红通通的脸庞。大家也开始窃窃私语,而沈娟娟则涨红了脸,怒气加倍上扬。
“你……”她真想冲上前去赏他两个耳光。
郭玲眼明手快的拉住她,“别这样。”她轻声道。
沈娟娟可不会如此轻易饶了他,她奋力地挣开郭玲,正想冲向前时——“噢!老天。”郭玲痛呼出声,只见她一手摸着隆起的肚子,原来沈娟娟的手撞到她的肚子了,让她原本有些疼的感觉加剧了。
因事出突然,大伙儿瞬时僵在原地。
水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顾不得脚痛,她立刻冲向前,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舒毅一个跨步,扶住郭玲,“你怎么样?”他冷静地问。
水云来到身边,瞧见郭玲痛苦的表情,立刻道:“抱起她。”看来,她是别想上楼休息了。
她回身对一脸错愕的观众道:“让开,别挡路。”舒毅毫不费力地抱起郭玲,往门外走去。
大伙儿赶紧让出一条路,水云迅速对走近身边的弟弟道:“别跟来,上楼告诉爸妈我到医院一趟。”关云峰立即回答:“好。”随即往楼上奔去。
这时,大厅已闹烘烘一片,苏玉梅也小跑步地跟着水云,“我也去。”水云摇头道:“不用了,你留下来,免得大伙儿闹烘烘的,现在可不是凑热闹的时候。”她当然看得出表妹的心思。
苏玉梅不甘心地嘟着嘴,“好嘛!他们三人正要走出大门时,沈娟娟也追了上来。
“我也去,是我的错。”她着急地看着痛苦的郭玲。
“不用自责,沈小姐,舒先生也该负一半责任,他不该激怒你的。”水云公平地道。
舒毅深思地凝视水云,涩声道:“关小姐不脱教师本行,喜欢训示人。”水云讶异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是老师?一定是客厅里的客人告诉他的。
三人迅速穿过花园,来到外头的停车区。
舒毅走到黑色轿车前,“钥匙在我右边口袋。”水云伸手至他的西装外套拿出钥匙,快速打开车门。
舒毅将郭玲安置在后车座,水云对沈娟娟道:“麻烦你照顾她。”沈娟娟急切地点头。
水云一坐上驾驶座旁的位置,舒毅立刻开车朝医院疾驶而去。
水云靠着椅背,脑海中闪入的第一个想法是——她错了,今晚的宴会可真是一点都不无聊。相反的,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只是,她没想到她是以这种方式逃离宴会的。
第二章
水云打个呵欠,疲惫地走出医院大门。
事情终于结束了,郭玲已于凌晨时分产下一子,母子均安,只是他们在医院守候至今,简直快累垮了。
“我已经叫我哥哥来接我,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沈娟娟交叉双臂,冷冷地说道。
水云困惑地道:“为何不一起回去?”
“我可不想搭刽子手的车回家。”沈娟娟不屑地说。
“可是刚刚我们……”
“那是不得已的,现在,我不想再坐他的车。”她打断水云的话。
舒毅没说什么,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水云则紧皱眉头,受不了她幼稚的行为。
“如果你别一直称呼他刽子手,相信你们会相处得愉快些。”水云良心地建议。
“那是不可能的。”沈娟娟大声地反驳,“他杀了我妹妹。”她恨声道。
幸好现在已是午夜,医院门口没什么人,否则,她这句话,恐怕又得引起旁人的侧目。
水云叹口气,“他没有杀你妹妹。”这些人的用词还真是直接又犀利。
舒毅因水云的话而扬眉,定定地注视着她。
沈娟娟则怒道:“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凭什么这么说。”
“走吧!”舒毅开口道,领先往前走去。
“你哥哥真的会来接你?”水云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现在三更半夜的,如果搭计程车回去,太危险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不耐地回答。
“那我们先走了,沈小姐。”水云说道。
“等一下。”沈娟娟唤住她,“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他可是个刽子手,你自己小心点,别那么天真。”
水云揉揉太阳穴,“谢谢你的忠告。”和这些人说话还真累。
她走向车子,舒毅已坐在驾驶座上,并帮她开了车门,但他没有启动引擎,水云坐进车内,关上车门。
“我想,我们还是确定沈小姐的哥哥会来接她后,再离开。”水云睡眼惺忪地打个呵欠。
“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坚持。”她立刻道,“如果她肯上你的车,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你希望我挟持她上车?”他扬起双眉。
“当然不是。”她笑了一声,“我只是无法理解她这种幼稚行为,既然她能坐你的车来,为何回去就不行。”
舒毅肩一耸,“因为我是刽子手。”
水云瞪他一眼,“你真是令人生气,舒先生。”
“我知道,常有人这么告诉我。”他自嘲地道。
她又打个呵欠,说:“我不想和你谈下去了,我很累。”水云闭上双眼。她细致的脸蛋显出疲惫,散落在脸颊两旁鬈曲的秀发让她看来楚楚动人。
“一个落难的精灵。”舒毅轻声道。
“什么精灵?”她张开眼,困惑地问。
“不穿高跟鞋的精灵。”他的眼眸熠熠发亮。
“谁?”她不解。
他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注视着前方。
“和你谈话需要很大的耐心,舒先生。”她有些抱怨。
“你是老师?”他转个话题。
“嗯。”她倚着车门,试着想找出舒服的睡姿,“有人告诉你的,对吗?”
“你的爱慕者说的。”他静静地说。
“你说话喜欢拐弯抹角,我哪有什么爱慕者。”她闭上双眼,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
他轻扯嘴角,“你可是今天的热门人物。”
“你也是。”她蠕动一下身子,总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
“你喜欢小孩?”
“嗯。”她微笑,“他们都很可爱。”
“如果是不可爱的学生,你愿意教吗?”他专注地凝视她。
水云想起在校实习时,教导的那些问题学生,“孩子都是可爱的,只是,有时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不是他们能负荷的,所以才会变得难缠,又不讨人喜欢。”她睡眼朦胧地说。
“你倒很了解。”
“以前遇到过。”她呢喃地道。
舒毅见她已快入睡,也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规律的呼吸显示她已入睡,但她仍不安地动一下,双脚自动褪去不舒适的高跟鞋后,这才不再乱动。
她竟然真的在他面前睡着了!舒毅讶异地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显然这女人在山上待久了,连最基本的警觉心都没有,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而且,他还被称为刽子手,可是,她竟然就这样睡着,显然太相信人性了。
他脱下外套,覆在她身上,看来,她也需要好好上一课,免得怎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他瞥见沈娟娟进入自家的车后,才发动车子,驶进静谧的黑夜中。
他一手拉下领带,并解下领口的扣子。今天还真是一团乱,至少他物色到了一名老师。
他转头望了水云一眼,深沉的眸子又见火花闪过。
一个天真的老师,或许翼安需要的就是能替他带来活力的老师,想起五岁的侄子,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见过翼安后,他才了解爷爷的忧虑,翼安静静的、不多话,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难怪爷爷会召他回来处理这件事。
只是,他往后的日子恐怕又会不得安宁了,今晚就是最佳的例证,他对这些事实在厌烦得很,但不至于搅乱他的情绪,可他觉得无聊透顶,他嘲讽地暗忖,或许他该——水云突然倒向他肩膀的动作打断他的思绪,他的外套滑向车座下,水云睁开眼困惑地看看四周后,又闭上眼睡了。
舒毅叹口气,这女人真的是半点警觉心都没有,他趁着在红绿灯前停车时,将西装外套捡起,再次盖在她身上,且让她舒适地靠着他。她这种单纯的信任,让他无法置信地摇摇头,突然,他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五年前她也在的话,不晓得她会相信谁的话?他自嘲地扬起嘴角,当家人都不相信他时,他还能指望谁会相信他?
想想,这不过只是一个愚蠢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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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起身坐在床上,懒懒地打个呵欠,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这几天,她常会有这种错觉,因为这房间对她而言,仍是陌生的。
她抬头望向墙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