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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俏佳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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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的卜辞写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二姐的卦象则是“风吹草不惊、逢凶定化吉”;至于她迷糊的三姐则是“贵人伴侧、万事皆和”;只有她的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看来,这一次她出来找玄武玉,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
  丹雾对自己扮了一个鬼脸。她不是一个会为这种事心烦的女孩,反正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儿顶着;更何况,“老子”爷爷也曾说:“物极必反,祸福相依”。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又何必穷担心?
  窗外的鸡开始啼鸣,远方的天色也转成鱼肚白。丹雾轻轻的吹熄了烛火,望着袅袅上升的白烟,心想,她也该收拾行李了,照路程算来,今天她应该就可以赶到玄武庄。
  这几天,她只顾着一直赶路到玄武庄,倒是没有想过到了玄武庄后该怎么做,这个想法让丹雾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掐指一算。
  干下离下,这是天火同人卦,“同人卦”为平安吉祥、万事如意之象。若为寻人,则人会回转或有音讯;若为寻物,则可以找到该物。
  一天的开头就卜了这样一个卦,让丹雾的信心倍增。看来,这一次就算有些波涛,她也一定可以顺利的找回玄武玉才是。
  怕什么?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躲不过啊!
  十里亭是位在死竹林不远处的一个废弃亭子。早期,当十里亭还是官道上的中途站时,它也曾经相当热闹;可是,自从官道改迁之后,这里的人烟渐渐稀少,加上年久失修,衬着阴森恐怖的死竹林,这里俨然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氛,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远处随风不停颤动的竹林,看来好似幢幢的鬼影,在下一刻将会幻化成噬人的厉鬼,教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你说他一定会来?”顾继强抖着声音问他身边的八府巡按严正祺。
  他皱着眉头打量一下黑漆漆的四周。一阵寒风吹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这种见鬼的气氛让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严正祺厌恶的看了一眼顾继强,前玉门堡的堡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至少也称得上是一介枭雄,怎么生了一个这么没胆的儿子?要不是因为顾继强是事件的当事人之一,他才懒得和这种人打交道呢!
  突然,一阵冷风吹起,只是在一瞬间,一个像鬼魅般的影子出现在他们之间,身法之快,让他们连看清楚对方的时间也没有,好象他是平空出现似的。
  “有何事?”那个一身黑、如鬼魅一样的男人冷冷的问了句。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连一点温度也没有,明明是从他的嘴中发出,却又空灵的像是由四面八方而来,着实诡异得紧。
  “你就是人称‘冷血鬼面’的玄如尘?”顾继强抖着声音问。
  眼前的这个男人,全身是一袭黑色的劲装,头上还罩了一块黑色的纱幕,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惊颤的气息;最可怕的是,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和人气。
  玄如尘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点开口的意思也没有,然后转向站在另一旁的严正祺,彷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你一定听说了玉门堡的灭门血案。”
  严正祺紧盯着玄如尘。他一向很欣赏这个男人,虽然玄如尘冷得不像是一个人,可是,比起一些勾心斗角、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玄如尘也算得上是一个正派人物。
  所以,趁着职务之便……他是堂堂八府巡按,而玄如尘是专领官府悬赏的杀手……他硬是交上了这个从不和人打交道的男人。他敢夸口,他大概是这个男人唯一的朋友。
  话是这么说,玄如尘也不过是留给他七星令箭,让他可以找到自己这个如鬼魅般来去的男人的下落罢了。
  玄如尘颔了一下首,眼中闪过一丝的难解。“你怀疑是我?”
  江湖上,人人皆知道玄如尘是二十年前玄武庄被灭门的唯一遗孤,而玄武庄的灭门血案许多箭头都指向当时和玄武庄并称“北方双雄”的玉门堡,只不过,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而玄武门一灭,玉门堡自然成为北方第一大户,连官方也要退让三分。于是,玄武庄被灭门一案,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而今,玉门堡在一夜之门被毁,自然有不少人认为是玄如尘下的手。
  “我知道你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严正祺摇摇头说。
  “何以见得?”玄如尘倒不领这个恭维。他就是他,没有人能把他界定在某一个定位上。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如果你真要做灭门这种事的话,就不会留下任何活口。”严正祺笑笑的说。他太了解玄如尘的身手,如果他真要杀人灭口,就绝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
  “活口?”玄如尘冷冷的扫了严正祺身旁那个抖得像是快散了的男人,看来,他就是玉门堡的“活口”。
  “是……是我……”顾继强被玄如尘冷冷的一看,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既非怀疑我,那找我何事?”玄如尘仍是冷冷的问。
  “想请你找出凶手。”
  严正祺的话让玄如尘发出一个笑不像笑的冷哼,“你要我管玉门堡的事?”
  “没错!”严正祺大胆的点头。
  这次,玄如尘倒是真的笑了。他的笑声像是鬼哭神号一般,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又消散在冷冷的夜风之中。
  “那个人只比我早了一步,否则,顾玉成的命是我的。”玄如尘冷冷的说。
  他一直没有杀顾玉成,就是要顾玉成寝食难安,没想到,竟然有人早他一步,早知道他就先下手,拿顾玉成的血来祭玄武庄一百四十余条人命。
  “你不想找出谁是凶手?”
  严正祺抱胸看了看散发出一身冷的玄如尘,有他这样的敌人,或许顾玉成这样死了还是一种比较轻松的死法。
  “与我何干。”玄如尘冷哼一声。
  “你知道这凶手曾留下一样东西吗?而这东西或许可解玄武庄灭门一案,如此,你接不接这个案子?”
  严正祺满意的看见玄如尘身上的气息一下子由冷漠转为紧绷,看来,他这一步棋走对了,这浑水玄如尘是蹚定了。
  “什么东西?”玄如尘开口问。
  他一直知道当年灭玄武庄的人就是顾玉成,甚至他脸上的疤痕也是顾玉成亲手烙下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有证据能证明顾玉成的罪状。
  “你是接下这个案子了?”严正祺微笑的说。如果玄如尘愿意接手,那这个棘手的案子就算破了一半。
  “不一定。”玄如尘冷冷的说,刚刚的紧绷一下子又化成冷漠。
  严正祺不解的望着态度瞬间改变的玄如尘。他原本笃定玄如尘会接下这个案子,就算不为玉门堡,也为玄武庄,不是吗?
  看来,他还是太高估自己对他的了解。
  “你难道不想让玄武庄一案公诸于世?”“公不公诸又有何意义?”玄如尘冷冷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世人的看法与他无关,他也不在乎。
  “即使凶手留下的东西是玄武玉?”严正祺反问。
  如果连这最后一步棋都不能成功,那他也只好宣布放弃,毕竟,从来没有人能告诉玄如尘他该做什么。
  “玄武玉!”
  玄如尘但觉双耳一阵雷鸣,凶手留下的东西竟然是玄武玉!玄武玉在二十年前玄武庄未灭之前就已失踪,如今竟然又出现……
  “没错!”严正祺点头道。
  “玄武玉呢?”玄如尘对严正祺伸出手。
  “我知道玄武玉是玄武庄的所有物,理应完璧归赵,但目前这是重要证物,所以,先由我保管,等案子一终了,我自然双手奉上。”说来说去,严正祺还是要玄如尘插手这件棘手的案子。
  没办法!玉门堡的灭门血案震惊整个北方,他这个八府巡按要是不能早一天破案,迟早会被人以办事不力参上一本,到时他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玄如尘当然知道严正祺的意思,看来,这件事他不插手不行了。
  他冷冷的看了顾继强和严正祺一眼之后,瞬间,在他们两人的眼前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在夜风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句话:“我接了!”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有多少恨才会让他触目愁肠断?如今眼前满目断垣残壁,谁能知他“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楼塌了”的悲哀?
  看着玄武庄的遗迹,玄如尘一向没有感觉的眸子也露出一丝悲伤,他有多久才不曾回来了?正确来说,自从二十年前布满血腥的那一夜后,他就不曾再踏上这里一步。但他却不觉得曾和这里阔别了二十年,只因为在最不经意的时刻,他总会夜来幽梦忽还乡。
  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他环顾一眼杂草丛生的废墟,已完全看不出这里曾是二十年前“北方双雄”之一的影子,看不出曾有的纸醉金迷,也看不出曾有的血腥杀戮,有的只是过眼云烟的空虚。
  富贵是什么?名利是什么?转瞬间不过是一场空,一场镜花水月的幻梦。
  玄如尘凭着记忆,熟练的绕过曾满是奇花异石的扶疏院,园子拱门上的牌匾还斜斜的半吊在上头,为它曾有的繁华做一悲凉的见证。
  在通过几个拐弯和几条不为人知的小径后,玄如尘来到内院的一个井边。这个古井已有多年无人接近,井边满是墨绿色的青苔,他伸出手像是要轻抚,却又倏地缩回手,改抚上纱幕下自己的脸。
  冷冷的风吹起了纱幕,一瞬间,露出玄如尘一向藏在纱幕下的脸。那是一张会令人见了为之惊栗的面孔,他的右半边脸除了眼睛还稍可分辨之外,剩下的尽是火烧后扭曲的疤痕,那个样子简直是像除了在噩梦之中,否则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鬼脸;而他的左脸却是出奇的俊美,左脸颊上的那一条刀疤却平添他肃杀之气。
  他暗凝几分内劲,一出掌,整个石井应声而裂,四分五裂的石块在瞬间将井填平。他又用掌风劈了一块两尺长、一尺宽的石碑,稳稳的摆在填平的井上,然后将手指咬破,运气用指气混着血在石碑上写下三分深的几个大字……
  玄门杨氏弱心之墓不肖儿玄如尘立碑玄如尘对着填平的井慢慢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又站了起来。“娘!原谅孩儿不肖。”他在口中低喃着。
  二十年了,他终于可以为他的娘立一块石碑。他由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暗凝一分劲力,让纸在瞬间化为碎片,任风像吹雪似的吹落了满地。
  “孩儿已遵照您的遗言,在知道玄武玉的下落之后才替您立下石碑。如今孩儿已知玄武玉的下落,定会替您洗刷沉冤,还您一个公道。”
  玄武玉!
  当年就是为了玄武玉的失踪,玄法执,也就是玄如尘的父亲,便疑心其妻杨弱心的贞操,逼得杨弱心不得不投井以死明志,但仍唤不回丈夫的信任。
  玄法执在其妻死后仍不信其妻的节操,任其尸骨曝于井中而不埋,并命人不得动之,违者格杀勿论。
  杨弱心大概极了解玄法执的心性,所以,曾在给玄如尘的遗书中交代,要玄如尘在得知玄武玉下落后才得她立碑,好让她有频面见玄家的列祖列宗。
  若不是为了这一封遗书,玄如尘拚死也会让他娘亲入土为安;而今玄武玉重现,他终于能亲手为他娘亲立一石碑。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找出当年拿走玄武玉的人,为他娘亲二十年来的沉冤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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