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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灯号亮起,风铃骑车欲继续前行,却在刹那间瞥见一位稚龄男孩晃上和她同方向的斑马线,而那和她呈垂直方向的道路上却见一辆红色跑车不甘停下,仗着极快的车速想闯红灯。
眼见跑车就要撞上男孩,还来不及想,她身体就直接本能的反应。催油加速,拦腰抱起那早已吓呆的男孩,却已没有时间闪避,她放掉车子,抱着男孩藉着碰撞之力顺势跳离老爸心爱的宝贝机车,耳中听着那随之而来刺耳的轰然巨响,她将男孩护在怀中,等着落地时会有的撞击和疼痛。
惊讶的发现自己不再下坠,却也末等到那应有的痛楚,风铃倏地睁开双眼,一道巨大的黑影遮去了刺眼的晨光,茫然在脸上一闪而逝,她立即了解到自己竟被这人接了个正着,黑影身形微动,阳光立时亮眼得令她重新闭上了双眸。
“你没事吧?”沙哑的语音穿透安全帽的玻璃罩,听来模糊不清。
听了他的询问,风铃立时发现自己全身毫无疼痛的感觉。她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他的话,那人将她和小男孩放了下来,随即检视起男孩有没有受伤。风铃站直了身子,瞪着那男人厚实雄壮的身躯,心中泛起一丝诡异的感觉,他此刻正蹲在她身前专心的检查那男孩的擦伤,刚好背对着她。她的视线很直接的就对上他黑色的后脑勺。
天啊!这家伙光是蹲着,他的头就已到达她胸前,要是站起来不吓死人才怪。难怪能轻易的接住两人!
说是轻易,是因为她方才几乎没有承受到些微的撞击,也就是说这人完完全全的吸收了她和那男孩下坠时的重力,简直不是人!
初睁眼时,她对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不动如山!他那背光的身影,十足十像极了一座雄伟的方山。
一阵微风吹过,令他不长不短的黑发微微扬起,风铃的视线立刻被他那浓密黑发下从衣领内延伸至后颈上的黑色火焰刺青所吸引,虽只瞧见大约五公分的火焰,但却足以让她发现两件事:一是那刺青师父技术极好,那青黑火焰栩栩如生,仿若正熊熊燃烧;二是这家伙铁定是个黑社会。
不远处传来的上课钟响敲醒了她的胡思乱想。风铃瞪着那人厚实的背,又瞧了眼已经完全撞烂的宝贝机车,再加上已逐渐围上来的人群,想来有这人照料,那男孩应是不会有事了。她可不想迟到,省得还没回到家,就让学校那群老乌鸦打小报告,连带让老爸发现她又撞烂了一辆他的宝贝机车。幸好这里已经快到学校了,用跑的应该还来得及。
迅速回身闪进旁边的巷道里,风铃边跑边将安全帽摘下,将黑色皮外套脱下来塞进红色书包里,然后套上百褶裙,跟着换下皮裤,当她从巷子的另一头出来时,已变成著名女子学校明城女中的保守女学生。
雷易检视完那小男孩的伤,随即站起转身欲查看那救了人的少年,却只见四周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群和那正孤零零的倒在路边残破的机车,那少年和肇事的跑车早已不见踪影。
小男孩的母亲此时才从对面的店家冲出来,正万分感激的频频向他道谢,他冷漠的回过身道:“不用谢我,人不是我救的。”
那妇人一见到他的面孔,脸上神色立时变得惨白,全身微微发抖不敢再说一句话。
“雷?”欧阳青脸上戴着墨镜穿过人群走向好友,俊毅的脸庞闪着疑问。
围观的群众一见到他,顿时一阵骚动。
讥诮的神色浮现眼底,雷易知道自己和欧阳青两张脸孔放在一起会形成多强烈的鲜明对比,正如恶鬼和天使般的天差地别。而,他也知道,欧阳青比他更讨厌人们将他们相比。
“没事,遇到一位奇怪的少年。”
“人呢?”欧阳青脸上布满寒霜,为了四周指指点点的人群。
雷易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悠哉的回道:“走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一句简单的问话,从欧阳青嘴里僵硬的说出,硬是让人觉得那是在威胁。
“当然可以,我可不想一大早的就到警察局报到。”
他很识相的带头走向停放在一旁的车子。
雷易上车前回头再次看了眼那辆还在冒烟的机车。方才那少年真是可惜,他惊人的反射神经如果加以训练,只怕不会比他们两人差……
时光飞逝,四季流转。
世事依旧如常,日日夜夜有人生、也有人亡。
当然,外星人也没有从天而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时间呢,在不知不觉中又溜走了八年,也就是说,地球又偷偷绕了太阳八圈,所有的人都老了八岁。
风晔手里抱着实验要用的电子显微镜,肩上则停了一只乌鸦,他穿过数盆比他还高的盆栽,举步维艰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奶奶最近迷上了园艺,为了建造她那宝贝温室,在她老人家一声令下,陈叔、陈嫂等人忙将那堆盆栽搬进屋子里,屋内现在满满都是她的杰作。或许对他们大人来说,这些杂七杂八的盆栽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他这尚未发育完全身高只有一百三十几公分的九岁小孩来讲,整栋屋宇简直成了一座小型的森林!
若奶奶只是种种普通盆栽的话,那也就算了;偏她老人家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样。
看看,左一盆昙花,右一盆捕蝇草,跟着一棵巨大的九重葛,足足有两尺高,被铜丝架成歪七扭八的形状,奶奶说是叫嫦蛾奔月,他看来倒和那叫现代派艺术家弄的废铁怪物差不多,若嫦蛾真长的像这盆东东一样,也难怪她要奔月,太可怕了嘛!躲到月亮去也省得吓着了人。
再来是一堆奇形怪状的石头,占满了整个走廊。风晔先将显微镜放到那巨大的怪石上,跟着爬了上去,抱起电子显微镜继续往前走,那只体型稍嫌巨大的黑鸟始终很安静的待在他的肩上,丝毫不为他上上下下的行动所影响,只是偶尔低头整理了下自己乌黑亮丽的羽毛。
风晔面无表情的穿越这些怪石,心中为现代有钱人的想法所不解,他不认为这些石头能值多少钱,但显然奶奶一点也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这些东西摆外面会被偷。被偷?他看丢在大马路上也没人要捡。
穿过那片石堆,映入眼中的是两棵芭蕉,他爬下花盆低头避开垂下的芭蕉叶,然后跨过三盆小小的素心兰,接着绕过一棵还没长大的木瓜树和四棵很高不知名的蕨类植物,终于来到爷爷的书房门口,他抬头看了下前方那堆绿色植物,距离他的房间——还有十公尺远!他才走了一半。
喘了口气,风晔正待继续努力,却被书房内传出的话吸引的停下了脚步。
停在他肩上的乌鸦和他同时望向那厚重的木门,一声不响的听着那传出的说话声。
“唉,老婆,这三人究竟哪个是那混小子啊?”
“我看欧阳青那小子不太可能,琴儿和他都像冰块,而且琴儿并不忌诲让欧阳青见小晔。所以,应该不是他!”
咦,是爷爷和奶奶的声音。他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会提到妈和他?
风晔疑惑的转头和那只乌鸦对看一眼,一人一鸟随即向前走了一步,想听清楚那话题。
“会不会是雷易?”
“你是说修罗堂的雷易?那个黑社会!不会吧?!”
“什么不会!十年前你和爸也说不会出事,不让我派人跟着女儿,结果弄大了肚子,查了十年才有这么丁点线索,你一句黑社会就把人选给否定掉!厉哥的儿子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是彩色的,又不是只有黑白两色,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连这个道理也不懂!”沈雪凝火大的将资料丢到桌上,将老公臭骂一顿。
“厉哥、厉哥!叫得那么亲密,我就知道你还没忘纪雷厉那家伙!”风烈军闻言立时满怀妒意的吼回去。
沈雪凝一听,霎时气红了眼,“你说什么你!跟你讲了几十年,我和他没什么!你这大木头,怎么到现在都听不懂!”
弄大了肚子?!风晔一楞,手上的显微镜差点掉到地上。他们在谈他爸爸是谁吗?
书房里陆续地传出了惊天动地吵骂的声音,风晔却无心再听下去。
他知道自己应该有个爸爸,每个人都有爸爸,但他却从来没见过他爸爸!他的爸爸在风家是个禁忌,每当他提起爸爸时,空气就会变得很怪异,所有人都会顾左右而言它,非常努力的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当然,他也有问过妈妈,只有一次,因为她的反应把他给吓坏了。那天她只是轻轻的抱着他无声的流泪,整整一下午,吓的他从此不敢再提。
老实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那年轻貌美、冷静果敢的母亲流泪,所以他一直以为他爸爸应该已经死了才对,要不然她哭成那样干嘛?
可是,爷爷奶奶说的那个修罗堂的雷易……
不行!他得找人问清楚才行。
风晔下定决心,抱着显微镜快步穿过前方那堆乱七八糟的花木,决定去找个“人”问问。
“不知道。”风铃批改着学生期末考的试卷,透过镜子瞄了一眼坐在她床上一脸不满的外甥和那停在他肩上清理羽毛的乌鸦。
才刚从学校回来,一进门就见小晔抱着电子显微镜窝在她的床上,一脸迫切,显然已等她许久了。这小子早八百年前就不再问老爸是谁,这些年来,她是唯一没被逼问过的幸运儿,怎么今天一反常态想到要问她。
“你怎么会不知道?”风晔责问的抱怨,那黑色大鸟仿佛也感到不悦,抬起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风铃拆掉固定长发的夹子,另一只手快速的改着考卷,红笔毫不留情的在那试卷上挥洒。“不只我不知道,这事除了你妈以外,没人知道。”
风晔皱起小小的眉头,一脸正经的问:“姨,他是不是死了?”
“谁?”
“我爸爸。”他盘起双腿,小声的说。
风铃回过头来,神色怪异的看着风晔,“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问过妈,她哭得好伤心。”虽然还小,但风晔那张脸却已有了英挺的轮廓,此时担忧的神色,看起来像是个忧郁小帅哥。
天!她老姐哭了?风铃还来不及收起讶异,就跟着听到小晔的另一个问题。
“姨,他是不是不要我,才抛弃妈?”睁着无辜的眼睛,风晔脸上有着害怕受伤的表情。
风铃看了心中一紧,她勉强扯出了一记笑容道:“傻瓜,你哪来这种想法?”
“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啊!男的一听女的怀孕了,就把那女的给抛弃了。”风晔严肃的回答,小脸上满是认真。
那是什么鬼剧情,她要把电视给拆了,简直就是教坏小孩子!风铃在心中咒骂,脸上却笑着解释:“不是啦!你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你这么聪明可爱,他一定很想要你。何况我们这种优良品种长得这么漂亮,这种开麦拉费司怎么可能会被抛弃!铁定是老姐将他给甩了,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啊!”
“是吗?那妈妈为什么要哭?”风晔怀疑的望着风铃。
“呃……大概、大概是还喜欢你爸吧!”风铃一脸尴尬,在心中祈祷老姐不要在此时出现,要不然铁定会被她剁成肉酱。
“那要是我爸知道我的存在的话,他会喜欢我吗?”
风晔隐藏想笑的俊脸,小心的下着诱饵,假装一脸盼望,其实,也不算是假装啦,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啊!
看着那双闪着晶亮的大眼,风铃实在不忍心打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