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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大家走着瞧!”他像一阵旋风般飙出办公室。
直到他的脚步声渐远渐轻再也听不见,莫吟霏绷得几乎断裂的心弦才松开,忍不住潸潸泪下。
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想好好谈恋爱、好好过生活,这样的心愿很奢侈吗?很贪心吗?为什么?为什么?
胃部的不适感愈演愈烈,莫吟霏在杜天衡怀中蜷成一个筋疲力尽的问号。嘴唇泛起青紫,整个人糟透了。
杜天衡扶她坐下,就像半夜被打雷声吓醒的容容一样,霏霏需要让人搂在怀里哄慰疼惜,情绪才能逐渐平复。
“没事了,不要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程定安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去找爷爷告状。
莫吟霏一思及此,全身出了一阵冷汗,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神经质地抓住杜天衡。
“天衡,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小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
杜天衡抽面纸帮她拭净泪痕,又吻了吻她的唇,一并吻去她心口的疑惧,和眼底重重的惊惶。
莫吟霏流泪说道:“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即使爷爷反对,即使全世界都要拆散他们,他也不会被恶势力打倒,他会跟她一起为爱情奋战到底,对不对?
杜天衡高高举起右掌。“要我发誓吗?”
莫吟霏定定注视他,良久方露出全然信任的笑容。
不用发誓,她的英雄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不要忘了你今天答应过我的事。”
杜天衡将她拥入怀中,用一只温柔的手抚摸她的头发,也抚顺如乱丝般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
等在前方的,仍是无尽的波诡云谲。
“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受到一丝丝情意……啦啦啦啦啦……”
下班回家,杜天衡哼着老歌,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颇能自娱娱人。
门开,歌声很快被一抹急往外冲的小身影硬生生撞断。
“三叔,不好了不好了,有很多长官……”
杜巧容还没说完,就被她父亲喝住。
“容容!回房间去!”
杜巧容不理会身后一声比一声更沉冷的喝斥,小嘴忙碌地开开合合。没关系,叔叔懂她的唇语。
杜天衡眼神闪过一丝了然。
该来的跑不掉,只是他没料到程定安效率如此之高,中午才被三振出局,晚上就伙同莫家人来兴师问罪。
杜天律将女儿一大脚踢回房间,朝弟弟抬抬下巴,示意他进客厅。
杜天衡无视于杜天律难看得像腌渍酱菜的脸色,笑嘻嘻道:“大哥,难得你五点半就回家。”
杜天律狠狠瞪他。有这种弟弟,他不需要敌人,气都被他气饱了。
客厅里三尊凶神恶煞还不知该怎么打发呢!
“莫法官的爸爸和爷爷都来了,还有程定安检察官。”
乖乖不得了,三堂会审?真吓人。
杜天衡怕是不怕,只是觉得有点扫兴。
下班后的美妙时光,浪费在无聊的人身上太可惜了。
走进客厅,杜天衡将三名客人上下打量一番。
程定安不必再提,尊脸扭曲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另外那位五十多岁的长者应该是莫爸爸,而眼角皱纹绷得比烫得还平的老者,除了莫爷爷以外,不作第二人想。
程定安率先发难:“他就是杜天衡。”
莫爷爷冷冷扫他一眼。“杜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跟我孙女来往。”开门见山说明来意,连打招呼这个步骤都能省则省。
杜天衡深吸口气,下定决心搬开梗在情路上最大颗的石头。“爷爷,我和霏霏是真心相爱的。”
他这声爷爷叫出口,厅上众人都是一副差点噎住的表情,刚下飞机的杜天寒甚至搓着手臂,拂去猛然而起的鸡皮疙瘩。
莫爷爷城府极深,排山倒海的怒气完全没泄漏在脸上。“杜先生,你我初次相见,你可以叫我莫法官。”
“不,爷爷。我只跟着霏霏叫。”
要不是冲着霏霏的面子,我很乐意叫你老不死、老匹夫、老王八!
“霏霏是你叫的吗?我孙女和你没有关系!”老者终于动怒了。
杜天衡伸出食指摇了摇,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爷爷,我连霏霏的房间都去过了,怎么会没关系?”
此语一出,当场语惊四座。饶是莫爷爷老谋深算,喜怒不动于色,双手也忍不住颤抖。
担任高检署主任检察官的莫父恨不得将杜天衡就地正法。“你不想活了!”居然玷污他女儿!
程定安急怒攻心,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吟霏居然把自己给姓杜的!不洁的女人,他不要了!
杜天衡很不怕死地回嘴道:“爸爸,你不要生气。”
检座大人血压一路飙高,随时需要叫救护车,只有莫爷爷还保持冷静,果然姜是老的辣。
“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杜天衡迎视莫爷爷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目光。“爷爷,我和霏霏彼此相爱。我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莫爷爷双唇不开地吐出三个字:“你不配。”
杜天衡呼吸渐渐粗重。什么叫他不配?霏霏愿意委身于他,时辰到了还不去死一死的臭老头凭什么说他不配?
“爷爷,我真的……”
“我不想听你多说废话。”莫爷爷挥手截断他的陈述。再让他喊一声爷爷,他儿子会死于脑溢血,他也会气炸。
杜天衡强抑心头一烘一烘往外窜的怒气。“我不会离开霏霏的。”他大可带她远走高飞!
“你的决定与我无关。”莫爷爷比刀子更利的目光充满噬血的冷残。“但霏霏是我可以控制的,她是我孙女。”
杜天衡大声吼道:“她也不会离开我的!”
“那她就要离开莫家。”
这句话击垮杜天衡所剩无几的自制力,他再也忍耐不住,指着顽固的老人破口大骂。
“枉费霏霏那么敬重你!你浑帐,你不是人……呜呜呜!”接下来成串脏话全被杜天律捂住了。
“侮辱我是不智的。你最好管管你的舌头。”
杜智深关门打儿子毫不手软,在外人面前却见不得自个儿的种吃瘪,杜家人勇于内斗,对外却团结一条心。
“莫法官,年轻人的感情由他们去吧!”你也未免管太多了。
“哼!我的孙女怎么能嫁给人渣?”
一直静听不语的杜天寒开口了:“莫法官,你刚刚也侮辱了我弟弟,还有我们全家人。”
杜天律抓紧弟弟,阻止他将古今中外顾人怨第一名的老不死五马分尸,却也忍不住帮腔:
“我弟弟配公主都绰绰有余!”
“霏儿将来要当大官的!她的丈夫必须替她加分才是良缘,你只会拖累她,你配不上她。”
杜天衡气得几乎胸也要炸了,拨开杜天律的大掌吼道:“你是上帝吗?你凭什么把别人的命运捏在手心里?爱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霏霏是人不是面条!她不是棋子,不是玩具!”
“你跟霏儿继续来往,我就当没她这个孙女!”
气愤地走向门边,老者冷冷地再丢下一句:
“如果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霏儿遇到你真是倒楣。”
语毕,三名不速之客迳自离去,当然也没说再见。
第九章
身负拆散有情人的重责大任,杜天寒踱步走进弟弟房间。
“小弟,古人讲门当户对是有他的道理在的。”
被扎到痛处,杜天衡跳了起来。
“你也认为我配不上霏霏?”他就那么烂吗?连二哥都看不起他!
“我没有那个意思,但莫家看不起我们是事实。”
杜天衡眼中布满了血丝,怒声道:“霏霏看得起我就行了。”
杜天寒哀哀叹气,担任故事中坏人姻缘的反派角色一点都不好玩。
“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牵涉到两个家族,莫家把我们瞧得比狗屎还不如,这种亲家一点都不亲,不要也罢。”
杜天衡眼中忽然充满泪水,哑声道:“我很爱霏霏。”
杜天寒大约有十年没见过个性好强的弟弟掉眼泪,登时张口结舌,剩下来的话统统被空气中的无形魔鬼吃掉了。
杜天衡痛苦地闭上眼睛。“二哥,你知道吗?自从认识霏霏以后,我再也没有上班摸鱼。我开始有强烈的企图心想升上去当警官,不要永远都干小警察。因为霏霏,我想变成更好的人。”
老爸试过各种方法让小弟奋发图强,从来没有成功过,霏霏小姐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了!杜天寒不得不承认,女人能做到上帝都做不到的事。
杜天衡双手插入黑发,烦躁地道:“我也知道自己差了她那么老大一截,但是我没有控制感情,这辈子我只想和她在一起。不只这辈子,生生世世我都只想跟她在一起。”
“既然这么爱她,就不要害她。”
杜天衡一怔,随即怒道:“我怎么会害霏霏?”他保护她、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害她?
说了会伤害弟弟,不说无法对父亲交代,里外不是人,堂堂杜二少居然有变猪八戒的一天。哀哉!
“你不能害霏霏和家里决裂吧!莫老头比十大枪击要犯更加心狠手辣,你以为他只是说着玩吗?”
杜天衡喉头被不明物体卡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猛摇头。
“我不离开霏霏!”
杜天寒反问道:“那你要叫霏霏离开孕育她多年的家吗?你一个人能够取代父母、爷爷和所有亲戚在她生命中的份量吗?现在你们热恋,也许她也愿意抛开一切跟你在一起。但三、五年过后,浓情转淡,到时候她不怨你吗?”
杜天衡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不离开霏霏!我不离开霏霏!”说到后来,竟然已经微微带了哭音。
杜天寒看么弟仿佛被活生生刨掉一块心头肉,不由得更加痛恨令他上来扮黑脸的大哥。只会出一张嘴叫人去死的大哥,凭什么当弟弟们的表率?
“我问你,你们两个谁比较大?”
二哥怎么突然问起年龄?“我大她六岁。”
杜天寒拍拍他的肩,殷殷劝道:“既然你比较年长,就应该由你来拿主意。分手对你们两个都好。”
悲愤在刹那间涨到最高点,不可思议的痛楚劈上他心坎,杜天衡大吼道:“我不要分手!”
“那表示你不够爱她。”杜天寒殷殷劝道:“爱不是占有,而是奉献。只要对方过得好、过得幸福,即使你已不再是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那个可以为她带来快乐与幸福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杜天衡痛过了头,反而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他空洞的表情让杜天寒拧紧了心,剩下的话再难启齿,杜天律敲门进来,接手棒打鸳鸯的超级任务。
杜天寒食指与拇指圈成一个圆,无言地比了个手势。
杜天律松了口气,原来二弟已经搞定,老天保佑。
“小弟,莫小姐在楼下。”
杜天衡茫然地抬头。霏霏来找他?他该怎么说?他该跟她分手吗?分手真的比较好吗?
既然要分手,早分也是分,晚分也是分,既然莫小姐来了,趁早分一分了事,省得一天到晚被骂人渣。
人渣的哥哥也是人渣,想到这里,杜天律就忍不住有气。
“下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大厅中,气氛僵凝,沉冷的空气几乎可以用刀子切成数块。
杜巧容赖在莫吟霏怀中,嘻皮笑脸地打哈哈:“爷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