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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令的目光狠厉而坚决,“就算你问我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我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这一句,令宛初顿时陷入彻底的绝望中,她喃喃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你非要逼我?你知不知道,我眼睁睁看着我最亲近的人去伤害我另一个最亲近的人,心有多痛!而我一想到你会因此获罪,我的心又有多痛!”
听到这一句,墨令的眸底泛起一抹柔光,他缓缓迈步上前,轻轻将宛初抱住,哑声说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巴不得你身边的人都幸福快乐。但你知不知道,现实有多么残酷。你的善良和仁慈,却用错了地方,珠儿肚子里的孩儿,身上流淌着拓拔氏的恶毒血液,总有一天,当他长大成人,他会象拓拔吉那样,喜好杀戮,嗜血成性!”
宛初被墨令这番言论彻底惊呆,她满眼迷茫的说道,“一个尚未出世的胎儿,你便知道他是什么心性?你这是卜卦得来,还是在那册子中所看到的?”
墨令摇了摇头,哑声说道,“宛初,你从小便在安宁的小镇生活,外面的血雨腥风你知之甚少,所以你心思单纯,这一点,我不怪你。但北蒙的拓拔氏当初是如何一手建立起这个王国,你可曾有所耳闻?”
宛初神情呆滞的摇了摇头。
“让我来告诉你。北蒙今日的强盛,全是各部族千万百姓的尸骨堆积而成。我不过是想除去一个未见过天日的胎儿,你便说我恶毒,说我冷血;那拓拔吉每过一处,便下令屠城,将全城百姓不论老少诛杀殆尽,这样的人,你要如何来形容?”
墨令满眼闪着泪光,沉痛无比的说道。
“屠城。。。。。。。?”宛初在口中念着这一个陌生的词汇,脑中勾勒出一副血腥无比的场面。
“不错!那是千千万万无辜的生命,手无寸铁的百姓,小到嗷嗷待哺的婴孩,大到八十岁的老妪,无一幸免!”
第一百四十四章天师的弦外之音()
宛初已经被他所形容的场面惊得无法言语,她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个人间炼狱。
“你为何说得如此言之凿凿?那时的你也不过十来岁的孩童,根本不是亲眼所见,说不定是有心之人以讹传讹,或者夸大其辞。”宛初依然不敢相信,世上真会有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她宁愿希望,那不过是一个不真切的传闻。
“你说得不错,当时的我,的的确确只有十岁!但,那一幕,却永远刻在了我的记忆当中。我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斩杀,尸体堆积如山,血液染红了桑那河水。凄厉的惨叫之声,三日三夜不绝于耳,那些士兵,砍人砍到麻木,砍到手脚酸软,仍然毫不停歇。。。。。。。。”墨令沉痛无比的讲述着,眼中透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这是宛初第一次见到墨令恐惧的表情,她的心也随着他的讲述一点一点沉下去。
她从来不知道,墨令有如此凄惨的过往。也不敢想象,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如何能够承受住那样恐怖的情形。
“你的亲人呢?难道也。。。。。。。”宛初满眼怜惜的看着墨令,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问不出口。
“我的亲人。。。。。。。。屠城当日,所有人都象猪狗一样的被赶到空地,等待着屠宰,我的父母,还有我当时年仅一岁的妹妹,被人流冲散。。。。。。。”墨令说到此处,目光不经意向宛初瞥了一眼。
“你还有一个妹妹?”宛初心里更加痛惜,心知墨令的家人多半尽遭屠戮。一个年仅一岁的幼女何其无辜,也要在这样一场战事中惨遭毒手。
“现在你明白了,为何我如此痛恨拓拔氏,巴不得他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墨令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双目燃着仇恨的烈焰。
宛初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痛,替那些惨遭不幸的百姓感到痛惜。但她仍然不愿墨令就此生活在仇恨当中,当即劝道,“那一段历史,既然已经发生,便是无从挽回。你再纠结于往事,只能令自己深陷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何况,此事的始作俑者已经辞世,拓拔一族虽然是他的子嗣,但却并不关他们的事。。。。。。。。”
“父债子还,天公地道!何况,拓拔吉所犯的罪孽,即使杀光拓拔一族,都不足以偿还。如若换作是你,知道自己的亲人被人诛杀,会不会就此放下一切,安然度日?”墨令不待宛初说完,便愤怒的打断。
“我?”宛初不禁被墨令问得哑口无言。
她给不出任何答案,因为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当时在场目睹这样的一幕,会不会已经吓傻或者选择轻生。
见宛初不说话,墨令将袖一拂,“今日我已对你言明一切。你若要将此事向上呈报,我不会阻拦。”
宛初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劝说,也无法消除他心里的仇恨。他已是一个可怜之人,自己如何忍心将他揭发。
但。。。。。。。珠儿同样也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女子,她腹中的骨肉更是无辜。
自己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墨令再次向她母子下手,而坐视不理?
两难之间,宛初的神色焦虑无比。
思来想去,她着实想不出个可行之法,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墨令跟前。
“求你不要伤害珠儿母子。他们都是无辜的!事情发展到今日的地步,全是我一手造成。若不是当初珠儿向我通风报信,她便不会被月华公主谋害。我也不会找拓拔成帮忙搭救,她更不会阴差阳错嫁给拓拔成。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你若要宣泄心中的仇恨,便冲我来。只要你放过珠儿母子,我的命交到你手中,你要杀要剐,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宛初声泪俱下的说完之后,便闭上双眼昂起头,俨然一副等待执刑的囚徒模样。
“你。。。。。。。要代他们去死?”墨令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提高声调问道。
宛初没有睁眼,只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竟然要拿你的命,去保仇人了骨血?”墨令声嘶力竭的问道。
“你说什么?”宛初浑身一震,睁开双眼,不明所以的望向墨令。
只见他脸上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目中原本的怒焰,已经转为一腔愤懑。
“你刚才那一句是什么意思?”宛初见墨令没有作声,便急急的追问道。
她一直知道墨令的心性,并非一个无的放矢之人。他说这一句,绝非毫无来由。
墨令双目渐渐垂了下去,脸色越发暗沉,他哑声说道,“那一句。。。。。。。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整件事,你能够置身事外,不要来淌这趟浑水。”
但墨令越是这样说,宛初心里的疑问越大。
她将墨令那句话里的意思细细理了个头绪,便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拓拔一族是自己的仇人。”
“但我是两年前才来到北蒙,之前一直生活在偏安一隅的南蜀国,又怎么可能同拓拔一族有任何交集?”宛初双目空洞,喃喃的念着。
墨令听到她这一句问话,目中闪过一道怜惜。他很快掩藏住眸光,用稳稳的语调说道,“你不要再想了。两年前我处心积虑的结交拓拔成,目的便是来到北蒙伺机复仇。如今不管你如何阻止,我都绝不会罢手。这次赤焰之毒被你侥幸发觉,算那对母子命大。下一次,便再不可能如此幸运。你今后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难保你会被卷入这旋涡之中,无法脱身。”
宛初知道再劝他也无用,便只能垂着泪缓缓起身,对他说道,“我知道无法阻止你复仇,但珠儿母子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出事。”
“那我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令她躲过这场灾难。”墨令目光灼灼,昂首说完这一句之后,便对宛初作了个送客的手势,“你今日已经在外耽搁了两个时辰,难保你要守护的那对母子,现在还安然无恙。“
听到墨令这一句,宛初神色立即惊慌起来,她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直接打开炼丹房的大门,快速冲了出去。
墨令望着她娇小的背影,不由将手紧握成拳,沉痛无比的说道,“宛初,事情的真相,我如何忍心让你知道?就让我一人背负所有的一切,你永远活在你单纯美好的世界里吧。”
宛初急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午膳之前回到安乐宫。
而珠儿正神色焦急的望着门口。而她的面前,已经摆满了一桌饭菜。
一见宛初回来,她如同看见救星一般,眼中闪着的莹亮的光采,对宛初挥了挥手道,“姐姐,快来。菜都快凉了。”
宛初会意的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对服侍的宫女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宫女依言退了出去。
宛初这时方才面带焦急的低声对珠儿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曾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珠儿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道,“我依足了姐姐的交待,这段时间,我什么都没有吃过喝过。”
宛初闻言,眉头稍微一松,继而问道,“那这段时间之内,有没有什么人进出过?”
珠儿细想了一会儿,然后答道,“除了传菜的宫女之外,再无旁人进入过。”
宛初顿时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
她当即从怀中取出银针,将桌上每道菜都逐一试验。
所有菜式都试完之后,银针依旧光亮如新,令宛初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
“你一定饿坏了!都怪我在外耽搁的太久。”宛初满眼自责的说着,一边将手抚上珠儿微微隆起的小腹。
“宝宝,都怪姨娘不好。害你跟着你娘一起饿肚子了,姨娘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下次。”宛初目中泛起柔光,轻轻的说道。
她的动作和言语,顿时引得珠儿噗呲一笑,“姐姐好糊涂,珠儿腹中的胎儿耳朵都没长全,哪能听得到你说话?”
宛初却不认可的说道,“我相信他一定能听到。”
珠儿也不与她争执,只满眼含笑夹起一块菜来,送到宛初碗中,满眼关切的说道,“姐姐这趟走得急,恐怕早已又累又饿,趁着这菜还冒着热气,姐姐赶紧吃。”
宛初也夹起一块来,放到珠儿碗里,“你也赶紧吃一些,别饿坏了我的小侄子。“
两人于是便你一块我一块,亲亲热热的吃了起来。
看着珠儿吃得很满足的样子,宛初感觉自己所有的辛劳都值回了。
吃过午膳之后,珠儿便有些疲乏。鉴于之前的事,宛初此次格外小心。
她将床榻上的锦被和枕头翻来复去查看了几次,又伏下地去,仔细检查床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之物。
最后,她将珠儿穿戴过衣裙饰物,都逐一检查完毕,才放心的将珠儿扶上了床。
珠儿对宛初甜甜的一笑,“多谢姐姐的照顾。”然后她便闭上双眼,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看着珠儿睡得如此香甜,宛初才稍微缓过劲来,这时她的疲意也渐渐袭来,便和衣躺在了珠儿身侧,小睡了一会儿。
第一百四十五章对立()
珠儿刚睡熟,拓拔成便走了进来。
宛初连忙迎上去,压低声音向他请安。
拓拔成平日里很少有机会单独与宛初相处,如今看见珠儿睡熟,大喜过望。
他春风满面,对宛初说道,“这个时节,正是牡丹盛放的时候,走,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宛初连忙惊慌的说道,“珠儿现在身怀龙种,是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