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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次冒险前来,是有要事告诉你。”宛初不待气息回稳,便急急的说出此行的目的。
“是何事?”拓拔雷疑惑不解的问道。
宛初不知该如何向他说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之事,想了好一阵才考虑好措辞,谨慎的问道,“皇上近来有没有派你外出办差?”
拓拔雷想都不想,便摇了摇头道,“最近北蒙并无大事,父皇身体又每况愈下。最近父皇对我似乎心存芥蒂,但凡要紧的事情,都是吩咐三位皇兄处理,我倒落得清闲。”
宛初听他这番话,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想必,自已所看到的幻象,并不会近期发生。
但她还是心存焦虑,皱着眉头对拓拔雷说道,“我不在你的身边,很是挂念你的安危。昨日,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
不待她说完,拓拔雷就朗声笑了起来,“宛初,区区一个梦罢了,便将你吓成这样。没想到,在你的心里,我的份量竟如此之重。”
他幸福满意的说罢,搂住宛初的胳膊,贴着她的小脸啄了一口。
宛初见他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越发焦急,捂着有些发烫的小脸,又羞又气的说道,“我还没说完,你认真一点”
拓拔雷见她模样甚是焦虑,心里感动莫名,抚着她的发丝郑重承诺道,“好,你说,我会认真听你说的每一个字。”
宛初这才牢牢盯着他的瞳子,煞有其事的交代着,“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保重。若是皇上交代你办差,你就托病推掉。”
拓拔雷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若是不太紧要之事,我或许能够推脱。但若有大事发生,我又岂能推脱得了?”
宛初也知道身为皇子的他,身上的责任重大,加上如今皇上对他本就不满,若他过分拂逆圣意,也并不妥。
她心里越发焦急,低头思索了好大一阵方才抬起头来,对拓拔雷再次叮嘱道,“即便是实在推脱不了,也切记不要孤身涉险。还有。千万不要去白雪堆积之地!”
拓拔雷被她认真的模样搞得有些糊涂,但他依旧在口中重复了一次她的交代,“不要孤身涉险,不要去白雪堆积之地。嗯,我记住了。”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如今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若真有白雪堆积的景象,倒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宛初没有接他的话,只郑重其事的又叮嘱了一次,“我说的话,一定要照做!”
“遵命,娘子!”拓拔雷正色回答。
交代完这件事之后,宛初心里的大石方落,她看着微微泛白的天际,对拓拔雷轻声说道,“天就要亮了,我得回去了。”
听到宛初惜别的话语,拓拔雷的脸色再次陷入了痛苦。
他知道不能再耽搁,尽管心里有千般不舍,也只有将眼中的不舍敛去,对她说道,“路上小心。”
宛初轻轻点了点头,狠决的背过身去大步往前走。
她飞身上马,座下的骏马立即扬起四蹄,往来时的路飞快的奔驰。
待她回到天师府,那守卫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令她舒了口气。
听到响动,墨令立即迎上前,将她扶下马,满眼担忧的望着她问道,“这一路可有被人发现?”
宛初摇了摇头,十分肯定的回道,“没有。”
墨令闻言,吁了口气,接着将她领回房内,又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夜里的气温极低,宛初的小脸和双手被风吹得冰凉,她连忙端起茶杯,“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
热茶下肚,身体顿时暖和了许多,她又用双手紧紧捧着茶杯,用它的余温暖手。
不一会儿,宛初的手也捂热了。她对着墨令感激的说道,“多谢。”
墨令却双臂交叠淡然一笑,轻声说道,“若你每件事都要对我说这两个字,恐怕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
“但这一次没有你的帮忙,我恐怕根本无法将如此重要的讯息告知他。”宛初如释重负的说道。
却不料墨令冷冷的来了一句,“你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该发生的,谁也阻止不了。”
宛初知他言之有理,但对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倔强的反驳道,“我去这一趟,至少心中能安稳些。何况,上次的幻象当中,只看到那箭向四殿下射出,却并不见得最后会射中。”
墨令却满脸凝重的望着她,无情的说道,“你真是自欺欺人。即便他真能幸运的躲过那一箭,又如何能逃过那数十人的追踪。”
此言一出,令宛初当即心灰意冷。
沉默了半晌,她直起身来,径直坐到床上,闭上眼睛打起坐。
“你这是做什么?”墨令见她这副模样,当即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
“我要看看他后来到底如何。”宛初一边回答着,一边已经开始调息运气。
“你给我停下来!”墨令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宛初从床上拉下来。
宛初正全神贯注的投入着,被他这一拉,险些摔倒在地。
“你做什么?”宛初瞪大双眼,不解的看着墨令气成猪肝色的脸。
“你不要命了?昨天才入过一次定,已经元气大伤,今日你又试?”墨令一脸愤怒,用长辈的口吻,对她教训起来。
宛初生怕他阻止自己入定,便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入定之法哪有你说的这样凶险?我昨日不过就是稍稍有些疲累罢了,睡一晚便没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精力多充沛!”
说罢,她将脸凑近墨令,以便他能看清自己的气色。
“你以为没有我的药,你这半月之内,能够下地?”墨令脸色越发难看,咬牙切齿的说道。
宛初见他说得如此肯定,心里不免一惊。
若墨令所说的都是事实,那这入定之法,自己倒真是不敢轻易尝试。
但这次事关拓拔雷的生死,自己即便真的丢掉半条命,也要再试一次。
坚定了想法之后,宛初小手拉起墨令的衣袖,轻轻的摇着,苦苦求道,“我若不看到结果,恐怕无法安寝,求求你,我就再试这一次!反正。你的灵药还有,不是吗?”
“你以为我的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知不知道,这药丸所用到的数百种珍贵药材,都是几百年才能成熟的稀罕之物!”墨令将她的手一拂,满脸不悦的说道。
宛初此时才明白,黑令昨日给自己所用之药,竟然珍贵到这个程度。难怪,虚脱到极点的自己,一觉醒来,身体便能恢复如常。
她心下对墨令越发感激,不由惭愧的说道,“我竟不知道那药来得如此不易。方才是我随口说说罢了,你不要当真。”
墨令见她脸有愧色,以为她已经放弃了入定,便眉头一松,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你能明白,再好不过。”
却不料宛初接下来又补充了一句,“我入定之后,你不用再喂我吃药。我生性懒散,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倒还躲了清闲。”
宛初这一句出口,墨令差点没背过气去。
原来,她刚才并不是打算放弃入定,而是放弃向自己求药而已。
墨令双拳紧握,气得牙关紧咬,他原本沉着内敛的性子,被她给磨得精光。
“你怎么好说歹说都听不进去,你究竟有没有当我作你师父?”实在无法可想,墨令不得不拿自己师父的身份去压制她。
“对。不起,师父。“宛初眼中的愧意更浓,她极为罕有,用了这个尊称来唤他。
墨令看她的意思是铁了心要再施入定之法,当即后悔不迭的说道,“早知你会如此不要命,我昨日断不该将此法教给你!”
说完之后,他暗暗催动内力,将真气凝结在指尖,然后趁着宛初不备,倏的向宛初“膻中穴”一点。
宛初一点防备没有,一下中招。
她抚着有些疼痛的胸口,瞪大双眼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墨令没有理会她,只昂起头,大踏步的迈出门去。
宛初望着他冷冷的背影,无瑕探究。
她关上房门,坐回床上,重新开始尝试入定之法。
她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将册子当中所记录的方法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然后调整呼吸,心念跟随着自己脑中所记的方法运转着。
她气沉丹田,凝神摒气,默念着口决,将真气按着册中的法子运行。
但当真气运至胸中,顿时消散于无形。
“怎么会这样?”宛初眉头一皱,喃喃自问道。
她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确认无误之后,再次运行起真气。
但这次的情形,同刚才完全相同。
“为什么真气一运到胸口,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宛初睁开双眼,再次停了下来。
她抚着自己有些微痛的胸口,顿时明白过来。
定是墨令封住了自己的要穴,令自己的真气无法顺畅的游走。
她当即起身下床,拼了命一般,向墨令的房间奔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天命难违()
可惜,墨令的房内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天师呢?”宛初一脸失落,无助的自问着。
这时,天师府的管事手里抱着厚厚的一叠书本走了进来。
“天师此番外出采药耗费时日,特意交代姑娘定要将这些医书上的内容尽数记熟。”管事将书本递到宛初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着。
“什么?外出采药?”宛初望着那厚厚的一摞,惊得目瞪口呆。
当即她明白过来,这定是墨令为了回避自己,特意寻的借口。
但她此时已是无计可施,只得耐着性子,在煎熬中等待着墨令回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墨令的影子依然见不到半分。但拓拔吉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
恰逢北蒙南翼士兵发生哗变,鄂伦皇后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又不敢将这个重大的消失告诉给拓拔吉。
她只得暗地将四个儿子如今在身侧,与他们商量起对策来。
“此次哗变事发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可偏巧皇上抱恙在身。如今事情迫在眉睫,你们可有对策?”鄂伦皇后满眼焦灼的望着自己的四个皇儿,出声询问道。
老大率先开了口,“母后,此等大事恐怕我等不敢擅自作主。不如还是及时通知父皇,让他来定夺。”
鄂伦皇后听后当即否定,“你父皇的身体已经老迈,处理普通的政事都已是力不从心。此事若被他知晓,恐怕只是徒增加的烦恼。”
二皇子当即将手一挥,气势汹汹的说道,“母后何必为此事忧心?不过区区南翼数万兵士罢了,待儿臣点兵五万,直接与之对阵,不消数日,必定将其镇压。”
听闻这句,三皇子拓拔成皱着眉头说道,“南翼分支是北蒙的一支精悍队伍,即便用武力强行镇压,也必定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这个办法,并不妥。”
“三弟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你说我这个法子不妥,那你来提个好的办法!”二皇子满脸不悦,负手说道。
拓拔成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确切的办法,只将目光望向拓拔雷,一脸求助的表情。
拓拔雷正欲张口说话,却听背后苍老的声音响起,“朕的皇后连同朕最钟爱的四个皇儿,你们如此难得的聚集在一起,都不知会朕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