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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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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到了“逍遥阁”之时,却并未见到萧山的身影。

    “人呢?”萧山向梅姨询问。

    梅姨浑身瑟瑟抖着,跪着回道,“不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昨日一早,便不见他的踪迹。”

    “什么?失踪了?怎么会这么巧?”黑衣侍从一连串的疑问发出。

    他立即调集人手,开始围着逍遥阁方圆十里开始寻找。

    找到整整一个时辰,仍然没有发现萧山的丝毫踪迹。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听到一名歌伎惊慌的大叫道,“哎呀,水井里有鬼!那叫声,好恐怖!”

    接着,一个身穿紫色纱衣的妙龄女子,一边惊叫着,一边从门口慌乱的跑了过去。

    “瞎叫什么?大白天的,哪来的鬼?”黑衣侍从满脸不悦,对着这个搅乱了他思绪的女子便吼了起来。接着,他大步追了上去,对着紫衣女子便扇了一个耳光。

    这一掌下去,紫衣女子的神志反倒清醒了,她捂着脸,指着西侧的院落,瑟瑟说道,“那井里,真真的有鬼我听得真真切切。”

    黑衣下属见这个女子虽然神色惊慌,但却不似精神失常,心里不由犯起疑惑。

    “走,带我去看看!”他沉声下令。

    但紫衣女子此时早已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敢再去。

    “你,带我去!”黑衣下属便转头望了梅姨一眼。

    “是。”梅姨恭敬的应声,然后提腿迈步走在前面替他领路。

    待走近一处水井,果然里面有些异响传出。似乎是水流搅动的声音。

    平静的水井,怎么会发出声响?梅姨的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见梅姨满眼惊恐,不敢再往前走。

    “真是胆小如鼠!”黑衣下属低声骂了一句,正欲拔腿独自上前察探,却突然听到水井中传出一声恐怖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地狱中发出一般,当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嘶吼,伴随着深井的回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井下有人!”他心有有些疹得慌,但理智还是告诉自己,这世上并无鬼魅。

    于是,他召唤下属,潜入井下查探。

    不一会儿,下属爬了上来,此时手里提着一个已经泡得发胀的男子躯体。

    不细看,都以为他是一具尸体。但他偶尔的抽搐和痛苦的嘶吼声,证明他至今还有一息尚存。

    “把他扳过来!”黑衣下属再次下令。

    男子原本趴着的身体,被七手八脚的翻转过来,他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但,梅姨却依然认出了它的主人是谁。

    “主。主上”梅姨象见到鬼一般,惊恐万状的叫了起来。

    “萧山?”黑衣下属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这水中捞出之人,正是这“逍遥阁”的掌管之人…………萧山。

    “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莫非被人谋害了扔到井中?”黑衣下属皱着眉头思索着,继而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里是他的领地,怎么敢有人对他下手?何况,他武功高强,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制服的?”

    但当务之急,是替他诊治。

    还不待他传令找大夫,萧山便又浑身抽搐起来,而他被水泡得胀了一倍的双手,用仅有的力气捶着头,撕心裂肺的恐怖声音,再次从他的喉间发出。

    见到这一幕,黑衣下属彻底明白过来。同时,他的心里被他的嘶吼震得心胆一阵战栗。那十年前经历过的痛苦,令他心悸不已。

    这模样,分明是服了“断肠丸”之后,毒发的症状。

    但萧山乃是萧弥远的义子,深得萧弥远的信任,所以萧弥远从未给他服用过那歹毒的药物。为何,他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百思不得其解,黑衣下属不敢再作耽搁,只得命人将萧山的身体搬上马车,然后命人快马加鞭,速速将他带至丞相府复命。

第一百一十二章重归于好() 
待萧弥远见到萧山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大惊失色,“到底怎么回事?”

    他大声的问着自己昔日的得力助手。

    但对方此时,已经神志不清,完全没有任何回话的可能。

    “主上,他现在的样子,恐怕得先解了毒,再好好调养一番,才能保得住命。”黑衣下属皱着眉头看着地上如同一瘫肉泥的萧山,向萧弥远谏言。

    萧弥远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粒白丸,递到黑衣下属手中,“给他服下。”

    黑衣侍从颤抖着手,接过萧弥远递来的白丸,如同往常那般。

    他掰开萧山肿胀的嘴唇,将药放入他的口中,然后对着他的后背拍了一下。

    药服下去没多久,萧山便停止了抽搐。

    “来人,将他抬下去,好好替他调理。一旦苏醒,立即前来禀报。”萧弥远满脸阴霾,沉声下令。

    第二日,萧山终于醒来。

    萧弥远听说他苏醒过来,立即冲入他的房间,满目疑惑的问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主上”萧山声音十分虚弱,他虽然经过了精心的调养,但在井中泡得过久的身体,已经受损严重。

    “你为何会有毒发的症状?”萧弥远厉声问道,“还有一年前送入宫来的那个贱人,为何却安然无恙?”

    本该那个女人发病的时间,他却突然发作,这当中的巧合,不得不令人多想。

    萧山本就一心求死,没有作任何的争辩,只无力的说道,“她那颗‘断肠丸’,我替她服了。”

    “什么?”萧弥远气得立即掐住了萧山的脖子。

    虽然,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如此设想过,但,经他此番亲口证实,还是让自己无法接受。

    “你敢背逆老夫?”他狠绝的问道,“莫非你不知道,背逆老夫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萧山本就气息微弱,如今被他掐着脖子,脸色越发青白。

    眼看着,他就要断气,萧弥远才不甘的松开了指关。

    “说,你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他双眼放着阴冷无比的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萧山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虚弱的回答,“她的不幸因我而起,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为了一个歌伎,你竟不惜辜负老夫对你的多年养育和栽培,不惜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是因为怜悯她?”萧弥远满眼不可置信的反驳。

    “难不成。。你也如同那个狼心狗肺的狗皇帝一般,被好给勾子魂?”萧弥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双眼直直的盯着萧山问道。

    萧山脸上牵起一抹略微变形的苦笑,轻轻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其他的女子,大多愿意听凭主上驱使,而宛初姑娘,却为了换回自由之身,不惜以命相搏。对于这样的女子,我无法再视若无睹,对她用那样歹毒的药物。何况,那样的药,对她根本不会起作用,最多不过要了她的性命。主上,求你看在我多年对你尽忠的份上,就将我的命拿去,放过她吧!”

    萧弥远见他拖着一口气,还字字为宛初求情,心中越发气恼,他颤着手指,指着萧山说道,“你这只眼狼,亏老夫白白养了你二十载,竟敌不过那个女人与你相处几日!你既然选择了代替她,那你就好好享受这每年一次的折磨,老夫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也不会如你所愿的放过她!”

    萧山心里虽然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但眼底也无可避免的现出几分失落。

    过了几日,拓拔雷见宛初的身体已经好了,便携他入宫向贵诚告辞。

    “此次能与宛初尽释前嫌,全仗陛下提点,拓拔雷对陛下的恩情感激不尽。但此次因宛初受伤,实在叨扰了皇上太久。如今她已经恢复如初,拓拔雷便携她一道返回北蒙,今日特来向陛下辞行。”拓拔雷满眼感激的望着贵诚,恭敬的对他说道。

    贵诚仔细的打量着宛初,见她果然如阿奴所说,并无任何异状,心里是又喜又惊。

    但他并未细想,命人将回赠的礼物送到拓拔雷的手中。

    接着,他将阿奴唤来,对宛初说道,“你孤身在北蒙,没个体已的人在身边照应,朕实在不放心。阿奴他自小便跟在朕的身边,十分忠心。如今他又习得一身了得的功夫,思虑也算得上周全。朕便让他随你返回北蒙,作你的贴身护卫,以策你的安全。”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顿时惊呆。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皇上初登大位,身边缺少忠诚可信之人,着实更需要阿奴的护卫。宛初一个区区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会不安全。宛初多谢皇上美意,但宛初实不敢领受,望皇上收回成命。“宛初跪在地上,满眼感激的婉拒着。

    拓拔雷也对宛初的话深表赞成,颔首道,“宛初说得不错。她的身份是本王的侧妃,何人敢谋算于她?待回去之后,本王还要立即向父皇请命,将她改立为正妃,有本王日夜守护,她岂会不安全?”

    拓拔雷说话的时候信心满满,字字铿锵有力。

    “你以为你能守护得了她?”贵诚见拓拔雷似乎对宛初同萧弥远之间的纠葛并无所知,便皱着眉头反问道。

    拓拔雷脸上有些不悦,反驳道,“本王自然可以做到。”

    “你说你能策她周全,那朕来问你,那日宛初被黑衣人追踪之事,你可曾知晓?”贵诚斜倪着拓拔雷,颇不友善的问道。

    “你说什么?”拓拔雷闻言大惊,破声问道,“她被黑衣人追踪,何时的事?”

    贵诚见他果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心里越发担忧起来,他正想向拓拔雷道出一切,却见宛初一直给他递着眼色。

    贵诚顿时心领神会,知她将此事隐瞒,是不想北蒙和南蜀之间起任何的冲突。

    最后,贵诚只得叹了口气,“算了,此事既已过去,不提也罢。”

    但拓拔雷此时胸中的怒火已是蓄势待发,他急切的问道,“到底出了何事,快说!”

    宛初见拓拔雷对贵诚粗声逼问,生怕他一旦得知真相,会不顾后果的找萧弥远算帐,便急急插话道,“其实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我返回那日,遇上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盗匪,幸亏我的马脚力好,并未被他追上。”

    宛初并不擅长说谎,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紧张,以至手心都沁出了汗液。

    “真的?”拓拔雷将信将疑的问道。

    宛初低垂着头,轻轻的点了点。

    拓拔雷紧张万分的拉起宛初的手,满眼嗔怪,“为何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告诉我?幸好你毫发未损的回来了,否则”

    拓拔雷满眼惊恐,心有余悸的说道。

    “好了!朕有些疲累。你们若是要离开,便趁早启程。”贵诚收回眸光,朗声说道。

    阿奴见贵诚对拓拔雷下了逐客令,当即跪倒在地,哽咽的说道,“阿奴今后无法再侍奉皇上,请皇上一定小心提防。。”

    说到最后一句,已是泣不成声。

    贵诚要与自己从小结伴长大的忠仆分别,心里也是十分酸涩,他目光微垂,大手一挥,“朕知道,你们走吧!”

    阿奴得令后,又重重向贵诚磕了个响头,这才缓缓起身,站到拓拔雷的身侧,随他二人一道,缓缓迈出大殿。

    北蒙的马队,又浩浩荡荡的起行。

    同来的时候不同,宛初此次被拓拔雷安排在他宽大奢华的马车当中,时刻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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