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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真的不是。”宛初低垂着头,无力的再次辩解,她心上的痛楚比身体所承受的痛上千倍。
拓拔雷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去,心头焦急万分,怒不可遏的斥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问你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在你做膳食的过程当中,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经过,或可疑的事情发生?”
宛初这下才明白,拓拔雷是命她回忆事情的经过,并非认定她是真凶。
她这才稳了稳心神,凝神静气,认真的回想着。
拓拔雷定定的望着她,耐着性子等待着。
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拓拔雷心如猫抓般难受。但他却不敢作任何细微的动作,生怕不慎打断了她的思绪。
终于宛初抬起眼眸,清亮的望向他。
拓拔雷目中闪过一丝期待。
“没有。”她十分确定的答道,“整个过程都是我一人完成,当中并无任何人经手。期间也并未任何异常之事发生。”
拓拔雷顿时暴怒,不可抵制的发出一声怒吼,“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经过这样漫长的等待,她竟给出自己这样一个答案。
“真的没有。”宛初望着他满是怒意的瞳子,低声重复着。
拓拔雷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越发怒意难平。她以为,她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同自己耗?
但自己若逼迫她太紧,又恐她受到惊吓而忘记重要的细节。
费了好大劲,拓拔雷再次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保持平和的语调,再次出声,“你的时间不多了。事情既然不是你做的,真凶便另有其人!你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想清楚,能不能救自己的命,就看你自己!”
宛初依从他的命令,再次凝神回忆苦思。
但最终,她仍然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真的没有。就算有,我也实在想不起来。”
这人答案,无疑再次给拓拔雷浇了盆凉水。
“你当真想让父皇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你真的不要命了?”拓拔雷目光焦灼无比,声音因激动而略微沙哑。
“我的确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事。即便为了保命,我也不能信口雌簧,凭空捏造吧!”宛初被他逼迫得无计可施,只得回了嘴。
“你!”拓拔雷铁拳捏得咯咯作响,牙关几欲咬碎。
这时宛初注意到他手臂上的刀伤,因他的用力过猛而再次沁红了一大片衣袖,惊慌的说道,“你手臂上的伤不轻,赶紧包扎一下为好。”
这一句令拓拔雷气得几乎当场吐出一口老血,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如此紧要的关头,自己还有那闲工夫包扎伤口?
她倒好,死到临头,还有心情管别人身上的刀伤?
“你这个女人,你以为你离死期还有多远?好,本王来告诉你,再过半个时辰,若你还想不到任何可疑之事,任凭谁也保不了你!”拓拔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向宛初挥舞着拳头。
正在此时,三皇子拓拔成匆匆赶到,与他同行的还有刚被封为北蒙国“天师”的英俊男子墨令。
“四弟,事情到底如何?”拓拔成大步上前,直截了当的问道。
拓拔雷此时正急得焦头烂额,又正好苦无对策。他心知拓拔成对宛初真心关切,便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向拓拔成道出。
拓拔成闻言,也是眉头紧皱,满眼焦灼。
“再过半个时辰,若再找不出真凶,父皇定会言出必行,对她严刑逼供。”拓拔雷咬着牙关说道。
拓拔成思索了片刻,抬起眸来,振声道,“如今只余少许时间,宛初若真想不起来,再逼迫于她也无济于事。父皇如此盛怒,皆因为母后的身体忧心所致。若能有办法救母后,相信父皇不致于如此不通情理。”
即而,他将头转向身旁的天师,满含期待的问道,“素闻天师医术独步天下,不如跟本王前去母后寝宫诊治,看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救回母后。”
墨令点了点头,依言随拓拔成一道往鄂伦皇后的寝宫行去。
拓拔成到达之时,拓拔吉正双目垂泪,一言不发的守在鄂伦皇后身边。
“父皇,听闻母后被人下毒,儿臣特意将天师请来,看能不能有解毒之法。”拓拔成恭敬跪拜,稳稳说道。
拓拔吉闻言,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双目重新拾回光亮。
“天师快请!”拓拔吉立即起身,上前捉起墨令的手,激动的说道。
墨令立即凑到鄂伦皇后的床边,先望了望气色,打开唇舌观看了一番,又伸手探了探脉象。
“此毒乃是山间一种极为罕见的蝮蛇之毒!”他当即断言。
拓拔吉见他短短时间便断出了毒的来源,大喜过望,颤声说道,“天师真是医毒无双。轻而易举便能断出此毒,那便请天师速速配出解药,为皇后解毒。”
但墨令却摇了摇头,轻声言道,“这蝮蛇之毒,狠毒无比,一旦服用,立即毙命,世间也无药可解。”
听到墨令的话,拓拔吉如同被雷击中,浑身一震。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痛哭流涕的问道,“照天师的说法,皇后她。”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墨令却恭敬的揖了一礼,沉稳劝道,“皇上切勿太过悲伤。娘娘虽然身中蛇毒,但所幸她服用的量甚微,最关键的是,此毒是同米酒一道服用,酒便是此毒最大的克星。如今娘娘能够存有一口气息,全凭着那米酒化去了大半的蛇毒所致。”
听到这话,拓拔吉抬起眸来,焦急难奈的问道,“天师这话到底何意?皇后她是否有救?”
“娘娘的命可保,但却须费时日。”墨令再揖一礼。
听闻鄂伦皇后还有救,拓拔吉顿时惊喜万分,捉住墨令的手颤声说道,“天师,你真乃神人。如今,皇后的性命便托付于你,望你竭尽所能,务必将她治好。”
“墨令定不负皇上所托。”墨令恭敬领命。
拓拔成没料到事情竟会有如此大的转机,当即心头一松。
他乘机向拓拔吉进言道,“如今母后有救,全凭着那化解了大半蛇毒的米酒之故。若宛初真是下毒谋害之人,她断不会用将米酒同时加入膳食当中。此事尚有许多疑点,求父皇宽限些时日,让四弟将此事好好彻查,以令真凶伏法!”
拓拔吉低下眼眸略一思索,“老三,此次你母后得救,全凭你机智果断,还有你替父皇从东凉国寻回天师这样的栋梁之才。这一次,你可比你那个只知一心护短的四弟强了太多!朕就卖你一个情面,宽限三日,若三日之后,你四弟还不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休怪朕无情。”
拓拔成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跪地向拓拔吉谢恩。
拓拔雷这时仍然守在宛初身侧,满脸焦急。
眼看着父皇所给的一个时辰即将结束,他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宛初急得来回踱步。
时辰刚到,他便瞧见皇上的随身太监走了过来。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父皇派来监督刑罚之人?
一想到,接下来宛初将要承受的痛苦,拓拔雷心如针扎。
他乱了分寸,冲上前去拦下前来传达旨意的太监。
“卢公公,请你暂缓宣旨。待我去向父皇求情!”他慌乱的求道。
卢公公将眉头一皱,为难的回道,“四殿下,老奴不过听令行事,若稍有不慎,老奴可是要掉脑袋的。望四殿下高抬贵手,放老奴一马。”
但拓拔雷却紧紧捉住他的衣袖不放,生怕这一松手,事情便再也无法挽回。
“四殿下,你放了老奴吧!“卢公公满眼愁苦,无可奈何的说道。
正在这胶着之际,幸好拓拔成及时赶到。
第八十九章天师的协助()
“四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如今母后有救,此事也有新的进展。父皇网开一面,格外宽限了三日之期。如今卢公公特意前来宣旨,你难道要阻拦?”拓拔成高声说着,将拓拔雷的手一下格开。
拓拔雷闻言,不可置信的望着拓拔成,激动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四殿下,皇上的旨意就在老奴手中,待我宣读完毕,速速回去复命。”卢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圣旨展开。
拓拔雷赶紧跪在地上,恭敬的听着。
卢公公将旨意念完,将它交到拓拔雷手中,轻叹道,“多亏三殿下向皇上求情,皇上已是格外开恩,望四殿下抓紧时间,好好调查此事,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老奴告辞。”卢公公揖了一礼,便缓缓迈步离去。
拓拔雷将沉甸甸的圣旨攥在手中,向拓拔成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问道,“此事详情究竟如何?”
于是拓拔成便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向他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拓拔成走到宛初的面前,亲自为她解着绳索。
拓拔成满眼怜惜的看着她手腕上被勒出的一道道血痕,一边小心翼翼的替她解着绳,一边关切的问道,“疼不疼?”
宛初强忍着疼痛,满眼感激的望着对方细声答道,“不疼。”
拓拔雷看着拓拔成和宛初郎情妾意的模样,手不由自主将圣旨攥得更紧。
手一得到解脱,宛初立即俯身向拓拔成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多谢三殿下为宛初求情。”
拓拔成连忙将她的身子扶住,焦急的说道,“日头猛烈,你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快,我背你回去。
这一幕,令拓拔雷心里越发难奈,他急忙踏前一步,隔在二人中间,半蹲下去,粗声说道,“上来!”
拓拔成见拓拔雷要与自己争着背宛初,连忙说道,“四弟,你的手臂有伤,还是我来吧。”
但拓拔雷丝毫不为此所动,“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来背。”
见拓拔雷如此坚持,拓拔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往后退了一步,静静的立在一旁。
宛初的神色有些尴尬,她歉意的望了拓拔成一眼,便乖顺的伏上了拓拔雷的背。
“三哥,劳烦你亲自走一趟,将天师请来,本王有些事,想当面向他问询。”拓拔雷一边将宛初往背上一搂,一边扭头对拓拔成言道。
拓拔成知道时间紧迫,立即回身去找墨令。
拓拔雷背着宛初一路前行,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汩汩渗血。
宛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却不敢多言,只眼中噙着泪花,温顺的伏在他的背上,任耳旁的风声掠过。
随着拓拔雷步履的节奏,宛初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仿佛自己同他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两年前的荒僻郊野。
那时,自己也是这样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步伐和他身体的温度。
只是,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会对他的温度如此贪恋,以至于自己抱着一丝幻想,期待这条路能一直延伸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一时间,宛初的心越发的疼痛,眼泪终是止不住滴落下来,溅到了拓拔雷的颈窝。
感受到颈窝间的湿意,拓拔雷脚步顿住,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走得太快,弄疼了你?”
这一句话里满含关切之意,令宛初心里一暖。她柔声回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