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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去。”宛初低声答道。
“今日是父皇赐婚的第一天,你理应与本王同榻而眠。”他简短的下令。
然后,他将宛初拉回身侧,重新闭上了眼。
宛初被他的大手捉住,知道根本无处可逃。她只得躺在他的身边,睁着双目一动不敢动。
就这样睡了一会儿,宛初见拓拔雷再无动静,以为他已经睡熟。
她这才稍微放松下来,用闲着的一只手,轻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终是抵不过疲劳,宛初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她身侧的拓拔雷却睁开了双目。
他定定的望着她精美的脸庞,看得有些失神。
她的睡态一如既往的美,如同初生婴儿般香甜。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与她同榻,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的睡姿。
只是,那时,自己误以为她是个不沾尘埃,出污泥而不染的一朵清莲。
而事实上,自己当时真是识人不清,被她这副无瑕的外表所蒙骗。
想到此处,他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弧度,闭上双目,正打算入眠。
却不料,他的耳畔却传来一声模糊的呓语。
他倏的睁开眼来,向身侧的女子望过去。
只见对方眉心紧紧拧结起来,表情十分痛苦。
拓拔雷被她的表情深深触动,不由好奇着,她的梦里究竟是什么?竟能令她难过至此?
只见宛初的唇瓣再次轻启,似乎又要说些什么。
他将耳朵凑近,想要听得真切些。
“阿。贵。。”
两个字符,从宛初精巧的唇瓣悠长的呼出。
令拓拔雷浑身一震!
怎么可能?她的梦里怎么会有自己?
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她只是凑巧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拓拔雷轻轻掀开锦被,赤脚下床,匆匆走到空旷之外,任清冷的夜风吹醒自己有些迷糊的神智。
第二天,当宛初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她摸了摸拓拔雷睡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余温。
她缓缓起身,正准备梳洗。
这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她弯身行礼,柔声说道,“奴婢名叫翠儿,是四殿下临走时调来专门服侍姑娘的。”
听说拓拔雷一早便已离去,宛初眉头不由微皱,她轻声问道,“四殿下有没有说他去哪儿了?”
“这倒没说,只是听四殿下说,他这次是专程为皇上办寿礼,恐怕要十天半月方能回程。”翠儿如实作答。
听说拓拔雷这一去要十天半月,宛初有些怅然若失。
见宛初神情呆滞,翠儿连忙出声安慰道,“姑娘别忧心。四殿下对姑娘如此宠爱,就算他人不在府中,心里也是时刻记挂着姑娘的。”
宛初闻言,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他,会吗?”
他如此厌恶自己,连多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多余,怎么可能会记挂自己?
但他却偏偏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对自己宠爱有加的模样,还为自己安排了华服珍宝,贴身婢女等等,俨然自己真的是他深深宠爱着的姬妾一般。
而自己偏偏心里明知他对自己无意,却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得不配合他的精心表演。
这真是滑稽可笑!
“姑娘,奴婢这便服侍你梳洗打扮。”翠儿又道。
宛初这才回过神来,温和的点了点头。
很快,翠儿便端着一盆热水再次迈入。
第一次被人侍候着,宛初感到很不习惯,但她仍然不露声色,安安份份的听任摆布。
翠儿服侍宛初洗漱之后,又替宛初梳了个精致的发髻,并将拓拔雷赏赐的珠翠插戴了一头。
宛初感觉这些东西上头之后,整个脑袋笨重无比。
接着,翠儿又拿了好几件美衣华服,让宛初挑选。
宛初看都没看一眼,随便指了一件。
穿戴完毕,翠儿好心的拿过铜镜,让宛初照了照,一边说道,“姑娘真是清丽脱俗,美得不可方物。难怪四殿下这么多年来,唯独对姑娘上了心。”
宛初对着镜子牵了牵唇角,笑得有些勉强。
突然,翠儿发现了她脖颈处的印记。
第八十章他离开的日子()
“哎呀,姑娘你这脖子上是什么?”她惊叫了一声。
宛初连忙用手将衣襟拢了拢,尴尬的低下头去。
翠儿见状,恍然大悟,将手掩嘴轻笑起来。
翠儿的动作,令宛初越发埋低了头,心里酸涩无比。
宛初刚整理完毕,便接到鄂伦皇后的召见。
鄂伦皇后见她焕然一新的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没想到你这样打扮一番,倒多了几分端庄和雍容的气度。”
接着她将宛初唤至身旁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缓缓言道,“半月之后,便是皇上的寿诞,三皇儿听闻东凉国有一味神奇的药材,能有延年益寿之功,便特意前去求取此药以作寿礼。这东凉国路途遥远,恐怕非得十天半月才能返回。他不在的日子,你不如每日到宫中来与本宫作伴,本宫也能再尝到你做的南蜀美味。”
宛初点头应是。
“来,这是今年新出的贡茶,清香四溢,你也尝尝。”鄂伦皇后命宫女给宛初倒了杯。
宛初恭敬的接过茶杯,抬眸向鄂伦皇后致谢,一边浅尝了一口。
那茶水清冽,入喉生津,正是上好佳品。
“宛初,本宫膝下四个皇儿,本宫对老三和老四格外偏爱。而老三,性情温厚,不喜争斗,对政事向来不上心。而老四却才能突出,堪当大任。因此,皇上对他寄予了厚望。如今,你成为他的姬妾,便要与他互相扶持,切勿做出拖累他的事来。最重要的是,你要努点力,争取让你的肚子早些怀上他的骨肉,如此一来,你母凭子贵,位份还可再往上升。”
宛初听着她的提点,不经意看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眼,目中闪过一道凄凉之意。
自己同他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肚子要如何才能鼓得起来?
但她不敢流露出心里的悲凉,勉强挤了个笑脸,对鄂伦皇后迎合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宛初定然会遵从娘娘的训示,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鄂伦皇后闻言,盈盈笑道,“你如今既然是皇儿的妾室,也当改口唤本宫一声母后。”
宛初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忙抬眸望向鄂伦皇后,羞涩的开口应道,“是,母后。”
鄂伦皇后见她这副生涩的模样,心里越发喜欢她,眼中的笑意也越浓了。
宛初见她双目中泛着柔光,心里不禁一暖。
虽然她的地位尊崇,但她却无半分皇后的架子,反而如同普通人家的慈母一般,这不禁令宛初回想起了自己在安宁村病死的婆婆来。
一时之间,她定定的望着鄂伦皇后,移不开视线。
而鄂伦皇后此时也是欣慰的望着她,盈盈浅笑着。
四目相对,鄂伦皇后的瞳仁中倒映出宛初的人影。
突然,宛初的视线一片模糊,眼前换了一副景象。
景象当中,是一个华丽的寝宫,而鄂伦皇后正接过一个碗,用勺子舀食着里面的羹汤。
刚吃了几口,她突然面色大变,五官扭曲成一团,手捂着肚子,而此时,宫女乱作一团。
宛初被这个场景惊得浑身颤动,脸色惨白一片。
“你怎么了?”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在宛初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这一拍之下,宛初的神智重回清醒。
眼前的幻象尽数消失不见,而她眼前,鄂伦皇后正满眼关切的望着她。
“臣。。妾,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宛初连忙强压下心底的惊慌,向鄂伦皇后解释道。
“皇儿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只有你一个姬妾,你着实要受累些”鄂伦皇后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她怜爱的抚了抚宛初的额头,为她拭去额间的细汗。
宛初没想到,鄂伦皇后竟然会亲手为自己拭汗,有些受宠若惊的望向她。
鄂伦皇后接着扭头向身侧的宫女吩咐道,“将本宫妆匣里的黑色锦盒取来!”
宫女应声而去,少时,便拿着一个一寸见方的黑色锦盒折返。
鄂伦皇后接过后,将盒盖打开,一个晶莹剔透的溜圆之物,立即呈现在宛初的眼前。
这是一枚鸽蛋大小的珍珠,浑身莹白无瑕,形状浑圆,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鄂伦皇后将珍珠取出,递给宛初,轻声说道,“此物乃是去年本宫寿诞之时,皇上赐给本宫的贺礼。此物安神效果神奇,如今本宫就将它转赠给你,助你安睡。”
宛初闻言,立即惊得跪倒在地,“母后,此物如此贵重,宛初断不能收”
“这是本宫的一番心意,切莫推辞。”鄂伦皇后一边温声说着,一边将珍珠塞到宛初的手里。
宛初只得恭敬的向鄂伦皇后叩首谢恩。
辞别鄂伦皇后之后,宛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她对自己脑中无端出现的幻象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但幻象当中的场景如此真实,就如同真正发生过的一样。
她随即回想起上次自己也曾出现过贵诚登基的幻象,那幻象出现没过多久,贵诚果然出乎意料的登上了大位。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上天的预示?
如若是后者,那鄂伦皇后岂非性命堪忧?
宛初不敢深想下去,只得将这些念头都抛到一边。
接下来的日子,宛初每日都入宫陪伴皇后,经常为她做些可口的小菜,也陪她聊天解闷。
从皇后的口中,宛初又听到了许多关于拓拔雷儿时的趣事,以及他神勇的过往。宛初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出拓拔雷稳重,宽厚,大气,勇猛的形象。
每当皇后讲述的时候,宛初都侧耳倾听,浑然忘我。听到有趣的地方,她了忍不住同鄂伦皇后一道笑了起来。
这十余天,过得特别快。
正好,临到拓拔吉寿诞的前一日,拓拔雷风驰电掣的赶了回来。
宛初听说他回来的消息,连珠翠都没有插戴整齐,便急急的跑到了门口。
时隔半月不见,拓拔雷明显黑了些。
宛初远远的望着他,发现他有些神色倦怠。
而拓拔雷也一眼看见了她娇小的身影,便飞身下马,直直向她走来。
“你一听说本王回来,头发都没梳好就跑来了?怎么,就这么想念本王?”拓拔雷伸手替她挽着腮边的耳发,一边轻笑道。
宛初被他这戏谑的言语戳中,不好意思的埋下头去。
她这副温顺羞怯的模样,令拓拔雷失神片刻,恍惚间如同二人在“安宁镇”的景象。
拓拔雷随即收回心神,敛下目光,正色说道,“明日是父皇的寿诞,你作为本王的姬妾,须随同本王一道出席。你今日早些歇息,养足精神。”
宛初听说他要带自己出席皇上的寿诞,心里有些惶恐。她又忆起鄂伦皇后的一番叮嘱,越发告诫自己明日一定要谨慎言行,以免给拓拔雷添乱。
晚上睡在榻上,宛初越发紧张难眠,辗转反侧。
她想起鄂伦皇后说过,珍珠有安神助眠之效,于是,她起身将鄂伦皇后所赐的珍珠取出,握在手中,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那料珠子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