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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守护她,更是跟着她到了北蒙的皇宫,掩藏容貌,在宫里做着最低下的粗活,这才等来了与女儿团聚的一刻。
但这短暂的相聚,却很快便要结束。女儿为了寻找音讯全无的丈夫,已经决定弃自己而去!
这让自己如何不难过?
七七的声音哽咽着,满眼期待的望着宛初,作着最后的劝说,“宛初,你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欣儿的娘亲。。。。。。。。也是我的女儿。。。。。。。为了寻找他,你难道要弃我和欣儿于不顾吗?”
这一句,问得宛初面色一怔。随即她歉然的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自己心知肚明,这一次离开,没有归期。
而路途颠簸凶险,自己根本没有打算带上欣儿。
而自己刚刚同娘亲相认,还来不及同她说上几句体已话,却又要让她再次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自己愧对女儿,更愧对面前这个受尽了苦楚的女人。
但。。。。。。。自己却无法因此而打消寻找拓拔雷的念头。
“娘。。。。。。。请你原谅我这个不肖女。这一辈子,我亏欠你的恩情,注定无法偿还。”宛初一边含泪说着,一边曲膝跪倒在七七的面前。
七七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满含悔恨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根本没有亏欠过我,相反的,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让你这么多年吃尽了苦头。。。。。。。都是我的错。。。。。。。”
宛初听到母亲自责的话语,心里越发难过,她的泪扑簌簌落了下来,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带着哭腔喊道,“娘,别说了!你是世上最好的娘亲!宛初能做你的女儿,是宛初天大的福分!”
母女俩都难过到极点,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母女俩完全沉浸在即将分别的伤感当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门外立着的银面男子已是眼含热泪。
等到母女二人哭罢,已是许久之后。
七七轻轻替宛初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满眼的不舍。
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只得郑重的叮嘱着,“海的另一端,不象这里那样安宁祥和。你要事事小心谨慎,要知道,你一个单身的女子独自行走,有多危险。。。。。。”
七七一想到宛初今后可能遇到的危险,便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宛初故作轻松的一哂,拍着母亲的手柔声安慰道,“你别忘了,我可是练过工夫的,一般的人可奈何不了我。”
七七听到这句,心里多少踏实了些。她虽然知道宛初所学的那些不过是三脚猫工夫,但总算聊胜于无。
七七既然决定了让宛初去完成她的心愿,心里即便再不舍,也故意做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离开之前,一定要多作准备,穿的,吃的,用的,哪些要带在路上,你要好好斟酌斟酌。”七七拍着宛初的手背,郑重其事的嘱咐道。
宛初重重的点了点头,“娘,我知道。”
交代完之后,七七便匆匆离开了宛初的房间,因为她怕自己多呆一刻,便会更加舍不得她走。
打开房门,她突然发现银面男子正立在那里发怔。
银面男子反应过来之后,眼神有些不自然。
“她什么时候走?”银面男子眸色晦暗,哑声问道。
“你都听见了?”七七不答反问。
“恩,碰巧听到。”银面男子有些落寞的回答,“没想到,你费尽千辛万苦找回了她,却又要再次分离。”
听到银面男子的话,七七的眼眶立即又红了。
她别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难过的模样。
但她这个举动,根本逃不过银面男子锐利的目光。
“别难过了,她走了,还有我!”银面男子无比坚定的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银面男子的话,令七七心里莫名一动。
但她稍后稳住心神,拉银面男子转过墙角。
“宛初明天或许就要离开,我。。。。。。。恐怕无法送她出海。。。。。。。”七七哽咽的说道,“就劳烦你送她一程,在船上好好照顾她。若是可能的话,能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是最好不过。。。。。。”
“不可能!”银面男子坚决的打断了七七的话,“海的另一端,我是片刻也不会逗留的。”
七七听到银面男子态度罕见的强硬,不禁大吃一惊。
向来,他对自己都是有求必应。可这一次,他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口便回绝了自己!
难道,海的另一端,对他而言,是个地狱一般的所在?
七七心里纳闷着,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算了!”她有些失落的说完这句,便颓然的转身离去。
银面男子望着她孤寂冷清的背影,眸心闪过一道悲凉。
第二日,宛初硬下心肠不去看熟睡中的女儿,便提着包袱上了船。
银面男子接过宛初的包袱搭在肩头,又搀扶着宛初上了船。
宛初对银面男子的周到细致点头示谢。
一路上,宛初负责准备食物,银面男子负责开船。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银面男子格外谨慎。每次他短暂休息的时候,都会将船上的锚放下,将船静止之后,方才离开。
这一趟返程,银面男子比之前还要辛苦。
宛初望着面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既是感激又是好奇。
她感激着,他同自己非亲非故,却如此不遗余力的帮着自己。
而她好奇的则是,这张银质在罩的下面,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脸孔。
而他面具上的那双深瞳,是因为什么缘故而布满忧郁和哀伤?
返航的途中,银面男子虽然同宛初甚少说话,但宛初却感觉得到他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滚烫的心。
越是与他相处得久,她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对他也渐渐产生了一种亲近信赖的感觉。
返航的时间也用了近两月的时间,好在这一次十分顺利,海里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状况。
在临到分别的时候,银面男子的目中还是流露了不舍的意味。
宛初提着包袱,向他恳切的请求道,“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还请你好好照顾娘亲。。。。。。。"
“我知道!”银面男子的语气有些生硬的回答。
宛初弯身向他福了福,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向着海岸走去。
海的两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宛初谨记母亲的叮嘱,一路上都小心谨慎前行。为了保护自己,她甚至换上了一身农夫的装扮,并将自己的脸抹上了炭灰,在水中照着连自己都不出来的脸,她满意的重新上路。
海这边的国度,除了还未被拓拔成收入囊中的南蜀之外,都属于北蒙的领地。
一路前行着,宛初不自觉的将两个世界作着对比。
拓拔成所管辖的地方,在他沿袭了他父皇的强悍作风统领下,将这块领地管得死气沉沉。
百姓有怒不敢言,有冤不敢申,人人自危,人与人之间自然也缺乏温情和关爱。
宛初时常在心里想,若是有朝一日,拓拔成也能开明一些,仁慈一些,能够将他的领地管治得如同海的另一端那样好,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但她知道自己这只是妄想,因为据自己对拓拔成的了解,他根本不关心民间疾苦。非但如此,他还一心想要与南蜀开战,以达成父皇统一天下的遗愿。
就这样一路寻找,一路感叹,她将自己沿途所见所想,通通用笔记录成册。
她日复一日的寻找,始终不见拓拔雷的任何踪迹。
但她却始终不相信他已经不在人世,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找到他的下落。
她没有计算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到底走了多少路,只知道她所记录的册子,已经足足一尺厚,背在身上沉死沉死沉。
不知不觉中,她竟穿过了北蒙的领土,穿过了北蒙与南蜀的交界,来到了南蜀的领土范围。
这时,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兄长墨令和好友萧山来。
那次仓促分别之后,便一直没有他们的讯息,不知他们如今过得怎样?
心念所及,宛初不知不觉,往着当初与他二人分别的地方前行。
十多天之后,她到达了那里。
但令她颇感意外的是,那个地方,如今已经焕然一新!
第二百八十三章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
这个原本荒凉贫穷的地方,如今变得十分繁华热闹。
宛初差点认不出来,这便是自己同哥哥墨令避难的地方。
而这座曾经饿殍满地的小城,如今人人富足,安居乐业。
宛初不禁感叹着贵诚的仁慈,正是因为在他英明的治理下,才令这个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宛初将南蜀看到的事物,同之前在北蒙所见暗自作了对比,心里越发对北蒙的百姓担忧。
同样的,宛初将这里所见所闻也记录在册。
记录完之后,宛初来到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地点,那里如今已是崭新的宅院。
她不敢确定,这里面是不是换了新的主人,但她仍然鼓起勇气,将手有节奏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里面的人似乎很谨慎,好大阵才贴着门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宛初听到这个压低的男声,顿时激动得颤抖起来。
因为这个声音,虽然事隔多年,仍然令自己感觉那样熟悉。它的主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墨令。
“是我!哥哥!”宛初大声唤道。
听到妹妹久违的声音,墨令倏一下打开了宅门。
一张俊朗而成熟的面容,顿时映入宛初的眼帘。
“你是。。。。。。宛初?”墨令看着门外一脸络腮胡子,头包方巾的“男子”,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哥哥!”宛初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扯下自己的伪装,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
“真的是你!”墨令满眼狂喜,一把将她扯到门内,然后关上了门。
“萧山,快看,是谁来了?”墨令一边拉着宛初往屋内走,一边惊喜的叫喊起来。
萧山闻言,立即从屋里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宛初的脸时,他生生的定在原处,满眼复杂的情愫。
“萧大哥。”宛初对着萧山柔声喊了一句。
萧山这才回过身来,将宛初引进屋内。
“我去沏茶,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一定又饿又渴。”萧山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轻颤。
说完这句之后,他便离开了房间。
“宛初,你怎么会回来的?拓拔雷和孩子怎么没跟你一块?“萧山一离开,墨令便迫不急待的问道。
听哥哥提起拓拔雷和孩子,宛初的神色顿时黯然。
墨令明显看出宛初的神色变化,不禁担忧的问道,“怎么?难不成他们出了什么状况不成?”
宛初一边低头啜泣,一边将拓拔成处死丈夫的经过,大致向墨令说了一遍。
“这个北蒙君王竟然如此暴虐!”墨令闻言之后将拳重重往桌上一击,愤怒的说道,“早知道他同他那凶残成性的爹一样,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听到墨令如此愤怒,宛初连忙伸手按住墨令的手臂,劝慰道,“他是一国之君,一言可以定人生死。你我若是与他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