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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回忆着,她脑中的画面突然转变了画风。场景一下子跳跃到了个未曾到过的地方。
拓拔雷正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目光焦灼的看着城内的情况。
接着,场景随着拓拔雷的视线移向城内。
那里的景象,宛如一个屠宰场,一群群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如同牲口一般被驱赶到一块空地。然后,齐刷刷的飞箭,从高高的城墙射向这群一脸茫然的百姓。
顿时,惨叫人不绝于耳。血,从他们倒下的地方,象赤红的河水一般汩汩流出,瞬间,整个城池,变成一座尸体堆积如山的地狱。
被这个场影给吓得”啊“一声惊叫,宛初头脑越发昏沉,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双目。
她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爬起来,缓缓移步坐到床榻上以作缓解。
她的身体刚刚得到舒缓,脑中便忆起先前那一幕场景。
这究竟是自己预见到的未来,抑或是自己这段时日太过疲累产生的幻觉?
她心里忐忑而焦虑,对此事耿耿于怀。
如果是接下来即将发生的真实场景,那自己看到的景象极有可能发生在拓拔雷正在决战之地…………西下皇城。
而拓拔雷作为这里的主帅,那道屠城的指令,便是从他的口中发出!
这个想法,令宛初感到不寒而粟。
她无论如何不相信,拓拔雷会是那样毫无人性的人,会面对成千上万手无寸铁的百姓,下得了这个毒手。
带着这种焦虑,她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和疲累,再次前往天师府寻找答案。
墨令见到她,立即高兴的迎上前去。但当墨令看到她脸色惨白如纸,一副憔悴疲惫的模样时,立即心疼不已。
“妹妹,你最近怎么瘦成这样?还有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你是不是病了,快把手递给我,让我给你瞧瞧?”墨令将她迎进屋内,一连串的关切之语过后,便将手伸过去捉她的手腕。
宛初却迅速将手移开,垂眸说道,“我没事,只是最近太过担忧西下的战事,吃不下睡不好罢了。”
她知道,他一旦替自己把脉,便会立即查得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实。如此一来,自己腹中的孩子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自己心知肚明。
墨令听到宛初的话,脸上现出气闷之色,“你竟然为了仇人之子而如此折腾自己,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自己迟迟不对拓拔雷下手,不过因为宛初之故,投鼠忌器罢了。
要不然,他哪里还能毫发无伤的领军作战,进而一举攻入西下皇城,为北蒙统一四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哎。。。。。。算了,你一心念着那拓拔雷,哥哥也不能太过逼迫于你。”随即,墨令满眼怜惜的望着宛初叹了口气道。
他知道,以宛初的现状,他跟她说这些,是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接着,他轻轻抚着宛初瘦削的手背,柔声说道,“看你瘦成这样,哥哥这就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菜式,你陪哥哥一同用膳。”
宛初没有反对,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许久不曾同宛初一同用膳,墨令心里十分高兴。
很快,厨房里的饭菜便做好端了上来,墨令连忙替宛初挑了些菜在碗里,催促道,“这几样菜都十分可口,你尝尝。”
宛初此时也的确有些饿了,她念及腹中骨肉,强压下胃里的不适,尽量吃了几口。
幸而这些菜都十分清淡,并不油腻,宛初吃完之后,倒也没有发生孕吐的现象。
墨令见宛初终于肯吃东西,心里越发高兴,他也大口吃了起来,一顿饭下来,他感觉今天的菜格外美味。
吃过之后,宛初终于向墨令缓缓道明来意,“哥哥,母亲那本小册子,我想看看。”
墨令知道她是因为拓拔雷之故,便问道,“你想知道西下的战况如何,想知道拓拔雷何时能够返城?”
宛初不置可否,只满肯祈求的望着他,“我只看一眼,就行。”
墨令被她的目光给深深刺痛,再次轻叹了一声,“拓拔雷用不了多久便可得胜归来,你可以放心。不过,你执意要看,那你便在此坐一会儿,哥哥这便去取来。”
宛初默然的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
不一会儿,墨令便拿着那本泛黄的小册子,返回了房内。
“书册中的记录并不详细,也并未提及拓拔雷的名字,但母亲写明了,北蒙完胜西下的日期。”他将书册翻到有关西下与北蒙战事的那一页。
宛初循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屠城十日,数万百姓,无辜惨死。
看到这一行字,宛初的胸口顿时象被什么都西堵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真的!自己幻境中所看到的一切,母亲早已预见到了,并把它记录在了这本小册子中。
“照这上面的日期推算的话,战事还有半月便结束了。拓拔雷若要回到京城,也就是一月左右光景。你不必再为他担心,只静下心来等着他风风光光的回来。”墨令此时注意力全然放在册子的文字当中,并未留意到宛初这时的神情变化。
“好了,既然战事就快结束,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宛初神情无比忧伤,她无力的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过身去,缓缓向外移步。
墨令以为她已经得到想要的结果,便也不再换挽留,只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你我二人是亲兄妹,有空的时候,多到哥哥这里来坐坐,陪哥哥吃饭聊天。”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宛初的人也已经走出了大门外。
宛初一个人孤伶伶的在外徘徊了许久。
她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一方面是为自己有了拓拔雷的骨肉而欣喜,只盼着拓拔雷回来之后,亲口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喜讯。这个孩子,也是他翘首以盼,期待许久才来的。
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双手沾满鲜血的拓拔雷。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着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父亲。
一时间,爱恨交织,令宛初身心俱疲。
最后,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劝慰着自己。她仍存一丝幻想,希望屠城之事不会真的发生,虽然,这件事已经在自己的幻境中身临其境的看到,也在母亲的小册当中早有记录。
但。。。。。。一切都有可能出现意外,至少,它现在还并未真正发生。
宛初想明白之后,便打起精神,缓缓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无论如何也要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天才作决定。
是走,是留?。。。。。。半个月的时间,一切便可以有定论了。
回到住处之后,宛初一如既往的过着平静的日子。但她因为要照料腹中的孩子,便每日强逼自己多吃些营养丰富的食物,还偷偷给自己熬了安胎药,悄悄喝下。
这个孩子的到来,她暂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因为她心里明白,一旦消息传出去,便会有诸多不利和威胁,降临到这个孩子的身上。
在这样的状态下,宛初好不容易熬过了半月,那个日子终于来临。
前方的战报又过了五日便已送达皇城。
战报是由副将代为书写,大致意思是西下已经被北蒙尽数覆灭,北蒙取得了此次战事的完胜。
而在攻打西下皇城那一日开始,北蒙便开始进行了血腥的屠城。整整十日,西下皇城的数万百姓无一幸存。
这个消息传到拓拔成的手中后,拓拔成当着众臣的面宣读了战报的内容。
于是,举国尽知北蒙大获全胜,而西下王国已经不复存在。
宛初也顺理成章的知道了这个消息,因为皇宫内外此事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众人交口称赞,说拓拔雷是一位如何如何神武,如何英勇的战神,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西下王国彻底瓦解。
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人觉得屠城之举是种惨无人道的行径,只为自己的国家更加强大而欢呼雀跃。
在众人额首相庆的时候,只有宛初一个人落寞的转过身,孤寂的回到自己的房里。
在房里,她思虑了很久。
最后她终于作出了艰难的决定。
离开北蒙!
这里的人和事,她一样也不想去面对。她也更不想面对拓拔雷。
她偷偷返回了四王府,收拾着自己的私物,这时,门被一双大手推开。
第一百八十七章天涯海角()
宛初扭头一看,却见来人是萧山。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是要逃?”萧山将目光扫了床上放着的包袱一眼,转向宛初惊异的问道。
宛初对萧山最是信任,听他这样问,立即眼泛泪光,低声啜泣起来。
她这一哭,萧山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般难受。
自打认识她以来,从未见她如此伤心的模样,她如此不能自抑的哭泣,定然是遇上了天大的难事。
“你别哭,坐下来慢慢说。”萧山眼中泛着深深的怜惜之意,他上前扶住宛初的手臂,将她拉到床边坐下。
“我有了拓拔雷的骨肉,不知如何是好。。。。。。。”宛初轻轻拭着泪,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萧山倍感震惊,但他平复下来之后,越发不解的问道,“这是天大的喜事,为何你非但没有半分喜色,反而如此伤心?“
宛初不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能预见未来之事,只得对他含糊其辞的说道,“我虽然有了他的骨肉,但我却不愿见到他,也不想让他知道此事。”
“难不成,你与四王爷之间生了什么嫌隙?”萧山进一步问道。
宛初无法向他解释清楚个中缘由,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萧山见她不愿细说,也不再追问,当即起身表态,“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要走,我萧山都愿意跟随!”
宛初听他之句,连忙止住哭泣,满眼诧异的望向他,“你在这里辅佐四王爷,必能有一番作为。何苦跟着我一起出逃?”
自己的前路茫茫,不知何处是落脚点。他跟着自己,岂非被自己拖累。
但萧山却没有半分迟疑,掷地有声的答道,“我萧山今生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是你坚韧的意志,令我不再甘于作一枚棋子。也是你将我从萧相手中解救!何况,你现在的腹中已经有了孩子,孤身上路,如何让人放心?“
宛初还欲再劝,却听萧山继续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总之,天涯海角,我都愿追随你的左右。”
不等宛初出言,萧山已经飞快的转过身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很快,萧山便再次折回,此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包袱。
他从包袱里掏出一把梳子和一些粉状物,放到宛初的桌前。
宛初茫然不解的看着萧山拿出的东西,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
“我在‘逍遥阁’时,给姑娘们上妆的嬷嬷教授过我一些易容的窍门。如今你正好用得上!”萧山一边说着,一边用清水,把粉状物调和成浆状。
宛初没想到萧山竟然还有这个本事,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很快,萧山便替宛初打扮起来,动作十分娴熟。
“好了。”萧山将宛初弄好之后,便拿过铜镜,递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