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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头终于扎入了冰雪混合的泥土当中,他停了下来,脚却悬在了悬崖边上,险象丛生。
他借着箭头的着力点,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所幸,那箭头扎得颇深,足以支撑他的体重。
待他终于脱离险境,他的手已经被箭柄磨破,鲜血直流。
但很快,鲜血便被严寒的天气冻成了暗红色的冰滴。
他顾不上疼痛,满心欢喜向自己的猎物走去。
那是一只体型健壮的雄鹰,斤两十足。
他本想再留在悬崖上,再猎捕些鹰回去。但他又深恐宛初挨不住饥饿,便提着雄鹰,顺着来时的路往下走。
下山的时候,已是接近暮色。
冰雪的路面,十分湿滑,比他上来的时候还要难行数倍。
而此时,他的体力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但他仍然靠意志强撑着,艰难的向着驻地返回。
等到他回去之时,天色已经黑尽,而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怠尽。
当他推开门的一刻,正看见宛初满眼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宛初一见到他,立即扑到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耳畔,焦急万分的说道,“这整整一天,你上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多担心?深怕你会出什么意外!”
拓拔雷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但他仍然勉力站直身体。他轻抚着宛初的鬓发,气息不稳的说道,“我一个大活人,会出什么意外?”
接着,他从身后拎出打到的猎物,对宛初说道,“你看,我打到了什么?”
宛初这时方才从他怀里起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这。。。。。。是你打到的?”宛初惊讶不已,“这里居然会有鹰?”
“当然有。只不过,不常见到罢了。”拓拔雷没有告诉宛初,这鹰,是他爬到悬崖峭壁,冒着生命危险猎回来的。
“太好了!你累了,先躺下歇息。我这就去把鹰清理了!”宛初见拓拔雷脸色疲惫,连忙将他拉到床上休息,然后喜滋滋的拿着鹰出去了。
拓拔雷着急累得不行,他一躺上床,便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的鼻中闻到很香的肉味。令他顿时感到饥饿难忍。
这时,宛初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托盘里,撕成块状的金黄烤肉,正滋滋冒着油,令拓拔雷猛咽着口水。
宛初看他这副模样,温柔的笑道,“你许久不曾吃过我做的食物,不知还合不合你口味。”
说着,她将托盘端到拓拔雷的面前。
拓拔雷闻着这诱人的肉香,再也忍不住,立即伸手抓起一条鹰腿,张口大嚼!
“香!真香!”拓拔雷一边吃,一边抹着嘴边的油赞道。
“你也饿坏了,怎么不吃啊?光看我做什么?“拓拔雷吃完一块鹰腿,才发现宛初并未开动,而是双目含情
盯着他看。
他立即递上另一只鹰腿,送到宛初的手上。
宛初也跟他一样,张口大嚼起来。
一只鹰,两个人很快吃下了半只。宛初将余下的鹰肉收起来,准备第二日食用。
她知道拓拔雷打到这只鹰实属不易,便盘算着,剩余的鹰肉吃完,能够支撑两人活多久。
她在心里祈盼着,运粮的车队能够及时到达。
如她所愿,三日后,运粮的车队终于抵达。
所有士兵都欢呼起来,他们庆幸着自己捡回一条命,没有饿死在这冰封的北彊。
但在士兵欢呼的同时,拓拔雷却陷入了巨大的危机当中。
他下令杀战马之事,很快便传回了皇宫。而皇宫中拓拔成直接发来一道旨意,将他的主将之职给削去。而将副将升任为主将。
宛初看着拓拔雷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心里很是替他难过。
第一百八十四章献计()
但拓拔雷对这一切并没有在意,他为自己能够挽救数千士兵的性命而感到满足。
自宛初来到北蒙数月,北蒙与西下的摩擦越来越频繁。
北蒙因为换了主将,作战能力降低了不少。西下与之交锋的时候,尝到了几次甜头,便越来越嚣张,时常挑衅。
北彊的消息传回皇宫,拓拔成灰之深深苦恼。
他知道若是不将拓拔雷重新升任主将,长此以往,北蒙的作战能力势必会大为削弱。
但他却不甘心将军权重新交回拓拔雷的手中。
这段时日,由于宛初不在皇宫中,拓拔雷便数月不曾食用黄莲,他的酒瘾便又恢复如初,甚至更甚从前。
月华公主这段时间,故计重施,常常用美酒讨好拓拔成,令拓拔成与她的关系有所好转。
这一日,西下在北蒙边彊寻衅滋事的奏报再次送达,这令拓拔成心情十分阴郁。
他进膳的时候,端着酒盏不停的喝着闷酒。
月华公主此时已是大腹便便,但仍不遗余力的在旁为他添酒。
一边添酒,月华公主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皇上今日为何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拓拔成重重将酒盏搁到桌上,满眼猩红,气恼的说道,“我央央北蒙,竟然除了拓拔雷,便再也找不出一个擅长领军作战之人?如今,西下欺我北蒙无人,步步进逼,让人好不气恼!”
先皇在世之时,从未将西下放在眼里。自己即位之后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将西下收入囊中。
如今自己的计划还未实施,西下倒开始不安份,对北蒙屡屡挑衅。
“皇上何必苦恼?”月华公主却是娇媚的轻笑着,将桌上的酒盏拿起,一边递到他的眼前,一边轻声说道,“只要让拓拔雷重新执掌帅印,一切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让他重掌帅印?哼,朕好不容易才逮到他的错处,将他的兵权一步步夺去,如今便又要如此轻易送还给他?”拓拔成满眼不甘,冷哼道。
但月华公主却笑得越发妖媚,“皇上为何非要夺去拓拔雷的兵权?他一直对皇上和北蒙忠心耿耿,并无二心。”
这一问令拓拔成直接陷入沉默。
自己生性放纵,对权利本无任何争夺的欲望。这一切的改变,都缘于四弟从南蜀带回的女子…………宛初。
为了得到她,自己不惜放弃自由自在的日子,与身边这个女人达成协定,换来君主之位。
但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苦心经营并没有换回自己想要的女子,因为她死心踏地,执意要留在拓拔雷的身边。
自己一步步夺去拓拔雷的身份地位,夺去他的一切,无非就是让宛初彻底对拓拔雷感到失望,让她觉得他是个无能之人。
可如今,西下进犯,倒令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
念及此处,拓拔雷接过月华公主递来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仍不尽兴,便提起酒壶,将烈酒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皇上,你的心思臣妾都明白。”这时,月华公主再次开口,“你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宛初。”
拓拔成听到月华公主的话,停下了动作。
他放下酒壶,斜目望着月华公主,面带不悦的说道,“她是朕这一生求而不得的女人,朕从不避讳。从最初,朕便对你有言在先,朕立你为后,不过是一笔交易。如今无端提起她来,莫非是在拈酸吃醋?“
月华公主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身畔,轻声说道,”臣妾向来有自知之明,又岂会为一个女人拈酸吃醋。臣妾刚才提起她来,不过是想为皇上献计,让皇上能够得偿所愿。“
“哦?你要为朕献计?”拓拔成将信将疑的看着月华公主狡黠的双目,问道,“说来听听!”
月华公主缓缓俯下身子,对他附耳说道,“何不将兵权交还给拓拔雷,让他为你披荆斩再莿?一来,可以圆了北蒙统一四国的大业,二来,可以令皇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拓拔成细细咀嚼着她这番话,目中露出不解之色,疑惑的问道,“统一四国的确是先皇的遗愿,朕也的确有心为之。若让拓拔雷重掌兵权,的确是极有可能完成统一大业。但你说如此做,便能令朕得到宛初,此言何解?”
“皇上别忘了,宛初本是南蜀人,同南蜀的皇帝可是情份非浅。若她知道拓拔雷挥军向南蜀进攻,屠杀她母国的同胞,甚至要亲手斩杀那南蜀皇帝的人头。。。。。。。。皇上以为,宛初同拓拔雷,还能如之前那般恩爱吗?”月华公主说完之后,不由掩嘴轻笑起来。
拓拔成听到她的话之后,如醍醐灌顶一般,当即拿起站起身来,将酒盏里斟满清水,端起递给月华公主,说道,“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谋略,看来朕当真是小瞧了你!来,你就以水代酒,陪朕干了!“
“臣妾谢皇上夸赞。”月华公主也不推迟,伸出纤纤玉手,将酒盏接过,然后仰头饮下。
她饮着杯中之物的时候,唇边不经意间泛起一抹阴毒的笑意。她知道,拓拔成这次是彻底信了自己。
以他现在饮酒的量,他的神志会慢慢被酒给磨得迟钝,以后他会更多的依赖自己这个贤内助。
即便他死不了,也只是废人一个!他让拓拔雷替他打下的江山,到时候便会统统属于自己所有。
那时的北蒙,已经一统四国,平定天下!
拓拔成果然如她所言,令拓拔雷重掌帅印,并对西下开战。
战事一开,拓拔雷考虑到战事凶险,便将宛初送回皇城,让她在最安全的地方等着自己早日结束战事,得胜归来。
宛初回到王府之后,心里始终惴惴不安,她知道两国的开战不可避免,却希望战事能够尽快结束,希望两国之间发生最少的伤亡和杀戮。
自上次墨令替她解开穴道之后,她已经有所感觉。
她很思念拓拔雷,想知道他的吉凶,很多次她想用入定之法查探拓拔雷的状况,但却又怕看到令自己恐惧的结果。
“王爷一直是北蒙所向披糜的战神,西下国力并不强大,王爷要取胜,并非难事。你不必为他太过担忧!”萧山这段日子见宛初整日忧心忡忡,食不下咽,整个人清瘦了好几圈,便上前劝道。
宛初满眼感激的回望着萧山,轻轻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皇太后突然派人来传话,说皇后今日临盆,腹痛不止,稳婆和太医一直替她接生了几个时辰,却一直不见胎儿落地。
这可是北蒙的长子嫡孙,如今眼看着就要憋死在腹中,鄂伦皇太后急得团团转,她着实无法可想,便急召宛初前往。
宛初立即启程往皇宫急奔。
待她到达月华公主的寝宫之时,月华公主痛苦的呻吟串入耳中,令她感到情况不容乐观。
太医见她到来,立即将月华公主的情况具实告之,“皇后娘娘的这一胎,凶多吉少。上次已经险些滑胎,全凭着烧艾之法,勉强保住。当时在下就担心,这次生产不会顺利。如今,恐怕只能保住一人的性命。。。。。。。但到底是保大还是保小,也来不及请皇上和太后示下,这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宛初稳了稳心神,走上前去,替月华公主把了把脉。她从脉象探知,月华公主的胎儿已经没有了心跳,恐怕已是死在了腹中。
她心里替月华公主感到有些难过,但她却不敢在月华公主面前露出端倪,只小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