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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伦皇太后也并未因之前的事,心存芥蒂,而是对他一如既往的慈爱。
母子二人重拾温情,同桌进膳。
拓拔成在鄂伦皇太后寝宫中没有见到宛初的身影,也没有吃到她亲手做的膳食,心里觉得十分纳闷。
但他头几日的时候仍然心存顾虑,不敢开口向她询问。
到了后来,拓拔成终于忍不住向鄂伦皇太后问了出来,鄂伦皇太后估算了一下时日,料想拓拔雷与宛初已经快要抵达北彊,便也不瞒他,对他如实说道,“哀家已经下旨,让宛初随同老四一道前往北彊。”
“什么?母后竟然命她与四弟同行?”拓拔成听闻这个消息,惊得立即从座上弹了起来。
“她是老四的女人,老四又伤重未愈,身边需要一个体已的人贴身照料,哀家的安排合情合理,皇儿如此惊讶,究竟为何?”鄂伦皇太后故作不解。
“母后,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知会儿臣一声?”拓拔成心里苦不堪言,却不便明说。
鄂伦皇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宛初是哀家身边的人,哀家处置自己宫中的事务,为何还要知会皇儿?何况,皇上政事繁忙,这些小事若还要来烦扰皇儿,哀家这个皇太后,岂非太不知分寸了。”
拓拔成从鄂伦皇太后的话里挑不出一点毛病,只有就此作罢。
但他心里对宛初的离宫,却一直耿耿于怀。
宛初和拓拔雷最后终于平安到达北彊驻地。
而此时,拓拔雷的伤也痊愈了。
由于一路上,宛初都是女扮男装,并未向任何人道明身份。到达驻地之后,所有兵士皆以为,她是拓拔雷身边的贴身侍卫,并未对她另眼相待。
一路上,宛初奔波劳累,并未得到充分的休息。拓拔雷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心疼不已。
当晚,拓拔雷将宛初拉到自己的床榻之上,抚着她略显瘦削的脸颊,温情脉脉的说道,“你这一路上,都没能睡个安稳觉。如今终于能够到达目的地,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劳累。”
说罢之后,他将宛初放倒在床上,然后为她拉上被子,“今晚我睡地上,你睡床。”
但宛初却挣扎着起身,推辞道,“你的身子受过伤,哪能睡在冰冻的地面?”
这里的气温极其寒冷,尤其是夜间。他的伤势即使已经愈合,也恐怕吃不消。
“在你的精心照料之下,我的伤已经好了。如今我的身子又健壮得象头牛,如何不能睡地上?倒是你,从小便生在温暖的南蜀,哪里受得到这里的严寒。”拓拔雷却是两手死死将宛初按回床上,作了个嘘的手势。
“别再同为夫争了,若被外面的士兵听见,便大大不妙了。”他指了指门外,对宛初提醒道。
宛初见他执意如此,只得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她确实已经疲累到极点,原先强撑着的意识一松懈,整个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拓拔雷站在床边,双目定定的注视着宛初睡得有些微红的小脸,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这个女人,已同自己分隔半年。回想起半年之前,自己同她之间产生了些隔膜,令自己莫名感到恐惧。后来,自己突然接到皇上的任命,连道别之语都来不及对她说一声,便匆匆离去。
这半年以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她,想要见到她,却又怕再见到她时,她对自己越发疏离。
没想到,自己却突然得到她生命垂危的消息,让自己不惜冒着杀头之罪,马不停蹄的赶回去见她。
而令人惊喜的是,重逢之时,她的心意与自己相同。
为了救自己,不惜将拓拔成赐给她的“赦令玉牌”来为自己赎命。
而自己身受杖刑之后,她更是衣不解带,不分昼夜的照顾自己。
拓拔雷想起这一切,眼眶渐渐湿润。
“宛初,但愿你我再不分离!“拓拔雷默默的许愿。
第二日宛初醒来的时候,便见拓拔雷双目浮肿,坐在她的床边。
“你难道一夜未睡?”宛初满眼歉疚,急急的坐了起来。
拓拔雷点了点头。
“都怪我!昨晚我睡得太沉了,没有留意到。。。。。。”宛初立即惊慌失措的向拓拔雷解释。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拓拔雷封住了唇。
“你的意思是。。。。。。你要补偿我?”吻罢,拓拔雷抬起眼,热切的望着宛初潋滟的双眸。
宛初在他深情的注视下,渐渐沉迷。。。。。。。
静谧的房内,春光旖旎。
北彊的驻地,十分荒僻,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周围根本长不出一颗庄稼。
就连饮水也是十分艰难的事。士兵们通常将冰雪装入桶里,然后生火烧热令其融解饮用。
这里的饮食便更是粗劣。全靠着从北蒙运送的军粮,才能度日。
但运送军粮的车队,很多时候会因为道路被冰雪所封,或者其他的意外情况,而耽误了时日。
饿肚子的时候,是长有的。
这一次,运送军粮的车队,便迟了半月仍然未见到踪迹。
尽管士兵们已经减少了每日的食量,但驻地的存粮仍然渐渐见了底。
“为何粮食还未送到?”副将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对拓拔雷问道。
拓拔雷抿紧薄唇,陷入了思索当中。
运粮延迟的情况,往常也是有的,但以往也不过是耽误个三五日,最晚的那次也不过是十日。
可这一次,已经整整过了半月,却仍然不见车队踪迹。
如此下去,且不说会不会饿死大量士兵。单单是士兵们的怨声载道,已是令军心不稳。
他如今最担心是,这次军粮的延误,会不会是别有内情?
会不会是刻意为之?
第一百八十三章进一步的逼迫()
副将见拓拔雷只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也不敢再问,只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再这样下去,末将担心军中会大乱。”
他说完这句之后,便无力的转身离去。
副将的担心的并非多余。又过了三日,北彊驻军已经断粮两日,这时依然没有见到粮草送达,整个军中已经开始传出各种愤怒的声音。
“我们都快饿死了,还守在这里做什么?不如逃离这个乌不生蛋的地方,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士兵当中已经率先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是啊!这样耗下去,我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若有敌军来犯,我们哪里还拿得动刀戟,守在这里也是等死的份?”另外一名士兵也随即附和。
“走?往哪里走?这里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就算走上十日,也找不到一根草,就算是逃跑,也还是得饿死!”但这时,有一名士兵提出了反对意见。
先前士兵一听,也都纷纷泄了气。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便给活活饿死了!”
。。。。。。。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拓拔雷来到他们跟前。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数千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他,目光里全是焦急和期待。他们期待着,拓拔雷给大家指一条活路。
“听我的号令,军中所有的马匹尽数宰杀,众人分食马肉。”拓拔雷面无表情,威严的下令。
这一句,令所有士兵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什么?”副将听到这后,却面露迟疑之色,不解的问道,“宰杀战马,这可是非同小可之事。皇上定会追究此事,届时。。。。。。。”
不等副将说完,拓拔雷便严肃的说道,“此事由我一人承担。如今军中已经断粮数日,再这样下去,军中的士兵便会尽数饿死。这可是数千人的性命,我不能因为怕担责,便坐视不理!”
副将不便再劝说,只嘟哝了一句,“即便是杀光战马,最多也只能维持三日。”
“尽人事,听天命吧!”拓拔雷仍然听到了副将的话,仰天望了一眼。
如今,他也只有寄希望于苍天,希望苍天不要太过绝情。希望三日之后,运粮的车队便能及时抵达。
士兵将战马尽数杀光,当侍卫为拓拔雷送来马肉的时候,拓拔雷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那匹同自己相处了十余年,从小养大的汗血马。
如今,它也成了士兵用来果腹的马肉。
他一口也没有吃,而是将马肉端到了宛初的面前。
宛初同他一样,也是两日没有吃东西了,整个人饿得脸色发白,原本娇小的脸,看上去越发的瘦小。
宛初实在饿得不行,看见冒着热气的碗里盛着肉,满眼惊喜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拓拔雷不忍心告诉她,这是战马的肉,只骗她说是打到的猎物。
宛初鼻中闻到肉香味,馋得口水直流。她挑起一块来,正想张口,却见拓拔雷神情忧郁,眼中隐有泪光。
于是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拓拔雷将头别过一旁,生怕被她看出端倪。
宛初心中越发疑惑,当即放下碗,说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拓拔雷见她不吃,心里顿时焦急万分。他深知,宛初的身子再这样耗下去,定然支撑不住。
拓拔雷只得实话对她言明,“这是马肉,如今粮食已经一粒不剩,我只有下令将所有的战马尽数宰杀。让众将士分食,以作拖延。”
宛初听后,立即明白过来。她对拓拔雷说道,“我们是夫妻,你不忍心吃战马,我又如何忍心。我就陪你一道挨饿便是,你能熬多久,我便能熬多久。这马肉,让其他人分了吧。”
拓拔雷听她的意思,也是执意不肯吃马肉。他便转身提起弓箭,对宛初说道,“我不信不吃马肉,你我就会饿死。你等着我!”
宛初不知他是何意,正待询问,拓拔雷却已经旋身迈着大步离去。
拓拔雷出去之后,拼尽全力往高处攀登。他知道,这个地方不长草,不长粮食,连跑的活物也见不到一只。
但,这里有一样活物,是天上飞的!
他腹中空空,本已没有多少力气,等到他爬上山顶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他牢牢注视着天空的双目,如同一对兽瞳。
这里,应该会有苍鹰飞过。
他一直守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等了近两个时辰,他搭在金弓上的手已经冻得有些麻木。整个人已经冷得直发抖。
但他没有放弃,仍然苦苦守候着。因为他知道,若自己不能及时捕回猎物,他和宛初,是断不能挨下去的。
终于,一个黑点出现在远处的天空。
拓拔雷的目光中闪着惊喜的光,他搭着弓弦的手指,因激动而颤抖不已。
他定了定神,凝神摒气,用尽全力将金弓拉至满月。
“嗖”的一声过后,黑点应声降落。
它落在了数百米开外的悬崖边。
拓拔雷激动的跑过去,眼看着离猎物只有十米开外,他突然脚下一滑,人直直的溜了出去。
溜到悬崖的边沿,他的身体仍然停不下来。他焦急万分,情急之中,他从背上取下一枝箭,将箭头用力的扎入雪地中。
箭头终于扎入了冰雪混合的泥土当中,他停了下来,脚却悬在了悬崖边上,险象丛生。
他借着箭头的着力点,小心翼翼的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