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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渐渐升起怒意,一步步向宛初和拓拔雷逼近。
“你以为凭着这块玉牌,便能赎他的命?”拓拔成的声音阴冷得如同地狱发出一般。
“朕所赐之物,你以为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想转赠给谁便转赠给谁?“他再逼近一步,继续说道。
宛初被他眼底的怒意一摄,心底顿时升起极度的恐惧。
“朕原以为,你会因朕对你的恩德而感念不已,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无情的辜负朕的一番心意。你既然如此不珍惜这块玉牌和朕对你的一番情意,那朕便统统收回!”他咬牙说着,一边俯下身去,从拓拔雷的腰间解下了那块由他亲赐给宛初的玉牌。
宛初眼睁睁的看着拓拔成将玉牌收回放入怀中,心里顿时感到无比的绝望。
“看来,朕是留你不得了!”他贴近拓拔雷的耳朵,一字一字的说道。
接着,他对刽子手做了个手势。
刽子手不敢怠慢,再次将刀高高举过头顶。
第一百八十章触怒龙颜()
“刀下留人!“这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刑场不远处传来。
众人将视线移向来者,却见她正是头发花白的鄂伦皇太后。
她被贴身婢女搀扶着,步履蹒跚的走着。她的神色焦急不已,两鬓的白发已经因赶路而凌乱不堪。
拓拔成和拓拔雷见年迈的母亲急急赶来,脸上都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
“母后,你腿脚不便,如此急急赶来做什么?”拓拔成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急忙迎上前去,从婢女手中接过鄂伦皇太后,一边扶她走着,一边问道。
“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怎能不来?若是哀家再迟个片刻,只怕你四弟的人头便已落地!”鄂伦皇太后喘着粗气说道。
“母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四弟犯了死罪,朕不过是秉公办理,即使你不辞辛劳的赶来,也改变不了任何。”拓拔成理直气壮的提醒着他的母后。
鄂伦皇太后听到这句,立即驻足,满面焦虑的望着拓拔成。
“皇儿,你真的要斩他的头,一点情面都不讲?他可是与你最亲的四弟,你一母同胞的手足啊!”她嘴唇抖动着,艰难的向拓拔成问道。
拓拔成低垂下头回避着鄂伦皇太后探寻的目光,义正辞严的回道,“母后你是不知道四弟此次竟然违抗皇命擅自回宫,他如此肆意而为,视军规国法如无物。朕若不处置他,朕的天威何在,朕的颜面何存?”
鄂伦皇太后听拓拔成的意思是坚决要斩拓拔雷的头,她当即用手指着拓拔成,颤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四弟违抗皇命,擅自回宫触犯了国法军规,但你父皇在时,你四弟在军中效命多年,可曾犯过一次错,可曾违过一次令?他此次真是犯了如此重罪,必定是情非得已,你身为他最亲的三皇兄,身为北蒙的皇上,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一道旨意便要落下他的人头?”
“他情非得已?他不过就是为了回来看一个女人!”拓拔成将目光向拓拔雷和宛初横扫了一眼。,气愤的说道。
鄂伦皇太后来之前已经听宫女大致说过缘由,此时见拓拔成不依不饶,便对他厉声说道
,“宛初是你四弟唯一的女人,两人感情深厚。你四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宛初命在旦夕之间,他岂有不焦急之理?他赶回来看她一眼,有什么不合情理?“
接着,她食指颤抖的指着拓拔成的鼻子问道,“倒是皇儿你,为何一直将宛初禁锢在皇宫中让她不得自由?又为何将她此次中毒这么大的事,不知会四王府一声?你如此处置,便能彰显天威,便能保全你的颜面?”
拓拔成听着母亲声声斥责,脸色有些尴尬,他低埋下头去回避阗母亲咄咄逼人的目光。
等到母亲数落完之后,他才沉声说道,“母后,你所说的就算在几分道理。但这次四弟犯下的过错朕却绝不能姑息。这里风大,母后何重凤体为要,来人,将母后送回去。”
鄂伦皇太后被他这句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哀家偏不走!你如此无情,哀家就在这里看着,看着你如何将你胞弟的人头砍下来!”
拓拔成见母亲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心里有些不忍,但他仍然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半嗔的说了三个字,“母后,你。。。。。。。”,便将袖一拂,默默的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拓拔雷望着母亲苍老的面容,看着她为了替自己赎命而被拓拔成气得不行,他心里既羞愧又自责。
“母后请回,儿臣犯下滔天大罪,罪无可恕,理应获死。母后不要为了儿臣之事气坏了身子,否则,儿臣即便死后下到黄泉,也于心难安。”他双目含泪,对鄂伦皇太后高声喊道。
宛初见到鄂伦皇太后如此,也是难过的落下泪来。
“求皇上开恩!四王爷此次获罪,皆缘于宛初,宛初求皇上降罪于宛初,免除四王爷一死。”宛初不由再次伏地向拓拔成请求。
拓拔成依然不为所动,而是双手负立身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鄂伦皇太后突然也跪了下来,高声说道,“你四弟犯下重罪,皆因哀家教子无方。如今皇上定要秉公办理,治他死罪,便请皇上也连哀家这个治家无方的妇人给一并惩处吧!”
这一跪,令在场所在人措手不及。
拓拔成反应过来之时,鄂伦皇太后已是双膝着地,正对他伏首在地。
“母后,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他脸色刷的一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臂用力扶着鄂伦皇太后的手臂。
但鄂伦皇太后却固执的伏跪着,并有有起身的打算。
这一幕,令所有人为之震撼。
就连一旁侍立的侍从太监和宫女,也都看得无比动容。
“母后。。。。。。断不能为了儿臣如此!都是儿臣不孝。。。。。。。令母后蒙羞。。。。。。”拓拔雷激动的挣扎着,声泪俱下的冲鄂伦皇太后喊道。
拓拔成的眼中也有些微湿,他轻叹了口气道,”母后,你这是。。。。。。。。何苦?你何苦如此逼迫儿臣!“
继而,他将双眸微微抬起,当众对拓拔雷说道,“朕便念在你是初犯,又有宛初用赦令玉牌为你赎命,朕便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罚你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宣完这个旨意之后,拓拔成便转过身,黑着脸离去。
宛初听到拓拔成改判的旨意,既是惊喜又是担忧的望向拓拔雷。
喜的是,他终于可以免除死罪。忧的是,那一百杖责之刑,他要如何承受得住。
拓拔雷脱离挟制之后,立即向鄂伦皇太后冲了过去。
“母后,你为儿臣受苦了!儿臣不孝,请母后责罚!”他跪在鄂伦皇太后的面前,哽声说道。
“老四,你是母后的滴亲骨肉,母后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砍头?只要能保住你的性命,母后再苦都是值得的。倒是你。。。。。。。跟着便要挨一百杖责之刑,你可要忍着点。。。。。。”鄂伦皇太后双手紧握着拓拔雷的手,满眼慈爱的看着他说道。
“母后不必担心,一百杖责不算什么,儿臣的身子健壮,定然受得住。”拓拔雷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安慰着鄂伦皇太后。
紧接着,侍从便将拓拔雷领去受刑。
整个过程当中,拓拔雷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呼。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轻微呼声,都能清晰无遗的落入不远处,自己最深爱的两个女人耳中。
等到一百杖刑打完,拓拔雷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腚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但他强忍着痛楚,咬牙撑着,缓缓走到宛初和鄂伦皇太后跟前。
鄂伦皇太后见儿子还能行走,心中稍感宽慰,脸色也为之一松,她疼惜的说道,“你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如此刑责。回去之后,好好将养,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
“母后多虑了,儿臣挨的这顿打,就如同挠痒一般,哪里会落下什么病根。”拓拔雷脸上挤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故作轻松的对鄂伦皇太后说道。
鄂伦皇太后听他这样说,心里便更欣慰了。
这时一股冷风吹来,她有些晕眩,一手扶住婢女,一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母后,你如此着急的赶来,定然走出了汗,若是吹了风受了凉,可如何是好?”拓拔雷看出母亲身体不适,满眼焦急的对婢女吩咐道,“速将母后送回宫中好生侍候。”
婢女恭敬领命,将鄂伦皇太后扶着离去。
望着鄂伦皇太后渐渐远离的身影,拓拔雷的眼眶再次湿润。
而他身后的宛初此时注意到,他身上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染湿了一大片。
宛初的心顿时如绞着一般剧烈疼痛起来,她上前扶住拓拔雷,哽咽的说道,“我扶你去歇息。"
拓拔雷并不知道宛初已经发现了他的伤势,仍然佯作轻松状,对宛初说道,”我自己能走,哪里用得着你扶。“
说罢,他便强撑着,向前迈开大步。
宛初知他心意,是为了令自己不难过。她不忍拂他的好意,便不点破他,而是紧紧跟在他的身旁,与他并肩往前行着。
“你这一次为了回来看我一眼,险些丢了性命。以后千万不要再做如此莽撞之事。。。。。。。”宛初眼中略带嗔怪,无比疼惜的说道。
拓拔雷顿住了脚步,将身体转向宛初,定定的说道,“即便再有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这样做!因为,你若不在了,我独活也没有任何意思。”
听到这一句,宛初的泪再也止不住,哗哗流了下来。她伸手将拓拔雷的腰抱住,将脸贴到他的胸膛,无比满足的说道,“今生能够与你相遇,相知,是我最大的幸事。”
拓拔雷伸手轻轻抚着宛初的发丝,柔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一百八十一章共同进退()
两人手牵着手,携手往前走着。
走了没多久,拓拔雷最终支撑不住,两腿一软,痛晕在地。
宛初泪如雨下,坐在地上托住他的身体,大声呼救。
宫人及时赶来,将拓拔雷送回了四王府。
宛初得到鄂伦皇太后恩准,回到四王府,细心照料他。
宛初用自己学到的医术,亲自为拓拔雷配了药。
当她掀开拓拔雷的衣衫时,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只见拓拔雷的身后已经血肉模糊。
被打烂的皮肉和着干涸的血渍,与被打得破破烂烂的衣裤紧紧贴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肉,哪里是布条。
她心痛如刀绞一般,小心翼翼的将拓拔雷的血渍一点点的清洗干净,再将皮肉上粘着的布条一点点割掉。
清理完伤口之后,她拿起药粉往拓拔雷的破损处倒去。
这药粉一倒上去,处于昏厥当中的拓拔雷整个身体本能的抽搐起来。
宛初越发心疼不已,但她却知道,此时自己绝不能停下来。于是她将泪一抹,狠下心肠,继续将瓶内余下的药粉尽数倒在了拓拔雷的伤处。
接着,她将干净的纱布贴在上面,总算大功告成。
她给拓拔雷用的是最好的药,但即便如此,她估计拓拔雷的伤口痊愈,至少得用半月左右光景。
拓拔雷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方才苏醒过来,一睁眼,他便看见宛初伏在床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