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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二科队长的办公室内,坐着八名刑警,他们就是在会上被张平点名,接手吕盛楠案子的人。此时,有一名男警察在办公室里发牢骚,显然是对这次的安排很不满。
“小海,别说了,这话要是让队长听到,担心吃不了兜着走,以后还想不想在刑警队混了!”一名年长的中年警察见他这么说,连忙出声呵斥。
“怎么就不能说了,凭什么不能说,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你又不是没看到,张队是怎么说的,那是巴不得把这个黑锅让咱们几个给背下来。吕盛楠才来多长时间,哪有什么办案经验啊,这事原本就没那么严重,都让她给搞砸了。现在好了,功劳没捞上,队长就把黑锅丢给咱们了,他码的,我是越想越来气!”叫小海的小警察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其实别说是他了,另外几个队友心里一样有气,只是敢怒不敢言。
吕盛楠原来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在大伙看来就是一个现成的大功劳,明显是领祷向着吕盛楠,白送的功劳。这也就算了,谁让人家有背景呢,可是话说回来,你案子没办好,还捅了麻烦,自己敢作敢当背下来也就算了,结果最后还平安无事,把黑锅扔给了别人,换谁都不爽。
“行了,小海,你刚才那些话,我就当做没听到,别发牢骚了,咱们还是研究研究案情吧。吕盛楠不是已经把资料全都移交到咱们这边来了么,咱们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次说话的是二科的队长王林,虽然他自己也很不甘心,可终究还得在刑警队混,还是知道分寸的。
“说得轻巧,头儿,这案子大伙心里都有数,有什么好研究的。说白了嫌疑人就一个,只是人家有钱有势有背景,这吕盛楠搞不好是拿了人家的好处,再加上上面的压力,才把罪名扣在董平身上。眼下事情闹大了,关注的人多了,上面摆不平了,这叫咱们怎么办,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小孙说着,忍不住叹息一声。
办公室里的队友们,听了他的话,也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是同意了他的话。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二科的办公室外面,此刻正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便是吕盛楠。
在服从了上级的命令之后,吕盛楠就把案件的资料全部移交到二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总是觉得不甘心,不能亲手破案,实在有够窝囊。于是,她特地跑到二科来,想要跟二科的人商量一下,大伙一起破案,就算案子不归自己管了,但在自己的帮助下,一起把案子破了,也算了了自己的心结。
可她没有想到,来到二科的办公室外,还没等敲门,就听到里面带着情绪的声音。
听到同事的不满,吕盛楠仔细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自己没有把案子破了,留下一个烂摊子,上面又不断施压,严令限期破案,换做是谁,心里也不爽。
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下令抓董平的是自己,说李向阳是清白的人也是自己,把案子搞的一塌糊涂之后,自己突然撒手不管全身而退,实在不厚道。
想了想,吕盛楠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警察听到敲门声,小海跟着说道:“请进!”
吕盛楠推门而入,大伙一看是她来了,脸上都是一愣。特别是王队长,脸上似乎还有点紧张,担心刚刚小孙说的那些话被吕盛楠听到。不过他的城府还是比较深的,瞬间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小吕啊,有什么事吗?”
“王哥,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的。”吕盛楠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事?”看到吕盛楠那般严肃的表情,王林有点好奇。
“我想要回这个案子,案子既然是我接手的,自然要有始有终。”吕盛楠认真地说道。
“小吕,案子是张队交给我们的,如果现在再交还给你,你让我怎么跟张队说嘛?”王林一听吕盛楠这么说,心里更是一头雾水,但他随即意识到,刚刚小孙说的那番话,十有八九是让吕盛楠听到了。他不知道吕盛楠是什么意思,只能试探一下。说实在的,他是恨不得马上把案子还给吕盛楠,但也怕吕盛楠从中搞鬼。
“我会自己跟张队解释的,希望王哥能把案子交还给我。”吕盛楠依旧坚定地说道。
“这样啊既然你一定要破这个案子,那交还给你也无妨。可是,在交给你之前,咱们最好还是到张队面前说一声的好。”王林沉吟了一会,跟着说道。
“行,咱们这就去王队那。”吕盛楠点了点头,直接转身离开办公室。
眼看吕盛楠这么大方,二科的警察们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集中在王林的脸上。
王林跟着站了起来,随着吕盛楠离开办公室,二人一同前往大队长办公室。
见到张平,吕盛楠打了个招呼,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要收回这个案子,由自己继续接管。
听了她的说法,张平不禁皱了皱眉,心里暗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傻子都知道,眼下这桩案子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碰谁烫手,我帮你把麻烦扔给别人,你倒好,居然往回要。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里可不能这么说,张平淡定地说道:“小吕啊,你对这个案子有把握么,要知道,林局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三天内必须破案。如果你破不了,林局知道我把案子又交给了你,到时候我都不好交代。”
他不明白吕盛楠的意思,只能出言提醒,甚至还帮吕盛楠铺好台阶,只要吕盛楠收回刚刚的话,他就当作没听到,案子还是会扔回王林的手里。
吕盛楠自然知道轻重,但想到小海刚刚说的那些话,不由豪气顿生。想当初自己考上警校,并以全校第五的成绩毕业,全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没有靠过谁。这一次要是知难而退,岂不是让人看扁了,以后还怎么在刑警队混?
一想到这,吕盛楠没有丝毫犹豫,一脸认真地说道:“张队,请你相信我,我有把握在三天内破案,如果破不了,我自己辞职!”
张平能混到刑警队的头儿,智商可不是吹出来的,怎会看不出吕盛楠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估计自己就算再劝,也是没有用的。于是,他只能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案子就交还给你!希望你不要让大伙失望!”
第四十二章吕警官没办法了()
吕盛楠再次将案子接了下来,但她并没有马上给夏海打电话,而是打算凭借自己的本事破案,被别人当成菜鸟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可是,该想的办法她几乎都想过了,她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一眨眼两天过去,在这两天里,她对董平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疲劳轰炸,誓要撬开董平的嘴。
什么叫疲劳轰炸,其实就是在一个漆黑的小房间里,用大瓦数的电灯对着嫌疑人的脸,不让人睡觉,不停地问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还是反反复复。要知道,在人精神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很容易坚持不住,露出破绽。
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一些惯犯,对这一招也是很怕的,更别说是董平这种长这么大,从来没进过局里的,正常来说,董平肯定坚持不了这么久。
然而,董平虽然被整得疲惫不堪,却是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这么一来,一科的警察可急了,暗地里都为吕盛楠捏了把冷汗,纷纷劝说吕盛楠先把董平给放了,把影响力降下来,现在人还关着,会引起媒体的高度重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想要动手脚,难度也是很大的。
吕盛楠实在很不甘心,特别是自己还在上级面前立下军令状,如果限期无法破案,就要主动承担责任,她不甘心就这么失败,反复考虑之后,终于忍不住打了夏海的电话。
“喂,夏海,你现在在哪?”
“我刚从刘家村回来,正在家里呢。”电话里响起夏海的声音。
夏海是今天下午从刘家村回来的,经过这些天的休息,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头也不疼了。
“你现在来公安局一趟。”吕盛楠跟着说道。
“好。”夏海也没推辞,爽快地答应下来。
虽说刘文告诉他尽量不要再透支精神力,只是这事自己已经答应吕盛楠,眼下吕盛楠又打来电话,显然是没有搞定,要自己帮忙了。再者说,夏海对这个案子也挺好奇的,也想看看,到底谁是真凶。
夏海挂了电话,搭车来到公安局,在一科办公室里见到吕盛楠。两人彼此客套了几句,吕盛楠便直入正题,“夏海,董平和王雪的生辰八字都在这里,你帮我算算,到底谁是凶手?”
“没问题。”夏海点头答应下来,从吕盛楠的手里接过小纸条,看了几眼,跟着说道:“对了,我想见见董平。”
董平现在还关在拘留室里,只是夏海一来不是警察,二来不是他的亲属或者辩护律师,想要见人,实在没什么合适的理由,哪怕是吕盛楠带夏海去见人,也会让看守的警察胡思乱想。
吕盛楠有些为难,苦着脸说道:“这不是有他的生辰八字么,你直接算不就行了?”
所谓的生辰八字不过是个幌子,对夏海来说,那是屁用都没有。他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案子有些棘手,只有生辰八字还不行,我必须通过他的面相,进一步确定。”
“那好吧”吕盛楠犹豫了一下,事态严重,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吕盛楠带着夏海来到看押室,守门的警察少不得要寻问夏海是干什么的。
“这是我一个朋友,精通相面算命,能够从面相中看出一个人是否杀过人。”带陌生人见犯人是要登记的,哪怕是吕盛楠带来的也不能例外,没有办法,她只能说出这样一个有够离谱的理由。
守门的两名警察彼此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好笑,这位吕警官是不是急傻了,搞不定了,连江湖神棍都信了?不过吕盛楠毕竟是案子的负责人,只要不伤害嫌疑人,怎么都无所谓。一名警察让夏海登记,然后开门,放二人进去探视。
董平的相貌看着很老实很忠厚,横看竖看也不像是杀过人的,和李向阳比起来,如果说两个人里谁会杀人放火,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李向阳。
董平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边还有警察看着,为的是不让他睡觉。夏海仔细端量了一番,一句话也没说,表示可以走了。
他俩离开之后,守门的警察立刻议论起来,说的无外乎是吕盛楠这个小菜鸟,自己没本事破案,竟然相信江湖神棍的话,像她这种人,还是别在刑警队混了,省得丢人现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吕盛楠带着神棍来给董平看相的事儿,没过半个小时,居然传遍了整个刑警队,乃至整个公安局。不少人都在暗地里笑话她,特别是二科的那些警察,更是把吕盛楠说的是一无是处,现在大伙都等着看吕盛楠的笑话了。
夏海和吕盛楠回到办公室,没等坐下,吕盛楠就急不可耐地问道:“怎么样,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什么没有,他是不是凶手?”
“现在还无法确定,需要我回家施法,加以推算。对了吕警官,董平晚上睡在什么地方?”夏海很淡定地说道。
既然要使用神眼术,那就必须知道董平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