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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来这里找东西,你会不会太有兴致?”他扫了眼她的右脸,眉头蹙得更紧,像在对自己生气似的撇开脸。
八成是他睡太久,脑子不清楚了,才会把眼前这个反应很慢又太安静的女子,误以为是活泼好动的贞儿。
林冬河并不想跟陌生人交谈,因为她对男人实在没有太多的好感,尤其这名男子看起来既冷峻又自负,肯定招惹不得。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来找东西。”她陈述事实,嗓音依然轻柔,不过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他刚才还没看到她右脸时,表情看起来明显带著狂喜和激动,但现在却摆出一副冷峻又厌恶的态度,前后差了十万八千里。
平时别的男人一看到她漂亮的左脸时,往往会露出欣赏著迷的眼神,或是直接猥亵又色迷迷的盯著她全身,讲出一些下流的话,但是等到他们看清楚她右脸的胎记后,通常不是表现出厌恶排斥,就是一脸遗憾的表情。
不过他刚才的反应实在很奇怪!第一,她的左脸应该没有美到令人激动的地步吧?第二,看到她的胎记后,他有必要那么生气吗?他究竟是在气她,还是气他自己?
萨弼视线又调了回来。“你在找什么东西?”虽然明知道她不是元贞,但他就是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她顿了下。“那不关你的事。”她很少注意男人,对男人也没有兴趣,但他的嗓音好听得教人著迷,令她有点恍神。
萨弼不由得又多看了她几眼。
可恶!她还是很像贞儿,不只左脸像,就连声音都像贞儿,只不过贞儿的声音比较甜美稚嫩,但她的声音较为轻柔疏离……但她绝对不可能是贞儿!因为贞儿身上连一道小疤痕都没有,更别提有什么鬼胎记!
“你的名字?”萨弼双手环胸,虽然已经认定她不可能是贞儿,但有股莫名的冲动让他执意要知道她的芳名。
林冬河抿唇不语,偷瞥著他那张不悦的脸庞,猜测他的身分。
他身上随意披著一件银白色外衣,透过月光,看得出来衣服的质料不差,再加上他浑身散发的气势……
“你是谁?”她问。
萨弼扬眉反问:“你说呢?”半夜擅闯他的院落是重罪,换成是其他人,他不会问那么多废话,但她因为有几分神似贞儿,所以他才会手下留情。
她垂下眼道:“我不知道。”她才来肃王府不久,还没有机会看到康总管以外的大人物。
“我是萨弼。”虽然看不清她垂下的眸子和表情,但他却清楚感受到她极欲摆脱他的意图。
萨弼?她好像听绿萍提过……对了,他是她们的主子!她果然不该擅闯王爷的院落。
林冬河深吸口气,双膝立刻跪下去。“王爷,我是前阵子刚进府的下女。”
“你的名字?”萨弼目光一闪,再问一次。
“林冬河。”绿萍说过王爷长得很俊,却没告诉她,王爷犀利的眼神会杀人……不管了,总之他是王爷、是她的主子,她最好别得罪他。
冬河,冬天、河水……这是巧合吗?贞儿坠崖的时间是在冬天,且极可能是坠入河水才会不见踪影的。
“你为什么来这里?”他蹙紧眉头瞅著她。
“……来找我的鞋子。”林冬河扯扯嘴角,语气中有抹苦涩。
她今天有点烦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著,后来突然想上茅厕,却在下床后发现她的鞋子不见了。
她在自己的那间房找了好几遍,确定鞋子不翼而飞后,还偷偷潜入其他下人房,却依然没有找到自己唯一的一双鞋子,所以才会焦急的跑出来外面到处找鞋,免得明天没鞋可穿。
“鞋子是长了脚,还是会飞,才跑到我这里来吗?”萨弼并没有忘记她赤裸的双足,但他怀疑她说的话有多少真实性?她会不会是假借找东西的名义,擅闯他的住所?
她顿了一下,摇摇头。
“说!”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颚,视线落在她右脸的胎记上。
林冬河本能的想要撇开头,正巧瞥见他眼神一眯,心里暗叫不妙。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会惹火他,连忙道歉道:“抱歉,我不喜欢有人碰我。”
萨弼心中莫名的窜起一股怒意。
从小他就长得俊美,女人只会包围他、爱慕他,从来没有女人会讨厌被他摸、被他碰!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是贞儿。
因为贞儿脸上没有胎记,更不会排斥他的亲近。
他一言不发的过了许久,才突兀的不悦道:“去找你的鞋子。”
林冬河迟疑的抬起头来,望进他深邃又幽闇的星眸,犹豫了一下。
“多谢王爷。”为了避免在草地上罚跪到天亮,她连忙站起身,趁他还没反悔前,在后院里寻找著她的鞋子。
萨弼跟在她的身后,闷不吭声。
不一会儿,她果然在后院深处拎起一双鞋子,旋即看了萨弼一眼,草草点头后,疾步离去。
萨弼眸光一沉。他当然知道下人们也有勾心斗角的情况,偶尔有人被恶整也是在所难免,不过以一个普通的下人而言,她似乎太大胆了点,竟敢为了一双破鞋,闯入他的院落……
明天他就找人调查她的家世背景,不管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会查个清楚!
第二章
“林冬河,有人找你。”
“谁找我?”林冬河看著同房的一名小丫头。除了绿萍外,她在这里并没有其他可以说话的朋友。
“柴房后面。”小丫头神情古怪的丢下话,匆匆离去。
林冬河垂下眼,盯著地上。
昨晚她的鞋子才被人恶作剧的丢在逸风苑后院的林子里,今天就有人找上门,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半响,她才慢慢踱向偏僻的柴房,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女子站在柴房前等著她。
“林冬河,你走路怎么那么慢慢吞吞的?我们等你很久了。”带头的春敏早就不耐烦了,尤其知道她今天还有鞋子穿,更是不高兴。
把林冬河的鞋子丢到逸风苑的后院,正是她的主意,原本是打算小小的整她一下,没想到她本事了得,竟然还能找回那双破鞋子!
“我走路本来就此较慢。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林冬河又不笨,用膝盖想都知道来这里没什么好事,她没必要急著跑过来送死。
“当然是有事。”春敏冷冷的瞪著她。“看看你,衣服破旧,又瘦巴巴的,真是有够寒酸。”
其他几个丫头低声失笑。
果然是找她碴的!林冬河并不意外,反正她以前在其他府里工作时就常遇到这种事,也几乎快麻痹了。
由于她的爹娘差不多一年就会换个地方住,所以她最长只签一年的契约,偶尔也会做做半年或三个月的临时工作,反正不是资深的丫头欺负新来的丫头,就是—些自视甚高的丫头,修理其他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丫头。
“衣服能穿就好。”林冬河眸光盯著远方,淡然说道。
以前的她因为太有个性,吃了不少亏,后来在娘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她学会了掩饰情绪,尽量不开口也不顶嘴,避免惹上麻烦。
所以现在的她总是故作淡然,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和其他人聊天。
“看看你的长相,脸色苍白得像妖魔鬼怪,右半边脸又长得那么吓人,我真怕鬼月时,会分不清你是人还是鬼呢!”春敏第一眼看到林冬河就讨厌她,因为她从没看过哪个下女皮肤这么白皙,让她嫉护不已:而且林冬河的左脸看起来非常美丽,要不是右脸的胎记破坏了她的长相,肯定是个大美女!
春敏看著她漂亮的左脸颊:心中愈想愈不是滋味。她怀疑林冬河是不是有偷搽粉,肌肤才会那么雪白?
林冬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一直讨厌自己太过苍白的脸,但无论她怎么晒就是晒不黑,如今又被春敏说成长得像鬼,看样子皮肤太白果然不好看。
春敏仰起下巴问:“你从来都不敢把额头露出来,是因为刘海下藏著什么秘密吗?该不会你的胎记连额头上都有?”
林冬河眸光一闪,夸大地说:“对呀,我额头上还有一道极为丑陋的伤疤呢!”反正春敏的目的是要她承认自己很丑,她干脆就先丑化自己好了。
五年前,她不知道怎么受伤的,不但发著高烧,全身上下都有大大小小的擦伤,而且右半边的脸颊还有严重的瘀青,让她丑到不能见人,就连额角也留下一道疤痕,只不过现在那道疤痕已经小到几乎看不见就是了。
“怎么办?这样还要她把刘海拨开吗?”其他几个丫头轻扯春敏的衣角,一脸害怕的瞪著林冬河。
她们本来是很好奇林冬河的刘海下藏著什么秘密,但听到她自己这么一讲,她们已经不太想看了。因为她脸上的胎记就已经够吓人了,万一额头上的疤痕丑陋不堪,她们很怕看了之后会吓到把早上吃下肚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春敏也觉得有些害怕,担心自己被她丑陋的脸吓到半夜作恶梦,所以顺著其他人的话说道:“哼!丑八怪,这次就放过你!”
反正她都承认自己很丑了,她就暂时饶过她。
光是知道林冬河刘海下还有道丑陋的疤痕,就够让她得意好半天;至少她的脸是完美无瑕,没有任何缺陷,和其他下女比起来,已经是最漂亮的了。
肃王府的康总管一早集合了所有的下人,交代完王爷回府后要注意的事项后,留下了一群下女。
“马厩那边缺了一个人手,有谁自愿过去帮忙一、两个月?”康总管原本应该找个下人去那里做粗活,但目前正好缺人手,他只好从这群下女中挑一个去帮忙。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愿意主动去马厩帮忙,因为她们都已经听说了马厩那边昨天出现两个大伤兵。
一个是训练新来的马匹时,不小心被马甩下去而摔断腿;另一个下人则是一时忘记不能站在马的后方,被马踢成重伤,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所以一下子缺了两个人手,难怪康总管会想从下女当中调人过去帮忙。
虽然马匹是很好的代步工具,但是马粪很臭,马厩自然也不会香到哪里去;再者,万一她们也不小心被马踢了一脚,这下子躺在床上的人就换成她们了,呆子才会去接这种危险的工作呢!
康总管来回看了她们几眼,正准备随便指定一个下女负责时,蓦地有人出声道:“她愿意帮忙。”
一大早就站在这里听康总管讲一长串的注意事项,每天都觉得睡不饱的林冬河忍不住掩嘴打个大呵欠,背部却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把,踉舱了几下才稳住脚,却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原本神游太虚,眼神呆滞的她,不小心和康总管对看一眼,立刻吓醒!
林冬河懊恼的瞥向身后,就看见春敏站在自己的正后方掩嘴窃笑。
“那就你了,你原来的工作暂时由其他人分担。”康总管非常满意有人自愿挺身而出,替他省去不少麻烦。
林冬河欲言又止,最后只好草草点头,摸摸鼻子走回她原来站定的位子。
“大家解散吧!”康总管拍拍手,下女们一哄而散,春敏则默默的跟在林冬河的身后。
“你就不用太感谢我了。”春敏坏心眼道。
林冬河并不说话,她不懂春敏为何会这么爱找她碴?
春敏幸灾乐祸地问:“你有没有很难过呀?”
“还好。”虽然在马厩工作会比较辛苦,但她不讨厌马,至少马比人好相处。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