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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我……”阿浪咬唇不哭,但泪水已在眼中打滚。
“朵朵给你气受了?!”他拍拍他的肩,笑道:“早警告你不要什么事都顺着她,将她骄纵坏了,有得你罪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少年得志,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在感情上突遇挫折,心头的酸楚抽痛与一般少年同样倍受煎熬。他可以忍受朵朵的颐指气使,但受不了当一名后补者,听她用他很少听到的轻柔娇嫩的嗓音、好言好话的与其他男人谈情说爱。
“请你转告她,我公司在年底有几位歌星要开演唱会,我会很忙,以后没办法常再见面了。算了!她朋友那么多,不会有兴趣知道的。”
说完“再见”,阿浪走向门口,善耘瞧着他的背影,突然道:
“我预祝你的演唱会成功。”
“谢谢。”阿浪蓦地转身,无限惊疑的瞪着他。“你……什么时候……”
“直到我注意观察你的背影,我才确定。”
“我……很抱歉。”
“不要紧的,我只是想确定真相,没有怪你的意思。”善耘一本正经的说。“无论如何,还是做自己比较好吧!”
阿浪惭愧的低下头。
“这一两个月你带给朵朵许多快乐,我很感激你。”
“你会对她说吗?”
“我想这样的结局对她是最好的,‘沈浪’就从此消失吧!”
阿浪抬眼凝视他,善耘目不稍瞬的任由他盯望,他看到一双神采莹然、坚定有力的成熟眼神,他终于明白,他最大的敌人不是郭凡德,而是柳善耘。
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输了。他的外表可以变成丑少年沈浪,然而他的心依然是志气凌云的沈沧浪,不知不觉中便流露出不凡的气质,瞒得过阅世不深的花朵朵,瞒不了刺眼如麻、旁观者清的柳善耘。
楼上传来辟哩帕啦东西摔落地的响声,和嚎啕大哭的啼泣。
“呜……大哥,”朵朵哭着走下来,投入善耘傻中。“郭大哥为什么不能来?他的店比我重要吗?他说过爱我的啊,他是不是在骗我?他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他说过爱我的……”善耘只有搂紧她,轻拍着,像安抚一个小孩。
“我生病,他都不来看我,为什么?”她抽噎道。
“现在是他工作的时间,虽然他是老板之一,也不能去下他的责任。哪,下班后太晚了他不能来,明天他一定会来陪你吃晚饭的。”
“你知道他会来?”她抬起泪眼,可怜兮兮的问:“他一定会来?”
“他如果爱你就一定会来。”
善耘拥着她向餐厅走去。
“今天我陪你吃饭,明天郭凡德陪你,每天有人陪才好啊!”
“我最讨厌一个人吃饭了。他一定来?”
“一定来。”善耘保证。抓也要把他抓来!每天这样吵闹他快受不了。
沈沧浪叹了口气,走出柳家。
天不负痴情种,为情所苦的,不只他一个人。
下课钟响。
朵朵忙着补充睡眠,拿便当回座的舞冬摇起她。
“嗅,这几天你怎么猛打瞌睡?小心哦,老师在注意你了。”
“我累死了,睡眠不足。”
“他罚你大扫除吗?”小贝拉过椅子一起吃便当。
“柳善耘才没那么好心!大扫除最多两三天便可做完,他才不教我做这些事,他逼我做的全是十天半个月也做不好的事。”
“到底什么事啊?”
“跳舞。”花朵朵幽叹得好生哀怨。“圣诞夜晚上,我爸的公司要举行庆祝周年舞会,据说每年均促成好多对佳偶,所以参加的人非常踊跃。这原本不关我的事,我爸却希望我和大哥都能参加,结果,可怜的我又多了一项功课,学交际舞!”朵朵因疲倦而心生埋怨,愈说愈激动,一点也没发现善耘已走进教室。“他又严格又唠叨,眼睛比针还细,一点小错误也不放过,再三的纠正,逼我重来一遍又一遍,我都累得手脚酸软、全身骨头几乎打结,他也无动于衷,你们说,柳善耘是不是比魔鬼可怕?”
“不会吧!”
朵朵一为回头,善耘的唇角绽出一个似嘲似谑的扭曲笑容。
“像我这么好心的‘魔鬼’,你倒是找一个来让我瞧瞧。”他把从外面买来的午餐放在她面前,盯住她闪烁不停的眼睛问。只要他第四节没课,那天中午朵朵便有外卖的美食可吃了。
“你还有任何不满,统统说出来好了。”
他眠嘴微笑的样子,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在说反话。恐惧突然像鬼魅般攫住她。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是背后说你坏话。”朵朵自卫道。
“我当然明白。不过,我比你光明磊落多了,有话一定当面对你说。”柳善耘的眉锋挑起,一张脸逼近她,“事实就是你的运动神经太差了!你学得辛苦,我教得更累!到时候你跳成四不像,你丢脸,我更丢脸!我都不出声,你好意思埋怨?花朵朵,总有一天我的耐性全让你给逼光了……”
“好、好,我道歉就是了。对不起!对不起!”朵朵的双手举在胸前,防止他进一步进逼。她现在学乖了,有错立刻承认、道歉,免得他教训个没完。
他紧皱的眉纾解开来,表情有点勉强。
“大人不计小人过。”他站直身体。“吃你的午餐吧!”说完,他优雅的走出教室。
“谢谢大哥!”她及时加上一句。
他回头点个头,这回是真心笑了。
“好险!又过了一关。”
“魄力逼人,难怪你会输给他!”舞冬和小贝相视,吐了吐舌头。
花朵朵拍拍胸膛,打开她的午餐。
今天是一盒的广东茶食,有烧卖、小春卷、小笼包、碱蛋叉烧酥,和一杯热茶。
“他也准备了你们的份,一起吃吧!”
三个人你挟我的菜,我挟你的菜,也是青春的一部分哪!
吃人的嘴软,少不了要说几句好话。
“他对你其实很不错耶,肯跑腿替你买午餐,你再不知足,怪不得他要生气了。”唐舞冬添着油指,吃得很满意。
“我好羡慕你,平空多出一位这么棒的哥哥。”贝皇珠一副深思的表情。“陪你读书,教你跳舞,应该学的他坚持你要学得精,有错误时他马上提醒你改正,舍得将宝贵的时间花在你身上,又让你习惯住华屋、衣高雅、食美撰、出入上流社会,这等于是在日常生活中教会你社交礼仪,将来你出社会就比人强,在名人云集的社交场合也不容易怯场,再好也没有的机运了。”
花朵朵噗吓一笑。
“什么嘛,出入上流社会?我每天在家与学校之间往返,见得最多的就是你们和柳善耘,没见过什么名人。”
“你爸爸和他太太就是名人。”舞冬补充。
“每天生活在一起,实在看不出你所谓的名人到底哪里不一样,如何区分?”
“所以啰,你已经习惯和名人相处了。”
“照你这么说,柳善耘理所当然是未来的名人,但他跟一般男生没多大差别啊,还会自己下厨做饭,再平常不过。”
“等他真的变成名人,必定有所不同。”
朵朵耸耸肩,显然不在乎这种事。“我相信有一点他绝不会改变。自信、求知欲旺盛、待人宽和但处事要求严格……总之一句话,就是──”
小贝和舞冬停着以待。
“没有情趣!”花朵朵近乎叹息了。
舞冬吃吃笑。“好像真的耶,乔岚音和视天姿都没有进展。”
“大哥是不懂情趣的人,除非他自己主动爱上一个女孩子,否则任何美女的诱惑他都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不会想歪了。”朵朵在胸前书十字,“这是爸爸跟阿姨说话时被我听到的,可怜的大哥,愿主保佑他娶得到老婆,阿门!”
说完,三个女孩笑成一团。
“不过,他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大哥。”朵朵凭良心讲,“我想我真的是受过逍遥生活的人,所以常受不了他事事都订好计画要如期完成的习惯,才不时和他吵架。如今我比较有耐心了,考大学不再那么困难,忍得很有代价。”
舞冬哇哇叫。“你这样叫‘忍’啊?那我们岂不惨毙了。”
小贝亦道:“你跟我们一起补习看看,你才能体会什么叫升学压力!学校考,补习班再考,回家还须挑灯夜战准备明天的考试,没一天敢放轻松,名次一往下掉,通知单就寄到父母手上,要求严格督促‘贵子弟’。有一晚,终于念完,上床前看到窗外一片漆黑,家裹也安静得奇怪,原来每个人都睡了,只剩我一个人……那时真的好想哭……”
“你想太多啦,我每次念完都觉得好轻松,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舞冬说着也攀高两手伸懒腰。
“听到有人的遭遇比我惨,我突然觉得好幸福。”
“花朵朵!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双狮齐吼。
朵朵早有准备,找脚溜走。
吃饱饭散散步,挺美的。
天空是那么蓝,坐在操场的观众台上,望着白云浮动,不禁想念远在香港的妈妈。
花曼吟只在最初来过一通电话,告诉朵朵她的住处和电话,这往后,全靠朵朵主动打电话去或寄信,她想像得到妈妈不乐意打电话到柳家,写信嘛,则是少年人干的事。
“妈妈没有我,一样不愁寂寞。”
朵朵发现,妈妈在香港有男朋友,有次星期天早晨打过去,是个男人接的,虽然妈妈有一番说词解释,她仍然很不高兴,警告妈妈不可以在她视线范围以外乱搞男女关系,使她平空多出一位继父……结果把母女关系弄僵了。
“我真可怜,从未享受过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幸福,风流倜傥的爸爸,加上独立自主的妈妈,于是这世上就多了一个‘半孤儿’的我,就算今天我不幸早夭,他们一定也有法子安慰自己。比起来,又严格又没情趣的柳善耘关心我的时候比他们加起来都多。”
然而毕竟共同生活了十七年,说不想念母亲是骗人的。
“他答应寒假带我出国,不知能不能在香港停留两天?”想得愈多,心愈活络,忍不住就急着想找柳善耘问一问。
跑到办公室走廊外,又柔又媚的视天姿正巧走出来,朵朵不由得想,这么有女人味的女人,柳善耘也不喜欢吗?
“花朵朵,”视天姿笑起来更美。“午餐好吃吗?”
她愣了愣。
“是我选的菜色,喜欢吗?”
她只有点点头。
“他真是细心又体贴的人。”视天姿向办公室望一眼,那娇柔的笑语,似无声倾诉她的爱恋。“他在改作业,你就别再烦他了。”
朵朵走开几步,不知在跟谁生气。
“我讨厌她!”这念头无由约冒上来。讨厌!讨厌!讨厌!她以为她快成为柳太太了吗?要我别去烦他?有没有搞错,是他烦我,不是我烦他耶!何况,这又不关她的事。视天姿啊视夭姿,你太笃定、太自以为是了,要当柳善耘的太太,得问我肯不肯退让,爸爸的意思很明显,想促成我和柳善耘的好事。
“可是我爱的是郭大哥啊!”朵朵咬唇思考。“即使没有郭大哥,我也不能嫁给柳善耘,嫁给那么厉害的人,一辈子仰他鼻息,太可怜啦!”她突然吃吃笑起来。“如果我讨厌哪个女人,就让她嫁柳善耘,保管有她受的了。”
花朵朵幻想视天姿成为柳太太,被柳善耘指挥东指挥西,疲于奔命的样子……
太好玩了!
她立刻跑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