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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荷,可以吗?”见她不语,他再次问道。
她怔忡的注视着他,一颗心是七上八下,难道他的心和自己一样,深埋着对对方的 款款深情?
不,她不该乱想的,可是她该如何解读他话中之意?
不,不管答案是或非,她都不该让他们之间的爱苗成长,她和培德是不适合的,她 只会将他困在自己阴暗的城堡而已,她无法和他一起随着阳光起舞,在大自然的沐浴下 开心的运动活跃。
不,她不要!她不要看到他届时埋怨的眼神或他受不住而弃她而去的身影,若真如 此,那她倒宁愿没有开始!
思忖再三的羽荷思绪不再混淆,纵然培德的话令她惊喜,但她必须想到未来而不是 享有短暂的现在。
“培德,我……除非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否则我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进去温室 的。”她眼眶泛红的道。
培德的心开始抽痛,“你已经打算将我排除在外?”
“我……”她别开脸,“你会成为我的朋友,但是不会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 一。
“她清楚的画清他俩的关系。
被这样婉转拒绝的培德,除了难甚与难过外,绝望的心情亦渐渐扩大,只不过为了 不让羽荷感到压力,也为自己被拒绝的心加点油,他尴尬的笑了笑,“好吧,我明白了 ,只是未来的事是很难说的,你我都不能在这时下什么定论,是不?”
“也许吧。”羽荷低声道。
“夜风渐凉,我送你回去。”
“嗯。”
回程的路上,两人心中各有思绪,车裹的空山是种不寻常的沉闷感,两人沉于各自 的思维中并没有再交谈。
坐在舞池旁,培德少了平时的活跃,静静的啜着红酒。
今天是他们这群友人每个月的定期聚会,而这次的地点也刚好轮到在他家举办,只 不过身为主人的他,却怎么也便不出劲来。
举高杯子就着旋转的五彩霓虹灯看着杯中透明的冰块,他想到羽荷。
自从那天一游后,至今已一星期了,他没再去找过她。
她的话意很清楚,她只想和他成为两条不须交集的并行线,但是他的心却无法平静 。这些天,他是辗转难眠,就算入睡,她那张引人怜惜的秀丽脸孔也会进入他的梦中。
不知道她这个星期过得如何?他无奈的摇摇头,他也曾想过,也许羽荷的拒绝对他 是好的,这样子,他就能死心的将那占据心房多年的一角清出来,让心中不再有这无形 的负担。
只是想虽简单,做却没那么容易。
“培德,你没有尽责哦。”许碧加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袭红色贴身晚礼服的许碧如,艳丽的五官上净是调侃。
培德将酒杯放在桌上,再将烦人的思绪暂时撇开,“为什么说我没有尽责?”
“这么多客人你都没有招待,这叫尽责?”她努努娇俏的下巴,看向那一群在舞池 中尽情手舞足蹈的众人。
“他们玩得很尽兴啊。”他往后靠躺在椅背,双手交握于胸前。
“培德,”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你这个星期真的很怪,你没事吧?”
“我?”他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有事?”
“你没事才怪呢!”一样是培德好友的明主和租杰在他旁边坐下身来。
明生边随音乐扭动身子边开口道:“你那群莺莺燕燕告诉我,你已经很久没有召见 她们了。”
“是啊!”祖杰跟着附和,他看着许碧如,“你不是这星期也没被召见过吗?”
许碧如瞪他一眼,“我还不需要他召见,我自己还有一大卡车的男友要应付呢。”
“说的也是!”祖杰点点头再次看向培德,“你真的很反常啊,大帅哥,今天的聚 会,除了许碧加外,你连一个莺莺燕燕也没找来,害我无聊死了。”
祖杰是个长相平凡又略显矮胖的男人,由于家中富有,多少也有一些女朋友,但他 还是喜欢培德交往的那些长相、身材都一等一的女人。
每个月的聚会,培德几乎部有找了几名女朋友过来,他也乘机在跳舞时吃吃豆腐遇 过干瘾,人食色性也嘛。
虽然来了个许碧如,但他可不敢吃她的豆腐,上回跳慢舞时,她可不客气的用力踩 了他一脚,害他整晚只能坐在舞池旁,看着别人卿卿我我的干瞪眼。
培德瞄了他一眼,“你的豆腐还没有吃够吗?”多年的好朋友了,虽知他的习性不 好,然而说也没用,自己也懒得再说他。
“这豆腐怎么会吃得完?你们说是不?”祖杰吊儿郎当的回答,引来了大家不以为 然的轻哼声。
“好了,好了,别说我了,我们的主角是培德。”祖杰将话题又拉了回来,“是不 是病相思啊?”
培德开玩笑的敲了他一词,“别乱说。”
培德虽然开始与大伙哈拉闲聊,然而许碧如却认真的思考着租杰刚刚“病相思”的 话。
培德一向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在工作、床上都是如此,可是照祖杰先前的话看来 ,培德没有找她但也没有去找其它的女伴,这……她怀疑的日光看向他,培德的欲望一 向很强,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星期都不需要女伴相陪?
音乐声在此时乍然停了下来,明生那张活动力超强的面貌兴奋的高举起手拍掌,引 起大伙的注意,他口中还直叫着:“照过来,照过来……”
“干么?”大伙皆停下舞步往他靠拢。
“再三个月就是咱们一年一度的翡翠湾海上单帆竞赛的日子……”
“这早知道了,有些人都开始练习了。”一位友人不耐的打断他的话。
“这我知道,只是这两人一组的Partner可不可以重新洗牌?”他高声的建议,“ 每年都由培德和碧加那一组得第一,大家提供的奖金、奖品每回都落入他俩的口袋,多 没意思,你们说是不是?”
“这主意好,大家全换Partner,竞争力绝对不同,趣味就更高了。”
赞同声此起彼落,培德和许碧如则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他们两人是多年的伙伴,默 契十足,在比赛前花个一星期来练习就足够了,这下要换人,惟一头疼的可能只是得多 化时间练习罢了,至于奖金奖品,他们倒从没放在心上。
“我要和碧如一组。”明主马上举起手反应。
“反对,反对。”一些友人跟着出声抗议。
培德好笑的有着吵成一团的男女友人,看情形,他们要闹好一会儿了。
“我们真的要拆队吗?”许碧如笑笑的看着他。
“似乎没有理由反对了。”培德瞥向吵成一团又笑又叫的朋友。
许碧如走到他身后从他后面拥住他,柔软的胸脯轻轻的磨躇着他强壮的背部,“今 晚不需要我陪吗?”她在他耳畔轻声道。
感受着身后的歌玉温香,培德才惊觉得这个星期自己似乎都没要过女人,而在许碧 如温热鼻息诱惑的吹徐及身后更添热力的魅惑下,他感到沉静了一星期的欲火已被撩起 。
他转过身子将许碧如拥在怀中,按着扣住她殷红的唇瓣,吸吮她嘴中的甜蜜,只是 当他抬起头来,轻吻着她额上细腻的肌肤并来到她坚挺的鼻梁时,他注视着许碧如晶莹 且黑白分明的大眼,霎时羽荷那似透明且灵性的剪剪瞳子蓦地袭入他脑海“怎么了?” 许碧如对他突然怔忡的神情感到不解。
“没……没什么!”他用甩头甩掉那双眼眸幻象,“这儿不是亲热的好地方。”他 看向那些仍争执谁与谁配对的朋友,“我们到楼上去。”
他拥着她步上二楼,一些友人注意到他们的举止,开玩笑的吹起口哨,一下子大家 开始闹烘烘的,且调侃话全起。
许碧如不在意的还送给他们一个飞吻,培德则笑而不语,这群好友偶尔也会成损友 ,大家都习惯了。
“你们自便,我们也自便,我们会自己打点自己的。”祖杰笑呵呵的打趣。
“是啊,是啊!”大伙的附和声再起。
“谢谢。”培德露齿一笑,拥着许碧如朝他的卧室走去,今晚他只想好好发泄一番 ,而且他也衷心希望,羽荷那张清丽的脸庞别再出现在他的梦中。
第五章
站在温室内,羽荷小心翼翼的检视自己种的各式花卉,她轻轻抹掉颊上的汗珠,微 笑的看着身前这株高约一点五公尺约五指茄,紫色的花再配上其黄色的果实,而果实的 中间基部,造形奇特可爱,就如其名似的,在类似葫芦的主体下有五个小指头,整个感 觉令人喜好不已。
她轻轻的抚触果实,大自然是奇妙的,它孕育出的繁花种类形态万千,令人爱不释 手。
她更往裹走,这一小区是高雅脱俗的红花海芋,她一样细细审视一番后才续往前走 。
株高约三尺的玛脑珠繁茂的伫立在她前面,橙色与绿色的圆珠在绿叶的衬托下,有 如圣诞节所装饰的珠子,令人更觉喜爱。
再走过去则是五花瓣的木长春,花瓣有如画染的涂上一层粉白,再配上红艳的心心 ,更增爱怜,羽荷忍不住的伸手轻抚。
这是她的世界,一切喜怒哀乐都可以向花畅所欲言的世界。
“九天了,他都没再来找过我。”她悲哀的看着花道,“我错了吗?是我将他推开 的吗?你能告诉我吗?”
摇摇头,她不知所措的轻抚着花瓣,“你知道吗?这九天的时间突然变得好长,我 一且在等着他来,可是在内心深处,我却明白的知道他是不会来的,很矛盾是不?我似 乎经常如此是不是,花儿?优柔寡断的这份情爱该如何取舍才对?也许我该放手去爱? 又或许我该离他远远的,再回美国去?我真的好傻是不?这样来来去去的,躲得掉他的 人却躲不掉自己的心,我该如何是好?”
随着这样一句句的自言自语,羽荷积压的情绪就更为凄苦,夺眶的泪水亦滴落于花 瓣。
“也许你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徐淑子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
闻言,羽荷急急忙忙的拭去泪水。
“羽荷,你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徐妈,这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们不要再说了好吗?”她哽咽的道,“何况, 他也不会再来找我了。”
“是吗?”徐淑子含笑的将手上的长形盒子交给她。
羽荷接了过去看到在盒中躺着的是一枝粉嫩的桃花,“又是林训民?”
徐淑子摇摇头,“他送给你的一向是代表爱意的花卉,可是桃花是长寿的代表,你 认为呢?”
羽荷笑颜逐开的着着她,“是珞德?”
“嗯。”她点点头,“他正在客厅等你呢。”
羽荷开心的转身,然而在雀跃的走了几步后,她倏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见面要说些什么?”她无措的看着徐淑子。
“羽荷,别再想那么多好吗?”徐淑子心疼的道,“就一次顺应一下自己内心的声 音,好吗?”
“徐妈,可我……”羽荷踌躇的看着她。
“或者你该先见见他。”不再让羽荷有犹豫的机会,徐淑子径自拉了她朝前厅而去 。
培德独坐于客厅,俊美的脸上同样有着迟疑未决的神色。
在前天和许碧如一番巫云过后,他的心非但没有得到解脱反而更想念羽荷。
在昨天一天的思考后,他决定邀请羽荷当他单轨帆船费的伙伴,藉此多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