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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咬了咬唇,俏容上浮现一丝淡淡的伤痛与自卑,她正想勇敢地点头,岩洞外突然传来一句——
“我女儿她哑了。”
鄂无畏看向洞口,见到一个身穿白袍、满脸白胡须的老者,颤巍巍地走进了岩洞,白灵立刻到他身边扶着他。
老者精亮的眸光锁住鄂无畏,“你运气好,没被鱼给吃了,还让灵儿把你给救回来;既然你现在醒了,可以衣服穿穿走人。有个男人在不医岛上四处找人,应该是要找你的。”
一旁的白灵一听,从凸起的岩石上收下鄂无畏已晾干的衣服,交还给他。
一定是鄂福,他正担心着他;不过,要走也得达到目的。鄂无畏接过衣服说道:“想必您是白老前辈吧?”
“不要叫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们不熟。你穿好衣服,我让灵儿带你到海边找船。”白神药说道。
“白老前辈,在下是永乐爷鄂无畏,是特地前来不医岛跟您求药典的;无论您出价多少,鄂府一律接受。”不管得到这本药典要花多大的代价,鄂府日后一定会回收,且大发利市。
“永乐爷鄂无畏?鄂府?你是鄂少葆的儿子?”白神药诧异道。
“是的。”
“你是鄂少葆的儿子……”白神药手抚长须,像是陷入了沉思。“鄂府依旧富可敌国、有权有势吗?”他在不医岛十几年了,完全与世隔绝,根本不知道外面世界现下的情况。
“白老前辈,鄂府的声势未曾稍减。”他回答得算是谦虚了,鄂府的声势因四大鄂少而更加如日中天。
白神药望向鄂无畏,仔细的打量着他。但见鄂无畏一双剑眉充满英气,流露出一股气概豪情,该是可以托付之人。
半晌后,白神药缓缓地开口说道:“你想要药典?”
“是的。”鄂无畏回道。
“我就卖你药典。”
“谢谢白老前辈成全。”
“不要谢得太快,我要知道你的诚意。”
“白老前辈,鄂府绝对是诚心诚意要买这本药典,请您出个价钱,鄂府全数照付,绝无二语。”
“我不需要钱,我只想知道你会怎么对待我的药典?还有,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会把药典保护好,擅用它来救人。”他应该不算说谎,他会抄一份起来好好保存,原来的药典则交给黑衣人。
白神药举手制止鄂无畏冠冕堂皇的话。“不要以为我隐居在这不医岛,就不知道鄂少葆是个为富不仁、剥削邻里的奸商;药典到鄂府的手中,只会多了一样让鄂府日进斗金的工具罢了!”
第2章(2)
救人也同时可以赚钱,他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倒是白神药才奇怪,空有医术药方却不救人赚钱!
他开口欲反驳:“白老前辈……”
白神药又举手制止他,接着说道:“我今日会把药典给你,并非要卖钱,而是要你好好保护它、照顾它,并替我完成一个心愿,你办得到吗?”
“保护它、照顾它?”多简单的条件!连钱都不用花,他马上应允道:“绝对没问题,我答应白老前辈,那请问白老前辈的心愿为何?”
白神药没回答,只是说道:“鄂少爷是个经商之人,当知道诚信重于一切,既然鄂少爷亲口答应了,我也就相信你。”
“白老前辈请放心,本爷绝对是一诺千金。”
白神药点点头,拉住白灵的手说道:“灵儿,你就随着鄂少爷去吧!”然后他又转向鄂无谓,“鄂少爷,药典在我初到不医岛的时候,让飓风给吹得不知去向,我的女儿就是本活药典,你带她走,让她替你抄一份,并好好保护她、照顾她。”
鄂无畏不禁一阵错愕,白神药竟要将女儿给他?
白灵拉住爹爹的手猛摇着头,热泪早已盈眶。
“灵儿,你知道爹爹时日所剩不多,爹爹不想让你孤独老死在这不医岛上,再说,爹爹那些亲友敌我难辨,你就让爹爹安心,好好随着鄂少爷去。”白神药语气凄凉。
白灵跪了下来,泪水滑落,表示不走的决心。
看了一眼女儿,白神药语重心长的说:“鄂少爷,你可曾听过邱记药铺?”
“邱记药铺?没听过。”
白神药一脸狐疑,“怎么会没听过?十几年前,邱记药铺在秦淮河一带,少说也有十家以上的分号。”
“有十家以上的分号?那应该是家大药铺,可我真的没听过。”鄂无畏肯定的说道。
“无妨。”白神药抚了抚长须,像是陷入回忆,幽幽的说道:“邱记药铺的邱老爷子与我是同门师兄弟,我们师兄弟志向不同,他开了药铺,我则精研药方。虽是如此,我们师兄弟的感情还是很好,所以,灵儿出生时,便与邱老爷子的长子订了亲。”
她订过亲?鄂无畏看向始终跪在白神药脚边无声哭着的白灵,心底涌出一股不曾有过的失落感。
白神药紧接着说道:“鄂少爷,至于我的心愿,就是要借用你鄂府的权势帮我追查十年前的血案。如果灵儿她娘的死与邱家无关,而邱家又不嫌弃灵儿是个哑巴,就请你把灵儿平安的交给邱家;如果邱家与灵儿她娘的死有关,或是邱家嫌弃灵儿是个哑巴,就请你照顾灵儿一辈子。”
鄂无畏点点头,“我一定办到。”
白灵扯着父亲的衣袖,猛摇着头。
岂料白神药狠了心肠,“鄂少爷,想要药典,就请你快把灵儿带走。”他现在若不狠下心肠,只怕他日无法瞑目。
鄂无畏也心一狠,不管白灵哭得多么教人心疼,一掌拍在她肩上,让她立时晕了过去,他抱起她就要走。
“等等!”白神药吹胡子瞪眼的喝道。“鄂少爷,你没别的办法叫灵儿走吗?你这么一掌打下去,她会疼的呀,我可从来不舍得打她骂她!”
“前辈对不起,我现下只想得到这个办法。下不为例,我保证会好好照顾白姑娘、保护白姑娘。”
“鄂少爷,我还必须交代你几件事。”
“前辈请说。”
“灵儿并非生下来就是哑巴,她是在五岁那一年目睹自己的母亲被下毒死亡之后才哑的。这十几年来我配了许多药方,仍无法治愈她,你务必提醒她要继续配药治好自己。”
原来如此,那她就有可能再讲话了!鄂无畏心底为她高兴着。他低头看看怀中的白灵,说道:“我记住了。”
“还有,灵儿常受她五岁时那场梦魇的侵扰,只要每逢打雷下雨的天气,就必须有人陪着她;因为她母亲死的那晚,就是打着雷、下大雨。”
鄂无畏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谨记于心。”
“最重要的一点,杀害灵儿母亲的凶手有可能再找上灵儿,目的是要药典,所以如果你没办法保护灵儿,就不要带走她。与其让灵儿有危险,我宁可她继续躲在这不医岛上。你现在马上想清楚!”
“我一定可以保护白姑娘的,就算前辈不相信我的能力,也该相信鄂府的权势。只是……”
“只是?你不能确保灵儿平安,就把她放下!”白神药吼着,他不容女儿的生命有半点危险。
鄂无畏心想,好不容易找到药典,怎么可以把她放下?再说,他刚刚答应白神药那一刻,心底就对她有了保护欲,只是没想到她竟经历过如此惨绝人寰的境遇,那他更是非保护她不可了。
“白老前辈,我不但可以确保白姑娘平安,还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也一定查出十年前血案的凶手。我只是想请问白老前辈,可不可以不要让白姑娘嫁进邱记药铺?”
白神药精亮的双眸扫过鄂无畏,手抚着长须问道:“鄂少爷成亲了吗?”
“未曾。”
“未曾!”白神药点点头,伸手抚触着女儿的头发说道:“十年前的血案让一切都变了,灵儿的姻缘是否也变了,冥冥之中应该自有定数,我现在只祈求灵儿永远平安幸福。鄂少爷,你一定要做到你所保证的,否则我做鬼也不饶你,还有她娘也是。”
做鬼也不饶他?现在的人是怎么了?怎么当了鬼还不安分?裘倩倩做鬼也要追随他左右,白神药则做鬼也不饶他,还外加他老婆呢!
鄂无畏在心中窃笑,但他也只得再三保证:“前辈请放心,我鄂无畏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白神药收回手,眼一闭,一转身,挥手示意鄂无畏离去。
他心底有万分的不舍,可他不能让女儿孤独生活在这小岛之上。
“前辈,告辞!”语罢,鄂无畏抱着白灵举步走出岩洞。
出了岩洞,穿过一片药草田,便是大海。
原来这岩洞是洞中有洞,洞的尽头面临大海,整个岩洞就在山壁中间,难怪他来了几次都找不到。
足尖一蹬,他抱着白灵飞上几处秃起的岩石,最上面就是不医岛的陆地了。
他一上了陆地,正好看见鄂福在附近。
“爷,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鄂福关切地问,同时注意到鄂无畏手里的白灵。“爷,这姑娘打哪儿来的?”
“她是白神药的女儿。鄂福,你先找艘船,天快黑了,我们得先离开不医岛,我再慢慢告诉你。”
“是,我马上去找。”
第3章(1)
鄂福很快的找到了船,或说有艘船刚好等在码头上。
在船上,白灵仍昏睡着。
“公子,我记得来的时候就你们两个人,怎么现在多了个姑娘?这姑娘我没见过,好像不是不医岛的居民。”船家注视着白灵,似在惊叹着白灵的绝色,视线久久不能转移。
鄂无畏抬眼看着船家,认出他正是跟着自己和鄂福一起落海的那个船家。“她是白神药的女儿。”
“您找到白神药了?”船家讶异的反问。
“误打误撞,如果不是那场飓风,让白神药的女儿无意中救了我,恐怕我一辈子都找不到。”
“公子,白神药怎么会将女儿让公子带走?莫非公子……”船家将声音压低,接着说道:“见这姑娘姿色出众,所以杀了白神药,掳走他女儿?”
鄂无畏一听,双眸盯着船家。“船家言重了,是白神药自知即将不久于人世,便将女儿托付于我。”
“白神药将女儿托付给公子,是否也一并将药典交给公子了?”船家似乎颇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鄂无畏一听,俊眼微微一眯,接着收回眸光、轻扬薄唇。“我不知道什么药典,我只是求到了我要的药方。”
现在只要提到药典二字,他都会特别小心。
“能求到最好,表示您有福气。”船家回道,撑起桨。
“爷……”
“鄂福。”鄂无畏对鄂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提高警觉,不要随便交谈,因为这个船家令人生疑。
鄂福微微点点头,表示领命。
上了岸,找了辆马车,他们立刻上路回永乐府。
鄂无畏的马车上路后,一个黑衣人靠近码头。
船家见到黑衣人靠近,立刻上了码头。“大哥,有消息,白神药的女儿让鄂无畏给带走了。”
“白神药的女儿?那白神药人呢?”黑衣人问道。
“鄂无畏说白神药即将不久于人世,所以将女儿托付给他,还口是心非的说他不知道什么药典。”
黑衣人冷哼一声,“鄂无畏果然不简单,处处小心不说,还有着好运气。他还说些什么?”
“没说什么了。”
“依你看,他身上有没有药典?”
“应该没有,他们主仆二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