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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黑袋子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江则钦简单解释道:“一些生活用品。”
“行了,走吧。”他接过包,把所有东西提到另一只手上,然后扶着她走出医院大门。
他们坐上三轮车,三轮车将他们送到了汽车站。
方明茗以为他说的带她去别的地方看看,那个别的地方是在这座小县城里,但看来好像不是?
“我们这是去哪里?”下了三轮车,她看着又破又旧的大巴车,惊讶的问。
他看着那些大巴车,难得地带了点淡淡的笑意:“楠木乡。那里有家人,治铁打损伤很厉害。”
方明茗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实在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了。
为什么江则钦会知道呢?她之前连楠木乡都没听过。
“我们上车,车快要开了。”他把方明茗扶上车,两人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去楠木乡的人不是很多,车里坐着的都是老人,看到他们两个年轻人时,还挺好奇的,一直悄悄转身看他们。
车缓缓的开了,离开这座县城,往更人烟稀少的地方驶去。
路况不是很好,车开了一会儿,就不是水泥路,而是坑坑洼洼的山间小路了,抖抖抖的,抖得方明茗觉得左腿疼的更厉害了。
车上坐的无聊,江则钦坐下之后就不说话了。而那些老人们说的话都是家乡话,方明茗听不懂。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腿伤着,想要混入老人群打探点消息,都由于行动不便,没法完成。
她无聊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动静有点大,江则钦忍不住瞅了她一眼。
她动作僵在一半,然后苦着脸本本分分的坐着,嘀咕道:“不知道点心她们怎么样了,电话都打不通。”
说实话,江则钦也有点担心。
他们下车后手机就有了信号,联系过李瑾,阿奎和俞心点,三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不过也许没消息是最好的消息。如果他们三个真的被抓到了,对方肯定会第一时间用他们三个引来他们两个才对。
但是方明茗没有江则钦想的深,她觉得没消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她忍不住掏出手机,再次给俞心点又打了个电话。
结果,和前几次不同,这次电话是通的,而且没过几秒,那头便有人接了电话:“方明茗,你们没事吧!”
她睁大眼睛,一脸惊喜:“点心,真的是你!”
江则钦也看向她。
“是我,你们现在在哪里?我们已经顺利回去了。路上逃的时候手机坏掉了,刚刚才换了新手机,结果你就打电话来了!我们刚想联系你们呢。”俞心点的声音明显很兴奋,是那种劫后余生发自内心的喜悦。
方明茗彻底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明显开心了很多:“我们也甩开他们了,但是还没回来。我们现在在去一个什么什么楠木乡的路上。”
“楠木乡?你们去那干嘛?”俞心点疑惑。
在她旁边听着的李瑾和阿奎齐齐皱起了眉,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李瑾伸手:“把手机给我,我有事和则钦说。”
俞心点把手机递了出去。
“方明茗,我是李瑾,你把手机给江则钦。”李瑾道。
方明茗愣了愣,哦了一声,听话的把手机递到江则钦手上:“是李瑾学长。”
他接过,手机拿在耳前,看着车窗外的树木:“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只是恰巧到了这里,去看看而已,不用担心。”
半晌,李瑾叹气:“算了,随你,反正你自己有分寸。”
044()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停下。
前边三三两两的老人纷纷下车;方明茗和江则钦走在最后两个。
楠木乡身处众山之中;往四处看;都是高高的山峰。
从早上逃亡开始;到如今到达楠木乡;已是黄昏时分。
天色已微微暗;金黄色的阳光笼罩着这个小村落。
村落依水而建,一条小河从上蜿蜒流下,水两旁建着土房。房子外面墙体已脱落;透露出年代的悠久感。
炊烟从烟囱中钻出来,在空中旁旋上升。
站在村口,能听到老人孩子的声音;以及狗叫声。
江则钦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扶着方明茗,往村里走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停到了离村口很近的一家人。
那家人门口摆了个牌子;用黑色毛笔写了‘跌打损伤’四个字。
这大概就是江则钦之前说的地方了。
门没关;江则钦直接带着方明茗走了进去。
店里坐着个老婆婆;正一边打着扇子一边看一本被翻得很旧的医术。
老婆婆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他们;然后又看了看方明茗的左脚。
“李大夫,你好。”江则钦走近,语气有几分尊敬;“我和朋友过来玩;但朋友不小心扭到了脚。我在县城听说李大夫你的医术很好,所以特地带朋友过来看看。麻烦李大夫帮忙看看。”
方明茗一直在偷偷打量着这个江则钦口中的大夫。
李大夫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但是精神头很好。
对方细细看了看江则钦,然后又看了看方明茗,道:“来,坐下让我看看。”
江则钦扶着方明茗坐下。
方明茗挽起裤腿。
李大夫看了看她的伤势,伸手快准狠的把方明茗鞋子给脱了。
那骤然来的猛痛让方明茗发出一声嚎叫声,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忍耐疼痛的人。
这声音让李大夫忍不住躲了躲,道:“这女娃娃声音够响亮,差点没把我这老太婆给喊聋。”
方明茗疼的眼泪汪汪的,祈求的看着大夫:“奶奶,您轻点,一定要轻点。”
李大夫道:“好好好,我轻点轻点。”
边说边转了转她的脚,猝不及防的手上往伤口处按着。
这下更疼了,一下子将方明茗的眼泪便逼了出来。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江则钦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给按牢了。
这声音引来了三个人。
一个老爷爷,看起来是老奶奶的老伴。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年轻女子,看起来似乎是兄妹两个。
听着前头的惨叫声,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结果一来才发现是个小姑娘发出的。
中年男子手上还拿着炒菜的铲子,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事,回厨房继续做饭去了。
老爷爷和年轻女子在旁边看着。
年轻女子李音惊奇看着方明茗,又看了看江则钦,觉得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不由的好感备增。
在楠木乡,很多人都出去了。留下的大多数是小孩子和老人,像她这个十七八年纪的孩子,放暑假还会回来的,已经很少见了。
她蹲下:“奶奶,她这脚伤严重吗?”
李大夫看的差不多了,收回手,摇头:“不严重。”
李音扶着奶奶起身。
李大夫起来后,看了看沉浸在疼痛中无可自拨的方明茗,对江则钦道:“这女娃娃的伤只是外伤而已,不过肿成那样子,要养几天。”
江则钦想都没想便点头:“谢谢李大夫,我们家离这里很远,所以也回不去。能不能在您这借住几天,等她伤好了我们就走?”
楠木乡本来就偏,她有很多病人也是大老远跑来的,所以她家会提供住宿。
而且这个男娃娃提了那么多东西,看来是已经准备好住下了。李大夫收回视线,再看了江则钦一眼。
这个男娃娃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李大夫道:“我去拿药给她敷上。阿音,你去给她拿双拖鞋。”
李音点头:“好的,我这就去!”说完就跑上楼了。
李大夫和老伴一起去配药了。
江则钦松开手,低头看了看小声抽泣着的方明茗,疑惑:“真有那么疼?”
方明茗仰起头,郑重其事的点头:“真的很疼,这个大夫好凶,下手之前都不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江则钦看了她一眼,疲惫的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她低头再次看了看自己可怜的脚,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她转头:“江哥,你背部不是也受伤了吗?不要让大夫给看看吗?”
这一路上,他的表现实在是太淡然。除了车上那一会儿,她几乎感受不到他也受伤了。他完全就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他平淡的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有分寸。”
方明茗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他不让大夫给看看。她琢磨着,江则钦这表现是不是怕医生?她待会要不要直接让大夫帮他看看?
江则钦警告般的看了她一眼:“你别给我自作主张。”
方明茗吐了吐舌头,不再开口。
脚步声响起,李音拿着拖鞋从楼梯上跑下来。
她把鞋子递给方明茗:“给!”
方明茗接过:“谢谢你。”她把鞋子放在地上,把脚踩在拖鞋上,然后打量着对方。
“你好,我叫方明茗,你可以叫我茗茗。你是李大夫的孙女吗?”
李音笑得腼腆,不同于方明茗天生的自来熟,有点局促道:“嗯,是的,我叫李音,奶奶们都叫我阿音。”
“你好啊,阿音。”方明茗,“我要在这里住好多天呢,之后就要麻烦你了。你今年多大呀?”
“我17岁,你呢?”
“我16。”方明茗已经很久没有人陪她说话了,看到同龄人,开心的不行。
李音也很开心,她看了看旁边坐着不说话的江则钦,想开口问也不敢。
方明茗见了,直接道:“他是我同学,叫——”
江则钦突然间扫了她一眼。她连忙把话噎了回去,改口道:“叫他江哥吧,我们都叫他江哥的,因为他特别特别厉害。”这种时候,方明茗都不忘拍马屁,竖起了大拇指。
江则钦摇了摇头。
李音小声打了身招呼:“江哥你好,我是李音。”
江则钦看向她,居然和善的笑了笑:“你好。”
方明茗看得瞪大了双眼。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对人和颜悦色过!
难道这个叫李音的女生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吗!她忍不住细细打量着李音,很平常的女生啊。
没有长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身材也算不上好。难道是人格魅力?
方明茗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这时,李大夫和老爷爷拿着药过来了。
方明茗心瞬间提了起来,全身处于戒备状态。江则钦什么的李音什么的,她已经统统忘在一边。她盯着李大夫手里拿着的药。
药是中草药,被磨碎了,绿绿绿的黄黄黄的一大坨放在碗里,隔着段距离都能闻到那股中药味道。
李音拿了个椅子过来,把装着药的碗放在椅子上。然后再拿了两个小椅子,一个放在方明茗脚边,一个让她奶奶坐。
李音对这些似乎很是熟练,转身拿了条毛巾铺在小椅子上,然后对方明茗道:“茗茗,你把左脚放上来。”
方明茗内心无比抗拒,但忍不住江则钦不耐的目光,颤颤抖抖的把腿放好了。
李大夫摇摇头,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怕疼的人。她拿起一个专门拿来刮药的木片,在药碗里糊了一木片的药,抓住方明茗的腿,便准备往她伤口上糊。
方明茗怕得呼吸趋于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