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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霜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凉感。
她轻唤了一声:“店家”
一片寂静中,哪怕月如霜的唤声很低,在这胭脂铺里却是格外清晰。
店家闻声抬眸,一见有客人来了,顿时像打了鸡血般站起来,继而奔到月如霜身边。
“两位,想买些什么?”
月如霜随手拿起几盒胭脂,问:“店家,这几盒胭脂怎么卖?”
店家看了一下,道:“夫人好眼光,这几盒胭脂是本店最好的胭脂了,便是怀着身子也能用,您买得多,便给您算便宜点,一共收您三两银子如何?”
月如霜和清竹以女身示人,不过,却是易过容的,月如霜这会儿脸上无疤,相识之人,若是相对走来,怕也不会认得这二人。
月如霜看了看,便示意清竹付钱。
待到清竹付了款,月如霜才在店家装胭脂时,状似不经意地问:“店家,这相城何以如此冷清?”
“两位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所以才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店家问。
月如霜点头:“不瞒店家,我们确实是从外地来的,今日,刚到相城。”
店家愣了一下,方才深深一叹,缓缓道:“一个月前,城中许多人突然得了疫病,疫病会传染,一旦染上,不过七日,便会死亡。最开始时,有大夫查看过,却不知道是什么病症,大夫不仅没有办法治疗疫病,反而还被传染上疫病,死了好多人。”
“很快,城中百姓是一阵慌乱,都怕被传染上,都想跑出去,已经染上疫病的也怕死,想要到外地去求医,可官府却在百姓纷纷往外跑时,将城门关上,将所有人都关在了城中,而那些跑出去的,不管有没有染上疫病,全都又被抓了回来。”
“后来,官府派了大夫来查看百姓情况,但凡传染上疫病,或者与染上疫病者有过接触之人,尽数被送出了城,据说,是送到山上去烧,以免疫情再蔓延。”
“烧死?不是赶上山等死吗?”清竹的声音陡然拔高:“真是太残忍了。”
“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把那些染上疫病的人都烧死,那么,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没有什么可活了。”店家叹了一声,道。
清竹下意识地看向月如霜,月如霜道:“这相城距烟城那般近,你们便没有想过去烟城求救吗?烟城好歹是天子之地。”
“如何没有想过?可是,这疫病会传染,会死人,谁会来呢?”店家道:“以前,我们总觉得皇上是个好皇上,但是,自从经历了这件事,我们都心灰意冷了,皇上也是怕死的,烟城的城门是紧闭的,相城百姓根本就进不去。”
“说句不好听的,便是相城百姓进了烟城,最先死的也不是皇上,皇上手掌天下,若然他知道相城的情况,理当会令人来查看,来救治的。”月如霜道。
店家摇头:“反正,我们相城百姓对皇上是绝望了。”
“那你们怎么不去求邪医呢?”清竹下意识地问道。
店家再次摇头,苦笑道:“邪医是什么人?哪是那么好请的?天下谁不知道,邪医收费极高,且看诊还挑病人,我们这些个穷老百姓哪里请得起邪医?”
“你们请不起,可皇上请得起呀。”月如霜道。
店家:“皇上哪能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何况是为了我们请来邪医呢?”
“那可未必!”
抛下这么一句许,月如霜便领着清竹在店家明显不信的眼神下离开了。
直到远离了胭脂店,清竹才道:“小姐,你打算出手吗?”
“先看看吧!”月如霜道:“我若就这样出手,那不是自暴身份?”
清竹想了想,也是,便也没有再多言,随着月如霜一起回客栈。
只是,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她们才不过刚走到客栈门口,便见店小二全副武装地拖着一人走出来,到了门口,直接扔了出来。
“小姐,是车夫。”清竹大惊,率先冲了过去。
月如霜的眉头也紧蹙起来,她走过去,缓缓蹲下身,抬手便欲查看车夫的情况。
然而,手还未碰到车夫,便有东西砸了过来,清竹挡在月如霜身前,东西与她擦身而过。
清竹火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车夫染上了疫病,你们与他一伙的,我们客栈不能留你们,你们赶紧着带着人,牵着马车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如果让人知道我们客栈接待了你们,那么,我们也得跟着遭殃了。”店小二十分的不客气。
“什么疫病,我家车夫怎么可能得疫病?你们是被疫病吓傻了吧?”清竹破口大骂。
然而,还未说完,客栈的门便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清竹:“”
愤愤地转身走到月如霜身边:“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月如霜道:“你方才也真是太冲动了,怎么能用身子去挡呢?万一被砸伤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没事吗?”清竹道:“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就想着不让小姐受伤。”
月如霜心里一阵感动,果然,患念才见真情。
清竹看着倒地不起的车夫、躺在地上的包裹,以及不远处的马车,顿时纠结起来:“小姐,现在怎么办?我们难道要风餐露宿吗?”
顿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清竹又问:“小姐,车夫真的是得了疫病吗?是什么疫病?可还有救?”
第140章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你()
月如霜查看了一下车夫的情况,道:“哪里是什么疫病?他不过是身子虚了,累着了,才会生病,有些感染,故而发烧了,吃点药就好了。把水拿过来。”
清竹一听,顿时舒了一口气,不是疫病就好,听着月如霜的话,她当即将水递给月如霜。
月如霜接过水,自怀中掏出药喂车夫服下,尔后,又对清竹道:“清竹,你扶车夫去挨着马车坐一会儿。估摸入夜前就醒来了。”
清竹依言照做。
待到将车夫扶好后,清竹才又走到月如霜身边,低声问:“小姐,现在怎么办?”
“先等着吧,待到车夫醒来,我们便走。”月如霜道。
清竹点了点头,在月如霜身边坐下:“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月如霜有些好笑地反问。
清竹道:“要不,我扶着你去马车上歇会儿?”
月如霜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她也确实疲累,想要休息一下。
清竹伸手扶起月如霜,径直往马车前走。
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还未真正的踏上马车,不远处便有人成群结队地奔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铁揪、铲刀、锄头、木棍之类的,这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呀。
清竹下意识地将月如霜护在身后,浑身的神经都开始紧绷,她说:“小姐,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到你。”
月如霜不禁乐了:“只要你家小姐我不愿,谁又能伤到我?你忘了我是谁了?”
清竹明显一愣,这才猛地想起来,对啊!她家小姐是邪医,擅医毒,谁能伤到小姐呢?只要小姐一出手,这些人看起来再是怎么的凶神恶煞,也只能倒下。
月如霜走到清竹身边站定,静静地等着那些人的到来。
不过片刻,那些人便奔到了月如霜和清竹跟前,距她们五步之遥,那些人便停了下来。
想来,他们也是怕月如霜三人身上的疫病。
月如霜眉梢微挑,便听对面为首之人开了口:“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带着疫病进城来?你们是想将我们整个相城的人都害死吗?”
“谁告诉你们,我们得了疫病?”其实,这话问得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在月如霜的话出口时,店小二便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凶神恶煞地瞪着月如霜和清竹。
店小二说:“你们看,就是那个车夫,他来时还是好好的,不过去安置马回来,他就晕了,还有这两人,他们都是一伙了,肯定都染上了疫病,我们不能留他们在相城中。”
为首之人看着店小二,道:“你说得对,但凡与疫病有过接触之人,都不能再留于相城,所以,你和姚掌柜也要和他们一起出去。”
“我告诉大家的,大家不能对我这么绝情。”店小二顿时慌乱起来。
“你对大家的好,我们都会记得。”为首之人道。
店小二下意识地看向其他人,其他人异口同声:“你和姚掌柜对大家的好,我们都会记得。待你们死后,我们会年年给你们烧纸钱,烧很多,让你们在地府不会再受穷。”
“噗”清竹直接笑出声来。
月如霜的唇角也勾了起来,不过,这看起来是笑,却未及眼底半分,看上去倒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见到二人如此反应,正在内哄之人顿时又将矛头指向月如霜和清竹:“你们笑什么?都死到临头了还笑。”
月如霜道:“你们这里面有大夫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皆有着疑惑,显然不明白月如霜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是,交换了一下意见后,为首之人还是道:“没有!”
月如霜冷冷笑了:“既然没有大夫,连看诊都没有,凭什么说本小姐的车夫染上了疫病?便是真的染上疫病,也是在你们这相城来了之后才染上的,你们不从内部去找原因,怎么先找到我们身上了?把我们赶出去后呢?你们就安全了?”
“你们中了疫病,把你们和与你们有过接触的人都一并赶出去,相城自然就安全了。”为首之人道。
“是吗?”月如霜挑眉反问,上扬的声音怎么都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当然是了。”为首之人硬着头皮道。
月如霜摇头:“你们无人会医,如何辩别本小姐的车夫是得了疫病?或者说,疫病有些什么症状?”
这下,人们纷纷开口。
“得了疫病之人,轻者咳嗽不断,呕吐不止,重者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你的车夫高烧且昏迷,明显是重者了。”
“没错!滚出我们相城!”
“滚出相城”
“滚出去”
说着,那些人竟激动地向月如霜和清竹扑了过去,当然,只是他们手里的东西指向月如霜和清竹,人还是离了好几步远的。
月如霜眉目一冷:“你们现在收起手里的东西,本小姐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们若是不肯的话,本小姐便只能让你们没法抬得起手。”
“你威胁我们?”百姓们不乐意了。
当然,他们就没有乐意的时候。
月如霜道:“不是威胁,只是告诉你们实情。”
顿了一下,见众人脸色难看,月如霜又道:“本小姐的车夫不过是身子弱,感冒了,这才导致生病发烧,他现在也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百姓们明显不信,月如霜扭头看向清竹,清竹会意,转身去拉车夫:“车夫,醒醒!”
唤了几声,车夫还当真就醒了过来,颇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切。
月如霜道:“你们也看见了,车夫只是感冒睡着了,而非得了疫病。”
“就这么一点,让我们如何相信?”
“对啊!我们如何相信?”
“这简单啊!”月如霜道:“你们方才也说了,得了疫病之人,高烧不退,直至死亡,现在,本小姐的车夫不仅醒来了,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