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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还没有靠近，她也能猜测到夜墨琛的心思，他现在刚回来，身份还未正式公诸于众，地位还不稳，本来他就是被怀疑的对象，若是再在这灵堂里做些什么，想要得到南国臣民的认可就会更加的困难。
他不能动，那么，她来动好了。
往前走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因着近了，她也能够听清那些人都在说些什么，虽然很杂乱，但大多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夜墨琛杀了五皇子。
一股邪火自心里升腾而起，她大步走过去，用力推开挡着的几个人，直接蹿到了夜墨琛身边，然后，执着地握住了他的手，与他一起面对众人。
她凌厉地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距他们不远处的一名硬汉身上，方才，也就是他骂得最是厉害，他腰系白绫，不难辨别，他与五皇子关系非同一般。
看到突然出现的月如霜，在场的人皆愣了一下，不过须臾，硬汉又开口了：“你们两个杀人凶手，怎么敢来？立刻给我滚出去。”
“走？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了。”有人又开口了，是硬汉旁边的一名长相温和，实则非常凌厉的女人。
“我们何曾说过要走了？阿琛身为南国太子，身为五皇子的皇兄，五皇子过世，他来祭奠一下乃是合情合理。”月如霜冷哼出声：“怎么？你们公然对太子如此态度，是想造反了不成？”
“太子？我呸，他一个夜国的厉王，尧国的附马，跑到南国来当太子，这事，老子第一个不答应。”很粗暴的反击，可见其对夜墨琛这个太子的反感。
“没错，想当太子，除非本将军死了。”
“厉王，血债血还，你们杀了五皇子，这事不可能算了。”
“”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绝于耳，各说各话，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有将夜墨琛和月如霜长留于此的打算。
“怎么？在你们看来，本太子都是那般好欺负的人？念着你们刚失了亲人，态度难免失控，本太子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倒以为本太子怕了你们了？”一直未曾言语的夜墨琛，终于在之前自称将军的那人对月如霜出手之后，上前握住那人的手，一个反转将人的手扣到背后，身上的气势也在陡然间转变。
他冷冷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话最多的硬汉身上，凌厉道：“你们之前怎么对本太子，本太子不计较，但是，这不代表本太子就会无线纵容，但凡把心思动到如霜身上的人，本太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意思很明显，有什么事，冲着他去，动他可以，但是，动月如霜就不行，谁要敢再对如霜下手，那么，他便不会手下留情。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反击给弄得有些慒了，不过，也仅仅只是片刻功夫，比之前更加大的反对之声与谩骂之声传了过来。
“先把人放了吧。”月如霜抬眸对夜墨琛道。
夜墨琛虽然不解气，但还是将人放了，他将人推了出去，凌厉地警告：“再有下次，本太子不介意让你的四肢再不得动弹。”
“你少在那里左一个太子，又一个太子的，你凭什么？”
不满的声音还真是一如既往，夜墨琛冷笑：“就凭本太子是南国皇上与先皇后的嫡长子，入了南国皇族祖藉的南子归。”
“你”
“怎么着？你们想要在南孟的灵堂上做些什么，让南孟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夜墨琛打断对方将要出口的话，嗤笑道：“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南孟，可是，你们看看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你们想要找本太子的麻烦，可以！换一个地方。”
第633章灵堂风波（下）（）
“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就会放过你？”对面的人明显就是不想轻易放弃，也不知道是五皇子死了，他们一直以来的依托没有了，憋着一股子气，还是真的感情所在。
“本太子没有做过的事情，何惧你们去查？又何惧你们找麻烦？”夜墨琛自然也不怕，哪怕很清楚想要陷害他的人必然会做出充分的准备，但是，这又有什么？他身边有邪医，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有用的王牌。
“没有做过？”有人冷哼：“不是你做的，也是你身边这个女人做的，天下间谁不知道她的手上有那种引来毒物的药？”
“本王倒是好奇，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夜墨琛冷哼，这群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还在给你数钱呢？真是可笑至极。
若是以前，他连这个灵堂都不会踏入，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得不去面对。
“这些与你何干？”
“你们想要什么答案，本宫可以给你们。”月如霜扫了一圈，突然话锋一转：“之前在宫中时，都城史便说过了五皇子的死因，我和阿琛既然被认定为凶手，也有权利为自己证明清白吧？”
“你们想干什么？”
“很简单，本宫要看一下五皇子的尸体，若然本宫无法从他身上找出真正的死因，无法说出他是中何毒而亡，那么，本宫和阿琛立刻离开，再不会踏足南国。”
如此，对双方都是很好的，当然，不难从这里看出她的自信。
“如霜”夜墨琛禁不住蹙眉，倒不是说不信任她，只是觉得完全没有那样的必要，这个承诺太重了。
“相信我！”月如霜向夜墨琛投以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哪里是不信她？他是信不过其实人啊，那些人，交往不深，所有的了解全在传言，但是，传言往往失真，他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出尔反尔，若然他们真的那样的话，他也无可奈何，至少，在南国的地盘上，他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看到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所有到口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杀了人，还想安然离开，你们想得未免也太好了？真当我南国无人吗？”一人愤怒，牵动了在场所有南国人的心。
“南国无人？你们死的？”月如霜讥诮反问。
“你们将孟儿害成这样，本宫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再打扰他的安宁。”贤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这会儿，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
“贤妃，你英名在外，何以在五皇子这事上就如此愚蠢了呢？试问，杀了五皇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就为了拉起你们对我们的仇恨，让我们在南国还没站稳脚根就要被赶走，甚至被你们合围击杀？”夜墨琛实在是忍不下去，凌厉反问：“本太子刚回来，五皇子就出事，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场精心设下的局？不觉得这是一场针对你我的阴谋吗？”
“诚然，五皇子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储君，甚至帝王，如此一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碍着本太子了，但是，本太子若然真的要对他下手，又怎么会用如此显眼的办法？还给你们留下证据？”
话到这里，他的视线又扫了一圈，尔后，才又继续道：“你们对本太子也算是有所了解的吧？你们仔细地回忆一下，本太子何时做过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又何曾做事给人留下过把柄？”
“你们失了亲人，失了理智，也发泄过了，现在，能否理智一些来对待了？”
“本太子根本就没有杀五皇子的理由，要知道，若然本太子不在，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可不是五皇子。”
他将南国的局势道来，越到后面，越是将自己与此次事件脱得干干净净，而他越是说到后面，越是令人信服，连从一开始认定他和月如霜就是凶手的人也改观了，无一不认为他说得有理。
“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说就可以将罪责摆脱。”再这样说时，开口之人竟有些底气不足了。
眼见着时局变幻，月如霜不由得对夜墨琛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一番话下来，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她算是再一次见识到了他的口才。
“是本太子的罪责，本太子绝对不会推卸，若然不是本太子的罪责，那么，本太子也绝对不会承担。”话到这里，夜墨琛也知道适可而止地放软了语气：“你们在想什么，本太子心里很清楚，其实，你们现在退一步，让我们看一下尸首，于你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想来，你们也非常希望查出真正的凶手，不是吗？你们该相信，最想要五皇子性命的人，绝非本太子。”
在场的人都看着他，估计心下都已经计较开了，他们也会想，当下的时局，其实正如夜墨琛所言，他本身就是太子，若然回来，他应该交好各方势力才是，杀了五皇子对他毫无益处，甚至会使得他寸不难行。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误会？
气氛，一直变得紧张而又诡异起来，一个个看着这边的眼神都变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场的人竟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夜墨琛与月如霜相视一眼，本能地想要再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曾开口的五皇子妃道：“我同意你们查看尸体，但是，你们需得承诺，一定找出真正的凶手。”
“五皇子妃”
“阿锦”
在场之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他们一个个皆不敢相信地看着开口的女人，她傲然立于原地，继续道：“厉王杀人，不会留证据，邪医杀人也从来不会用这些明目张胆的东西，就算她用特殊的方法将人给杀了，也必然会毁尸灭迹，况且，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时机如此准确，我以为，太过完美也是一种破绽。”
其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一不惊讶地看着她，似乎谁都没有想到，一直少言的五皇子妃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先谢过五皇子妃了，开棺吧。”月如霜率先往棺木走去。
五皇子妃点头，很快就有人上前来将棺盖给打开了，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第634章验尸（）
“好臭”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在场除了月如霜和夜墨琛不动声色，几乎所有人都抬手捂住鼻子，有些人则是直接转身跑到一旁去大吐特吐起来。
“怎么会这样？”五皇子妃强忍着要吐的冲动，蹙着眉，一脸惨白地问道。
她的气息很不稳，额头上都是冷汗，令人毫不怀疑，只要再多一会儿，她就会狂吐起来。
“他中了毒，体内还有东西，他死了，那东西没法再汲取新鲜血液，在他体内死了，致使其身体大面积浮肿，恶臭就是因那东西散发出来的。”话到这里，月如霜扭头看向五皇子妃，问：“本宫需要剖开五皇子的身体取出那些东西，不知五皇子妃可同意？”
“若不呕”五皇子妃本能地开口，但是，话才刚出口，便是一阵翻涌，她再也忍不住，冲到一边去呕吐起来。
自打五皇子出事，她就没有再进过食，现在吐出来的东西也不多，到后来再吐也就是苦胆水之类的了。
实在看不下去后，月如霜终究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她轻柔地为其顺背，待到其吐过之后，她才自怀中掏出一瓶药递送过去，道：“如果你不怕有毒，就喝了这水，可以缓解你心里的难受。”
五皇子妃连犹豫都没有，抬手接过，拧开瓶子就往嘴里倒，一旁的人急急想要阻止，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药已经被她给喝了下去。
这份胆量与勇气，月如霜也禁不住佩服，她挑眉看着起身的五皇子妃：“你不怕是毒药？连犹豫都没有便喝了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