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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说了。
“既然这样,我手边有个案子你接不接?”小罗又问。
“我答应湘湘要休息一年在家陪她,其它的都!”
“一个礼拜而已啦!是巴黎的时装展,主办单位很有诚意,找我接洽了好几次,我本来没有要告诉你的,可是,你知道的,有时候总要卖人家一个面子,在这个圈子总不好得罪人……”小罗也很无奈,又要帮他打点人脉、又要顾他的意愿,交情太好就是这样,唉!经纪人难为。
“好,我知道了。日期、机票时间,确定再告诉我。”
“你答应了?”
“不然我有那么难商量吗?”干么一副他很龟毛难相处的样子?
“不是啦,我是觉得,你最好还是先和湘君把话谈清楚,不要在这么不愉快的情况下走人。”总要顾下湘君的心情嘛!他点头,沈声回应。
“我会跟她说的。”稍晚回到家时,客厅小灯亮着,餐桌上多了只装着奶酥饼干的玻璃罐,他看了三十秒,才搁下钥匙,换上室内拖鞋。房门是虚掩的,他想了一下,推开,在妆台前找到她的身影。
“还没睡?”
“嗯。”她轻应了声,没抬头。
他知道她有写日记的习惯,知道放哪里,从不碰那个抽屉,他们都相当尊重对方的隐私权。
“那个……我有事跟你说。”她停笔。“你说,我在听。”
“我……接了一个案子,大约下礼拜得去一趟巴黎。”他看见她表情僵住。
“不是说要休息一年?”才三个多月而已呀?
“小罗推不掉。”他赶紧补充:“不过——”
“算了,那不重要。”她旋即接续,神态洒脱地说:“你去吧!我会照顾自己。”一个礼拜就回来了。这句话卡在喉咙里。
她淡然的反应,感觉——很没关系。
算了,反正一个礼拜而已,说不说的确不是很重要。他顿了顿,又问:“你还在生气吗?”他的确不想带着不愉快的气氛上飞机,子是试图把心结说开。
“接你的手机是我不对,也不该妄加揣测你的意愿,不过那也是因为关心,我总是会忘记,你不喜欢我太干预你的事情,下次我一定会记得,你——”
“以翔。”她回眸,淡淡地打断。“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看她的神情,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很深沈的无力感。
“……”这代表气消了,还是没有?
“……对不起。”连他都不知道,这句道歉是为了什么,只是她那样的表情看在眼里,让他心房莫名疼痛,觉得自己愧她甚深。
后来,高以翔还是离开了。
下班回到家,迎接她的是一室冷寂,看着又回复到空旷的房子,她已经学会不失落。真的,她习惯了,次数已经多到连痛都可以麻痹。她不想教他为难,所以在面对他说要走时,学会嘴角带笑,用云淡风轻的姿态面对,然后再将泪水倾泄在他离去后的空寂枕畔。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在两人关系紧绷时,他依然可以说走就走,毫不顾虑她的想法,是他真的太无所谓,还是吃定她走不开?
这一次,又要再等多久?
她还得用多少青春,虚掷在没有回应的等待上?
她已经没有答案了一说是一个礼拜,但繁杂琐事加上订不到机票,高以翔晚了四天。
到家时,是晚上七点。站在门口时,他留意到门外摆着陌生的男性皮鞋,掏钥匙的手停住。
她有客人吗?饭菜香适时飘进鼻翼,没一会儿,大门由内打开,他直觉回身闪避,看见男人提着一袋垃圾出来。
他们这里垃圾车准时七点到达,晚了就得自己追,他就追过好几次。
男人追完垃圾车回来,他终于能在较亮的光源处,看清男人的相貌。
很斯文的长相,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起来颇具书卷气,他回想起男人说话温润有礼的音律,搭上了眼前这张清俊的面容。
是湘湘常提到的那个人吧?他后来知道,那人叫徐靖轩。
若此人在追求她,那无疑是个优秀的对象。
他想了一下,决定识相些,不去打扰他们的晚餐约会,还是等客人离开之后再说吧。
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一点,直到里头最后一盏灯也熄了。他苦笑,觉得自己站在外头喂蚊子一晚的行为,简直像个笨蛋一样。他转身离开。
回来之后的一个礼拜,他不曾与她联络。
一开始没让她知道,后来也就更不会说了,同时也交代小罗不许透露。
“为什么?”
“她现在身边有人陪着,我在哪里,不重要。”可以留过夜的交情,已经不仅仅是追求阶段而已了。
小罗上上下下、很专注地打量他,似乎在研究里头有没有醋味。
“你很不爽?”
“没有,只是不好妨碍她。”如果她目前有了交往的对象,再与他同居,听起来似乎不伦不类,难保不会吓跑人家。
他最不愿意做的,就是破坏任何一丝能令她幸福的可能性。
小罗一脸不可思议。“有没有人像你这么大方啊!”女人都快跟人跑了,还顾虑帽子颜色够不够绿、戴得端不端正?“
“一直以来,她尊重我的思想及生活模式,我当然也会尊重她的选择。不跟你瞎扯了,有没有什么适合的Case可以接?最好是时间长一点的。”
“你不是要休息一年?”
“那时是想多点时间陪湘湘,现在不需要了,找点事情来忙也好。”怎么?想用工作来逃避现实吗?
小罗不打算说出口,说了他也不会承认。
“是有个团队正在进行热带丛林的生态研究,他们有找我洽谈过,需要一个摄影师做纪录片,但为期长达一年,而且那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我不认为——”
“好。”
“什么?”小罗愣住。
“我说好,我接。”
“你…不是,以翔,我觉得你还是跟湘君商量一下,这……一年实在……”小罗愣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了。”她现在应该正需要时间与空间,与那个人培养感情,专心谈她人生的第一场恋爱,他不想打扰她。
看他意念坚决的表情,小罗心知多说无益,他是听不进劝了。
唉……他有预感,这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最后倒霉的还不是阮湘君那个可怜的女孩。阮湘君二十二岁那一年,原以为是暂别,却成了分离时日最长的一段纪录,期间长达一年,几乎断了牵绊……
第5章(1)
周末假日,阮湘君趁着天气不错,将床单、被套拆下来清洗。
听见窗外蝉鸣,她探头望去,午后灿灿烈阳从枝叶间洒落,夏天又到了啊,他离去时也是夏天。
这组床套,算算也将近一年没人用过了,她还是定期拆洗、日晒,永远维持清爽,带着淡淡的阳光味。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甚至不确定他还会不会回来,她微眯了下眼。
但总想着他突然回来时,不怕没有千;争的枕被可用。真傻,有时她都会这么觉得。初始,她完全不晓得他在哪里、做些什么事,直到有一回,小罗不小心说溜了嘴。
原来,他回来过,却没让她知道,避着她,疏远她。心,好痛。这半年,几乎没有他的消息了……到最后她都怀疑,他还会回来吗?是不是,早就将她给忘了……他们在不是很愉快的情况下分开,也许
,他会放任彼此就这么慢慢淡掉,渐行渐远,终至陌路。
她无法不这么想。
他已经……好久没与她联系了。
他是骗子,承诺过要将一整年假期留给她,结果却是一声不吭走了一整年,早该知道的,那道不安定的灵魂,怎么能安定得下来?明明也说过,只要她没找到自己的幸福,他就会一直陪着她,也只是说
说而已?她抵着墙,环抱住自己,蹲下身默默流泪。
好想他……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客厅间迥晌,她微微惊吓,心房莫名一紧。
稳住情绪,她轻轻吐气,按下接听键。
“喂,湘君吗?以翔现在在慈心医院,你要不要过来?”小罗急促的声音如雷般贯入耳膜,她脑海间顿时一片空白。
整整一年没见到他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病床上。
他脸色好苍白,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她不习惯看见这样的他。
结果呢?难道这记忆中,他总是充满生命力,坚毅而自信的,对着她温柔微笑时极具魅力,会让她难以抑制地脸红心跳……促道“他感染热带疾病,刚送到医院的时候呈休克状态,在当地已妥善处理,状况稳定一点了,才将他转回台湾的医院休养。”小罗是这样说的。
见她一脸担心,看着病床上的高以翔,强忍住不落泪的脆弱模样,小罗安慰道:“不要太担心啦,医生说他有轻微脱水的现象、呕吐、高烧、盗汗、呼吸急促……”怎么好像愈讲愈糟?
“我的意思是,除此之外,其它状况都很稳定。他有醒来过一次,本来是交代我别让你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很想见他!”她虽然嘴里不说,但明眼人都看得见,那是刻骨相思哪!
阮湘君黯然垂眸。“他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怎么也不懂,他们究竟是怎么了?是因为分开之前那些不愉快,她心事没藏好,教他察觉了?
那没关系,她会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妥善收拾好情绪,别去困扰他。
“不是啦,他是怕造成你的不便。你身边好不容易出现理想的对象,想让你专心追求幸福,真的不是要摆脱你。”小罗急忙解释。“他自己应该也清楚,你想要的那些,他没办法给,只好放手让给得起的人去给,那样对你比较公平。”她愕然扬眸。
是这样吗?这才是他疏远她的原因?
短暂交谈过后,小罗便识相地先行离去。他们这么久没见,让她可以单独陪陪高以翔。
大约傍晚过后,高以翔醒来,看见病床边的她,眸底浮现一丝错愕。
“你怎么……来了?”他开了口,发现喉咙像吞了一斤的沙,又痛又哑,声音干涩虚弱得难以辨识。
“不要说话。”她绷着脸,拿棉花棒沾水滋润他唇办,一遍又一遍有耐心地重复做着。
“你——”他想问,她还在生气吗?都气一年了……
“我说闭嘴。”
“……”看来是还在气,看表情就知道了。
之后接连三天,她每天都来医院照顾他,里里外外打点妥当,也随时向医生关切他的状况,就是不肯开口对他说一句话。当医生说,他可以开始进食一些流质食物时,她每天费心帮他熬煮鸡汤、鱼汤调养身体。
“你每天过来,工作怎么办?还有……不用陪徐靖轩吗?”千是他又问:她冷冷一瞥。
“需要我再说一次闭嘴吗?”
“可——”
“我不想听你说话。,”她转头收拾空碗,不看他。
是有没有那么火大啊?他承认他这次是做得过分了点,一走了之,整年的不闻不间,她会生气是应该,但出发点也是为她好呀,不能被谅解吗?
阮湘君洗好碗,拿保温瓶到外头装水,回来时病房内来了访客。
那是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鬓发已有些花白,睿智沈笃的眸采,看起来像是事业有成,五官和高以翔有些许神似,她大略能猜出对方的身分。
见她进门,高以翔立即闭嘴。
“怎么了?”男子回头看看她,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