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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说得都对,所以,让我离开皇上身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而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你没有半点干系。”
“你还想逃?”楚萧怒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嘶吼着,皇上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是想逃?
“不是,”靖苏斩钉截铁说着,“我要亲自去北地取回雪芙蕖,至于我能不能安然的回宫,一切都掌握在楚侍卫手中。”
“你,”楚萧瞪着眸子看着她,这个女人,她究竟想做什么?
靖苏坦然由他打量着,勾了勾嘴角,“我认为,楚侍卫完全有能力阻止我做任何事,既是如此,你有何不放心?”
一七三 协议()
僵持。
直至此刻,楚萧不得不承认,俪妃确有过人之处,单是她的智慧和胆量,已是令人惊愕。她状似句句退让,实则步步紧逼,逼得他不得不同意带她一同去北地。
楚萧觉得自己别无选择,终是颔首,“好,我答应带你同去。”
靖苏终于也舒出一口气,不觉露了笑颜,玉面含笑,似娇花展颜,霎那间,楚萧仿佛看到了百花盛开的场景,美不胜收。
“我即刻回宫收拾一些细软,不知楚侍卫计划何时出宫?”
怔忡间,楚萧听见她潺潺若流水叮咚的声音,恍然间回过神来,暗自懊恼,有些慌乱的说着,“立刻,我,原本的打算是即刻出宫。”他便是瞅准了皇上在上朝的时机,想偷偷出宫,反正他拥有皇上御赐金牌,出入皇宫本也随意。
靖苏一听也明白了他的想法,登时就有些着急,“那,”
“今晚戌时三刻,你想办法离开芙蓉宫,我会在宫道西角门那里等你,如果我没有出现,你就立即回去。”楚萧有些烦躁的打断她,语气不善。
靖苏自不会和他计较这些,凝神考虑片刻,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却不急着离开,楚萧莫名的更烦躁了,忍了忍,终是脱口而出,“请娘娘快离开,这里不是您久呆之地。”
靖苏眼见他神色烦躁,也未细想缘由,转身就走了。
直到脚步声走远,楚萧猛的重重一拳捶在桌上,低咒了一声,该死!
雨下得似乎更大了些,靖苏一路疾走着,抑制不住心情有些激动,此番出宫,不论如何艰难,她自当拼死为皇上取回雪芙蕖,一偿心中愧疚。
至于旁的,她一时也顾不了,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回到芙蓉宫,俚末急忙迎了上来,“娘娘,您怎的也不打伞,都淋湿了。”忙扶了她进屋,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又重新梳了发髻,瑶惜熬了驱寒的汤进来,侍奉着喝下了。
靖苏定定看着二人,目光沉沉,倒是令二人好生不自在,狐疑的摸着自个的面颊,喃喃问着:“娘娘,怎么了?”
靖苏笑了笑,又摇头,看着瑶惜吩咐道:“你先出去,我有些话和俚末说。”
瑶惜答应着出去了,她惯是知道靖苏心思的,她对俚末爱护有加,也不想她卷入宫中的是是非非中去。
待瑶惜出去,俚末皱着小脸,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奴婢怎么觉得您好奇怪?”主子这样郑重的模样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交待她。
莫非,又是要安排她出宫?
俚末急了,一把抓着靖苏裙摆,“娘娘,奴婢求您不要赶奴婢出宫。”
靖苏赶紧把她拉起来,佯怒,“你呀,我又没说要打发你出去,”
俚末抹了抹眼睛里的泪水,破涕为笑,拉着靖苏的手,“娘娘,您不早说,吓死奴婢了。”
靖苏也笑了,贴心若俚末,从不过问太多的事,却又一心一意默默照顾着她,细心周到,在这深深宫苑令她感觉到了温暖。
“俚末,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但凭娘娘吩咐。”俚末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好,”靖苏心头一暖,压低了声音吩咐:“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找一套太监的衣服,还有,你要偷偷的办,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瑶惜也不行。”
俚末听了,点点头,又眨了眨眼睛,问着:“娘娘,您要太监的衣服做什么?”
面对善良的俚末,靖苏有些愧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眼见着俚末眼睛里的光芒淡了下去,靖苏觉得难受,正想劝慰她,她重又露了笑颜,认真说着:“奴婢知道娘娘是为奴婢好,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能办好这事。”
靖苏歉意的笑笑,“记着,今儿天黑就要。”
“娘娘放心吧,奴婢这就去。”俚末起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偌大的寝宫,有些空旷,沉水木清香。
没有她的命令,自然是没有人敢进来,尤其是在剪月死后,芙蓉宫上下侍奉的奴才越发尽心了,不敢有半点的不尊。
靖苏强迫自己收起心神,迅速动手,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事分轻重缓急,厚实的衣裳也不能带,她便多带了些金银在身上,匆匆收拾好了,又将包袱藏在黄花梨木刻着芙蓉花的立橱里,刚刚来得及把橱门关上,门“砰”的被推开了。
重墨长身而立,带着一股子潮湿气。
心里头一跳,靖苏强自稳了稳情绪,转过身来,重墨的眼神有些灰暗,然只是一瞬,快的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他已露了笑,并非惯常那种冰冷倨傲的笑,竟带着暖暖的温柔和眷恋。
“墨阳宫森严,朕到你这里来避避。”说着,径直向里走去,往榻上一坐。
靖苏听懂他的话,心狠狠一抽,她明白的,为了不使旁人看出他左手不便,他想来也是十分辛苦。
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讷讷挪着步子,走近,停在他跟前,牢牢盯着他颓然垂着的左臂,心里一阵发酸,赶紧低下头去。
“这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爱哭之人?”重墨哄着,伸了完好的右臂来拉她,“来,坐着。”
靖苏顺着他的意坐到他旁边,仍是低着头,看在重墨眼里竟似添了几分小女子的扭捏风情,是以前在她身上从未见过的,无限娇羞。
心里就像灌了蜜似的。
“朕方才在崇德殿作画,隐约觉得左手有了些许知觉,想来不日就能恢复,你也别总记挂着,朕见不得哭哭啼啼的女子。”
他这样若无其事的谈论着自己所中之毒,引得靖苏心头阵阵抽痛,又要防着不能被他瞧出端倪来,一时间倒也不敢抬头,只是勉强忍了哭意,佯装平静的说着:“这就好,皇上洪福齐天,自然是要福寿绵泽。”
“不错,”重墨陡然拔了声调,豪情丛生,“朕既得天命庇佑,登基为帝,壮志未酬,不可弃也,尔乃朕看中之人,势必同朕一道睥睨苍生,傲视天下。”
一七四 用计()
这般的意气风发,着实是他该有的风范。
只是将她也比了进去,靖苏有些惊讶,及至今时今日,她始终不明白皇上究竟把她置于什么样的境地,待她又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份心。
许是她于情一事迟钝,终究不明白怎么样才是爱,正如重煜爱她,甚至愿意为她死,她却也是在最后一刻才明白他的心意。
终究为时已晚。
而重墨……
她更没有把握猜透什么。
这个心思跟谜一样的男子,行事作风无不出人意料,任她如何猜测,亦堪不透他的想法,更不敢轻易相信。
好在重墨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只是习惯性的搂紧了她,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今日,朕想偷个懒,”
靖苏隐约觉得不妥。
只听得他继续又说着,“朕今日就留在这里,哪也不去,你这里安静。”
心突地一跳。
她就知道,以皇上的心性,既然知道她去了楚萧屋里,就一定会联想到一些什么事,如果他今天真的一直待在这里,她还如何能出宫?
靖苏有些慌了,又不能表露出来,便含糊着应了声,心里飞快盘算着该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引皇上至它处。
纵观整个后宫,能吸引皇上注意的,大概也只有一人一事了。
她心里有了主意,却只是乖顺的依在他身边。
一片无声的寂静。
重墨凝眸看着殿内窗户的方向,那里搁着一架高脚的红木花几,曾经摆着一株妖冶的花。
回忆过往,他无比后悔让靖苏住进这座宫殿。
然,大错已经铸成。
横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他一心想着要跨越,似乎,并不成功。
直到,这一次。
俪妃,靖苏,她的心终究是柔软温情的。
只是,这颗心,仍是不属于他。
他能看得出来她的退却,她的抗拒。
如果……说爱,会怎样?
他也不知道。
爱,这个词离他好遥远,这么多年了,他几乎已经忘了该怎样去爱一个人。
无言的相拥,咫尺之间的距离,两个人各自的神思。
午膳,传在了芙蓉宫。
精致的菜,甘醇的酒液,再好不过的氛围。
靖苏执杯,“皇上,臣妾敬您。”
一杯酒水道不尽心中千言,聊表谢意。
重墨是有些悸动的,端起酒盏,仰头干尽,酒入愁怀,竟是异样的芬芳。
“女人,”他唤她,“朕,”好像爱上你了,这话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沉默,相顾无言,各自安静的用着膳。
似乎总是这样,他们终究不能自然的相处。
可即便如此,重墨亦知道,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芙蓉宫,俪妃有多聪明,多大的勇气,他再清楚不过。
他绝不可能给她逃离的机会。
漫长的午后,才是最难熬的时候。
重墨打定了主意要留在芙蓉宫,靖苏怕露了端倪,并不敢抗拒,然心中焦急。
眼看着时间到了申时,她便有些急了,捧着一册书看了几页,再也看不进去,便只能放下,眺望着门外,方才传膳之时她悄悄同瑶惜比了几个词,也不知她能不能明白,又到底是否真心效忠于她。
她往门口看了几眼,无意间瞥见重墨探究的目光,便不敢再向外头张望,一径坐着,心里更急了。
索性,很快就有急切的脚步声接近,满盛匆匆走来,停在门口,躬身问着:“皇上,玉棠宫玉妃着人来报,皇子无故啼哭不止,盼着皇上移驾,看一看小皇子。”
靖苏到底松了口气,警醒着不敢表露了太多,又见皇上半晌无话,便斟酌着说道:“皇上,小皇子许是想父皇了,您可是要过去看一看。”
重墨捧着一本折子看得出神,闻声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放下折子站起来,向她伸出了手,“也好,俪妃同朕一道过去吧,小皇子惯是黏着你。”
重墨看着她,面上并无半分玩笑的成分。
靖苏也是目露忧色,答应着,“正好臣妾也有些挂念小皇子了,便斗胆同皇上走这一趟。”
重墨似乎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顿了顿,拽过她的手拉着,一道往玉棠宫去了。
玉棠宫。
还未踏进宫门,就听到小皇子的哭声,想他小小年纪,如此啼哭,着实可怜。
进了殿,里头玉妃和丽嫔都在,玉妃小心翼翼抱着小皇子,慢悠悠在殿里打着转,可小皇子还是啼哭不止。
见到重墨进来,她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