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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闲闲听着,心里觉得怪异,暗说若皇后和庄妃一心想要害她,断不必用如此粗劣的手段,那她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莫非是为了试探什么?
赶巧重墨问她话,她随口便说道:“左右毒不是我下的,皇上只管查就是了。”
听着她轻飘飘很不以为然的口气,庄妃像火柴一样一下就被点着了,也不管皇上还在,转过头来,拔高了声音就是一句:“俪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毕竟是中宫,你这随意的态度,是不是有轻视皇后的嫌疑。”
庄妃一向针对她,靖苏也不欲同她计较,进宫的第一年,她为了出宫的确做了不少事,也害了些人,可到底也没庄妃有半点的不敬,直到她晋了俪妃,庄妃明里暗里处处和她作对,她也都忍了,倒是没想到她这会子还不肯罢休。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脾气,靖苏也是怒了,眉峰一抬,厉声道:“你要有证据就拿出来,不必在这里装腔作势,本宫自认从无忤逆皇后,便是你庄妃,本宫也不曾编排过你一句。”
靖苏发怒的时候自由一股子气势,不怒而自威,倒把庄妃唬住了,唇瓣翕合着,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五六 桂花()
庄妃几乎是反射性的偏头去看皇上,可那张妖冶的不似凡人的脸上何来半分的气恼,反倒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看上去,更像是露着赞赏。这样的认知令庄妃心尖一颤,挫败油然而生,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顷刻之间萎顿了。
偌大的殿里,再无人说话。
皇上一言不发,看似冷眼旁观,可跟侧侍奉的人都明白,皇上这样,明摆着是偏帮俪妃。
靖苏也是真的动了怒,伸手去端茶杯的时候明显气力大了些,晃得杯碟哐当作响,还是瑶惜稳妥,轻轻接了茶盏递给她,眼波一溜的平静,靖苏看明白了,混乱的心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这时,舒贵嫔袅袅的内室转出来,娇俏的脸上一径带着薄笑,凤目缓缓扫过几人,便是一句:“嫔妾可是错过了什么,这里的氛围好生古怪。”
重墨但笑而不语。
庄妃只是垂着头。
靖苏便悠闲的喝着茶。
舒贵嫔也不觉得不自在,笑了笑,“嫔妾方才见了皇后娘娘,娘娘大度,说是不想追究这事了,”
庄妃头一个抬头看她,似乎有些不相信。
重墨和靖苏则是不约而同挑了挑眉梢,眼睛里闪过一抹讶色。
只听重墨说道:“也好,这事就到此为止,都散了吧。”一径起身走了。
庄妃悻悻然瞪了靖苏一眼,急急进内室去了。
舒贵嫔笑意盈盈望着靖苏,欠身福了福礼,道:“嫔妾先告退了。”也走了。
靖苏手里还端着一盏茶,颇愣了一会,还是瑶惜出声催了催,她惊醒过来,搁下茶盏也离开了。
一路走着,慢慢的回芙蓉宫,靖苏不急,平静的脸,始终辨不出她在想什么,瑶惜便也安静的跟在身侧。
正是九月,丹桂飘香的时节。
宫道两侧种了不少桂树,正是开得最盛之时,浓郁的香气沿着绵绵宫道一路洒开,香飘百里,间或一阵微风刮来,便有星星点点的桂花簌簌落下,一场桂花雨,美丽的忧伤。
靖苏的脚步突然就停住,站了一会儿,摊开手掌来,很快接了一手的落花,看着看着眼睛里便涌出了泪意,整个人弥散出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瑶惜惯是知道这个主子心里藏着事的,乍见这样不加掩饰的悲伤,她也是心惊,暗暗想着该是怎么样的痛才能生出这样的悲。
然靖苏所承受的一切,旁人又如何能感知半分,但凡她只要心智软弱一些,便也活不到今日,早也就化成了一抔黄土,无处可寻。
靖苏站了许久,星星芒芒的桂花落了一身,她仿佛突然回过神来,淡淡道了一句:“桂花开了呢,真是好香,折几枝养在寝宫里,本宫喜欢。”
木然的迈着步子向前走去,也不去管积了一身的落花。那种伤,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萦绕纠缠,挥散不去。
瑶惜愣了愣,便也抬头看了一眼,一簇簇的桂花开得正盛,不知何故,心中竟也生出几分悲凉来……
一五七 旧情(1)()
九月,除了选秀,另一件振奋人心的事就是秋猎了。
一年一度的秋猎,既是难得可以出宫的机会,获准陪驾出宫又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更可以见一见英姿飒爽的好男儿,更有幸运的,家中有父兄为官并获准参加秋猎的,还能趁机见一见家人,最是荣耀不过。
皇后缠绵病榻,静妃有孕,柳嫔没了,又没有新晋的侍女,呈现在后宫诸人眼前的便是一番大好的局势。
九月十日,从墨阳宫传出旨意,此次为期五日的秋猎,后宫之中,俪妃、云贵嫔、舒贵嫔随圣驾前往西郊御苑,其余人等留在宫中。
旁人纵然心有不甘,到底也无可奈何。
俪妃自不必说,云贵嫔和舒贵嫔都是正当宠的人儿,雀屏中选,原是再正常不过。
九月十五,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向西郊御苑去了。
奢华的马车里,靖苏懒洋洋靠在榻上,不欲动弹,也不欲说话。
这样的事儿,每每她总是逃不了,也不知是为何,她想起上一次南巡出宫,便出了那样大的事,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好像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一次,瑶惜和俚末一道随她出了宫来,这会子便一左一右守着,见她露了倦色,俚末忙取过一旁的薄褥子替她盖上。
马车一摇一晃,靖苏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中,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只有尖利的叫声,还有满眼的血红,浓浓的血腥气……是个十分可怖的梦境。
她是被吓醒的,猛地睁开眼睛,竟意外的撞进一双担忧的眸子,紫色…的眸子,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才发现瑶惜和俚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马车里了,而她,正躺在皇上怀里。
担忧,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担心自己呢?
靖苏挣扎着要起身,重墨不放,牢牢锁着她的娇qu,半似懊恼的斥了声:“还是睡着安份。”他鲜少露出这样的神色,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靖苏一时反应不过来,便傻傻的盯着他。
她更少露出这样迷糊的模样,重墨看得心动,喉结滚了滚,低头就吻住了她。
靖苏怔了怔,挣扎,没挣得开,索性便也放弃了。
一个缠绵的深吻。
靖苏觉得透不过气来,重墨却很餍足,看着她,眸子里也沾染了笑意。
他仍是不肯放开她,靖苏觉得难受,眼睛一闭,便又装着睡去。
重墨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笑了,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
午后,圣驾一行终于抵达西郊御苑,先行的人员早已打点妥当,皇上所住乃是中间最大的营帐,左边便是俪妃的住处,右边两个依次是舒贵嫔和云贵嫔。
行了半日的路,众人也觉疲倦,各自回营帐梳洗歇息。
靖苏昏昏沉沉睡了两觉,这会子并不觉得累,稍稍洗了洗,换了身衣裳,又贪恋这宫外的景致,便带了瑶惜出了营帐,到近处走走。
他们扎营的地方是一处宽敞的平地,往深处去才是正儿八经的林子,狩猎大会便是在那里面进行,她便往相反的方向行去,绿油油的草地,不知名小小的野花,迎风招展,前头是一个土垛子,背后绕着一条河,有几株硕大的银杏树。
靖苏有心想到河边看一看景,便一径朝那里走去,还没走近,隐约听见土垛子背后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本是想绕开的,不想随意的一瞥,正看见一抹绛色的侍卫服制,在看那隐约露出一身流彩霞衣,竟像是今儿早上见到云贵嫔时穿的那一件。
她看了看瑶惜,瑶惜显然也看清了,面色颇沉重。
靖苏默默摇头,瑶惜会意,两人便要走开。
正要转身,冷不丁听见一声低唤,“云儿,”压抑的声音饱含情感。这会子那侍卫转过身来,隔着隐约的树枝缝迹,靖苏看清了那侍卫的脸,不由一怔,本欲离开的脚步生的顿住了。
瑶惜已走出了一步,见她停住,疑惑的转过身来。
靖苏直直盯着那一头,她便也隐匿了身姿,悄悄看着。
瞧得并不真切,可不难猜出两人的关系,那侍卫似乎要来捉云贵嫔的手,云贵嫔躲开了,那侍卫显得很失望,不知云贵嫔又说了些什么,那侍卫便是一脸的震惊哀恸,然后,云贵嫔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了,那侍卫傻傻站着。
瑶惜看得分明,心里也不免为那个侍卫惋惜,云贵嫔的性子,岂是安份的,那样的一个人,终究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能满足的。
沉思着,突然发现主子径自转过土垛子,向里头走去,“瑶惜,本宫掉了一个耳坠子,你可找着了,”
瑶惜虽不明白,忙也应着:“还没呢,”
两人的声音不小,惊动了那头呆呆站着的侍卫,他惊醒过来,见有人来,反应过来就要逃,便靖苏喝住:“你,本宫掉了耳坠子,你帮着找找。”
那侍卫有些慌,局促的站着,手忙脚乱的闷头翻找着草皮,一双精美的绣鞋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一愣,直觉的抬起头来,看见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靖苏叹了口气,她记得这个侍卫,当初南巡的时候,便是他提醒了她一句,小心掉下去,也是当时守着翠竹居的侍卫之一,是个憨直的人。
“为了你们好,你应该忘了她,”她对云贵嫔并无好的印象,可这个侍卫是个老实人,她终究有些不忍心。
“俪妃,娘娘,您,都听见了,”张北宣磕磕绊绊的说着,显然也是后怕了,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是,“奴才求您,千万不要向皇上告发,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求您饶了云儿。”
他一径跪了下去。
靖苏直摇头,这侍卫虽然无权无势,却有一腔真心,耐何遇到了云贵嫔,也实在是可惜。云贵嫔那样的人儿,心比天高,岂能安于小小的一个侍卫。
也是可怜了他的一腔爱意。
“你起来说话,”
张北宣虽依言站了起来,仍是惊怕着,哀求的望着靖苏。
一五八 旧情(2)()
靖苏也道不清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良久,默默点了点头,“你放心,若本宫一心要揭发你们,便不会等到这时候现身。”
张北宣似乎很意外,随即憨厚的磕了个头,“多谢俪妃娘娘。”
靖苏也是意外,他竟这么轻易就信了她的话?
“你,相信本宫?”
张北宣不自在的摸了摸头,随即重重点头,“是啊,我觉得娘娘是个好人。”
面对那一张不加掩饰憨厚的脸,靖苏笑了。
“你既信我,便听我一句劝,云贵嫔她不适合你,你该找个心眼好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张北宣害羞的又摸了摸头,“我知道,可我就是忘不了她。”
靖苏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眼前这张脸明明很普通的脸,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儿,他也是这样,明知道不可能,还执意的追求。
可结果呢……
她寒了面,“你必须懂得放弃,就算是为了她好,你想想,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