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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词夺理。”银闇第一次现出无奈的表情,同时亦打消了杀掉那个小孩的念头。
有她出现的地方,总会扰乱自己的心思。
第202章 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叩叩——”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缪可言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顾竹寒应了一句。
门立即应声而开。
缪可言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见顾竹寒已经坐起,又见她脸色虽然苍白了点,可是还算精神,这才放下了心,他问道:“肚子饿吗?”
顾竹寒看着桌子上的那煲热气腾腾的粥,两眼放光,“饿。”
缪可言早知道她会那样说,立即盛了一碗给她,见她左手不方便,就想拿起汤羹喂她,然而却被银闇一手抢过,“我来。”
顾竹寒受宠若惊,觉得银闇今晚的举动实在可疑,喂她喝水不说,现在还想喂她喝粥?这是天要下红雨逼死她顾竹寒的节奏吗?
赶紧瞪了一眼缪可言示意他把粥夺回,不然她真的害怕自己是不知怎么死的。
缪可言会意,亦是觉得银闇今晚的举动独立特行了一点儿,连忙说道:“银闇兄,这种粗重功夫还是由我来做,你奔波一天也是累了,歇一歇歇一歇哈。”
但是银闇却是捧着那碗粥岿然不动,他看着缪可言,一字一句道:“我说,我来。”
而后不再理会他,用汤羹自碗里勺了一勺粥,又等那粥的温度降了降之后才递到顾竹寒唇边让她喝。
顾竹寒强颜欢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然而她看着银闇脸上那股认真劲儿,又不好意思拒绝,唯有张唇将粥喝下。
银闇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慢悠悠地喂完她喝第一碗,顾竹寒整个过程都觉得自己如坐针毡,喝完一碗粥下来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要浸湿了,后背黏得难受,但是又不敢出声,她害怕银闇待会儿还要帮她擦身,这可就麻烦了。
“还饿吗?”银闇看着顾竹寒喝完了自己喂的一碗粥,颇有成就感,继续问道。
“不饿了。”好不容易才喝完一碗粥的顾竹寒打死她也不会再喝银闇喂的第二碗粥。
“那么,你再睡睡?”
“好。”顾竹寒听到银闇这句话如蒙大赦,她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的,可是现在被银闇一反常态的体贴吓得不敢再问,唯有闭上眼睛,逼自己睡觉。
她躺了下来,呼吸逐渐变得平稳,银闇拿着碗站了起来,他见她呼吸均匀,以为她睡了,这才在她床前轻轻说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不知怎地听得顾竹寒鼻子一酸,她认为他没有必要跟她说这三个字呀,她受伤不是他的错,而是她自己不知好歹仍要继续比赛而已。
可是她并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害怕看见银闇内疚自责的眼神。虽然,她知道自己可能不太能看得见,可是这样和他四目相对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所以,她唯有继续装睡,然而睡了一个下午,身上伤口又痛,整个人又晕晕乎乎哪里能睡得着?她一直僵硬地躺在那里不动弹,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微微晕着,她想起了许多事情,前世的现世的,高兴的伤心的,想要忘记的想要铭记的,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想要理出一个所以然来,然而身上烧得厉害,居然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银闇见她难受,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惊觉不妙,绞了布巾敷在顾竹寒额头上。顾竹寒额头一凉,顿时脑袋轻松了一点。缪可言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之后,又看见银闇此番动作,禁不住问道:“银闇兄,要不你去休息?这里我来守着便可。”
“不,还是我来吧,你去。”银闇头也不回地说道。
缪可言知道银闇生活作息一向规律有序,现在都快要子时了,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他早就要休息了,今晚居然说要照顾顾竹寒,放弃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怎样劝说。
“那……那我走了,如果你累了,叫我来接班。”缪可言不再说什么,唯有端起托盘走出房门。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看了看银闇高大孤单的背影,那道背影投射在地上,长长的窄窄的,让他心中闷闷的,很不是滋味。
黄莺啼时艳色过,窗明几净女贞子花落。
顾竹寒百无聊赖地倚坐在窗台旁边,玉璧垂落淡碧窗,青葱般的手指在淡薄日光的照耀下几成透明。
由于是在府里养伤,又有银闇把守,是以她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作男装装扮,而是穿一袭宽大的浅青棉布中单,她自受伤之后身材更显纤瘦,套在过于宽大的衣裳当中,颇像一只飘飞在天边的素色纸鸢。
自她那天受伤之后已然过了五天,不知道是对方给她用的药太有疗效还是怎么个回事,她觉得自己的伤好得快要差不多了,再过两三天大概就能上朝了。
这几天她都想让缪可言去打探那天比赛发生的事情,然而每每缪可言要过来禀报的时候,银闇总会阻挡,他懒得想理由,只是直接对缪可言说道:“阻扰她休息者,死。”
是以,顾竹寒十分之无聊地睡了几天几夜,今天精神实在是好,怎么样都睡不着,唯有趴在这窗台上赏花,嗅着这满园的花香倒是让人觉得舒心。
“呜——咚——”
屋顶又传来银闇的口琴声,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已经吹得有模有样了,起码将单音法给学会了,而且还十分之熟稔,顾竹寒思考着是不是要让他进阶,学习新式单音法?只是想到那个吹奏的方法,她就觉得还是等自己弄个新的口琴过来再说吧。
“楼主啊,楼主!我无聊,陪我聊聊天吧。”顾竹寒很没有风度地拍了拍窗棂,示意银闇别吹了,和她聊天。
“说。”吹奏声停止了,他在屋顶没有下来,回答的方式依然是那么简单。
“没什么啦,我觉得我快要好了,想要出去走走。”
“不行。”
“为什么?”语气似有不耐与恼怒。
“不为什么。”
“我有时候觉得你这个人真是很奇怪,说你无情可是你对我好像又是特别好的那种,说你有情吧,但是你又不像是那种人。”顾竹寒没有再强行要求他带她出去,只是把头靠在窗台之上,望着过于湛蓝的天空,语气幽幽。
第203章 饴糖如鸡肋()
银闇在屋顶上方看到几缕被风吹得翩跹的墨发,那发相互纠缠,长而柔顺,由于风的吹拂又状似有点毛躁,那点毛躁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的心,连带现在原本波澜无水的自己都变得有点儿荡漾起来。
银闇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平静,“我也不了解我自己。”
“你是否十分想念你的母亲?”顾竹寒忽而问道。
“……不,我不喜欢她。”银闇沉默半晌,答道。
“你的回答迟疑了零点零零零零一秒,所以你刚刚是在说谎。”顾竹寒忽而拍了拍掌,轻笑道。
银闇扯了扯唇角,似乎被她这样的冷笑话搞得十分无奈。
“呐,我说你为什么要在我身旁呢?我明明是一个二打六呀。”
“二打六”这个词语顾竹寒早前已经向银闇解释过,银闇自是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词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而后才答道:“那个人告诉我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其他的事情不用多想。”
顾竹寒:“……”这个回答根本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
可是她不再多问,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坐在梳妆台前,拿了一根青簪将散落的头发尽数挽起,扎成一个简单的男子发式,然后又涂黄了自己的脸,左脸处的伤疤不画了,可是眉毛却是画粗了一点,这样粗略一看,原本的脸部线条虽然还有,可是压根是和之前是两个人,又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要穿一套紧身一点的衣服,遂又束了胸,换上一套改良自窄袖武士服的窄袖深衣,这样行动起来真是方便多了。待一切准备妥当,她才推开门,出门去。
然而,不等她走出几步,银闇便从屋顶跳下来,双眼紧盯着她,“你要去哪里?”
“去‘子不器’。”顾竹寒回望他,唇角浮着淡淡笑意,可是眼底却是毫无妥协之意。
银闇看她半晌,终是答道:“我陪你去。”
“好,骑马。”顾竹寒早已料到自己能够说服他,当即建议道。
两人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顾竹寒见凌彻当日借给自己的燎原还在,不由睁大了眼睛,燎原劣性太重,被单独关着,别的马都不敢靠近,她走前几步,想要摸一摸它的马头,却被它不屑躲开,看它的样子,像是有点儿吃醋。
顾竹寒看了看自己刚刚牵出的小白马,又看了看倔着头不愿意看她的燎原,不由失笑:“你是生气你原来的主人把你扔在这里还是生气我将你困在这里,让你不得自由?”
她转头又问银闇,“怎么彻王府的马还在我这里?”
“不知道。”银闇拒绝回答有关于凌彻的一切,他总觉得那个如彼岸血红曼珠沙华般的男子太过危险,他也不愿顾竹寒和他多接触。
“好吧……”顾竹寒听出银闇的怨气所在,看着燎原那副别扭的样子,对银闇说了句稍等便回房拿了几块饴糖出来,强行塞了一块到银闇手中之后,又用饴糖引诱燎原,燎原似乎十分喜欢甜食,被顾竹寒诱惑了几遍之后还是败下阵来将她手中的饴糖抢了过来,用力咀嚼。
“这才是乖孩子对吧?”她笑着拍了拍燎原的头,眼风却是扫向银闇的位置,银闇捧着掌心的饴糖,觉得这块饴糖简直是鸡肋!
“燎原哥儿呀,你乖点哈,明天我就送你回家哈。”顾竹寒再次拍了拍燎原的头,而后翻身上马,示意银闇可以走了。
银闇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和掌心中的饴糖作斗争,顾竹寒想不到他这么固执,暗叹一口气,“既然不喜欢吃就还我吧。”
“这是给马吃的东西。”银闇慢吞吞地说道,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我又不是马,怎么可能吃?
“这可是我小时候常常馋嘴的东西,虽然是甜了一点,但是吃一点点就会饱肚子的啦,你不喜欢就还给我吧,我从来不强人所难的!”顾竹寒说着便向他伸出了手,一脸笑意。
银闇眯了眯眸看着面前离自己不到一丈远的她。
她逆着阳光微微从马上俯下身子满是温和笑意地看着自己,其实他从她的眼底看出了恶作剧的痕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可是她偏是这么第一个,然后,当自己发现了之后,居然对她生不起气来。许是她曾经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即使她寻欢的对象是自己。
“不,我要留着。”银闇干脆拒绝道,然后真的拿出一块锦帕将那块粘稠的饴糖包起来放进怀中。
顾竹寒倒抽一口气,压根不敢想象素来有洁癖的银闇会有这番举动,然而震惊过后她又淡定了,反正饴糖融掉之后弄脏的又不是她的衣服,她又何必担心?
她也不等银闇,踢了踢马腹,当先往府外走去。
今天应该是街天,赶集之日,是以道路十分之阻塞,走了很久才到达子不器。
还未到门口顾竹寒便被吓了一跳,因为子不器门前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好像正在等候着进小店买东西。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