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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动,此刻听得郎有情妾有意,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噬咬,很不是滋味。
顾玉骆止了血,好整以暇地坐到梨花木靠椅上,他瞥了一眼欧阳轩,示意他汇报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阳轩当即上前,恭敬答道:“回主子,这两名女子似乎都是平乐郡主那边的人,其中一名是膳房里的大厨,在平乐郡主的授意之下,在莲子羹里下毒给姑娘,企图想要毒杀她。至于那名侍女则是和大厨是一伙的,是她的接头人。”
顾玉骆眸色一沉,他看了看那名长相普通却出手及时,早已埋伏在书房里不知多久的侍卫,问道:“他又是谁?”
欧阳轩早前早已询问过袁亮,继续道:“他是王府新近甄选而来的侍卫,平日里是守在二进院落里的。至于他为什么在这里,那倒要他亲自对主子你说了。”
袁亮听见欧阳轩点名,神色颇有点仓惶,他从侍卫中单独站出,对着顾玉骆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挠了挠头道:“回禀王爷,属下名叫袁亮,与膳房里丽莹姑娘相熟,是她告诉属下大厨想要下毒毒害姑娘,属下害怕大厨得逞,所以不经同意先行埋伏在书房里,想要将她给擒下。”
“哦?”顾玉骆抬头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目光看在别人眼里却是觉得胆寒。顾玉骆看他半晌,突地出声,“你是叫袁亮,袁亮这个名字读起来却像是原谅。”
他的话语里别有深意,盯在袁亮身上的目光也是如针般尖锐,顾竹寒看着他们二人这般的无声对峙,呼吸亦是微微一滞,她自是明白凌彻取这个名字的含义,“袁亮”——原谅,他是在暗示她,让她原谅他。
可是过去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她能够原谅他,可是她的心愿意吗?
袁亮到了这个地步却是不敢抬头看顾玉骆,他似乎被顾玉骆的气势所折服,战战兢兢地出声,“属下的名字是家中父母所取,他们没有什么文化,还望王爷莫要计较。”
他此刻全然没有了胆敢埋伏在王府书房里的那份胆色,就这么一直垂着头颤巍巍地说着话,顾玉骆忽地觉得无趣,也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进来王府做侍卫,即便是一个低级侍卫,亦是要烙印才能进来的。那人身为大蔚的王爷,会专门纾尊降贵来王府里操贱役、捱烙铁?
他不置可否。
当下不再往深里想,转而问道:“膳房里的丽莹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这么相信她?”
“属下和丽莹姑娘算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袁亮说到这里整个人腼腆起来,他一句话带过,“平日里丽莹总喜欢跟属下说膳房里倩大姐怎样挤兑她,怎样对她不好,是以属下留了一个心。今天丽莹约属下到膳房后花园见面,告知属下她偷看到倩大姐在姑娘的莲子羹里下药,属下恐防让贼人得逞,是以罔顾规矩进来想要阻止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他这个人虽然憨厚,说话也不是特别利索,好像带了点别的地儿的口音,可是所说出来的话条理清晰,并无明显的漏洞之处,顾玉骆看了欧阳轩一眼,询问他袁亮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欧阳轩点了点头,的确是膳房里的丽莹姑娘及时通风报信,他们才及时前往截堵倩大姐,只可惜的是倩大姐早他们一步逃跑,他们找了很久才发现倩大姐原来来了王爷书房,想要配合侍女击杀姑娘。
现在一切事情都查明了,顾玉骆看着门口之处那两名伏在地上被卸掉了下颔出不了声的女子,神色晦暗不明。
房间里光影变幻很快,灰尘微扬在空气之中,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顾竹寒坐在椅子上也不作声,只盯着地上的某一点放空。
一时之间,整间庄肃的书房陷入了一种死寂的状态,只有顾玉骆微微敲响檀木桌面的声音,一声一声,击震人心,使人愈发紧张起来。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也猜出顾玉骆此时心情肯定不好,不然书房里里外外也不会变成了这种压抑至恐惧的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敲响桌面的声音终于停止,顾玉骆心中像是做出了决定,他忽而抬头,看向隐在众人阴影之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两名女子,沉默地下了命令:“将这两人的舌头割去,脚筋手筋挑断,而后给我送回到郡主府上。”
“是。”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书房里的气氛又低了一度,只觉得一向平和的魏王此刻终于也要显现出震慑别人的一面。他这番举措分明是向平乐郡主摆明军马,不要惹他重视的人,不然他会以一切有效的手段报复之。
“这件事的处理先是这样。”顾玉骆再次启唇,他转而看向袁亮,问欧阳轩,“书房乃是本王平日办公的重地,袁亮虽是护主心切,但是他不经传报埋伏在书房里却是事实,这件事情应该怎样处置?”
欧阳轩看了袁亮一眼,心中也是佩服这个长相平板反应却是敏捷的侍卫,他眼底闪过一丝遗憾,“私闯王府书房……理应杖毙。”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袁亮明明有功,却要被这样对待,那么他们以后若然遇到这种特殊情况该要怎样做……?
顾竹寒心底亦是一沉,她飞快地瞥了袁亮一眼,但见这人好像像是被震懵了那样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她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要怎样做,只能看着顾玉骆,希望他做出一个明确公正的决定。
顾玉骆察觉出顾竹寒看着他的目光,他回望于她,原以为会从她眼底看到震惊的神色,又或是她会当即出面求情,可是她都没有,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底隐隐带有希冀。
……这样的思绪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顾玉骆微微抿紧了唇,他敲了敲桌面,又看了脸色大变的众人一眼,勾唇一笑,“袁亮护主有功,虽然方式不太正确,可是姑娘的确是他救下的,假若本王不近人情将他杖毙的话,你们以后定然不敢再为王府效命。”
众人一听他语气之中有所松动,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下,然而顾玉骆话锋一变,“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句话又听得众人屏住了呼吸,王府里的刑具他们都是见识过的,犯了事的下人被抓到刑房里受刑的话,那么很可能变得半身不遂才能出来。
他们都十分同情地看着袁亮,只觉得这个看起来高大但是十分瘦弱的青年实在是太倒霉了。
“……就杖打二十大板吧。”顾玉骆在众人的忐忑之下,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决定,他眼珠一转,“还有你们,包括欧阳轩,这么多人都能让对方的奸细给混入,魏王府以后的威势何在?!嗯?”
他说至最后,话音已然微微上挑,隐隐带有威严。
众人听得出他发火,纷纷跪下,“请王爷处罚!”
顾玉骆呼出一口气,“每人杖打三十大板,若然下次再犯,全都撤职不用再在我面前出现。”
“是,谢王爷。”
众人纷纷应答,三十大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刚是众人能承受的程度。
顾竹寒见顾玉骆发了一通火了,觉得差不多了,她才启唇,建议道:“王爷,我觉得这位袁亮仁兄艺高人胆大,这次又立了功,倒不如将他提携到内院里当值?”
第428章 就让他留下来吧()
此言一出,包括袁亮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窒了窒,抬头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顾竹寒,眼神错愕。
顾玉骆看了她一眼,也不禁微微皱眉,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吟片刻,而后问欧阳轩,“内院里侍卫有多少人?”
“回主子,内院里侍卫共有一百人。”欧阳轩回想了一下,“其中守在王爷身侧的则有五十人,但是最近有一人因着家中丧事而提早回家,是以空缺了一人。”
“如此,那便遵从姑娘的意思,让袁亮留下来吧。”
“是。”欧阳轩低声应下,原以为顾玉骆不会同意却不料他最后还是遵从顾竹寒的意思,将那人留下。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一众侍卫在书房外的院子里齐齐趴在硬板凳上,接受着各自的刑罚。
顾玉骆神色依旧不愉,顾竹寒为了让他减压,捧出一副象棋来,要和他大杀三方。
院子里侍卫被打的声音彼此起伏,而书房里则是一派其乐融融。顾竹寒极会融洽气氛,一时之间房间里欢声笑语不断,顾玉骆不再沉着一张脸,而是沉下心思和她对弈。
“呀!小玉,不好意思了啦,我要吃掉你的‘象’了!”
“啪”的一声,顾竹寒手起棋落,将顾玉骆的“象”给吃掉。
顾玉骆也不耍无赖,大方让出一棋,却是对她勾唇浅笑,“竹子,下一着你可要小心啊……”
袁亮混在众多侍卫之中,也趴在硬板凳上,被一板子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下来,耳边除了响起侍卫的杀猪声之外,更多的是书房里那人轻松愉悦的声音。他有多久没有听见她清脆舒爽的笑声了?
袁亮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秋日和煦的阳光洒照在他身上,认真地听。
*
就在顾竹寒与顾玉骆在书房里欢快对弈的时候,北大街郡主府上。
平乐郡主正在凉亭里赏枫品茶,好不愉快。
她天生媚色,尤爱穿大红衣服,此刻她一身深红对襟繁复罗裙,一张脸在丹枫的衬托下媚色流转,摄人眼球,她看着郡主府外院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一些什么消息。
按照计划的进度,若然进行得顺利的话,今天也是该有消息了。
平乐郡主并不担心计划会失败。
魏王府用人制度虽然严格,可是她派进去的两个人都是通过层层甄选才被选进去的,而且身家清白,全无污点可查。任凭魏王再精明,也抓不住那两人的把柄。
而且,她让她们下的毒无色无味,也并非是一喝就立即毒发身亡的那种。既然赵钰如此重视他的那位良人,那么她不妨让他的良人浑身由里至外一分一寸溃烂而死,到时候死相可怖甚或是死无全尸看他能怪得谁?
她兀自端酒想着,冷丽面容变得微有狰狞。忽然,院落之外有人前来禀报,平乐郡主当即放下了酒盏,问道:“可是那件事有消息了?”她倒是万分期待顾玉骆知道那人中毒之后又无药可解只能等死的表情呐。
“回禀郡主,晋王爷光临郡主府,想要与郡主您见一面。”
“晋王?”平乐郡主想不到是这个狡诈王爷来找自己,她平日里十分之不待见他,此刻来找她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当下就想拒见,却听见院落之外有一阵大笑声传入,平乐郡主循声望去,但见一身穿墨绿色蟒袍的英俊青年缓步而入,他负手在背后,腰间的圆玉来回作响,衬上他直爽雄厚的笑声,当即是让人觉得整个秋天都萧瑟不起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之光明磊落的人害死了祈风王室里不知道多少位皇子公主。
平乐郡主纤眉一蹙,看向他,“未知晋王不经通传就直闯郡主府是何意?”
“那还不是因着本王记挂着郡主,想要一心探望于你?”晋王靠近平乐,他倾身,三两缕发丝垂落肩头,拂在平乐的脸颊上,微微的痒,微微的挑逗。
平乐嫌弃地往后一让,避开了他的触碰。
“本郡主健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