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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个人定然亦会想办法混进魏王府,他是想看看那个人能为她牺牲到什么程度。
待得太阳出来之后,薛言和梅开才施施然往外走去,甫一出门便遇到一对夫妇上山前来求诊,看见薛言之后,一个劲儿地叫嚷:“啊段大夫段大夫!您在就好了!我家那位脖子不知道为什么肿起来了!肿得很严重,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您一定要来看看他的病才行啊!”
那位老妇人一看见薛言立即抓着他的手不放,含着一泡眼泪痛苦求助。
薛言就只是略略看了她那位老大爷一眼,便神色平静地道:“不是什么大病,平日里少吃点盐就好了。就是湿气有点儿重,阿愣,从你药篓里拿点金钱草给这位大娘。”
“是的,师父!”被称为“阿愣”的药童正是梅开,他一听见薛言的吩咐,手脚麻利地从药篓中拿出几株金钱草给老大娘,老大娘眉开眼笑地接过,与此同时多看了梅开几眼,觉得这个人明明这么雀跃机灵,怎么名字却这么奇怪。
她欢天喜地地携着自己的老伴走了,两师徒继续往下走,却不料还没有走出几丈远,又有几个身穿侍卫服的护卫前来问他们:“请问是段大夫吗?”
“鄙人正是,你们有何贵干?”段大夫皱了皱眉,心下不愉。
“我们都是魏王府的护卫,想请您去王府一趟。”侍卫甲有礼说道。
“不去!”段大夫一口拒绝,他捋了捋胡须,义正言辞道:“老夫曾经发过誓若然再和朝堂扯上关系我这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他说罢,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老夫今年已经四十又五了,你们是不是真的想我打一辈子光棍……?哎呀!你们干什么?!”
不等段大夫将话说完,那几个护卫说了一声“得罪了”直接将段大夫给扛起,段大夫想不到他们居然用这么强硬的手段,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不顾自己娶不到老婆的誓言,硬是将他整个人给扛起来,当下挣扎想要下来,他的童子阿愣在后面看着瞬时也傻了眼,那几个侍卫没有意思把阿愣也给带上,段大夫唯有大喊道:“我的童子啊!我只用我的童子!别人的不用!你们把他一并扛走!”
那帮侍卫听段大夫答应了,就只是多带一个童子而已,这绝无问题,回身重施故技又把阿愣给扛起,一溜烟地冲下了山头。
整个五行山瞬间安静了下来。李邃从屋中走出,迎着稍微有点冷冽的寒风,摸了摸唇边的黑痣大笑三声,“魏王府等我来会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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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顾竹寒很早就起来了,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后脑的伤被紧紧包扎着,只要一碰就会十分疼痛。
她在半昏暗的大床上睁开了眼睛,醒来之后破天荒地让侍婢来服侍她起床。
侍婢们都受宠若惊,立即扶了顾竹寒起来,本以为她要干什么,却不料她让她们扶她到梳妆台前。其中一个侍女一喜,问道:“姑娘可是要上妆?”
顾竹寒蹙了蹙眉,强忍住两处伤口的疼痛,她看了看铜镜中那个并不十分明亮的自己,轻轻地“嗯”了一声,侍婢又是个机灵的,立即从梳妆奁里拿出一盒玫红色的胭脂来,就想给顾竹寒涂上。
顾竹寒微微一抬手截住了她的动作,她用下颔点了点梳妆奁,说道:“拿那盒浅色的。”
那侍女一听,顺从地换了一盒,按照顾竹寒的吩咐给她白皙却惨无血色的两腮给涂上,她本来便是生得出众,万中挑一的那种,纵然平日里不作任何修饰都是耐看的。今天这么稍作妆扮,更是将整个人提亮了不止一个度,仿若媚色天生生成,由里向外散发出丝丝光华。
几个侍女不禁眼前一亮,她们都知道魏王对她情有独钟,今天终于觉得这位姑娘开窍了,懂得花点心思来留住她们魏王的心了!
魏王既然是祈风的大热,今年虽然只得十七,可是也快到了选妃的年纪,纵然不马上立妃,定下一个妃子也是有合乎情理的。按照这位姑娘如此神秘的身份,在祈风也没有什么势力……即使魏王对她情深,能不能将她立为侧妃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正妃了。
是以,在侍女们的眼中看来,身份神秘又常常对魏王不闻不问的顾竹寒其实是魏王可以随时抛弃的人,她再不努力一把,她很容易就会被魏王所遗忘了。
顾竹寒可不会理会她们的想法,她觉着脸上的胭脂点得差不多了,便让侍女停下了手,对着镜子中再次照了照,觉得唇色失色得和这张光彩顿生的脸十分不相衬,又叫侍女给她点了点唇彩,仍旧是不浓不淡的颜色,就这么稍微一点缀,使得她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连带眉梢都生出绝俗于山岚的粉黛出来。
那侍女看得移不开双眼,顾竹寒却是出声让她及时回了神,“你帮我将刘海弄下来。”
“啊?姑娘,大夫说额头还是露出来好一点,毕竟你后脑受了伤。”
顾竹寒垂了睫,不再看额头上缠得厚厚的绷带,只再吩咐了一句,“快点。”
侍女无奈,不敢忤逆于她,唯有拿起梳篦替她将刘海给全部梳了下来,遮挡住额头上缠着的绷带。
顾竹寒觉得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听见外面有了人声,她立即让侍女扶她回床,半靠在床上微笑着等候来人。
…………
顾竹寒甫一坐下,屋外便来了人,当先进来的是披了一身清冷阳光的顾玉骆,他今天心情明显很好,唇边挂着适度温和的笑容,闲步而入,一看见坐在床上的顾竹寒立即三两步来到她身前,他俯了身,稍稍抬起她的下颔仔细在阳光之下端详,鼻端嗅到些微的胭脂香,他沉了眸光看她,脸上笑意不变,“竹子,你调皮了。”
顾竹寒垂下了眉睫,亦是轻轻笑了,“我总不能天天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对着你吧?”
顾玉骆心中一滞,他放开了她,似是不可置信那般再看了她一眼,而后点了点她的鼻子,调笑道:“竹子,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自信?害怕我不要你吗?”
顾竹寒看着他,但笑不语。
两人在对话间,顾竹寒忽而眼角从顾玉骆身侧一瞟,看见门口处站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那位正狠狠地盯着她,想要伸出手去抠身侧的门框,却被那年纪稍大的男子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才有所收敛,垂下了头来,可是眸光之处,还是死死地瞪着她,无声责备。
“呀,王爷,原来你还带了两个人过来,”顾竹寒装作此时才发现门口处有人,疑惑问道:“他们是谁?”
顾玉骆对于她生疏的称呼并不满意,可是也不好当着众人的眼前发作,唯有微笑对她说道:“我请了五行山有名的段大夫给你治病,”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十分亲昵,“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涂这种东西来掩饰了。”
顾竹寒见自己的小诡计被顾玉骆识穿,当下并不作声,只侧了侧头作娇羞状。
顾玉骆放了手,转过头去让段大夫和他的童子阿愣进来,由于段大夫是见识过大场面的,是以他也没有多么慌张,就是那个阿愣小童,忸忸怩怩地背着药箱进来,不知道他是山野乡村出来的还是怎么样,总之遮遮掩掩地不敢看床上的顾竹寒,顾玉骆看着他的动作,眸光沉了沉,段大夫察觉周遭气氛有变,马上扯了扯阿愣的袖角,“王爷,你别计较这傻小子的不知所措,他平日里很机灵的,就是看到美人就会神经失常,不太自然起来。”
顾玉骆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出了一个身位让段大夫去察看顾竹寒的病情。
段大夫从善如流,简单和顾竹寒打过招呼之后,便伸手把她的脉象。
顾玉骆自是站在一侧看着段大夫诊治,经过皇宫医女事件之后,他谨慎了许多,能在不假手于人的情况之下尽量不假手于人,就比如现在,他定是要看着段大夫的诊脉流程,好看出这个段大夫是否有异常。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段大夫把完脉之后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自眼睫之下看了顾竹寒一眼,说道:“姑娘曾经在冰天雪地之下待了很长一段时日对吧?你的身体十分只虚弱,头部又受了两次伤,若然我没有诊错的话,你的心脏好像也不是很健康,因为我听得出你的心跳并不是说十分平稳,是这样没有错?”
“段大夫,你说的一切都没有错。”不等顾竹寒答话,顾玉骆便接口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但是由于我照顾不周被歹人抓了去,在冰天雪地之中受了伤,后来又耽误了几天治疗,害到现在这种情况。”他说至这里顿了顿,摸了摸顾竹寒的鬓,才继续道:“宫中一位老御医说你是他的得意弟子,说你定能医治她,不知道段大夫有几成把握?”
段大夫皱了皱眉,并没有立即回答顾玉骆的问题,而是十分负责地再把了把顾竹寒的脉象,而后才说道:“只要这位姑娘不要再劳心伤神,好好在府中休养,按照我的方法去调养生息的话,不日就会好起来的。”
顾玉骆听得他如此一说,这才稍微放下了心,从这位段大夫的一举一动来看暂时还是可信的,他还想启唇继续问一些注意事项,却不料门口处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是欧阳轩的声音响起,“主子。”
顾玉骆回头一看,见他神色有异,知道他定然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不然也不会如此不分场合打断他的会话。
当下只能细细叮嘱了顾竹寒一番要听段大夫的话,这才站起身来出了去。
顾竹寒从善如流微笑答应,段大夫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让婢女将房间里的香炉撤出,又让她们开了半扇窗,让屋中的空气流通,不要闷着她。
药童阿愣仍旧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顾竹寒,顾竹寒被他可以直接杀死人的目光看得心中窒息,唯有抬起头问他:“这位小哥,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害得你一个劲儿地盯着我?”
段大夫知道阿愣的心病,这边的事情基本上亦是安排好了,慌忙上前扯了扯阿愣,又对顾竹寒赔笑道:“他脑子小时候曾经被撞过了,留下了一点儿后遗症,姑娘你别介意。”
说着硬是扯着阿愣走到隔壁的房间去开药了。
顾竹寒坐在床上,低垂了眉睫看向被子中绣着的一朵碎花,她觉得自己刚才就好像被梅开用这种可以凌迟人的目光给凌迟了一遍又一遍,她察觉到他眼神里迸发出的怨恨、无奈、嫉妒、恨铁不成钢……以及心痛。那般复杂的目光看得她居然承受不起来。
梅开,不是我不想去找你堂哥,而是……哎。顾竹寒暗叹了一口气,唇角微牵,牵出的笑容苦而涩,似浸了黄连那般,浓重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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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骆被欧阳轩给叫了出去,他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何事?”
欧阳轩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今天是主子你约了平乐郡主见面的日子,郡主她已经在兰亭那里等了你很久了。”
顾玉骆一听欧阳轩是为了这样的事情来找他,脸色黑了黑,连带整个人的情绪都冰冷下来,欧阳轩知道他身心不愉,唯有拱手说道:“主子,平乐郡主得罪不得。”
第417章 我姓袁名亮()
顾玉骆侧头瞥了欧阳轩一眼,只翕动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你为我好,如果我不领情的话,你觉得我会站在这里和你谈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