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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竹寒识趣地闭上了嘴,脑海里却在盘算着该要怎样和顺景帝禀报今天会谈的结果。
三人又喝了一盏茶,这才出了子不器,前往帝京最着名的天香楼用膳。
其实李邃更加喜欢市井街头的风味,虽然他在用膳期间姿势十分之标准,可是在市井的小摊小铺里乱窜的时候令顾竹寒十分感慨。
“哎呀,想不到这里也有这玩意儿!老板,给我来一打这个松糕。”李邃立在一家卖松糕的店前面,一张口就说要来一打。顾竹寒看着那有两个拳头大的一块松糕,立即奔到李邃跟前,对着老板赔笑道:“老板,来一块就可以了。”
“啧啧,这珠钗的做工是仿照南唐的样式的,还卖这么贵,真是荒谬!”李邃拿着一块松糕又到了一间珠钗店前,店主听他狗口里吐不出象牙,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你…******不买就走,拆什么台……”
顾竹寒见这里又出了状况,唯有又头痛地奔到他跟前,扯着李邃就要走,她到今时今日才发现李邃有一颗他娘的赤子之心。
“我说李公子啊,你不要没事找事好吗?这不是南唐。”顾竹寒一路过去帮他收拾烂摊子,收拾到最后的时候,顾竹寒恍恍惚惚地想,这个李邃不会是特地报复她方才子不器里的劝说吧?可是看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又不似啊……
“竹子,我觉得你有机会一定来南唐玩一玩。”李邃忽地正色道,“那里的天空绝对比大蔚的自由,你也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此话怎说?”顾竹寒不在意他换了称呼,就是觉得“竹子”这个昵称在他口中说来甚为不合适。
“南唐,我的国家,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那里的女子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随心所活,若她喜欢酿酒,那么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酿酒,若她喜欢画画,那么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画画,如果她想开店营生,那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南唐还设有女官的职位,她们亦可以像男子那般在朝廷上任职,而且不会遭人白眼或暗算,只要她有才。南唐的美食十分之多,亦有拱桥流水园林景致,任你拍烂阑干只要作出好诗好词就不怕没有饭吃……”
李邃在顾竹寒面前侃侃而谈,他说得眉飞色舞,如轻羽般长眉飞扬着,那双藏满桃花色的眼睛此刻满满都是骄傲怀想,他的唇动得极快,几乎是早已准备了这么一番话那般,就只等眼前此人问她一句:“南唐如何?”
他的南唐自是淡妆浓抹总相宜,或文或雅或舞或狂,总之南唐就是一片盛世,他从先皇手中接过的,又用心打造的一块瑰宝。
在李邃心目中,南唐绝对是比这个鸟不拉屎的大蔚好上一万倍的地方,起码那里的人没有这边的人那么阴诈奸险,搞得他都变得有点神经兮兮了。
“听你这样说,我倒是想看看那边的景致如何。”顾竹寒终于点了点头,一贯平淡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期待与向往。
“所以你嫁过来总没有错。”李邃接口便道。
“呃,这个话题好像转换得太快了吧?”
“竹子,只要你愿意,南唐皇宫永远欢迎你。”李邃笑吟吟地道。
顾竹寒触到他毫无阴翳的目光,心中不由急跳一下,不得不说,南唐国主在她面前就是一个谜,一个等着你去发掘的谜。
他们三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个下午,这才终于熬到华灯初上时,最佳逛青楼的时候。
顾竹寒觉得,种马国主是一定要逛逛青楼才会安心的,大蔚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拿不出手,起码萎靡旖旎的青楼是能拿得出手的,她本想带李邃去鸢凤楼,顺带再去鸢凤楼后院看看怪人的住处,关于上次在他那里拿到的小册子,她已经看了一半,心中存了不少疑惑想要问他。
可是李邃却是一反常态,站在门面装潢焕然一新的碧嫣楼前,一脸向往探秘之色,“咱们是去这家吗?”
“不是。对面那家。”顾竹寒当即否定。
“我要去这家。”李邃忽而站定在碧嫣楼门前,不走了。
顾竹寒无奈,她只是个陪客的,人家国主说去哪里也就哪里吧,只是看他的神情好像不太对劲?顾竹寒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碧嫣楼,总觉得碧嫣楼比上次自己回来看到的更奇怪,不仅女子打扮的风格全部不同了,而且还未进楼她就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扑面而来,这碧嫣楼背后的人应该不简单。她下了结论,也不和李邃争论,直接跟随他进内,银闇看到那些莺莺燕燕就头痛,顾竹寒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侧头问他,“你不进去?”
“我怕我被那些脂粉给呛死。”银闇一脸嫌恶,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小酒楼,对顾竹寒说道:“我在那上面等你,有什么事情叫我。”
“好。”顾竹寒点点头没有拒绝,老实说她也不忍心带着银闇到这种地方,上次带他来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现在她可不想送羊入虎口。
顾竹寒跟着李邃进去了,一进门,便有一女子迎上前来,看她的样子似是碧嫣楼的妈妈,她瞥了这两名穿着不凡的男子一眼,殷勤说道:“哎呀,奴家看两位公子甚是面生,但是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碧嫣楼今晚正有特别的歌舞要表现呢。两位要不要看看?”
顾竹寒不作声,就只是看着李邃,这种场子他比自己熟悉,定能好好安排。
“给咱们来一个观赏位置最佳的包房便可。”李邃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钱不是问题,最重要是位置要好,能看到沟的那种最好。”
“好的,一定一定,想不到公子是识货之人。”那个妈妈言语之间尽是暧昧,盯着两人身上的目光也越是放肆,顾竹寒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看到沟是什么鬼?她心不在焉地想着,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女子,便下意识地拉那个女子一把,这不拉还好,一拉便看见人家不用挤就出来的沟,当真是波涛汹涌啊。
第273章 魔怔()
顾竹寒看着那片雪白的胸脯,刹那红了脸,她终于知道李邃方才口中所说的“沟”是什么玩意儿。心想这人实在是种马中的种马,然后没让银闇跟来实在是明智至极的做法。
李邃见她盯着人家的胸不放,不由凑到她耳边,语气酸酸地道:“我想不到竹子你原来喜欢女人的胸脯,这可要伤了一大票人的心呐。”
顾竹寒怒,顾不得害羞,抬头瞪了他一眼,从口中逼出一字:“滚。”
李邃神情荡漾地看了顾竹寒一眼,而后嘻嘻笑地走到前面去,又和那名妈妈继续攀谈起来。
碧嫣楼的妈妈果真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全碧嫣楼最好的雅间,坐在这里观赏表演,想要看到“沟”不成问题。
顾竹寒只是感慨自己那次为了脱身而带银闇进入碧嫣楼搞破坏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现在想起来那一晚正是自己这一生之中最曲折离奇的一晚,想不到误打误撞就入了长醉书院再误打误撞进朝为官,摆脱了任人宰割的命运。可是她是真的走出了那个樊笼了吗?命运看似已经握在了自己手中,可是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这种感觉忒难受了。
一楼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皆是清一色披戴面纱姿态撩人的妙龄女子,她们穿着极为暴露,上身仅仅是穿了一件抹胸,露出纤细的腰和肚脐,下身穿了一条紧身裤,裤子至下摆处变成一朵怒放的喇叭花,随着她们舞姿的摇荡而盛开在空中,这么看去既神秘也撩人。
台下嫖客众多,本来在表演开场的时候还满堂闹哄哄的热烈情景,可是到得此刻居然全部都静了下来,他们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同一个方向,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陷入了魔怔。
这舞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顾竹寒已然觉出碧嫣楼之中的不对劲,按理来说就算台上的舞蹈再好看,也不会让众人露出这种近乎痴呆沉溺的神情才是的,可是他们像是被催眠了一般,露出来的神态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想不到贵朝的青楼卧虎藏龙啊。”李邃忽而道出一句,顾竹寒回头望他,望进了一泓清明透彻之中。
整座碧嫣楼几乎鸦雀无声,只有丝竹之乐靡靡奏起,而下面的嫖客依旧是一副痴呆魔怔的模样,这令顾竹寒是十分之不自在,台上热情似火的舞蹈分明是有古怪的,不然又怎会使得这些精明的嫖客怔怔地愣在那里发呆?那情景好像一众人等在看着一场默剧,与自己和李邃是这场默剧的旁观者。
“不知道国主看出了什么端倪?”顾竹寒转头,微笑问道。
“他们都中了媚术。”李邃忽而凉凉地开口,“媚术本不是大蔚应有的东西,却出现在此,你们大蔚真的是卧虎藏龙啊。”
“咳——”这句话实在是带刺。可顾竹寒却无从辩驳,若不是李邃今天一定要进碧嫣楼,她都不知道大蔚居然存了这种邪乎的东西。
然而他一说起“媚术”二字,便想起长醉书院之中梵渊和那个面纱女子对弈的情景,那时候梵渊身旁也有两个跳着艳舞的女子,后来被银闇毫不留情地一刀砍杀了而已。台上那些女子的舞姿便是和那天那两个女子同出一辙的。
“这邪乎的玩意儿会带来什么不好的效果?”顾竹寒问着就想起梵渊当时惨白如纸的面色,他不仅是要面对着那两个女子施展的媚术,还要和面纱女子全神对弈,后来还中了蛊,在她面前也掩饰不住,吐了许多许多的血。虽然进宫替梅妃祈福之后好了很多,到现在也没有看过他吐血,可是心中总是不安,如果那晚不危险的话,蓝宝不会冒着梵渊有反噬的危险仍要找到自己去救他的。
虽然,到最后自己真的是好心做坏事。这件事顾竹寒一直都耿耿于怀,这也是她亏欠梵渊人情众多次中的一次,实在是不能撇下不理。
“轻则勾起****,重则永远陷入****的幻象,必须要****夜夜和十个女子交…媾之后才能入睡,”李邃见顾竹寒这么关心“媚术”这种邪术,略带古怪地看着她,但是还是如实道出,“****如此,就算是我这种精壮又御妻了得的青年男子都不行,更不用说常人了。”
顾竹寒听见“御妻了得”这几个字的时候窘了,为什么说什么事情都能说到他自己的技术上去的呢?
“换而言之,中了高深媚术的人,最后会因纵…欲过度而七窍流血而亡,死时十分可怖,也十分凄惨。”李邃语气一转,变得微微有点沉,他的目光落在台上的一名舞姬身上,“当年南唐皇宫也有人想对孤使用媚术,然而却是偷鸡不到蚀把米,到现在,那个人已经变得神志不清,迷失在重重宫闱里了。”
他的嗓音低哑似古琴收音时落在弦上的沉重音调,拨人心弦之间也将一丝窒闷的空气给送进别人的肺腑之中。这话语里隐藏的是怎样的一种凄凉。
“你……节哀顺变吧。”顾竹寒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慰他,能在南唐后宫用媚术去勾引他的人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吧?若然只是一个舞姬的话,他不会用这种语气来阐述。
“人都没有死,我节哀个什么?”李邃忽而自嘲一笑,此刻他完全掩掉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浮华矫饰,眉宇之间只有深深的哀伤,以及疲惫。
顾竹寒看着他,这样痛苦的样子真是和他十分之不搭调啊,早知道就不多口问他啦,虽然问出了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