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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知我者莫过竹寒也。”凌彻终于不讽刺她了,还大发慈悲地赞了她一句,“太子已经被陛下给囚禁了起来,估计这次再难翻身了。”
凌彻语气轻淡,说出来的话却有若惊雷,打在顾竹寒耳边,犹如坠入了寒渊之中,“你说什么?太子倒台了?”
“是,他倒台了,被发现在琉璃阁的院落之中埋下了那些诅咒的物事,又暗中命人作法,使得怀孕已然五月的梅妃痛苦流产,现在危在旦夕,”凌彻手上动作不停,也不隐瞒,直接将实情告诉顾竹寒,“就连梵渊都被请进宫中为梅妃祈福,陛下还请他明察那些诅咒的物事。”
顾竹寒挑了挑眉,一时之间并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肯定有凌彻的份,她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梅妃的情况真的如此危险?”
“是。”
“她看见梵渊之后没有赶他出去?”
“没有,她躺在床上,毫无力气。”
顾竹寒虽则知道凌彻没有亲历这些事情,可是他在宫中肯定有内线,不然也不会在转述给她的时候像是亲眼所见,说得如此具体。
“这……大概有你和梵渊一同做的好事吧?”顾竹寒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你最敬重的圣僧也有份参与这件事,你是否很失望?”不知怎地,凌彻觉得顾竹寒对梵渊总是存了另外一种心思,她虽则说是为了避嫌所以才没有穿他相赠的衣服,然而若然真的为了避嫌,她理应三人给她的衣服都不穿才是,但是她唯独对梵渊青睐有加,不仅穿了,还十分珍惜,这令他颇为不安。
“我为什么失望?还有,谁说我最敬重的人是他?”顾竹寒察觉凌彻已经停了手,知道他已经替自己将头发挽好,略带期待地往头上摸了摸,好像还算不错的感觉,凌彻掏出一块类似于现代那种化妆镜的小镜子给她,示意她照一照。
顾竹寒眨了眨眼睛,怎么子不器的新品会出现在他手上?
“不照照?”凌彻含笑看她,眉目和煦。
顾竹寒舔了舔唇,将镜子接过,又细细看了他一眼,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然而却是无果。这种情况之下,自己想要掩饰就肯定要表示惊讶,这毕竟是这个时代没有出现过的东西,而她却是这女子闺房之物的创始者,自然要装作不知,狠狠表示一下自己对这块精致镜子的好奇之心才是的,于是,她将镜子捧到自己眼前,假装惊奇道:“殿下,你这块镜子是在哪里买的?怎么如此特别?”
凌彻看着面前那人装傻扮懵的模样,也不揭穿,只答道:“子不器。”
“子不器?”顾竹寒恍然大悟,“就是最近在帝京之中十分之受别人欢迎的店铺?只是,子不器不是专售卖器皿的吗?怎么又有这些可爱的物事卖?”
“这个就要问你了。”凌彻忽而来了一句。
“是呀,这个就要问……呃……”顾竹寒咬了下舌头,暗道一句好险啊,差点被他给套了话,她故作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殿下,你这是想干什么呢?不会以为子不器是我开的吧?”
“你定是想告诉我子不器是缪可言开的,与你无关是吧?”凌彻不置可否,又带了点不愉之色看她,“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害怕到这点小事也要对我隐瞒。如果你肯对我说你和缪可言开了铺子,我自是二话不说便助你打响子不器的名堂,而不是让你采取迂回战术去求梵渊相助。”
这令他十分不爽,可是又无可奈何。
第267章 巫蛊大案()
顾竹寒耸了耸肩,回望他,“殿下,既然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我也不妨对你说,直至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之前我对你说‘一斛春’那个神秘组织之于我来说是一个神秘甚至是一无所知的存在,你不相信,还可能一直派人调查我,现在我开了子不器很难免你不会对我探究一番。我觉得我活得已经如履薄冰了,没有理由再让自己添堵的吧。”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所以我才不想和你沾上关系,可是终究是逃不过。
“那梵渊呢?你怎么又信得过他?”凌彻寒了脸色看她,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他和你的立场不一样,更何况,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威胁到了他。”顾竹寒把心一横,将心底里的话说出来,“所以你不要再无端端在我面前用那种像是掉进醋桶里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吗?”
“我掉进醋桶里?”凌彻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般,他松了松脸色,“我并不认为梵渊,或者说是梅家有这般能耐能够将你从我身旁抢走,他倒是要好好小心自己的安危为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竹寒一惊,抬眸与他对视,仿佛他说出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就是这个意思。”马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凌彻一掀衣摆便当先下车,徒留下顾竹寒在马车上。
顾竹寒在车上并没有即时下来,手中的铜制小镜子咯痛了她的手,凌彻果然将每个人的把柄都握在手中,就连高洁似梵渊这样的人也不例外,这实在是令她十分意外,然而,这又能如何?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办法去理会其他人。
她哂笑一声,将镜子放回车上,然后便下了车,直往那个吞噬了黑暗的皇宫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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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囚禁的消息已然被封锁在宫门之内。与其说是这是一出诅咒案件,倒不如说是一出巫蛊大案,惶惶恐恐牵动了千万人的心。
凌彻由于早前在选贤大典上已然做出与太子决裂的举动,后又在太子被软禁期间在郊外布置兵马迎接南唐国主进京,而梵渊查出这些作案的物事还有那个来不及逃跑并不抓住的道士早在凌彻在府里养病的时候便开始进行的事情,太子虽然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这种事情,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又岂能由他抵赖?
栖羽阁之中,众臣齐聚一堂,皆望向御座之上的顺景帝,等候他发话。
顺景帝眉眼紧皱,半靠在御座之上,看上去十分之疲惫。原来早在宴席开始之前宫中便出了问题,先是梅妃莫名其妙腹痛,宣来太医看诊,却说是胎动,并无大碍,然而却想起前几天琉璃阁里有异样,放心不下,便命人在雨后清查,果然这么一查,便查出了太子的狼子野心,不仅诅咒梅妃肚子里的龙裔,更是连他这个父皇都一同诅咒!
原以为关他几天紧闭便能使他收敛一点,却不料反而越演越烈,他居然连他都一同谋害了!这怎么令他不心惊?顾竹寒看着那一地满是泥沙的物事,其中不乏针扎小人、被诅咒之人的毛发、贴身用品等物品,其中一个针扎小人用红字写了“凌承”二字,更是令人心惊。
顺景帝的名讳就是叫凌承。
怪不得顺景帝会暴怒了。
顾竹寒轻轻摇了摇头,太子这回凶多吉少了。
“太子,不,那个孽子已经不是太子了,凌璟已然被我关进了大牢,现在朝中上下包括皇后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众位爱卿,朕这么急召你们进宫,就是想问问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该要怎样处置凌璟。”
众臣一时之间并不敢接话,顺景帝还在气头之上,谁又敢为凌璟求情?本来朝中因着彻王的关系有众多太子的党羽,但是自从选贤大典之上凌璟将一切责任推给凌彻之后,凌彻仿佛彻底对自己这个哥哥死心那般,在府中休养了好几天之后,立即休整羽翼,清除异己,一个庞大的彻王集团已然在朝堂内外产生。
众人可没有忘记,长醉书院撰文部院监饶子淳曾经和彻王交好,在决裂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又再次和好如初,可以说撰文部中有超过一半学子都是为他所用,这还不止,考武部中有大多数人亦是和他交好,一个是大儒产生的地方,一个是大将产生的地方,朝中文武看着从考武部出来的纪大人又是和凌彻交好的,虽然没有明说她是属于彻王派系的,可是离那一天亦是不远了吧?
而******,早已成为了明日黄花,不复存在了。现在连凌彻都不发话,他们又急什么?
顺景帝见没有人出声,心中愈加烦躁,他看了看顾竹寒,问道:“纪卿家,说说你的看法。”
这……分明是难为人而已……顾竹寒心中暗暗腹诽,她在家休养了这么多天,被传召进宫已经令她颇感意外了,现在还要一开口就问她,这……要她怎么回答?
她硬着头皮,出列说道:“陛下,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情况是要保住梅妃的安危,而陛下亦是要让御医替你把脉,当然宫中也是要彻底清查,不要再遗漏了重要的地方,至于凌璟……则是要看陛下你的意思了,臣不敢妄议。”
想想都知道此刻不能说真话了,若然顺景帝真的是无所顾忌的话,那么可以直接将凌璟就地正法,但是凌璟是肖皇后的儿子,肖皇后又是东海藩王肖兴的妹妹,贸贸然捅破了这层纸很可能会引来反效果,是以顺景帝才急于隐瞒消息,只让他们几名大臣知道。
“你说得对,朕倒是关心则乱了。”顺景帝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望向顾玉骆,“顾卿家,你又是怎样看?”
“臣以为,这件事迟早是要解决的,但是南唐国主终究还是身在大蔚,此事牵连甚广,实不宜在这种情况下处置,是以臣以为陛下还是先将国主送出大蔚再行处理。”
第268章 统统都消失不见()
“你说得也在理。”顺景帝沉了眼神,巫蛊大案牵连重大,又是牵涉了梅妃肚子里的龙裔,她已经流产了三遍,以后很可能不能再生育了。梅家虽然一直都在朝廷里中规中矩,可是现在遇到这种事情,定是不会罢休,就算不扳倒肖皇后也是牵连很大一批人的,这些可能要被牵连的人之中就有可能包括他的女儿凌筠。
众人见顺景帝不再说话,也沉默地杵在殿中。
稍顷,顺景帝抬头,看向凌彻,“老七,这件事是你先发现异样的,就交由你全权处置的,务必要封锁信息,不能让太多人得知。”
“是,儿臣领命。”凌彻早已猜出这样的结果,立即出列回应。
“纪卿家,这几天亦要辛苦多陪陪南唐国主,若有机会的话,替朕问问他属意帝京中的哪家闺秀,好早日定下来前往南唐和亲的人选。”
“是,臣领命。”顾竹寒出列,手心微微攥紧,朗声应道。
“至于顾卿家,你则是继续修纂史书,还要替朕准备两个月后举行的殿试。”顺景帝吩咐完顾竹寒之后,又转向顾玉骆,出乎意料地,并没有让他协助凌彻查案,而是另外安排了他任务。
“是,臣领命。”顾玉骆喜出望外,自是知道顺景帝此番用意是什么,他是打算委以自己重任,让自己担任这次殿试的主考官。这是要彻底在朝堂中立足的征兆。
“如此,今晚便散了。”顺景帝不再说什么,群臣一一行礼告退,陆续走出殿阁。
顾竹寒也跟在众臣之后退了出来,她看着已然浮现出鱼肚白的天空,心中戚戚,凌彻终于要展开他的大计了,这策划了可能有十年之久的阴谋,终于在这将明未明的天色之中展开。
大蔚皇朝的朝堂,怕是要从此不安了。
顾竹寒回家补眠了两个时辰之后,就按照顺景帝的指示十分自得地携带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