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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头,那个懦弱无用的男子值得她如此付出尊严来搭救么?
这个问题此刻他并不打算深思,他深深看了顾竹寒一眼,随即挥了挥手,窗外便有一抹黑色劲影飞出,前往销魂楼进行选拔的地方。
顾竹寒见一时半刻自己也不能离开这里,自顾自地在凌彻对面坐了下来,凌彻瞥她一眼,似是自言自语,“好好的一张脸被搞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
顾竹寒一窒,知道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对她说的,她也不生气,“不是人人都像殿下这般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我要生存,只能掩饰。”
“那你貌美弟弟怎么就不懂掩饰一下?”
“他……太美,遮掩不了。”而且娘也不让顾玉骆遮掩。
“哼。”凌彻轻哼一声,分明不认同她的说法,然而也不多问,执起手中的酒一点点地酌饮。
顾竹寒也不再说话,直接闭上眼睛休息,稍顷,方才那出去的劲影回来,在门外禀报:“主子,选拔大赛已然结束,顾玉骆不知所踪。”
顾竹寒一听,眼睛刹那睁开,心头一阵急跳,凌彻瞥她一眼,对门外说道:“原因。”
“顾玉骆确确实实被谭大勇押解到销魂楼,也确确实实上了台被当成清倌来拍卖,销魂楼这次的选拔大赛因有了顾玉骆的存在而变得格外热闹,角逐之人也特别热烈,这其中包括吏部侍郎的儿子李金甫,也包括户部尚书的侄子张泰,最后顾玉骆应该是让张泰以高价买走,但是在顾玉骆下台了之后并不见了踪影。”
“查不出?”
“属下无能,恳请主子责罚。”
“下去领棍法二十杖。”
“是。”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炭火噼啪的声音响起,顾竹寒思索片刻,起身,告辞。
“你就想这样走?”凌彻见她动作,没有阻止,只是出声询问。
“这里寻不到舍弟,民女自然与殿下的交易终止。”顾竹寒这次头也不回直接向门口走去。
“难道以你一人之力能找到他?”
“总好过坐以待毙。”
“此刻你不能回府,又要去哪里安身?”
“去哪里也绝对不会在这里。”
凌彻听着这女子不屈的话语,忽地一笑,他从椅子上起来,手腕一伸,直接扼住顾竹寒的咽喉,“你既是得到了顾玉骆的消息,虽则不知道他的确切下落,但是你也很应该履行诺言,将‘一斛春’的一切告知于我。”
顾竹寒被身后那人牢牢握住喉头,那只修长如羊脂玉般莹白的手正稳稳停在自己的咽喉间,只需一用力便能将自己的喉骨扼碎。
生死就在咫尺,顾竹寒到了此时并不害怕,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难……道彻王……有求于人……就是……这种……态度吗?”
“你再不说真话就莫怪本王真的用力将你扼死。”
凌彻手上松了几分,但是依然摸准顾竹寒的要害。
顾竹寒无暇思索凌彻为何会如此重视“一斛春”的一切,她低低喘了几口气,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一斛春’乃是我在将军府外一位故人所酿,殿下应该察觉到我身上的恶疾,这酒正是那位故人好心赠与。”
“你那位故人在哪里?是男是女?”
“我从没见过他。”顾竹寒如实答道,但是凌彻分明不相信她所说的话,脖颈间的指尖有持续扼紧的趋势,她苦笑一声,说道:“殿下,我不知道为何你如此重视酿出‘一斛春’的主人,但是,以殿下的能力都查不出此酒出自何方,我只是偶得这壶酒,说的句句是实话,难道就要被你无辜扼死?”
此言一出,脖颈间的手终是停了动作,凌彻垂下了手,顾竹寒顺势摸了摸脖颈,那上面没有任何指痕,方才那压迫的感觉也仿是不存在,但是凌彻方才真真切切是对她动了杀心,而杀她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一壶酒的出处,顾竹寒哂笑一声,拉开房门,踏出一步,对身后那人说道:“后会无期。”
凌彻听到这句话忍不住颤了颤,他抿了抿唇,片刻,神色恢复正常,他在半空中打了个响指,立有一道黑色身影从墙后走出,他悄无声息地飘到凌彻身旁,问道:“主人,用不用我去杀了那个女人?”
凌彻回头瞥了他那个极品下属一眼,“你最近很闲么?”
凌越摸了摸头,“我这还不是看你在纠结,所以想帮你解决了这个祸患?”
“她还没有到令我纠结的地步,你多虑了。”
“可是……”凌越还想答话,然而凌彻却打断了他,“顾玉骆去了哪里?”
“他被文太尉的独子抢走,应该会安置在太尉府外的别院里。”
“好。时刻留意顾玉骆的状况,别出什么意外。”
“是。”凌越应了一声,他又试探地问道:“那么那个女人的状况用不用持续留意?”
凌彻像看白痴那般睨了他一眼,以眼神示意:你说呢?
凌越被凌彻这样的眼神看得禁不住后退了几步,他觉得凌彻今晚生人勿近,熟人更勿近,飞快地应了一句便转身告辞,轻飘飘地消失在墙的后面。
凌彻见凌越躲自己如鬼神的动作,不由轻声一笑,笑过之后又转头看向桌子上那个描绘细致的白瓷壶,语气落寞:“母妃,这几年来你在何方?”
第21章 一条脑残粉()
仲春正暖,女贞子花热热烈烈开满了一整条大街。烟花巷陌,女子娇语,楼上楼下两种风情截然不同。
“小寒啊,今天正是添香栈出新货的地方,你顺便帮我去带一点?”
“好的嘞!”
“小寒呐,万花楼的香芋酥正是出炉的时候,你帮我买一盒回来。”
“好的嘞!只是,韵小姐,你吃这么香芋酥不怕身材走样?”
“你个死小厮叫你去买就买,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这个死小厮还不是怕你吃太多要减肥?韵小姐你这么凶,当心让高公子知道了。”
“哼,还不快点干你的活儿去?这么多废话!”
“还不是因为韵小姐你可爱?”
轻快舒畅的对话声自一处青楼中传来。
底下那名小厮打扮的少年对着楼上的女子眨了眨眼,四周观看的人随即哄笑一声,只觉这鸢凤楼新近来的纪姓小厮精灵聪明,才来半月便已得到鸢凤楼里众人欢心。
纪姓小厮收拾好东西,不再调笑,大咧咧地出门去。
鸢凤楼位于玄武大街尽头,出了玄武大街便是集市,那纪姓小厮不急不缓地前行,上到街里东看看西看看,时不时采买一点店铺里的物资,也会嘴馋买点刚出炉的糕点吃,这样走走逛逛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纪姓小厮觉得渴了,也累了,她抬头一望,眼前正是一间茶馆,里面吵吵嚷嚷的,似是有人正在说书。
她毫不犹豫地踏步进去,随便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吃茶休息。
帝京虽是一个繁华诡变诸多的地方,然而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却是极懂得享受,这不,这从前朝便存在的茶馆早就坐满了人,听着台上那人兴致勃勃地说书。
纪姓小厮泡了一盏毛尖,闲闲酌饮几口,这才静下心来听那人说书。
不得不说,现在这样的生活颇有点像前世在成都的生活,她所在的家族分支庞大,自然在成都也有事业,而她的弟弟因为病弱长期定居在成都,像帝京这样的茶馆他们二人得空更是会常来,来到也不会做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泡一壶茶,拿出棋盘下几盘五子棋,厮杀一番,到得黄昏,就会出来茶馆在苍蝇馆子里觅食,那时候的生活平静而美好,当时只道是寻常。
没错,这纪姓小厮正是半月前从谭府里失踪的顾竹寒,那晚她从销魂楼中出来之后改了脸上易容,拆了女子发髻,直接装扮成一个少年,在鸢凤楼里混迹当一个小厮。原因无他,将军府一时半刻不能回去,顾玉骆失踪成迷,自己痼疾发作,唯有在府外避难。而且,也只有自己离开了谭府,她的母亲才能平静生活一段时间,毕竟谭芙是谭东流的亲妹,府里的人不敢太过放肆造次。
而她留在鸢凤楼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鸢凤楼是那个人的一个重要据点,她留在这座帝京里数一数二的青楼里安全纵是无虞的。
“且说彻王殿下时年七岁,当时仅带兵三万围攻敌方十万大军,走到九台山那边时,暗中使计将对方围截,将敌方围困在山谷里……”
说书人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说着,台下听众不时拍手叫好,顾竹寒抚了抚额,怎么在哪里都摆脱不了凌彻的身影?
台上说书的人所说的那场战役她自是知道,谭芙虽则对她和顾玉骆区别对待,然而并不吝啬对她传教这个时空的诸多知识,说顾竹寒被谭芙教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毫不夸张,谁让她的母亲在十七年前没有和别人私奔之前是前朝大诺的第一才女,惊艳绝伦的一位女子?只可惜时光荏苒,红颜易老,当初的才女早已掩掉锋芒,沉寂在碌碌之中。
顾竹寒忽地觉得刺眼,她想起了在临走之前谭芙鬓边新长出的那丝白发,蔼蔼风姿飘散在寒风之中,顾竹寒心中一紧,无声叹了一口气。
当今大蔚皇朝顺景帝一生育有十子三女,其中二子二女夭折,四皇子凌悠天宗七年起兵叛变,死在进入大蔚皇宫的风雨桥上,而射杀他的人正是当年年仅十四岁的彻王凌彻。自此之后冠绝京华的彻王殿下彻底变得郁郁无为,终日沉浸在章台艳柳之中,鲜问朝政。同年,彻王的母妃昀妃被朝廷众臣集体上奏,认为这位来历不明的妃子是妖妃,逼得顺景帝不得不下令将昀妃处死,此次之后,凌彻与老皇帝形同陌路。
顾竹寒再往茶盏里添了一盏茶,台上说书人话锋一转说到了别的故事,顾竹寒凝神一听,不由哀叹一声,仍是关于凌彻的。
这位说书人是凌彻的忠实粉丝么?
“眨眼之间彻王殿下到了二十三岁,西北匈奴狼子野心又来进犯我朝,前线传来的战况结果不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沉寂多时的彻王殿下毅然请兵出战,誓要将匈奴剿灭出境。彻王殿下身患旧疾,本来身体状况不佳,然而却是愈战愈勇,在雪地上埋伏三天三夜,大败匈奴,凯旋而归,锋芒再露!”
顾竹寒在台下细细听着,心中颇有不屑,一个沉寂多年的人忽而锋芒再露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据她所知,凌彻是太子一党的,当今太子庸碌暴烈,好大喜功,建树不多,烂摊子却颇多,每回都是凌彻在他屁股后面收拾,想必这次凌彻请兵出战也是因为太子的缘故。这好像是愚钝的太子在前线战况不利之际,在顺景帝的寿宴上献给了顺景帝一匹百年难得一遇的骊马,那马正是出自匈奴境内,但凡有点儿政治头脑的人都不会在这个当口惹祸上身给自己添麻烦,然而太子却成功引起顺景帝的猜忌,逼得凌彻不得不请兵出战打消顺景帝的疑虑。
谭东流并不是太子一党的,凌彻在请兵之时顺带捎上谭东流,这才令顺景帝彻底宽了心,不然太子真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这年头,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而是害怕猪一样的队友,真是辛苦彻王殿下了……
顾竹寒想着想着就低笑出声,这不,英明神武的彻王殿下在打完仗之后立刻染上恶疾,奄奄一息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