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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月光下走向那个充满了诱惑的四合院。好美的月光,好美的月夜,我却是月夜里一个不协调的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欲望的青春期少年。
我在十七岁的那个月夜里期待着发生一点什么,却又不真正清楚自己到底要发生什么。
你在十七岁的时候有过那样一种奇怪的经历吗?为一个异性,在月光下行走,全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与年龄相符的事情,实话实说,在这个夜里之前,我几乎从未在这么深夜色里离开我的房间做把方向的行走。
路上有奇奇怪怪的各种虫儿的温柔叫声,我则是处于一种算是迷离的状态中。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其实应该发生的事情早就发生了,回忆里的事情从来都是不可避免的,要不就不是回忆而是臆想了。
然而,有时也会有意外发生的,我多少年的梦境里对从前的回忆都是基于现实的基础上的,这次却有些例外,真的有些例外。
例外是因为一个蒙面人出现了,他从路边的草丛里突然跃进,将一把在月光的映射下闪着的寒光的刀放在我的胸上,他狞笑着,透过两颗扣子的缝隙,用刀锋测试着我的皮肉的韧性,冰凉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
“妈呀!”我在惊叫声醒了过来,看见了楚燕的得意的笑脸,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冰块,在我不知何时被解开了扣子裸露出来的胸膛上来回地划着。
睡意全无,真不知道这个女孩会不会在某一天真的拿一把刀将我开膛了。
“呵呵,我已经将菜洗好了,米也煮得差不多了,就等你做菜了,快点,我好饿的。”
说这句话的楚燕全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好像面对一个男保姆。
我真是后悔,不应该在一个不会做菜的女孩子面前展示自己的厨艺,培养出如此一个食客简直就是自己的灾难。
叶博的泡妞宝典里有一个绝招,那就是:会做菜的男人对许多女人都是有吸引力的,尤其对于某些不会做菜的女人,其杀伤力更是无可估量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强调一点,以于一个男人而言,如果不是职业厨师,千万不要将会做菜这件事变成唯一会吸引女人的事情,那就不妙了。
现在的问题是,楚燕这个女孩真的将我当成了她的职业厨子了,只要她不加班、不逛街,而我又恰好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不可避免要被她赶到厨房里,与油烟为伍。
我还不能有太多的不满意的样子,因为这个与我同龄的女孩有一种奇怪的魔力,那就是让你无法拒绝,虽然有勇气提出异议,但是绝无不做的勇气。
我愈发怀念林梅了,从前的时候,林梅每每在与我亲热之后,我在床上酣睡,林梅则会去到厨房,只需要一会儿,就像变戏法似的做出几样可口的菜,就端在床边,轻轻将我摇醒,一口口喂我吃,我一边吃,一边将手伸向她的围裙里面,那里面就是她的细润的赤身裸体,所以我很少能够坚持到将她的菜吃完。
那是怎样的一种秀色可餐的幸福 埃
后来,我居然也跟林梅学会了做菜,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也可以做出几个像样的菜来照顾她了。
然而,楚燕这种女孩,我估计她这一辈子是学不会做菜的,甚至她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学这劳什子。
这就是区别埃在这女权当道的世界里,或者这也是性别解放的一种方式了,反正我的好多男性好友们基本都是这样子,基本无半点大男人主义发挥的舞台,在老婆、情人或者性伴侣的面前似乎必须要做许多从前男人不屑于做的事情,这是不可避免的。
“叶博,电话!”
我在厨房里忙于做木须肉的时候,在客厅看电视的楚燕喊我。
我连忙关小了火,拿起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哥们,过来帮我搬行李,我要搬回来住!”
居然是黄轮,我十分惊奇于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分手了?”
“反正是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下去了,这个女人迟早会逼疯我的。我还是要多活几年,是哥们就马上过来,我东西多,一个人拿不了,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我要将东西收拾好,你快过来。”
不等我再说多一句,他已经将手机挂了,在完全挂好之间,我隐约听见某些物品与房间地板发生接触的声音。
他们那里的地板是木头的,声音不是太脆。
“美女,房东有难,我去帮他,你自己对付一下吧。”
我进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件衣服,急急忙忙要出去,出门之前,听到楚燕在厨房里一声尖叫,“煤气怎样关啊?”
天哪!我不是走出家门,而是晕出去的。
我无论如何不能想到黄轮会和他的女友闹到这个地步。
上个周我去过她的家一次,那个小女人小鸟依人地靠在黄轮身边的样子一直让我羡慕得心里痒痒的。
没有想到啊,他也会有今天。
在大学的时候,黄轮特别喜欢追求女同学,那里手里没有多少钱,他特别喜欢使用情诗这种手段,当然,这个傻瓜如果可以写出一首象样的情诗的话,我都可以倒过来存活于世。
他基本是用一周两瓶冰镇啤酒加四样小菜的方式笼络我,我就帮他写诗,诸如:你的眼睛是我心灵的镜子我的眼睛看见你美丽的心灵从此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人的眼睛……
这一类的文字我帮他写了许多,他追求过的女生有多少个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在大学将要毕业时整理那些帮他过写过的情诗的底稿时,数了数,妈呀,75篇,都可以结集出版了。
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值得我为之写诗的女人,大学的整整四年,我都好像在梦游,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拦了一辆的士,急心似火地向他那里赶,听他刚才在电话里的情形,我还真有一种担心,两个人仿佛势同水火,保不准,哪一个就会跑到厨房里拿起一把刀……
我越想越怕,就连忙催司机快些,偏偏车在华强北路遇到了堵车,我正要打电话给黄轮,他先打过来了。
“叶博,还没有出发吧?刚才一场误会,不用过来了,呵呵。”
他的声音带着歉意,但是这抵消不了我的怒气,我清了清桑子,如果不是在出租车里面,我几乎要当场开始骂娘了。
我想用山东方言、普通话、英文混合在一起的粗俗语言骂娘。
八
黄轮那里是不必去了,我也就不急吼吼地在华强北的堵车队伍里煎熬了。
我下了车,不想回去那么早。
楚燕那个丫头总是会缠着我问这个问那个,我不是一个喜欢听女人婆婆妈妈的人,还好楚燕有时会在公司加班,要不我真要被她烦死。
深圳的夜生活大约在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已经开始渐入佳境了吧?
路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群,华强北的繁华热闹让我很快就忘了刚才因黄轮事件给自己带来的不快,但同样也让我有种不知所以为然。
我就这样漫无目标地在各式的人群中穿梭,像一只不为人知的蚂蚁,一个游荡于人群之中。
在人群中独行的时候,我往往会找到一种伤感,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在高中毕业之前的田园生活,总是对城市的繁华有种难以言状的厌倦,一种奇怪的厌倦,人们不是喜欢城市才会在城市里生活,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华强北应该算是深圳繁华的一个缩影吧,但是有的时候,在深圳的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更多见的是一种快餐式的东西,包括文化,包括生活习惯,包括工作节奏,总之好多东西,多到像是深南大道上的滚滚车流,永远数不完。
走到顺电家居广场门前的时候,我等在斑马线外,准备穿过马路。
这里没有红绿灯,全靠行人与汽车谁可以抢先一步,车子一辆接一辆,决不给人留下可穿过去而不被撞到的空间,只有耐心地等。
我的旁边有好多人,离我最近的是一位超级美女,露肚脐装、超短裙、网状袜,背了一个卡通包,耳里塞了MP3,摇头晃脑,陶醉得不得了,感觉得她好像就是游戏里走出的女孩,可惜她肯定不会旋风腿,那样可是会让全城都罩在她的春光里。
有人的手机铃声响起,很土的一种铃声,我猜是美女的手机,她显然并不知道,我出于善意的推了她的包一下,女孩的反应特别强烈,好像面对一个小偷一样的神色面对着我。
“你的电话”,我有些尴尬地提醒她,女孩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手伸进包里,拿出了手机,但是显然并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这倒是一个教训,在街头上,你可以摸一个女孩的屁股,但是千万不要去接触人家的包,这可是犯大忌的事情,要不,也不会有女孩将双肩包都背在了胸前了。
手机的铃声依然在想,越来越近。
原来是我的手机在响,我忘记了,这种铃声已经陪伴我了好多年。
居然是狐狸的电话,昨天不欢而散之后,本想联系她的,却没有联系到,在我心平气和的时候,她想起了我,呵呵,这个小狐狸。
我在接电话的时候,已经穿过了马路,到了马路的另一边,形形色色的人走上来,将各种卡片往我的手里塞,某某航空公司的,东南亚证件集团的,掺杂在各种店面的促销音乐、各款汽车发动机的震鸣声中,“发票、发票、发票”,“VCD、VCD、VCD”,像是夏日里的乡村夜晚上,池塘里的蛙声聒噪成一片。
“叶博,想我没有?”
狐狸的开场白总是这样直接,无论是在聊天室里,在电话里,还是在QQ里,或者MSN上,这个女孩在一天前的时间里弥漫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这一天的时间里忙于睡觉,差点忘记了一天之前我们之间还一段在中心公园的草地上没有完成的遗憾事情,尽避做爱这事情已经被我们两个人在声音与文字演习了N多遍,但是肉体的接触还是我期望的。
不只是纯粹是为了做爱做的事情。
在这个城市里,人很容易就寂寞,也很容易就去寻找到解决寂寞的方式,但是寂寞依旧存在,甚至更加寂寞了。
从离开青岛,来了深圳之后,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双面的世界,一面是快节奏、高压力的工作之城,一面则是寂寞泛滥的花花世界。
我不去酒吧,不去风尘中的场所,但是这并不说明我没有自己的选择方式,从公司的宿舍里搬了出来,我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寻找一个可以在工作之余自由自在做自己爱做事情的空间。
胡莉应该有一种奇异功能,每次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感觉是喝了某种具有催情功能的饮料。她总是一下子就将所有的欲望给调动了起来。
我觉得这样的夜晚也许真是为我准备的,我要去见狐狸,去完成一件早就应该完成的事情。
“狐狸,在哪里呢?见面吧,我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想你。”
我有时觉得叶博这个男人真是无耻,说这种肉麻的话为什么就不会脸红的呢?
认真想起自己上一次脸红的时候,大约也是好多年前了,好象是在林梅的卧室里吧?
那天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需要认真想好久才有一点思绪。如果不是相册里的照片,我真是以为关于林梅那只是梦境里的一个故事。
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在故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