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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将一粒黑子微用力敲在棋盘上,沈涣栀微笑,唤来月湖:“你瞧,这与那日沈大人摆的局可曾相像?”
月湖默不作声从匣子里掏出那张宣纸,静静与棋盘比对着,啧啧惊叹:“已有七分像了。”沈涣栀只笑着:“本宫并不十分相信这就是上古留下的盘子。”
一愣,月湖问:“娘娘的意思?”沈涣栀眸子紧了紧:“混饭吃的人手里怎会藏着这等秘法棋局?凭江湖做戏的玩意儿能与王过手?”想了想,月湖笑道:“许是娘娘多虑了呢,王最终还不是赢了那盘棋?沈大人心里还是与娘娘一边儿的。”
“但愿如此。”沈涣栀目光远长。她也不想疑沈铃清,只是觉得他的实力远非如此。
若是一个人自识得他起他便有了没心没肺的本性,那若是一天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在你面前谈起之乎者也,那么要么是他藏得太深,要么是他变得太快。
沈涣栀宁愿相信后者。
不过,沈铃清冷静下来,说话做事的确让人心头一震,仿佛从前的沈铃清已不在。
看着沈涣栀蹙眉惆怅,月湖担忧地劝:“娘娘切勿多思,晚上还要去筵席,提早准备着,太惊慌失措了不好。”
笑声铃铃作响,月湖回头,只见星河蹦跳着走来,勤快地请了个安。
“宫中又有喜事了?奴婢瞧娘娘穿那件雪缀红梅正正好!”月湖摇头:“又偷听墙角。”沈涣栀倒浅笑着:“无妨,不怕叫她个小丫头听了去。”
月湖也抿嘴笑了:“不过雪缀红梅倒还算得体。”
“那便这件吧。”
其实穿什么并不要紧,今儿并不是沈涣栀摆台,处在顶端的人也并非是她,而是石龙王与凌天王的明争暗斗,这才是今晚最重要的一出戏,她怎能抢了风头。
坐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状如飞鸟之华翼的金钗取下放在一旁,如瀑青丝垂在腰间,柔媚万分。
换上月湖双手捧来的一袭秋白浅碧上绣血梅锦罗,又拿了只檀色回字纹小袄为沈涣栀披上,被群人团团簇拥着往太和殿去了。
舞乐声遥远地便可传过来,太和殿里一派欢乐景象,正是君安臣乐的画面,与沈涣栀想象中冰冷的气氛不同。
刚刚踏入太和殿,谈笑中的群臣突然戛然而止,下人们的请安声倒是符合礼数,齐齐道:“请昭仪娘娘安。”
一束束利刃般的光芒向沈涣栀投射来,精准而剔透。笑了笑,理了理裙摆,沈涣栀跪地:“吾王圣安。”
她今日并未着凤穿牡丹,长发轻轻垂着,面容未画妆容,素净好看,一袭衣显然是束了腰的,纤柔之至,丝毫不减妩媚妖娆。
庭城正与石龙王说着什么,高高在上,眸子落在她身上时顿了顿,继而挂上一贯淡薄的笑意:“起来。”移开目光,继续对准石龙王,优雅而慵懒地开口:“今儿,孤与石龙王不醉不归。石龙王意下如何?”
一旁落座,沈涣栀瞟向对面坐着的男人。
生得肥头大耳,一双眼睛却格外漂亮,正拎起一壶酒往口里灌,酒液顺着油腻的嘴唇流了下来。
一阵恶心,沈涣栀轻轻别开眸,这难道就是石龙王吗?
“凌天王,你的女人很漂亮。”男人流露出恶意的笑。“为何不起来给我行礼?”眯了眯眼,他愈发放肆。庭城眸间一紧,沈涣栀预兆不好,赶忙起身,微微一福:“见过石龙王。”
“凌天的人真是不合礼数”石龙王本想继续说下去,在触碰到庭城眸子里危险而冰冷的警告后闭了嘴。
沈涣栀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她行大礼。
然而上跪君王,下跪父母,从来没有过给一个区区外邦行跪的道理。
看向庭城,只要他点头,她为了他的国泰民安膝盖一弯算得了什么?倘若,他回绝,那将是她毕生的荣幸。
然而,他却始终缄默,淡然的眉宇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望。
唇角凝起凄美的笑,沈涣栀已起身。
空气随之凝重起来,琴声亦在一声弦断后止住了。
所有的人搁下筷子,面面相觑。
庭城一个手势,瞬间扭转了整个局面。
讶异地看着庭城,然而他眸光却始终深远安然,怔了一怔,沈涣栀如释重负地坐下。
石龙王尴尬不已,轻咳一声:“凌天王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轻启薄唇,庭城说出的话却给了太和殿所有的臣子妃嫔不小的震撼:“她是我最钟爱的女人。”
喉咙一紧,沈涣栀抬眸颤然,而庭城始终波澜不惊。
干笑了两声,石龙王试图打破这场沉寂:“本王此次不能空手而来,故此给凌天王带了些东西。”庭城也是轻笑:“如此,便呈上来。”
出乎沈涣栀意料的是,呈上来的不是稀奇珍宝,而是整整十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她们款款婷婷从殿外走入,身着。
一个个眉目倾城,媚态十足。
“石龙果然出佳人。”庭城随口一赞,眸如狩猎般审视着鱼贯而出的女人们。
低下了眉,沈涣栀轻轻一声叹。
男人果然是如出一辙的,见了美人,便挪不开步。
即使是庭城,恐怕也未能免俗。
其中一个女子最为大胆,径直走到殿上,攀上了庭城的脖颈。
钱蔚然在一旁瞠目结舌,却犹豫不决的看着庭城,不知该不该拦。
不禁苦笑,连钱蔚然都知道,如今是不必再拦了的,她又何必看下去?
“怎么样?凌天王可还喜欢我这薄礼?”石龙王不怀好意地笑。庭城随手将不安分的女人拉到怀里,面色平然,浅淡道:“多谢。”
哈哈大笑,石龙王满意:“王真是客气了。区区小事,无足挂齿!几个女人而已,能伺候的凌天王舒心才是要紧。来人,把这几个送到王的寝宫!”
心里一震,沈涣栀动了动唇,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元烈殿吗?
其实她很想说,元烈殿已无地方给那十个女人住了。
大小耳房暖阁都算上还要差一间。
差的便是她所住的东偏殿。
继而苦笑,是了,有了新人,难道还容她住在东偏殿吗?地气儿最好的地方住的向来都是最为得*之人。
庭城并未理会石龙王的逾矩,下人们见他脸色不错,也就照着石龙王所说领着十个女子去了。
起身,沈涣栀牵强地笑了笑:“王,臣妾累了,想先回去歇息。”庭城蹙眉:“见你没怎么吃东西,却要回去了。”
微弱一笑,沈涣栀浅浅开口:“许是夜深了,冬来又疲惫,所以臣妾”话被庭城即可打断:“钱蔚然,送她回元烈殿。”
一颤,沈涣栀摇头:“臣妾回倾颜宫就是。”
钱蔚然更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请示地看着庭城。
难道还要她亲眼看着他与别人*笫之欢吗?
“送她回去。”又是一句,庭城的语气命令,不容丝毫反抗与辩驳。钱蔚然鞠躬,似叹:“是。”
元烈殿里,净是女子的欢声笑语。
“我要这个,这个好看!”“王会赏赐给你吗?”“怎么不会?”
女人清脆的声音绕尽了元烈殿,沈涣栀听来却是如此刺耳,然而无人敢阻。
吩咐下人关上门,却始终阻隔不了那些尖锐的声音,仿佛成心了要钻透沈涣栀的心。
突然,一个冒失的女子撞开了沈涣栀的门,径直扑向一只醉花瓶。
“这个好看啊!”
月湖忍无可忍,上前一把将她推开。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昭仪娘娘的地方!”
女子抬起头来,沈涣栀看清了她的长相,正是勾住庭城脖子的那个女子。
“昭仪娘娘?我以后说不定还是皇后呢!”女子冷笑了一声,满是鄙夷。
第090章 残忍温柔地出现()
月湖心中鄙夷,冷笑道:“钱公公没有教给你规矩吗?石龙的人如何这样不识大体!”
星河也靠近了沈涣栀,将她护住,不禁冷哼:“皇后?凭你也配。当真是口无遮拦。”
“不知者无罪,这元烈殿中的东偏殿向来是我们沈昭仪住着,还请姑娘出去。”月湖毫不客气道。
女子依然是可憎的面孔,不屑地笑:“昭仪而已,若我去回了王,便就是我住着的了。”
多少女子痴心妄想,而她仅凭了庭城的不讨厌便自以为从此自可长眠无忧,实属愚蠢至极。
像沈涣栀这样平白得了庭城的海誓山盟,却始终不肯轻信的在这宫里恐怕少之又少,皇宫,本就是个让女子极易做梦的地方。
沈涣栀静静开口:“既如此,你只便去求就是了。在王未发话之前,东偏殿依然是本宫的居所。本宫累了要歇息,请你出去。”
一丝不甘心,女子仍作垂死挣扎,双目圆瞪:“若是我执意不肯出去呢?”星河掩嘴笑话,在这儿还想用强的?简直是找死。
沈涣栀却不怒未急,轻轻推开了星河,星河明白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沈涣栀仍与女子对峙着,她眸中平淡,女子却是满脸恼羞成怒。
僵持不下间,星河带着两三侍卫推门而入。
侍卫头领看都未看女子,径直朝沈涣栀跪下:“昭仪娘娘。”沈涣栀巧笑,浅浅道:“本宫还当元烈殿里无人管事,本想着元烈殿的人必定是懂事儿的,如今看来也不然。”
头领红了红脸,面容紧绷,将头埋得死死的:“属下失职。”而女子,已是讶异不已,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怕是未想到沈涣栀可如此呼风唤雨。
月湖一声嗤笑,想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无妨。”轻轻一句,沈涣栀又看向女子:“还未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女子还未回过神,月湖便找准机会推她一把:“昭仪娘娘问你呢,还不回话?”女子咬咬唇,张口:“月梅。”
头领起身:“娘娘,属下这就带她走?”沈涣栀反倒来了兴致,摇摇头:“不必。”趁着庭城不在,她正好审审这个石龙女子。
月梅已没了半分气势,敷衍地一笑:“娘娘不是累了吗?是我打扰娘娘休息了,我这就告退。”
然而侍卫一双耳朵只听着沈涣栀的,自然退下。
微微勾唇,沈涣栀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女子,只觉得有趣:“你是石龙国挑出来的美人?”
“是。”月梅小声回答,面涨如血色。
看她也的确算得上是倾国之色,石龙的女子果真不赖。
“来凌天之前做什么?”沈涣栀轻轻问,她今儿着实有些疲了,又在筵席上费了心,想到筵席还不知道沈铃清那边如何了,显而易见的是,石龙王句句看似无意,实则无一不在试探着庭城。
他失策就在庭城不是好女色的人。
至少,沈涣栀努力使自己坚信着。
月梅嗫嚅着:“本是选妃,后来便随着王来了凌天。”水眸微眯,原来这些女子都是石龙王之妃,石龙王好大的胆子!
“在石龙可曾侍寝过吗?”沈涣栀问。女子犹豫许久,在月湖的催促下才慢慢说:“还未曾。”
原来如此。
侍未侍过寝都不要紧,只要天下人知道石龙王的妃子反送给凌天王作礼,莫不耻笑。
石龙王这招棋倒险。
“我看你们长相都不错,石龙王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