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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也不想想,这几年你吃谁的喝谁的?要不是我,你能高中,能把你那婆娘和闺女从乡下接过来吗?”
蒋德章见大嫂越来越逼近,竟往后退了一步。这副怂样看得蒋诗韵眉头拧了一下,指望这个老爹给她出气那是没门了。
“要不是你高中,大姐能看中你家秀姑?就凭她那个土样儿,给我的静儿和语儿提鞋都不能够,也有脸嫁去侯府?”
钱氏极尽鄙夷之能事,把蒋诗韵贬到了尘埃里。一副她连个丫头都不如的样子,还是深深地刺中了蒋德章的心。
“那,大嫂你也不能这样啊?”他口气不似方才凌厉,似乎认同了钱氏的话。
自己婆娘是个不要脸的贱妇,女儿能强到哪儿去?
大嫂说得确实是实话!
蒋诗韵一瞅蒋德章那表情,就明白自己老爹想的什么了。她不禁翻了个白眼,暗自摇头。
钱氏自然嗅到了缓和的气息,身上那股盛气凌人也收敛了些,又吩咐惠香把庚帖拿出来给蒋德章看了,以绝他的心思!
蒋德章看了竟然无话,蒋德功先还有愧于兄弟,可一看到这庚帖,立时就挺直了腰板。
“二弟,家丑不可外扬!”他拍着蒋德章的肩头,小声安慰着他,“秀姑要是真的嫁过去,行事做派真的出了丑,到时候固然有大姐罩着,侯府也是瞧不起你的。不如你大侄女儿嫁过去,好歹都是蒋家的姑娘,将来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张嘴,她还能打了你这亲叔叔的脸?”
一席话,说得蒋德章彻底偃旗息鼓了。
蒋诗韵一看这哥俩好的架势,心想,得,该自己上场了。
于是她顺势狠命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眼眶中的泪水团团打转。
她从椅子里滑到地上,爬了几步揽上了钱氏的大腿,“大伯母,你不能这么对待侄女儿呀?可怜侄女我亲事被大姐姐给抢了,还落了这么个名声,将来我还怎么嫁人啊?”
她撒泼嚎啕大哭着,眼泪鼻涕一撒一大把,拼了命地揉搓着钱氏的大腿,把她那条才上身的紫色马面裙给搓成了一团,揉成了麻花。
钱氏被她紧紧地箍着大腿,甩脱不开。有心厌恶地想打她几巴掌,可当着蒋德功兄弟的面儿,她还得保持着一个贤良温和的大伯母形象,一时,倒奈何不了蒋诗韵了。
还是蒋德功心疼婆娘,一见这架势,忙戳了戳蒋德章的胳膊,“二弟,你看这……”
蒋德章觉着女儿闹成这样也失了大家闺秀的体统,就走上前欲拉起蒋诗韵,“秀姑,起来吧。你大伯母,也不容易!”
尼玛,这还是亲爹吗?
竟然胳膊肘子朝外拐?
弄了半天,她的亲事被抢,不仅没认为她出头,最后还落得被钱氏痛贬一顿的下场,连自己的亲爹都向着钱氏说话。
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蒋诗韵不管不顾地抱紧了钱氏的大腿,扭着身子大哭起来,“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不活了,这就死在你们面前吧?”
蒋德章见钱氏被揉搓地实在不像样子,死活硬是把蒋诗韵给拉开了。
蒋诗韵则趁机哭喊着跑回来那个小破院子里,说不能再住这儿,要搬出去……
钱氏听了只是冷冷一笑,尽管搬出去,她巴不得。
不过,那小贱人有银子吗?
正想得得意,就见一直躺地上哭闹的女儿蒋诗语,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
钱氏大惊失色,忙要去追。
蒋诗语却跑得一阵风般地快,嘴里叫嚷着,“徽哥哥是我的,我要去把他抢回来!”
一百四十章 凑热闹()
蒋诗语风一样从蒋府跑了出去,被蒋诗韵揉搓地腿脚发麻的钱氏想追也追不上。
她急得跳脚冲蒋德功大喊,“还不快去把她拦下!”
这要是真去了侯府,可就闹出大笑话来了。
她有本事把蒋诗韵的亲事给抢过来,可没办法拦得住姐妹两个争抢一男的丑闻。
到时候,蒋家该如何在京中立足,她钱氏还怎么在京中勋贵圈子里八面玲珑?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钱氏就浑身发冷。
蒋德功虽然不知道为何二女儿要哭着跑出去,可见自家婆娘这副样子,也是吃了一大惊。
钱氏出身名门望族,虽是庶女,可这些年来打理家务、交际贵妇,在京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让他跟着水涨船高,他也就越发打心底儿里爱重她,敬佩她。
他从未见过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当下也不及细问,就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小厮追了出去。
蒋德功站那儿手足无措地愣了一阵子,也悻悻地出了钱氏的院子,一个人跑到书房里喝闷酒。
钱氏失魂落魄地靠着门框站着,惠香在一边儿好半天也不敢上前,太太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不过比起今早听到的事情,这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活了十八年,惠香还从未听过大伯母抢亲侄女亲事的事情。而且,如今两个小姐又抢一个男人,这在京中大家闺秀里,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事儿。
惠香哆嗦了半天,见钱氏一直发呆,就好心地上前去扶她。“太太,站了半天,该歇了。”
可没想到话音刚落,自己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那清脆的掌声伴随着一声怒吼,“小贱人,连你也来奚落我?”
惠香捂着脸欲哭无泪。自己好心好意扶太太安歇。哪里是奚落太太呢?
可她素来知道钱氏的规矩,所以一点儿都不敢辩驳,只低了头捂着脸默默流泪。
“怎么。还委屈你了?”一大早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给闹得头晕脑胀的钱氏,此刻满心里都是邪火,光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正好惠香撞在她的枪口上,她也不顾多年来的主仆情份。当即就抖起了微风来。
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恶狠狠地瞪着,若是惠香敢说一个“不”字。她恨不得立时就撕了她!
惠香被她那狰狞的神色给吓呆了,连忙摇头,“奴婢不敢,是奴婢多嘴了。”
惠香太乖巧。钱氏有气没处发泄,想着抓她的错处,无奈惠香言行举止让她挑不到一丝错。只好狠狠地又扇了她两耳光方才罢休。
她靠在门框气喘吁吁了半日,方才把身子靠在惊如小鹿般的惠香身上。慢慢挪进了屋里。
蒋府大门口,已是人山人海。
方才蒋诗语一怒之下冲了出去,下人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是以就被这位娇蛮的二小姐给冲到了大门口。
等到蒋德功带着人来到大门口,又是吆喝又是喊叫哭闹的,早就惊动了左邻右舍和行路的人。
人都有看热闹的心理,平日里,那些寻常百姓哪里能够看到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这样的大家闺秀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坐着马车带着面纱,如今能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姐,身边不带任何人,还披头散发地冲出来,顿时勾起了他们看热闹的好奇心。
顿时,蒋府门外就围满了人。
而蒋德功带着人追出来,又把蒋诗语给惊了一跳。
她生怕被父亲带人给截回去,着急忙慌地就往人群里钻,“爹,求你被带我回去,我今儿怎么着也要见见大姐姐,当面问问她,为何要抢走我的徽哥哥?”
邻里并不知道蒋家嫁得到底是哪位姑娘,只知道昨儿蒋家门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了整整一日。
今儿一听这姑娘的话,邻里们这才明白过来。
敢情,蒋府嫁女还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这可真是极度刺激极度好玩的事情。
京都平静了这么些年,平日里连个小八卦都没有,可是憋死了这些市井阶层的小民了。
没想到这一出就是这么档子足以轰动全国的替嫁之事。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围住蒋诗语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被姐姐欺负了吗?”
涉世未深的蒋诗语哪里听得出人家话里的调侃意思?此时的她,满肚子都是对大姐蒋诗静的怒火,闻听不由潸然落泪。
“昨儿本是我嫁到安国侯府去的,可我大姐不知道在我吃的东西里头下了什么药,让我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今儿一早起来,大姐已经穿了我的嫁衣嫁过去了……呜呜……”
一想起昨儿夜里,大姐就和宋徽圆房了,自己怕是没什么机会了,蒋诗语就委屈地张嘴哭起来。
只是她没有那容忍的性子,即使是自己的亲姐姐,破坏了她的亲事,抢了她的人,她就算是嫁不成,也不能让大姐姐好端端过下去。
今儿她要不跑到侯府闹个天翻地覆,她就不是蒋诗语!
一肚子怨气怒火的她,完全忘了自己这亲事也是抢人家的。如今她早就把自己当作了苦主,哪里还想得到其他的?
众人一听有这等热闹可看,立时就好心地拥着蒋诗语不让蒋德功把她给带回去,一边又七嘴八舌地给她出着主意,“没想到天下间竟有这等狠心的姐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骗妹妹。走,你只管闹去,我们这些左邻右舍定会在后头撑着你的……”
三说两劝的,竟让蒋诗语生出了无限的勇气来。
正义在自己这一边,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为何要忍气吞声?不,她一定要闹到侯府去,不把大姐姐拉下马誓不罢休!
由于平日里钱氏为人比较苛薄,光知道巴结那些上层人物儿,对这些所谓的街坊邻居,她见了连声招呼都不打,鼻子眼儿能翘到天上去。
所以,这些邻里们心里都看不上她,见她家闹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儿来,个个都怂恿着蒋诗语去报仇雪恨,竟没人能劝阻一下。
于是,一众人隔开了蒋德功他们,簇拥着蒋诗语浩浩荡荡地开往侯府。
蒋诗语还从未被这么多人所拥护,一时只觉得无比自豪,对那门亲事也越发有信心了。
一百四十一章 原来如此()
蒋德功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人群给拥走,急得干跺脚,只能让几个贴心的家人跟着,自己则跑回去和婆娘商议对策去了。
话说蒋诗语在所谓的邻里的簇拥下,一路奔波,短途跋涉,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就来到了安国侯府。
安国侯府大门上还挂着大红的灯笼,两边贴着喜联,喜庆的色彩还没有褪去。
蒋诗语远远地看到那一片红,就觉得触目惊心。
这片红该是为她设的,凭什么大姐雀占鸠巢,却还心安理得?
肚子里的邪火越烧越旺,她的脚步更是轻快如燕,飞奔着就到了侯府大门口,双手叉腰往那儿一站,指着下人的鼻子命道,“把这大红灯笼给本小姐扯下来。”
跟来的蒋府下人不由面面相觑,小姐这是傻了吗?人家这儿可是侯府啊?
安国侯府门口的下人也是愣住了,这是哪儿来的队伍啊?
领头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脸怒容颐指气使地让人摘下侯府的大红灯笼。
他们不知道这女子的路数,被她这虎冲冲的架势给吓了一跳。
不过安国侯府好歹也是百年望族,宫里更有兰妃娘娘撑腰,怎么可能会被随随便便一个女子打上门来?
几个下人对视了眼,就有人转身往里头报信了,门口那几个则对着冲上来摘灯笼的蒋府下人怒喝一声,“住手,这是安国侯府,岂容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