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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后头,陡得拔高了声音,带着满腔的悲愤,像是沙漠里的一头孤狼,凶巴巴地瞪着蒋德章。
长身玉立恣意洒脱的蒋德章,被女儿这么盯着,没来由竟然心里一颤,高大的身子往后缩了缩,说出来的话也不如先前那么有威势。
“秀姑,你怎么不看看她做了什么腌臜事情?她这个样子怎配做我蒋家妇,怎配做你的娘亲?”蒋德章一脸被伤到了的模样,看得蒋诗韵心头火起。
“我娘能做什么腌臜事情?你怎么不查明白她是不是被人陷害的?好端端的大白天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莫非有人给我娘下了药?”
蒋诗韵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去看春兰姐妹,这姐妹两个身上有些功夫,趁着这会儿让她们进屋,说不定会查出些什么来。
春兰和春桃自小就和爹爹窦成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贫穷,可一家人过得欢快纯真,哪里像这样整日里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
本来打算就这两日回老家去的,谁知道爹和王大婶竟然出了这等事儿。
她们自是不相信的,早憋了一肚子的气,恨不得把蒋德章和钱氏这两个鳖孙王八给痛打一顿。
听了蒋诗韵这话,姐妹两个使了个眼色就冲正屋门口走去,春兰嘴上也有两下子,不忘了说道,“蒋叔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我爹和王大婶定是被人陷害了!”
一见这两个小蹄子要往屋里闯,钱氏有些紧张起来,屋内的东西还没毁掉呢,要是被这两个小贱人给翻出来,她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儿,她皮笑肉不笑地冲蒋德章说道,“二叔你听听,我还以为大侄女从乡下来的,没这么多歪歪道子呢。没想到事实摆在眼前,她就红口白牙地乱说起来,这不是在打我这个做伯母的脸吗?照她这么说,这府上除了你嫂子我还有谁敢陷害王氏?”
她说着说着,眼中就溢出泪来,拿帕子拭着眼角,可怜巴巴地呜咽着,“被小辈这么质疑,我也没脸站这儿了。罢罢,这个家我也不当了!”
她这么一番惺惺作态,蒋德章心里窝着的火儿又被她给挑起来,伸出手指来点着蒋诗韵,恨铁不成钢地骂起来。
“都是在乡下被这贱妇给教坏了,在长辈面前不仅没规矩,还口出狂言!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蒋德章女儿的份上,我立马就动家法乱棍打死你!”
“呵呵,爹真是好威风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中的进士?我怀疑是不是考官当时睡着了?”
蒋诗韵一边掐着王氏的人中,一边冷笑连连,她这个爹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被钱氏三言两语就给迷糊了眼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了这半辈子!
“踢死了娘再打死女儿,这样的进士我朝还真是罕见哪。爹这是头一份吧,不知道这样皇上还敢不敢让爹做官了?”
她实在是气极了,压根儿就不想给蒋德章留什么面子。
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蒋诗韵这话无疑戳中了蒋德章的心窝子,他咬着腮帮子,瞪着双眼狠狠地笑着,“好好,真是我蒋德章的好女儿!”
跟他一同中进士的不少都有了实缺,他还未授职。
他虽然极力在后头运作,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轮不到他,为这事儿他没少求着大哥和大嫂,花了不少银子,至今没个结果。
如今被蒋诗韵这么一吼,他顿觉颜面全无,几步蹿到了蒋诗韵身边,嘶吼一声,喝骂着,“逆女,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掐死你!”
“现在掐死也不迟啊?”蒋诗韵仰着脖子,露出一截嫩藕般的脖颈,冷笑着看着他。
“你……”蒋德章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紧紧地攥着,要不是这个女儿还有些用处,他怕是忍不住就掐死了她。
“呵呵,爹害怕了吗?我说到你心坎儿上了是吗?”蒋诗韵丝毫不怕,眸光凛冽地望着蒋德章,一点儿都不让步!
“大侄女,你别跟你爹这么犟嘴,都是一家人,哪有跟爹这样说话的?”
钱氏像是看不下去一般,假惺惺地走上前就要去拉蒋诗韵,“快起来,地上凉!我这就让人找郎中去!”
又吩咐丫头来,“快点儿把二夫人抬到炕上去!”
蒋诗韵心里本就怀疑这桩事情是钱氏暗中操作的,见她这么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不由嗤笑一声,“大伯母别忙活了,我看找个人报官才是正经!”
钱氏正过来要搀她,闻听胳膊猛地一僵,半天才挤出一丝笑,“大侄女说的什么傻话?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惊动了官府,你娘,还怎么做人?”
后头那句话,她几乎是贴在蒋诗韵耳根子说的,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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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章 亲情()
蒋诗韵嘴角轻扬,冷哼一声,“这个大伯母就别惦记着了,反正我娘这个样子也难活命,与其这么不明不白地活着,不如报了官省心!”
还未等钱氏反应过来,她又高声唤着春兰,“让春桃守在屋门口,谁也别放进去。你去衙门里报官!”
她就不信这诺大的京城,钱氏能一手遮天不行?
她想藏着掖着,她偏就给捅出个窟窿来。
屋内,春兰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她又去了耳房里看了看被捆成粽子一样的窦成,回头嘱咐春桃,“看着点儿,谁要是敢动爹,给我照死里打!”
说完,脚不点地地飞跑了。
钱氏见状,大声呵斥着几个粗壮的婆子,“还不把那无法无天的小贱人给拦住,蒋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插手了?”
蒋德章也急了,呵斥着蒋诗韵,“你不要脸,蒋家人还要脸呢?报了官,这事儿就张扬开了,你两个姐妹怎么说亲?你怎么嫁人?”
“不嫁就不嫁,有什么了不起?比起我娘的清白来,我嫁不嫁人算什么?”蒋诗韵不怕死地梗着脖子,吼了回去。
钱氏不就想拿这个要挟她吗?
对不住,她不在乎!
果然,钱氏听了这话脸色苍白如纸,回身就朝蒋德章哭诉,“二叔,大侄女这是要鱼死网破了?可怜你那两个侄女还未说亲啊,这事儿传了出去,她们要怎么活?”
“嗤,有这么严重?不嫁人就活不了了?”蒋诗韵低低地嗤笑一声,浑不在意地望天。
蒋德章被这个女儿气得彻底无语了,他浑身抖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蒋诗韵则冷着一张脸,谁的账都不买。
已经这样了,她不怕有更坏的结果。
她深深地知道,这样的结果对王氏意味着什么。
若是让他们抓住了王氏的把柄,日后王氏真的就活不下去了。而蒋德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休了王氏!
凭什么要让他们这般自在?
正僵持着,正屋的棉帘子又被人挑开了,一个人从春桃身后挤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站在钱氏身边。
蒋诗韵眼角余光一溜,看清这人就是慧儿,唇角几不可察地泛上一丝冷笑。
外头都闹翻天了,慧儿在屋内竟然待得住?
别是动了什么手脚了吧?
她历来都信不过慧儿,王氏却拿她当宝。这时候她出来,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小姐,都是慧儿不好……”慧儿磨磨蹭蹭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儿,哭哭啼啼地说着。
都是她不好?她是娘身边的丫头,娘大白天的出了这种事儿,她这做丫头的当然不好了。
“你也知道是你不好?”蒋诗韵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凛冽地注视着慧儿,“我问你,我娘出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太太……太太说是要午睡,让奴婢……别在一边儿守着,奴婢……奴婢,就去了后花园玩了一会儿。”
慧儿杏眸溢满了泪水,一副受惊的小鹿般,眸光闪烁不敢看向蒋诗韵。
一般撒谎的人,眼神都会闪烁,不敢和人对视。
慧儿明显是在说谎。
蒋诗韵也没有必要问下去了,再问,她肯定还能找到同伴作证,自己岂不是被他们给牵着鼻子走了?
她才不会上当!
说不定,慧儿还帮着钱氏下药了呢?
钱氏总不会亲自给王氏下药的。
冷冷地剜了一眼慧儿,蒋诗韵低了头给王氏诊治着,刚才挨了蒋德章一脚,王氏又气又痛闭过气去了。
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脉的,这么一折腾,王氏已经醒了过来。
眼睛还未睁开,就听蒋德章的声音在小院子里怒吼,“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竟然这般不顾脸面,不管姐妹们的亲事。你娘做下这等丑事,奸夫淫妇都承认了,你还要报官?你这是想让蒋家成为京中的笑柄吗?”
见他气得浑身发抖,一脸恨其不争的样子,蒋诗韵只觉得好笑。
一个出了事儿只会抱怨发怒连妻女都不知道护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指着她说话?
正要开口,却被地上的一只手给拉住。蒋诗韵低头,就见王氏已经睁开了双眼,低低恳求着,“秀姑,别报官!”
“娘,您就打算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他们冤枉死?”蒋诗韵悲愤莫名,不由地拔高了声音。
“看吧,这贱妇也知道丢不起人!”蒋德章见王氏醒来,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冷嘲热讽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蒋诗韵没好气地怒吼回去。
“你,你这个逆女!”蒋德章脸色泛青,怒看着地上的王氏,“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连我这个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也配做个爹?”蒋诗韵讥笑地抬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
什么叫是非不分?她还真是见识到了。
“秀姑,千万听娘一句话!”王氏也顾不上丈夫说了些什么,只是拼命地拉着蒋诗韵的手,眸子里坚毅冷然,“秀姑,这次你要是不听娘的,娘,娘就不活了。”
说着,牙齿一收,就去咬舌。
王氏竟然拿死来威胁她?
蒋诗韵傻眼了,“娘,难道你要背上这个黑锅一辈子?”
王氏虽然没有什么好出身,但也是个洁身自好爱面子的人,怎能担上这么个罪名?
她为的还是她啊!
“听娘一句劝,别报官!你这么大了,亲事要紧!”王氏躺在蒋诗韵怀里,吃力地说道。
说来说去还是她的亲事!
她的亲事就这么重要?
蒋诗韵不由火了,可王氏这个样子她又没法子生气,只是恨恨地甩下一句,“亲事亲事,不嫁人会死啊?”
“傻孩子,哪个女人不嫁人?”王氏慈爱地望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
这是在古代,王氏这种思想再正常不过了。蒋诗韵只得听从,叫回了春兰。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王氏去死,在她的心目中,王氏就是她唯一的亲人,是相依为命的那一半!
七十一章 借钱()
钱氏见王氏说动蒋诗韵,不由松了一口气。
若是蒋诗韵真要鱼死网破报官去,先不说蒋府的女儿日后都无法嫁人,就连她怕也丢人现眼了。
就算是查不出是她下的药,到时候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声还是传出去了。
她朝蒋德章点点头,蒋德章面色好看了些,低头冲一边的婆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