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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间,钱氏已是急吼吼地吩咐下人了,“还不快把长公主抬到厢房里歇着,想让长公主冒了风寒吗?”
那语气活似和长公主很熟稔一般!
蒋诗韵不由好笑,站在贺林身后低了头拿袖子掩面而笑。
贺林也看不下去这对母女恶心的嘴脸了,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就见那小丫头两个肩膀耸动地厉害。
难道她,她被气哭了?
贺林第一时间想到,摊上这样的伯母和堂姐妹,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这么柔弱的女子,生生地被这些亲人们给害了。
一想起前世的她,贺林的心就跟针扎样疼。
刚想安慰几句,却见蒋诗韵拿开了袖子,瞪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着钱氏母女!
原来她没哭?
贺林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丝莫名的情绪,自己这是怎么了?见不得她难过?
五十六章 感激()
长公主被扶到了厢房里歇息,钱氏也带着两个女儿巴巴地贴上去,早就忘了要等着安平侯府的人了。
蒋诗韵望着那母女三个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不愿去凑那个热闹,就和春兰姐妹找了个僻静处等着。
贺林跟着赵哲进了厢房,恰好太医也就来了。
给长公主把过脉后,捋着胡子笑道,“长公主大安了。想必方才是那碗糖水的缘故了……”
赵哲早就跟他详细地说了长公主的病情,又把蒋诗韵和蒋诗语的做法分别说了。
如今太医单说是糖水的缘故,也就是否定了蒋诗语的做法。
蒋诗语站在一边,两颊红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低了头不被人看到才好!
弄了半天,原来是她在出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顾矜持地爬跪在长公主身边,一个姑娘家,该有多么丢人!
钱氏可不想自己女儿被长公主看轻了去,忙上前笑言,“……语儿也是一番好意,生怕长公主有个闪失……”
她这么一说,赵哲自然不好再和他娘说蒋诗韵的事儿了,好歹都是蒋家,一笔写不出两个姓来,他何必让钱氏难堪?
再说,人家女儿也确实为她母亲着想!
长公主刚醒过来,自然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靠在丁香色的迎枕上,她和蔼地笑笑,“不管怎样,蒋二姑娘都是一片好心,我岂有不感激的道理?”
说话间,就从腕子上褪下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来,“今儿急匆匆出门,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个给二姑娘,权当个玩意罢了。”
蒋诗语大喜,还以为自己要被揭穿,没想到长公主不仅不怪罪,反而还赏了她一个镯子。
飞快地和钱氏对视一眼,见她娘微微点头,她就满脸欢喜地上前接过了那个镯子,“谢长公主赏!”
长公主点点头,半合上眸子,有些疲惫之态。
钱氏是个八面玲珑的,带着两个女儿赶紧告辞出去。
厢房里,只剩了长公主的两个贴身嬷嬷和赵哲、贺林几人。
贺林瞥一眼远去的钱氏母女三个,压抑着声音问赵哲,“怎么不去谢谢蒋家二房的那个姑娘?”
赵哲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都是一家子,她又不跟着她伯母进来,我怎好单独去谢她?”
正阖眸静养的长公主倏地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林问,“你说的就是喂我糖水喝的那位姑娘?”
贺林点头,“伯母,正是那位姑娘!”
长公主就侧头看向自己的幼子,“这几日,我也是惦记你大嫂,才出了这样的事儿。既然人家姑娘救了我,就该谢谢人家才是!虽说是一家子,伯母和侄女毕竟隔着辈儿呢。”
见赵哲受教地点头,她就吩咐身边的一个婆子,“让人回府里备上四色礼品送过来!”
瞧着婆子去了,长公主才又看向贺林,“你这孩子似乎对那姑娘很上心啊?”
一句话问得贺林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高挺的鼻子,摇头笑笑,“伯母玩笑了,侄儿不过是见那姑娘的医术高明,好奇罢了,哪曾上心?”
长公主见他这样倒是没有追问下去,倒是对蒋诗韵的医术感兴趣起来,“……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家,竟通歧黄之术?怪不得能治好我的病呢。”
赵哲也甚是好奇,脑中想起方才那姑娘端着一碗汤水,淡定自若的样子,唇角不由翘了翘。
贺林竟是不想再多谈蒋诗韵,只淡淡地朝长公主行礼道,“伯母安好,侄儿就不打扰了,伯母好好养着身子!”
一个人退了出去。
寺门外,蒋诗韵正站在一株花树下捡着飘落的花瓣,春兰姐妹则在不远处玩耍。
南国的冬日,不甚寒凉,寺门外的几株花树,开得花团锦簇。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抖开了,摊在一边的石头上,就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捡了起来。
清新馥郁的花香,让她有些烦躁的心也安静下来,浑然不觉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人低头看了忙碌的小女人足足有一刻钟,方才开口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好听,又透着一股慵懒。
蒋诗韵正捡到兴头上,头都不抬地张口就答,“捡花瓣!”
那人眉头蹙了蹙,他当然知道她在捡花瓣。
不过这小女人这么回答也没错,他问的可不就是她在做什么?
他无奈地翘了翘唇,蹲下身去,伸手也帮着她捡起来。
“捡花瓣做什么?”那人随意地问道。
“做面膜啊。”蒋诗韵小手麻利地把花瓣放在帕子上,顺口答道。
“做面膜?”那人明显不懂,低低嘀咕了一声。
蒋诗韵正要解释解释,忽然就瞥见了一双修长的大手,正笨拙地捏起地上一片花瓣,她不由愣了愣。
那人手腕上是一片金线镶边的箭袖,顺着那雪白的袖子往上看去,就是一身如雪的白衣。
她的心忽地猛跳了一下,这个颜色太熟悉了。
下一刻,就听她“娘哎”惊叫一声,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由于起得过猛,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恍惚中,还看到那人正含笑捧了一捧花瓣递给她。
她伸手扶额,甩了甩头,甩去眼前的金星乱冒。
不对,她是做梦吧?
那妖孽竟然对着她笑?
五十七章 闲事()
蒋诗韵被那妖孽的笑给晃花了眼,一时间怔忡不已。
贺林双手捧满了花瓣递给她她都不知道去接,只是傻傻地盯着那个一脸认真的男子!
她忽然觉得,那双舞刀弄棒的手捧着满满一捧的花瓣,似乎很浪漫。
这场景,就像是一个男子在向心爱的女子求婚一样!
她眼前出现了幻觉,感觉下一刻这妖孽就会跪下来向自己表白了。
脸颊上飞出两朵红云,她一脸花痴地盯着那个妖孽流口水!
“喂,你这丫头怎么了?不会是脑子糊涂了吧?”捧着花瓣的贺林久久不见蒋诗韵说话,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还以为自己的举动把她给吓傻了呢。
蒋诗韵被他这煞风景的一吼给惊醒过来,忙甩头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对着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发起了癔症来?
他长得好看是好看,可不是自己碗里的菜啊?
见他依然伸着双手捧着花瓣,她忙把自己手绢子里的花瓣收起来,用绢子接过那捧花瓣,低头道谢,“谢谢你……”
雪白的帕子衬着粉色的花瓣,颜色煞是好看。
她低眉敛目看过去,长长的羽睫轻轻垂下,像是一弯温柔的月亮船,在湖心里荡漾……
贺林不由得看住,对面的姑娘粉面含笑,宁静美好,沉浸在花的海洋里,就像是一副仕女图。
心,狠狠地撞了一下,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瞬间就要决堤。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动心,因为他不配!
刀口舐血的日子,不知哪一日身死,他怎能有家室之累?
勉强压下心中那股汹涌的浪潮,贺林努力冷下脸来,毫无表情地问着那个正一心琢磨花瓣的姑娘。
“耿三那门亲事真的不错,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被打断的蒋诗韵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深幽看不清情绪的眸子。
对于这个人执着于这桩亲事的做法,蒋诗韵很难以理解,有些气恼地问他,“耿三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般维护?”
一提这个,贺林满腹的说辞派上了用场。
“耿三为人精明老实,跟在我手底下我不会亏待了他。如今他是正五品的镇抚,这般年纪,可谓少年有为。日后自然会再升的……”
他以为蒋诗韵瞧不上他的官位!
“停!”一脸不耐烦的蒋诗韵打断了他的话,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她实在是弄不懂,他怎么这么乐意为下属拉皮条?
他一个没有正室的大男人,和她一个未曾说亲的小姑娘,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议论起亲事来,想想就觉得诡异!
“你是我哥还是我爹?我的亲事要你管?”被他叨叨地一个头两个大的蒋诗韵没好气地呛了她一句,她实在是不明白了,怎么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是个婆婆妈妈好管闲事的主儿?
贺林尴尬地住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凶巴巴的小姑娘,好半天才缓过气儿来。
前世里,她不是柔弱可欺的吗?当时他落魄,她施舍他饭菜的时候,她过得也并不好。
在瑟瑟的寒风里,她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至今想来还是让他揪心!
不过今生的她,似乎一点儿都不一样了呀?
不仅敢和他这么大呼小叫的,还会医术。
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难道,他的重生,让她的命运也跟着不一样了?
这是否意味着,今生她能平安顺遂了?
他愣了一会儿神,终是结结巴巴地看着蒋诗韵那双乌溜溜的灵动大眼睛,问道,“你……你,可是觉着耿三,身家配不上你?你,放心,若是你瞧不上他,我再给你物色一桩更好的!”
蒋诗韵顿时被贺林的话给气笑了,难道她说了那么多,这厮竟然当成了耳旁风?
她的亲事什么时候要他操心了?
望着他那一张格外认真的脸,她忽然觉得这么个冷酷如风的人竟然也有萌宠的一面。
她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龇牙冲他一笑,故意急急问道:“……你还能物色什么更好的人家?”
贺林听她如此发问,就放下心来,同时心里也有一丝不以为然:这女人果然还是喜好攀附高门的,看在前生她救了他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给她筹谋一桩好亲事,也免得她惨死!
心里略微有些不屑,贺林的脸色也就冷厉起来,淡淡道,“你看西平侯府的二公子如何?喏,就是你用糖水救过来的长公主的幼子!”
他的话刚落,蒋诗韵忽然呛咳起来。
“咳……咳……”蒋诗韵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淹死!
这家伙可真敢想啊?连长公主的幼子都敢给她弄来?
他以为他是谁啊?
皇帝么?
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蒋诗韵满脸的不相信,“得了吧?长公主的儿子也是你能指使得动的?”
看她一脸的不信,贺林急了,瞧不起他的本事也就罢了,若是不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