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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坠子和慧儿吓得面无人色,惊叫着靠在了一起。
蒋诗韵急得直搓手,忍了又忍,只好隔着帘子扬声道,“兵大哥,我们是安国侯府的亲眷,因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头。大哥们看在我们一车妇孺的份上,别和我娘一般见识!”
这个时分,再不报上姑母婆家的名头,怕是要吃亏!
虽然姑母不过是人家的媳妇,好歹安国侯府的名头比他爹这今科的进士名头要响亮得多!
眼下死马当活马医,只能姑且一试!
车外静了一会儿,就听一个磁性低沉悦耳的声音忽然问道,“敢问你们是安国侯府的什么亲眷?”
这人的声音似乎不同于守城兵丁的嘶嘎,如泉水般清朗,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徐徐道来。
这是想问他们和安国侯府是什么关系了?
蒋诗韵紧了紧捏着的拳头,沉声应答,“小女的姑母,是安国侯府二老爷的正室!”
这一问一答间,甚是得体。
也不知道对方听明白了没有?
稍等了一会儿,就听那人轻笑,“原来是宋二夫人的娘家人!既如此,就让他们进来吧。”
后一句话显见得是对守城的兵丁们吩咐的。
耳听兵丁们讨好的应答声,蒋诗韵提着的一口气方才松下来。
“既然指挥使大人张口,你们就进来吧。”一个看来是个小头目的人朝蒋诗韵的马车嚷嚷着。
王氏喜得双手合十直念佛。
蒋诗韵则礼数周全地在车里道谢,“多谢大人相助!”
那人却没吭声,耳边传来马蹄踏地的沉重声,那些人已经过了城门。
“这京中还有这么好心的人啊?”王氏进了城,神色轻松起来,有说有笑。
“娘,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了,祸从口出,方才可真是吓死人了。”蒋诗韵不满地盯着王氏嘱咐。
“知道!娘这不是急了吗?”王氏不以为意,“看来我家秀姑急着嫁给安国侯府了,竟然提到了你姑母家的名头!”
王氏打趣着蒋诗韵,让她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挤在角落里的慧儿眸中忽然掠过一抹鄙夷,还真是乡下土包子,方才跟个泼妇似的骂街。
看向蒋诗韵时,她却若有所思,这个小姐倒是个不一般的,和那土鳖娘不一个德行呢。
进了城,王氏四处寻找着蒋德章派来的下人,可城门口除了守城的兵丁,哪里有个人影?
说好的这几日蒋德章都会派下人在城门口候着,左右也不过这几日她们就到京了。
蒋德章怎么就等不得?
本来兴兴头头而来的王氏,还以为一进了城就能见到自己的夫君,可是夫君不仅没见到,连大伯家的下人也没看见。
她心里不免失望起来,面色有些难看地喘了两口粗气。
蒋诗韵生怕她受到刺激旧疾突发,忙安慰她,“娘,天色晚了,爹定是想不到我们会这个时分进城。也许,他刚带着人从这儿离去呢。”
事到如今,王氏也没有办法,只能忍耐着。
好不容易打听着找到了东南八里坊的少詹事府,已是到了酉初时分。
两车人马都是又累又饿,急着想找个地方歇下来。
窦成下车去拍蒋诗韵大伯父家的大门,摇着铺首衔环晃了几下,就听里头一个语气困乏的汉子声气儿嘟囔着,“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还到别人家拍门?”
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接着那汉子隔着门问他们,“什么人?到我们府上做什么?”
窦成恭敬地答道,“我们是蒋二爷的家眷,今日赶得急了些,这个时分才到!”
门里的人似乎思量了一阵,方才粗声嘎气地说,“先等着,容我进二门里通禀一声!”
这也是规矩,不经当家主子应承,门房也没这个胆量随便放人进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门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隔着门没好气地大喊,“我们太太身子不好,早就歇下了,如今是大小姐学着掌家。大小姐说了,没听二老爷的家眷今儿要来。你们还是赶紧着走吧,再不走告你们一个冒认官亲的罪名!”
这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外头马车里人的耳朵里,蒋诗韵不由大怒。
就算是大伯母已经安歇了,大小姐也不能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他们了啊?
就算他们不该今日来,可路途遥远,谁能那么正好就在约定的那日来?
这个大小姐也就是她的大堂姐,未免太小看人了吧?
怒气上来,她也没有好话,坐在车里大声道,“劳烦门政老爷去把二爷叫来,就说我是他女儿,来找他这个爹了。”
这是怎么当的爹?还进士呢?
她们母女长途跋涉,来了不过是想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可不是等在门外吃瘪的。
这话门房自然听见了,还不等她说完,就一口截过去,“我们大老爷和二老爷都不在府上,你就别瞎嚷嚷了。”
顿了顿,他似是想起什么又奚落起来,“二老爷的家眷要是真的来了,二老爷能不在家里候着?你们再不走,我可就喊人来赶了。”
把他们当成了居心不良的匪徒了。
王氏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哎呀”一声就憋过气去了。
蒋诗韵提防了这么些日子,一路上都平平安安的,没想到进了京竟然被大伯父家的下人给气着了。
当即就把自己备下的药丸找来一粒给王氏喂下了,又高声朝窦成喊道,“窦大伯,咱们走,到安国侯府找姑母去!”
既然大伯父家不开门,他们去投奔姑母去,看明儿大伯母脸上有什么光!
第五章 相请()
窦成答应着,跟老苍头一起调转马车,朝城里走去。
蒋诗韵当然不会在黑更半夜地去安国侯府,姑母不过是侯府的二夫人,她从未见过她一面,实在是不好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投奔过去。
几个人还是找了家客栈先安顿下来。
蒋家的门房听了半日,外头早就没了动静,想着这两车人定是走了,这才放心回屋里睡下。
蒋诗韵要了三间客房,就带着慧儿和小坠子把王氏抬到了床上。
按照那日在家时的法子给王氏神阙穴上塞了东西,过没多久,王氏就悠悠醒转过来。
半天,她才有了些力气,拉着蒋诗韵的手笑道,“好孩子,娘这身子真是不争气,让你跟着日夜操劳。娘,心里真的过不去啊!”
蒋诗韵只能好言相劝,心里却有些犯愁。
今晚先将就一夜,等明儿再看了。
虽然打着姑母的旗号不知道是否好使,但是她爹在信里说到她和安国侯府长房长孙定亲的事情应该不假,这里头姑母怕是操持了不少。
大伯母这个节骨眼儿上定是不会让家丑外扬的,也许,这真的是大堂姐一个人的主意也说不定。
第二日黎明,城东南八里坊的蒋家。
蒋大姑娘蒋诗静穿戴整齐,同着妹妹蒋诗韵,带着两个丫头去正房给她母亲钱氏请安。
钱氏这些日子许是操持家务有些疲乏,正披了一件外衣倚在床头上喝着银耳莲子羹。
蒋诗静上前行过礼,一边殷勤地给钱氏拿捏着肩膀,一边把府里的事儿拣来说了,“娘,昨儿个半夜,门房来回说是门外二叔的家眷到了。”
“这么快?”钱氏闻言一脸惊讶,“你把她们安置到哪儿了?”
蒋诗韵羽睫轻覆,遮挡住了一双眼,“听门房说门外有两辆马车,还有两个赶车的男人,女儿想着二叔以前说过家中只有二婶带着堂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话未说完,钱氏倏地扭头瞪着她,“这么说,你没让她们进门?”
“黑更半夜的,有谁家这个时分赶着投亲?”蒋诗静有些委屈地嘟了嘟嘴,“父亲和二叔都不在家,我们又不认得她们,女儿不敢放人进来!”
钱氏听了点点头,这样处置也不过分。
就像女儿说的,哪有大晚上的跑人家投亲的?
何况依照那个时辰推算,城门早就关上了,二叔一家非官非吏的,哪有那个本事进城?
只是她还有些狐疑,就细细地问蒋诗静,“她们就那么走了?没说什么?”
“听门房今早上回话,外头倒是有个年轻女子的声气儿说要到安国侯府找姑母去!”蒋诗静不明白钱氏是什么意思,一五一十地回道。
“什么?当真这么说的?”钱氏一下子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地,“快,找人到你姑母那儿去好生问问,人真要在那儿,我们就备车去接回来。”
“娘,用得着这样大兴旗鼓的吗?”蒋二姑娘蒋诗语不满地嘟囔着,“她们想去姑母那儿住就让她们去就是了,一群乡下土包子,真要住在我们家,连带着我们姐妹名声也跟着不好了!”
“你糊涂啊,”钱氏捶床大怒,“你姑母正撮合你堂姐和侯府的长房长孙,她这一奔了去,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再说,万一被你姑母家的人知晓我们把人赶了出去,我们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听了钱氏的这一番话,蒋诗静也知道事不宜迟,得赶紧做一番姿态把事情圆回来才是。
她今年已经十六,二妹十四,两个人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如今再不好好巴结姑母,她们哪里还有这样的机会?
就该把堂妹拦在她们家里不让走才是!
她急急地吩咐人赶紧到安国侯府悄没声地打听打听,看看昨夜里是否有人投宿。也不敢让她姑母知道,省得落个苛待堂妹的名声。
去的人小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却说侯府并没有二婶一家。
蒋诗静不由纳闷了,她们在京中也就姑母和他们一家亲眷了,从他们这儿走的,不去姑母家,会到哪儿去?
她一时没了主意,忙忙地去找钱氏。
钱氏听了之后面上就有了笑容,“幸好咱们没有让人冒失地去问你姑母,既然没去最好!”
沉吟片刻,她又道,“昨夜里不去保不住今儿去。这样,你赶紧让下人们到京中各个客栈打听去,看看住在哪家客栈里?”
蒋诗静有些为难,“京中大小客栈那么多,该问到何时?万一,她们走了呢?”
钱氏却摇头,“她们乡下出来的,定不舍得住那些大客栈的,你就差人专门打听那些小客栈去!”
生姜到底老的辣!
蒋诗静暗地里赞了一声,转身就吩咐人去了。
到了后半晌儿,好容易打听着城中一家悦来客栈昨夜里酉末时分去了两辆马车,倒是能对得上时辰。
蒋诗静放了心,既然人在那儿就跑不了了。她早料到了这一步,派了两个下人守在那儿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赶紧来禀报。
自己却带着人径自找钱氏讨主意去了。
钱氏坐在内室的临窗大炕上,眸中自信满满,“既然昨夜里是你着人赶的,今儿还由你去把人带回来。我倒是不好出面!”
蒋诗静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二婶面前是个孩子,犯什么错二婶都不能和她计较,她娘出面那就不同了。
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但是她也是跟在钱氏身边管家一年了,还是有几分手段的,闻听忙起身,“娘说的是,女儿这就过去,务必要把二婶她们带回来。”
见钱氏无话,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