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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走下石阶,好似画中人。
遇见王氏,他不躲不避,恭敬地行了一礼,喊了声,“伯母!”
蒋诗韵心里就捏了把汗,眼睛狠狠地瞪了过去,像是一把利剑。
这人,这不是找骂吗?明知道她娘对他没有好感,还敢挑这个时候过来?
贺林却微微一笑,回她一个淡定的眼神。
今儿他来,就是要和王氏好好谈谈的。圣旨已下,婚期就在近日,这个岳母,迟早得面对的不是吗?
行过礼,他就恭敬地站在一边,静等王氏开骂。
蒋诗韵也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静静地竖耳听着。
可是王氏不仅没骂,面上还带了一丝欣喜,张口就叫了声,“林儿……”
吓得贺林面色怪异地抬起头和蒋诗韵对视了一眼,眸中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岳母这话,是认可他了?
以往都是“贺大人”,虽然没错,但是疏离冷漠,让人感受不到温暖。
这回,怎么……怎么变化这么大?
蒋诗韵也是惊讶地不得了,她的夫婿,王氏一个当娘的,可不就得这么叫着?
如今真听她这般叫了,她又觉得不适应了。
天哪,这感觉真是太好了,好得她真想高兴地高歌一曲了。
而那个一向冷静如山的贺林,似乎也被这句话给冲昏了脑子,张口就来了一句,“岳母大人……”
“噗嗤”,对面春兰和春桃两个人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蒋诗韵一张小脸则涨得通红,死死地瞪着贺林,恨不得上前把他那张嘴给缝上。
二百五十七章 婚前协议()
二百五十七章婚前协议
这还没成亲好吧?他这岳母大人喊得还挺溜!
春桃笑不可遏地就攀上了蒋诗韵的肩,因为王氏大好,她的胆子也大了些,笑着打趣贺林,“哟,贺大人,嘴还挺甜的啊!”
贺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微微地红了,他这么个冷傲人儿,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打趣。
方才他也是太迫切了,没想到王氏只不过喊了他声“林儿”,就让他迫不及待地叫出岳母大人。
万一,把王氏给叫恼了,岂不是他的过错?
他无奈地抓了把头发,忐忑不安地等着王氏的反应。
蒋诗韵那利如尖刀的眼神,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一句岳母大人,要是惹怒了王氏和蒋诗韵两个人,他可真是亏大发了。
岂料王氏不仅不恼,反而呵呵笑起来,并且还顺着春桃的打趣说道,“林儿的嘴就是比你们甜!不过我爱听!”
一句话,让蒋诗韵彻底放下了心,也让贺林感动莫名,眼眶中隐隐有光亮闪烁。
春兰和春桃姐妹也收了笑,静静地看着王氏。
王氏往日什么样子,她们两个可是知道的,没想到今儿秀姑弄了这一出,竟然让王氏恢复如常。
此情此景,怎能让她们两个不感慨万千?
“娘,你可别夸他,小心夸得他到时候都把我不放在眼里了!”
蒋诗韵心中大定,忙上前一把扶住王氏的胳膊,撅着嘴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把头靠在王氏肩上,娇声细语地说着。声音里却是满满的喜悦。
“呵呵,怎么会?林儿一定会对你好的。”王氏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眼睛却是看向贺林。
“是,请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韵儿当成此生挚爱呵护着,不让她受分毫委屈!”
贺林那动听的声音说着动听的情话,好似世间最优美的曲子。听得蒋诗韵芳心大动。
王氏满意地笑了。扶着蒋诗韵就进了正屋,贺林也随后跟上。
小坠子上了茶点,蒋诗韵拈了一块放进王氏嘴里。母女两个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亲热了。
贺林端端正正地坐着,望着这一对苦尽甘来的母女,也是心中大动。
假如他的母亲还活着,也会这么疼他的吧?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那女子的容颜都已经模糊地看不清五官了,他只隐隐记得年幼时。母亲曾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给他哼着哥儿,他则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只记得,夜深人静时。一觉醒来,母亲那年轻的容颜在昏暗的油灯光中,越发晦涩。低了头。静静地做着针线。
那张容颜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何时。已经看不清眉目。
他只是记得当初的那个女子,很年轻,很年轻……
望着面前这对母女,贺林的心慢慢地柔软起来。将来,他的妻儿,也会这样的吧?
韵儿那般美好善良的女子,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林儿,林儿……”耳畔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声音,贺林才猛然惊醒,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
见王氏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贺林一脸歉意,“是我不好,走了神。岳母大人有什么吩咐?”
王氏呵呵笑起来,“你不用拘谨,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我是问你今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秀姑商量?”
贺林被王氏骂得不敢随意上门,能来一趟,自是有要事相商的。
“不敢,小婿前来是想和韵儿商量婚期的。既然岳母发问,小婿不敢越过岳母大人!”
本来他是想偷偷和蒋诗韵商量的,如今王氏一切恢复正常,他自然要先禀报王氏的。
贺林的胆子越发大起来,连“小婿”都叫出口了。
他不怕死地对上蒋诗韵那双能生吞活剥了他的眸子,还不忘了冲她笑笑。反正现如今已经得到了岳母大人的认可,他就不必事事偷摸着了。
蒋诗韵磨了磨牙,把眸中的狠戾收了回去,换上一副笑脸,“不知贺大人有什么要商量的?”
这话听得贺林眉心一跳,直觉不好。
可对面的佳人巧笑倩兮,他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圣旨已下,反悔是不可能的了,难道这小女人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不怕,他如今有岳母大人撑腰了。
贺林不知死活地冲蒋诗韵笑道,“新皇登基之前,尚未公布先帝驾崩的消息。我想趁着这个时候早日成亲,省得夜长梦多!若是大丧发布,又得等上数月!”
这理由冠冕堂皇,其实没有蒋诗韵更清楚这厮内心的想法了。什么夜长梦多?是他长夜空虚吧?
哼,有了岳母就忘了她的人,不狠狠整治一顿能行吗?
“嗯,这事儿是得商量商量!”蒋诗韵眯了眯眼,懒洋洋说道。
贺林就觉眉心跳了跳,没来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蒋诗韵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你还记得咱们的婚前协议没?”
“婚前协议?什……么婚前协议?”贺林有一种被牢牢套住的感觉,说话也有些犹豫了。
眼前的小女子笑靥如花,眸中透着狡黠的光。他总觉得她就像是一只得逞了的小狐狸,笑看着猎物在她爪下乞怜。
“怎么?连婚前协议都不记得了?”正笑得灿烂的小女人听了他这话,顿时不高兴地撅起了红润润的小嘴,脸色忽地就冷了下来。
贺林就好像一下子从三月的暖春掉进了寒冬腊月里的冰窖,浑身从头到脚凉了个透!
原谅他真的不是故意气她的,他真的不记得她说过什么婚前协议啊?
他可怜巴巴地瞅着蒋诗韵,要不是王氏在跟前,他都要给她跪下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在乎一个人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宁肯自己吃苦受累流血流汗也不肯让她受丁点委屈的感觉!
他真是追悔莫及,早知道这样,他就双管齐下,既奉承岳母大人,也奉承心上人了。
“韵儿,你……你别生气,听我解释好不好?”贺林结结巴巴的都快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听得王氏也是眉头一皱,不明白女儿好端端地生什么气。
“娘,您看,他都不记得咱们的婚前协议了?”蒋诗韵一见王氏要倾向贺林的苗头不好,忙一下子扑入到王氏怀里,叫起撞天屈来。
贺林顿时如坠五里云霄,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掰开好好看看。都怪自己太笨,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记不住?
二百五十八章 娇蛮()
出了正屋的门,贺林就不再那么装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蒋诗韵住的厢房门口。
站在门口轻轻一推,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显然在里头拴上了。
坏了,韵儿生气了。
贺林忐忑不安地搓搓手,在门口有些拘谨地小声央求着蒋诗韵,“韵儿,开开门好不好?有话咱好好说!”
正躺在贵妃榻上的蒋诗韵,一边拈了一颗蜜饯梅子塞嘴里,一边呜噜不清地回道,“没话好说,连婚前协议都能忘了,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嘴里塞着东西,一说话就漏风,听上去像是正在哭着说话。
贺林的一颗心倏地揪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千军万马,血雨腥风他都能面不改色地闯过来,可唯独面对这个小女子,他不知道怎么去哄去劝了。
“女人心海底针”,以往耿三常在他耳边嚷嚷,他那时还不屑一顾,如今他真的体会到了。
只是他想破脑壳也想不出到底蒋诗韵跟他说了什么婚前协议了。
反正不管什么错,都是他犯的。现在他只管低声下气地央求她就好了。
本着千错万错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的原则,贺林在门口陪着小意放下身段可劲儿地求着蒋诗韵,“韵儿,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由着你。你可千万别在里头哭,哭坏了身子心疼的人是我!”
他两手绞在一块儿,一张脸苦得跟苦瓜似的,那种怯生生的样子,活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若是蒋诗韵看到他如今这副样子,铁定笑翻了天。
好在贺林带来的护卫都在院外。没有人看见他们冷傲如高山雪的大人,会变成这么个“妻奴”!
可隔壁还是传来“嗤嗤”的笑声,明知道是春兰姐妹听见了自己的话,贺林也不好意思戳破。
只得继续苦求,“韵儿,是我没脑子,你说的话我竟然忘了。真是该死!可恨。该打!”
他素来都是个心狠手辣的,对敌人如此,对自己也是这样。可唯独对蒋诗韵。他狠不下心肠来。
“韵儿,我的错,我惩罚自己,你别生气好不好?”话音刚落。就听外头“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屋内,一下子有了响动。
蒋诗韵“噗”地吐出嘴里的一颗蜜饯梅子。倏地从塌上爬起来,气哼哼地盯着门口。
丫丫的,这货惯会用苦肉计,明知道她心软。最是看不得他受苦受累,偏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
哼哼,以为她心太软一定会开门是吗?
今儿她就让他吃个闭门羹。省得他有了丈母娘忘了她这个正主儿了。
“韵儿,原谅我好不好?”话音落。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这两声脆响声声入耳,活似打在了蒋诗韵的心上。
她的心跟着生生地颤了两颤,终于再也受不了,噔噔几步跨到了门口,刷一下拉开了门闩。
门外,贺林正一脸期盼地盯着她。
蒋诗韵的目光先就在贺林的脸上逡巡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红印子。
是……用力太小还是他皮……太厚?
听那脆响声,该是下了不少力气的?怎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