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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朱慧仙虽然做不了人上人,但也绝不做那人下人。
跟了蒋德章,她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就拿钱氏来说吧,也是个庶女,可嫁给了蒋德功之后,水涨船高。如今执掌一府中馈,出门交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夫人。谁又敢低看了她?
所以。这女人嘛,靠的还是嫁给个好男人。
蒋德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况且蒋诗韵很快就要嫁入高门。再怎么着,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不可能不拉拔他这个亲爹的。
到时候,只要能授了实职。她也就能威风起来了。
说起来,她以前比钱氏的身份还高。只因为命不好,成了犯官之女。
慧儿也是被蒋德章一时的宠爱给熏昏了头,以为自己从此就能大翻身,再也不用做奴做婢了。
谁知道今儿就在蒋府的大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蒋德章竟然这样质问她!
明明就是蒋德章答应让她出来的,可他却说她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偷溜出来。
她就是那般想看热闹的人吗?
还不是为了让蒋诗韵日后能过关照他这个当爹的?
受了委屈的慧儿紧紧地咬着下唇。细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泛出柔和的色泽,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那双大大的杏核眼里已经汪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如今慧儿这副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蒋德章面色大变,上前一步就要去拉慧儿的手。
见蒋德章就要在王氏面前上演深情款款,蒋诗韵忙轻咳一声。
蒋德章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脚立即定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慧儿可怜巴巴地睁着那双大大的杏眸望着蒋德章,看得蒋诗韵暗自摇头咋舌。
慧儿可真是个把握住了男人心理的女子,就凭她这个样子,怕是男人见了都会动心吧?
瞧她老爹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她要是再不阻止,他们俩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堪呢?
慧儿真是吃准了她老爹的心,故意当着王氏的面来这一套,就是想刺激王氏。
只是蒋诗韵哪里肯如她的愿?
她抱着胳膊静静地站在那儿,就见蒋德章身子一僵,慢慢地转了回来。
慧儿已经伸出去的手无力地垂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怎么可能?蒋德章怎么可能会转过身去?他难道已经不迷恋她这副样子吗?
他不是只要她哭上一哭,就会心软就会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吗?
怎么蒋诗韵一声轻轻的咳嗽,他就不敢再往前一步,就站在那儿不敢动了,甚至还转过身去。
他这是干什么?她发誓夜里绝不让蒋德章再碰她一下!
在慧儿的惊讶里,蒋德章身子僵硬地走到蒋诗韵跟前,陪着笑脸道,“秀姑,这,这慧儿也是想出来见见你。你们好歹主仆一场,这主仆的情分还是有的!”
蒋诗韵不动声色地笑了,蒋德章还记得慧儿和她是主仆啊?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
“既是主仆,那怎么见了主子连个头都不磕?”蒋诗韵笑吟吟地看着慧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实在对不住,既然撞到了她手上,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慧儿脸色煞白地咬着下唇,殷红的唇已经有了血痕。
跟着蒋德章过了这么些日子,她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身边有丫头伺候着,除了给蒋德章尽到一个侍妾的义务,她跟一个当家的太太似乎没有两样。
蒋德章身边就她一个女人,她也暂时不需要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两人的世界过久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
可现在蒋诗韵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子来,让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当着这么多人给她磕头?
慧儿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站在那儿脚跟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了。
这么多主子下人,就她一个人当众跪着要磕头,这样的耻辱,她怎能受得了?
“老爷,如今我是您的妾,也算是姑娘的庶母,怎能……?”慧儿泪汪汪地看着蒋德章,虽然无限委屈,也不忘了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嗲声嗲气的。
蒋诗韵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动于衷地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还庶母?就她,也配?她算哪门子的庶母,不过一个小妾,竟然要越过她头上去?
“大伯母,这大户人家纳妾也是有规矩的吧?没有经主人家同意,没有给当家主母敬茶,只能算作私相授受,连个妾都算不上吧?”
钱氏可是世家贵族出身,最是注重规矩。以前也经常打着规矩的幌子,来为难蒋诗韵。
如今蒋诗韵可是虚心向她请教了,钱氏怎能推辞?
二百五十四章 心宽()
钱氏还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在蒋诗韵跟前显摆呢。
这个慧儿就是个狐狸精,先前跟着她女儿嫁过去,女儿的脸就出了事儿,新婚之夜惹来宋徽的厌烦。
好不容易等女儿的脸给治好了,可又被蒋诗韵害得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当日女儿和太子妃秘密出行,绑架了蒋诗韵,眼看着就要得手了,没想到贺林那煞神杀了进来。
太子妃死了,她的女儿也人事不知了。
贺林能那么快找到那个地方,这其中谁知道有没有慧儿的事情?
说不定她偷偷窥探到女儿的计划了呢。
而今,她要把自己一门的妹妹嫁给小叔子蒋德章,慧儿却又冒了出来。慧儿虽不过一个侍妾,可钱氏却是知道的,她那妹子面相不美,年纪又比慧儿大了几岁,凭姿色,她妹子是斗不过慧儿的。
到时候就算有个正室的位子,可慧儿也是个极大的威胁。
将来她要是能早先一步产下儿子,凭着蒋德章对那妖精的宠爱,她那妹子还有立足之地吗?
钱氏自打慧儿跟着蒋德章回来,她就哪儿看着都不顺眼了,暗中悄悄地让人在饭菜里下了药,慧儿就不会怀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药起了效用,反正慧儿的肚皮至今还没有什么动静。
这总算是让钱氏松了口气。
蒋德章是个糊涂人,这万一要是弄出个庶长子出来,她的脸往哪儿搁呀?
所以,她怎么看慧儿怎么觉得别扭,自然就不待见她了。
如今听见蒋诗韵如此说。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钱氏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只不过她到底是大家子出身,虽不过是个庶女,但这些阴暗的手段,她却很是娴熟。
看了看躲在蒋德章背后的慧儿,钱氏冷冷地笑了,那张容长脸儿越发阴沉。
“二弟。你这就不对了。大侄女如今什么身份。我们这些长辈出来接她,尚且怕对不住她,你怎么能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插进来?”
蒋府的下人可都站在甬道两侧。低垂着手,目不斜视。
躲在蒋德章背后的慧儿闻言脸色白了白,暗暗摇了摇唇。
“既是下人,就得有下人的规矩。慧儿见了自家主子不行礼不说。还躲你背后,这。成何体统啊?”
反正慧儿身份低,这是人尽皆知的。
钱氏就往这上头说,连蒋德章想护着慧儿都没有理由。
蒋德章嘴巴张了又合,却连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方才正是他一时嘴快提到了慧儿和蒋诗韵是主仆。如今奴婢不给主子行礼,当真不合规矩!
都到这个份儿上,慧儿若是再认不清形势。那就是个傻子了。
钱氏出口帮着蒋诗韵训斥她,蒋德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慧儿绝望了。
隐在袖子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小指上留了一寸长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的肉里,疼得她背上出了一层细汗。
她咬咬牙,终是装作怯生生的样子从蒋德章身后转出来,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对蒋德章道,“都是妾身不好,让二老爷为难了。二老爷这就给姑娘磕头,不让姑娘怪罪二老爷!”
一番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毛病,可蒋诗韵却明显感觉到慧儿心中的不甘。
她斜了眼钱氏,冷笑道,“大伯母,您听听这话给评评理,一个下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置喙我们父女的感情?我什么时候让我爹为难了?为了一个奴婢,值吗?至于吗?”
掷地有声的话,像是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了慧儿的心窝。
原来在蒋诗韵心里,她就是这么卑微可怜,连这么点儿心机也没有机会耍?
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也不知道那贺林是不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中了她?
她要还是官员千金,怎能给这么个乡下土包子磕头请罪?
怪只怪,她爹没本事,让人家给抓了,她也跟着颠沛流离,过着人下人的日子。
“姑娘,是奴婢想见姑娘,这才央求二老爷把我带出来的,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姑娘不要怪罪二老爷!”
慧儿煞白着脸一气儿说完,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蒋诗韵跟前,不停地磕头。
青砖地面又凉又硬,慧儿的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王氏先前看着女儿针对慧儿,把慧儿挤兑得眼泪汪汪的,心里还挺解气的。
后来见蒋德章想护着慧儿,她又气得要死。
虽然已经和蒋德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那个日思夜想了多少天的人,却对另一个比她美貌年轻的女人如此呵护备至,她心里的酸楚绝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到的。
她恨不得上前撕烂了慧儿那张妖娆美丽的脸,恨不得把蒋德章拉到自己跟前,恨不得大声告诉他,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休书都拿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拥有蒋德章?
及至慧儿跪在地上给蒋诗韵磕头,她心里的那股郁气还是没消。
可看到慧儿额头上渗出了血迹,王氏的心里动摇了。
虽然恨慧儿,可也没想过会让她如此屈辱。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王氏早就明白了一件事儿,厌弃她也好,宠爱慧儿也罢,这都是蒋德章一人的事情。
蒋德章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仗着是主子的身份,就算是把慧儿打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难道蒋德章就会喜欢自己了吗?难道他就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吗?
只不过王氏不想去承认自己不被自己夫君喜欢这个事实,所以才会那么消沉,连带着身子也出了毛病。
如今见慧儿被逼着下跪,王氏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所有的委屈、阴郁都没什么好提的了。
女人为难女人,又有何意义?
虽然不过是市井出身,可王氏这一霎竟然想通了。其实这跟一个女人的出身还真的没有关系,经历了这么多的痛楚,也是时候学会放手了。
“秀姑,算了吧。咱们该回去了。”王氏扯了扯蒋诗韵的衣袖,淡淡说道。
不管是蒋德章他们的巴结也好,还是慧儿的隐忍也好,与她都没有关系了。
蒋诗韵直到听见王氏这句话,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二百五十五章 抛弃()
蒋诗韵要的就是这句话!
如果王氏看着慧儿这副狼狈的样子,大喜大怒的,她反而还不放心呢。
唯有自己想通了,解开了心结,才能把心里的不痛快忘掉。
“好,娘,咱们走!”蒋诗韵转过身子,冲着王氏甜甜一笑。
母女两个携着手,也不管钱氏和蒋德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