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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诗韵若有所思地盯了那房门一眼,眸光闪了闪。
二百三十四章 捉奸(二)()
赵妈妈站在门口轻声细语地喊了声,“姑娘……”
室内没有动静。
赵妈妈也不敢大声喊,站在那儿有些尴尬,回头朝着蒋诗韵笑道,“紫菱姑娘平日里起得也早,不过昨儿有位锦衣卫的大人歇在了这儿,怕是昨儿累着了……”
她含着一半说了一半,让人听上去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蒋诗韵的脸色微微地有些变化,却没有抬脚。
春兰是知道贺林昨儿夜里受李勉之邀来锦绣楼赴约的,听见赵妈妈如此说,心内也是忐忑。
这贺大人才刚和秀姑放定,不会就歇在这锦绣楼紫菱姑娘处吧?
要真是这样,那可坑死秀姑了。
她心思缜密,并不道出心中的疑虑,只呵斥着赵妈妈,“我们姑娘还未出阁呢,你少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赵妈妈也是个八面玲珑的,闻听“啪”地一声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是我这张嘴,该打!姑娘说得对!”
见她如此,蒋诗韵眸子眨了眨,没有说什么。
不过她靠门边站着,隐约闻到里头紫金兽头博山炉里的香味儿有些不大寻常。
她也没见过几样名贵的香料,但是凭着一个医者的灵敏,她还是觉察出了异常。
这香有问题!
难道,贺林真的中了他们的计了?
说实在的,她还是相信贺林的人品的。
她不信贺林就这般抵挡不住美人的诱惑,真的上了人家的床!
可是这位赵妈妈口口声声说里头有位锦衣卫大人,到底是贺林还是另有其人?
她忽然觉得这位赵妈妈请她看病怕是挖了一个陷阱让她跳的,他们不是让她来给紫菱姑娘看病,而是来看贺林如何躺在紫菱姑娘床上的吧?
只是昨儿她明明给了贺林几样药丸。难道他们的毒太霸道,那药不管用了?
心里一时七上八下,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她和贺林能走到今日,着实来之不易,绝不能因小失大,毁了这份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感情。
可,万一贺林真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想想那场景。蒋诗韵就有些头大。万一真的发生那种情况,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装大度不当回事儿,还是解除婚约。从此不相往来?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贺林睡了个把青楼女子,和这个,不相干吧?
何况他是遭人所害。一定不是他内心愿意的。
蒋诗韵内心里不停做着斗争,不停为贺林开脱。
春兰见她面色越来越白。心里的隐忧也越来越重。
秀姑别看面上总是温吞吞的,可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早就摸透了这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万一,贺大人真的睡在了紫菱这里。秀姑,能受得了吗?
她内心也极度挣扎着,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不过聪明如她。和蒋诗韵一样,猜到了这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只要她们来了,就入了这个局!
春兰想想这幕后之人的卑鄙手段,就有些心寒。
这人,为何要算计秀姑和贺大人?
为何要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明知道秀姑接受不了男人的不忠,他却偏偏利用这个?
一时,门口站着的几个人都没有动。赵妈妈也不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室内。
忽然,里头似乎传来了轻微的窸窣声。
站在门外的几个人都听见了,赵妈妈面上一喜,忙小声喊着,“姑娘,您醒了吗?”
里头的人似乎轻唔了声,像是刚睡醒,还懵懂着。
赵妈妈也听不清这到底是男声还是女声,不过她今儿带蒋诗韵她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她看见贺林和紫菱躺在一起的样子,就是想让蒋诗韵亲自进屋捉奸。所以,她怎么会错过这么一个绝妙的机会呢?
手往蒋诗韵胳膊上一托,赵妈妈显得十分亲热,“蒋姑娘,进去吧,紫菱姑娘醒了。”
蒋诗韵何尝没有听见里头轻微的声音?
那声沙哑含糊的声音不辨男女,她也不敢确定就是贺林的。
只是看着赵妈妈这急切的样子,她心里就冷笑开了,自己是个女流之辈,就算是个大夫,也不能这么冒失闯入一个女子的闺房。
就算紫菱是个青楼女子,但她还未起床,又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处,是她一个大姑娘家能看得吗?
这个赵妈妈分明没安好心!
她往后挣了挣,赵妈妈的手臂跟铁钳一样紧紧地箍着她的胳膊,让她分毫动弹不得。
蒋诗韵一惊,这才意识到赵妈妈力气比寻常女人要大的。
不过既然赵妈妈急不可耐地想让她进去,那她进去一趟又如何?
就算是贺林又怎样?
大不了事后他们关起门来解决,至少眼下,她和他还是得站在一条线上的。
于是她索性也不挣了,整个人都挂在赵妈妈身上,由着赵妈妈跟撮小鸡一样把蒋诗韵给撮到了室内。
迎面是一架紫檀百子图的大插屏,转过插屏,方是紫菱的卧房。
挑开茜红软绸帘子,迎面赫然是一架红色填漆嵌螺钿的拔步床。此时,这张拔步床上被淡粉色的青纱帐幔遮住,看不清里头是什么人。
赵妈妈心中有鬼,走近前试探着喊了声,“姑娘,蒋姑娘来给您瞧病了?”
只是却听不到里头的应答,她索性丢开蒋诗韵,疾步上前挑开了那粉色轻纱帐幔,露出了拔步床上盖着一床锦被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俱都面向里睡着,外首里躺着的那女子露出雪白的肩来,漆黑的长发散在背上,黑白分明,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欺霜赛雪。
这就是紫菱姑娘了吧?
蒋诗韵冷笑着往里看去,里头那人分明是个男人,光裸着上身,锦被滑到了小腹处,露出一身雪白的肉来。
蒋诗韵看了几眼,忽然轻轻地笑了。
这男人无论身高胖瘦,和贺林的外形都很相似。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人身上的肤色很白,裸露在外的背光滑细腻,看上去就是那种从小就被保护地很好没有吃过什么苦的人!
这哪里是她家贺林?
贺林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打小儿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才十五岁,就被逼离开长兴侯府,到疆场上和元蒙人厮杀,身上的大小伤疤不知有多少,怎么会如此光滑平整?
二百三十五章 陡转()
看到那个裸露的背影,蒋诗韵就笑了。
就说贺林怎么会上当呢?别忘了,他手里可是有她这个小神医给的各色药丸呢。
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蒋诗韵别过脸去,假装害羞的样子,“妈妈做事怎么如此糊涂?人家姑娘还睡着呢,我们闯入闺房,岂不是太没规矩?”
赵妈妈这时候也不装了,上前就去推搡紫菱,“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着呢。快起来,人家蒋姑娘都过来给你看病了,你怎么也没脸没皮的?”
听见她这话,蒋诗韵怔了怔。这赵妈妈是伺候紫菱姑娘的人吗?怎么一副恶婆婆的模样?
她瞥了一眼赵妈妈,见她身上穿戴虽然朴素,可那白皙的脸上红润细腻,劝不像一个伺候青楼女子的下人。
寻常女子谁会去伺候一个青楼女人啊?
也就是一些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的贫苦妇人才会这样。
可怎么看,赵妈妈都不像个低落到尘埃里的女人,尤其是对紫菱这样锦绣楼里的头牌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儿颐指气使。
那么,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
蒋诗韵开始期待起来。
紫菱在赵妈妈大力推搡下,终于醒了。
她睁着一双水气氤氲的星眸打量了一下屋子,这才慢慢清醒过来。不同于寻常女子闺阁中闯入外人的表现,紫菱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就去拿放在床头小几上的衣衫。
那身欺霜赛雪的肌肤全都暴露在空气里,胸前的两个浑圆跟白馒头似的,一点儿遮掩都没有。
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垂落在后背上,衬托得那玲珑有致的腰线越发地曼妙多姿。
不愧是锦绣楼的头牌。光这身段就能晃瞎人的眼。
连同是女子的蒋诗韵都惊艳了一把,更何况是男人?
这样的尤物,说起来要是不沦落风尘,许是能嫁个很好的人家。只是可惜了。
蒋诗韵暗暗咂嘴,这万恶的古代啊,毁了人家这么一个大美人的一生啊?
见紫菱开始穿衣,赵妈妈就规矩起来。上前伺候她穿起来。尽了一个奴才的本分。
等紫菱穿好衣衫,那面朝里躺着的男人还是没醒来。
赵妈妈赶紧提醒紫菱,“这位大人该起了吧?”
紫菱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嫌弃她多管闲事。
但是却有些无可奈何地回身去推那男子,“大人,该起了。”并没有叫出那人的姓来。
赵妈妈飞快地回头偷溜了蒋诗韵一眼,眸底暗有得色。
里头那男子被推了一阵子。终是醒来了,拿手掐着自己的眉心揉了一阵子。才模模糊糊地醒来。
紫菱就在他背后轻声喊,“大人,可要人进来伺候您?”
那男子背影明显一怔,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就在赵妈妈一脸喜色。紫菱面无表情,春兰姐妹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时候,那男子慢慢地翻转身子。扭过头来。
那脸,赫然是一张绝美无俦的脸!
屋内。蒋诗韵清晰地闻得到吸气声。
只是她唇角的弧度微微地大了些,春兰姐妹在她身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赵妈妈面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下去,就被惊讶、恐惧的表情所代替。
紫菱,更是目瞪口呆,连脚踏上的鞋子都忘了穿。
那男子腾地一下翻身坐起来,身上的锦被滑落到腰间,露出一身雪白的胸脯来。
只是当他看清眼前站着的人眸中带着讥讽含笑看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喉咙那处跟堵了一块硬物一样,顿时哑了。
好半天,蒋诗韵才憋着笑装作一副受了惊的模样儿,“小女见过长孙殿下!小女实在是不知长孙殿下会在这儿,冒犯之处,还请长孙殿下不要计较才是!”
李勉的脸色先是变白,再是变红,旋即又变得青紫。
他怎么会在紫菱的房间里?看自己这副样子,再看紫菱还未掩饰住的胸口前那串醒目的“草莓”,他就知道自己昨儿晚上做过了什么。
明明是他让紫菱给贺林下药了呀?明明紫菱在室内燃了幻情的迷药了,为何最终是他在这儿的?
贺林那该死的跑哪儿去了?
狠狠地剜了一眼赵妈妈,那似淬了毒的眸子一刀一刀凌迟着赵妈妈,让她有种抱头鼠窜的感觉。
这是她打小儿伺候大的主子,什么样的性情她最清楚。别看外表上有些温雅,但是这主儿要是发起狠来,比谁都毒辣!
赵妈妈抖抖索索地往后退了一步,呐呐轻言,“殿下,老奴先去叫伺候的人过来?”
她一刻都不敢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就瘫软在地上了。
李勉并没有为难她,只是点了点头,那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蒋诗韵也连忙冲春兰使了个眼色,又对李勉福了福身,“长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