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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难啃的骨头,他今儿也要啃下来。
咬咬牙,冲紫菱递了个眼色,李勉脸色有些阴沉,“双木,这青楼女子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非要刨根问到底做什么?让人家紫菱姑娘多为难?”
这就是不想告诉的意思了?若是贺林再一个劲儿地追问,显然是不给李勉面子了。
贺林紧紧地盯了紫菱一眼,忽然笑了起来,痛快地把手中茶盏里的茶一口喝掉。
“长孙殿下似乎对紫菱姑娘情有独钟啊?每每都出声相护,倒是显得贺某有些不近人情了?”
贺林似笑非笑看着李勉。“既然如此,长孙殿下何不为紫菱姑娘赎了身,也不枉殿下对紫菱姑娘一往情深了。”
这话一落,李勉和紫菱都是面色一变。
紫菱本是低垂的眸子扬了扬,神色冰冷,面容带着点儿悲戚,似乎有什么不可说的委屈。
而李勉则是唇角翘了翘。弧度虽然很小。但是足够贺林看清,那是不屑的表情。
原来,李勉如此护着紫菱。心里却也是厌恶她的身份的。
一个青楼女子,即使才情再高,容貌再美,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抬起眸子的紫菱。把这一幕也看得清清楚楚,她复又垂下眸子。不带一丝感情地弯了弯唇,讥讽地笑了。
早该知道会是如此的,从被抄家的那一刻起,她就该随着母亲上吊以保清白的。
只是她不甘心就那么死了。不甘心才二八年华就香消玉殒。
卖入教坊司,凭着她的姿色,着实让鸨母欢喜了好多天。
她有满腹的才情。有出色的容貌,言谈举止。都是那么地高雅。锦绣楼里,她不用争,凭着这些就稳稳地坐上了头牌的宝座。
鸨母逼她接客,她也曾抗争过,可曾苦求过,为此,她除了一张脸,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可是为了报仇,为了活下来,她忍了。
自从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出价千两的老头子之后,她就麻木了,再也不在乎这些了。
支撑着她活下来的,除了报仇,已经没有别的了。
她清楚地记得,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记得那一年,她刚满十六岁。如此容貌如此才情,家里的门槛差点儿没有被媒人给踏碎。
她和母亲,每日里都欢欢喜喜地挑选着求娶之人的家世人品,每日里,过得悠闲闭塞,压根儿就不知道风刀霜剑已经无情地袭来。
直到那一天,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锦衣卫,带着人围了她家的院子,从她家里翻出一箱箱的东西,把她的父祖兄长全都串蚂蚱一样用绳子绑成一串,她才知道,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家里十六岁以上的男丁,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至今杳无音信。
而女眷们,则不管老少,统统发往教坊司。
祖母受不了,带着伯母婶娘还有母亲上了吊,年纪大一些的姐姐,有的已经定了亲,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儿,谁还敢上门迎娶,挣扎了一番之后,也随着祖母她们去了。
只有她,舍不得,不甘心,以为活着就会有希望。
被兵丁们捆了手牵着押往教坊司的时候,她远远地看到了那个人,那个让她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仇人!
那人面容俊美无俦,端坐在黑色的大马上,冷沉酷烈,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一面黑色的旗帜,透着一股诡异!
那人的脸,她永生都不会忘记。
夜里,尽是她吃其肉喝其血的梦境,可想而知,她有多恨他!
直到遇上了李勉,她那一颗沉寂许久的心才活泛过来。
李勉以皇子身份帮助她复仇,紫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枚棋子,可还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个阴柔的皇子。
自打李勉来过她这儿,她就死活也不接客了。潜意识里,自己的身子只为他留着,虽然,他在这儿不过寥寥几夜。
可就那几夜,足够紫菱后半辈子回忆的了。
在床上,李勉当真是个温存不过的人,待她不似那些花了重金的那些臭男人,一遍一遍地没个餍足。
李勉又是年少位高,面容俊美,紫菱的一颗心慢慢地就沉沦了。
这样的日子就该是她的,要不是她家被抄,凭她的身家和相貌,给皇子做个侧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她曾妄想着,哪日李勉也会爱上她,替她赎身,脱了贱籍,就算是不能做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做个侍妾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这个梦想还是幻灭了,就在李勉翘唇的那一刻!
她知道,这不过是她少女时期的一个幻想罢了。
而这一切,都是身边这个男人导致的,让她家破人亡,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说他爱上了一个医女,已经放定了。
呵呵,自己得不到的,为何让他得到?
紫菱在心里已经不知道笑了多少回,每笑一次,她都会揪心地疼!
寂静的夜,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嘈嘈切切之声,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裹挟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凌厉!
二百三十三章 捉奸〔一〕()
蒋诗韵一大早起来,在院子里做了几个瑜伽的动作,深深地吸了一阵子新鲜的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虽然这古代这不好那不好,但是空气至少是无污染的。
她这副小身板儿太过纤弱,若是不勤加锻炼,将来生儿育女可是要遭大罪的。
反正要嫁人的,蒋诗韵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春兰和春桃姐妹两个和她差不多同时起来的,两个人站在石阶上悄悄地看了一阵子蒋诗韵那古怪的动作,不由纳闷,秀姑这是在做什么?
说练功夫吧,有点儿花拳绣腿摆花架子。说不是练功吧,还有些像。
春桃是个急性子,见蒋诗韵做完了几个动作,额头上都是薄汗,捂着嘴就笑出声来。
蒋诗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们姐妹两个,于是转身朝她们两个走来。
春桃笑着打趣蒋诗韵,“秀姑,你这是练的哪个门派的功夫?好生奇怪!教教我和姐姐呗。”
蒋诗韵被这丫头说得也笑了,忙解释,“这可不是你们学的那样的功夫,不过是为了让身子强壮胡乱练练罢了。”
几个说说笑了几句,春兰和春桃就在院子里支个架子,练起来。
姐妹两个从小就跟着父亲窦成练武,不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歇,也习惯了早起。
两个人打了一通拳脚,擦了汗,小坠子才起来。她年纪最小,蒋诗韵也就没有约束她,通常都会让她多睡儿觉。
一见自家主子和春兰姐妹都练了一通,小坠子心里不好意思起来,虽然姑娘不在意这些。可她毕竟是坐奴做婢的,哪能这么自在?主子都不睡了她还睡,这搁在别人府上,早被打发了。
小坠子很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肯替下人着想的主子,心里更加敬重蒋诗韵,冲她行了一个礼,她就匆匆跑到厨房去了。
蒋诗韵望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好笑。这丫头。还是有良心的,不像慧儿,吃不得苦耐不得劳。总想着往上爬,好出人头地。
只是她也不想想,凭着她目前的身份,再怎么爬。也不顶用啊。
也不知道慧儿在安国侯府过得如何?
自打上次蒋诗静来治脸,她旁敲侧击。故意给钱氏母女一种慧儿也是同党的错觉,不知道钱氏母女会怎么收拾她。
想来,她在蒋诗静手底下讨生活,日子也不见得好过。
只是人都有逢高踩低的心理。若是当初她嫁过去了,慧儿估计还是会跟过去。
当然,蒋诗韵不喜欢那些不劳而获的东西。慧儿既然想攀高枝。那她就好好地助助她,让她以为自己快要到手。到时候却可望而不可即,让她尝尝那种滋味如何。
正盘算着,就听大门被人给拍响,老苍头过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妇人,那妇人跟着老苍头进来,对蒋诗韵规规矩矩行了礼,方道出来意。
“我是锦绣楼管伺候姑娘出门的的妈妈,专们伺候锦绣楼的头牌紫菱姑娘的,我娘家姓赵。”
并没有说夫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
一般青楼里的女子是不用出来应酬的,但是像锦绣楼这样的就属于比较高级的了,特别像紫菱这样的头牌,一些大户人家叫个堂会来个贵客什么的,也会让这些女子过去弹曲宥酒。
这个赵妈妈约莫就是跟着姑娘出门的。
只是锦绣楼里的人怎么会找上门?蒋诗韵一个良家女子若是和锦绣楼里的人有牵扯,传出去可是于名声极大地不好。
这赵妈妈但凡是个明事理的,就得悄没声儿的。幸好天儿还早,蒋诗韵家左右的街坊又隔得远,这也是蒋诗韵放这妈妈进来的缘由。
“不知道赵妈妈找我有什么事儿?”蒋诗韵倒没有瞧不起这样的女子,和颜悦色地让她坐了,又让小坠子上茶摆了点心。
赵妈妈似乎有些拘束,没有坐满整个身子,斜侧着半个身子,一脸激动地望向蒋诗韵,“是这样的,听闻姑娘医术高明,想请姑娘过去帮紫菱姑娘看看,这两日,她身子越发不好,寻常大夫又不能给看……”
说到这儿,她目光闪烁,吞吞吐吐。蒋诗韵就明白了,这青楼女子怕是身子不干净,染病了。
她倒是挺同情这些人的,既然人家来相请,那就去看看吧。
何况贺林昨儿夜里去了那儿,今儿也没见他送个信儿给自己,怕是没有回来呢,她还是过去看看比较放心。
想了想,她又叫上窦成,毕竟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她一个姑娘家不方便。
春兰一看蒋诗韵要带上她爹去,就掀了帘子出来,对蒋诗韵道,“秀姑要去带上我们姐妹吧,贺大人留下的人也可以多带几个去。”
蒋诗韵想想也是,带上春兰姐妹的话,能跟她形影不离,到时候万一在里头有什么险情,也能避一避。
于是她点头道,“小坠子在家里照顾我娘,春兰春桃还有窦大伯,咱们这就走吧。”
窦成连忙到门口套了马车,蒋诗韵拎了药箱带着春兰姐妹出门上了马车,窦成赶着马车跟着赵妈妈一路行驶,来到了锦绣楼。
半日的锦绣楼,门可罗雀,不似夜晚那般繁华喧嚣。
蒋诗韵下了车,赵妈妈连忙上前领路。
窦成把车停好,带着贺林留下的两个侍卫随着蒋诗韵进了大厅,却被赵妈妈给拦下了。
“楼上的姑娘都睡着呢,爷们在楼下奉茶可好?”反正又不是客人,她可不能让这些粗汉们上楼。
窦成有些发怒,想要往上闯,蒋诗韵回头给他使了个眼色,窦成就带着那两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大厅的桌子边。
赵妈妈忙喊来伺候的小丫头上了茶,偷溜了窦成一眼,就带着蒋诗韵上了楼。
春兰姐妹两个一步不离地跟着蒋诗韵,春桃还把药箱抢过来拎在手里。
到了二楼,赵妈妈带着她们七拐八拐饶了好几圈,才来到一间雅室门口。
“紫菱姑娘的房间到了。”赵妈妈回头笑着冲蒋诗韵笑了笑,轻轻地敲了敲那扇雕花木门。
那门似乎没关,只轻轻一推就开了,惹得赵妈妈回头埋怨了句,“这些死丫头怎么伺候的,也不知道把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