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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回来,就成了锦衣卫声名赫赫的指挥使了,那长兴侯更是做不了他的主。
听说,他和他那嫡母也不对付,寻常两方都是谁也不理谁。就连逢年过节,贺林也不回去一趟。
偏生这样一个六亲不认忤逆长辈的人,还混得风生水起,深受当今圣上宠爱。
这也是人人心中困惑的地方。
百善孝为先,朝廷重视节孝,失去了这一纲常,连官儿都没得做。可贺林偏是个奇葩,就连那些御史都没人敢质问他!
蒋氏听了孙老太君的问话,深不以为然。这老太太真是老糊涂了,还指望着长兴侯来管他这儿子?如今长兴侯不巴结这儿子已经算好的了。
“那样的庶子,长兴侯想来也是管不住的。如今他又官大威重,长兴侯巴结还来不及呢。”
蒋氏气哼哼地扔下一句,不管自己婆婆脸色黑成了什么样儿。
长兴侯府的正院里,长兴侯和夫人正坐在堂屋用膳。
两个人都听说了贺林遣散侍妾的信儿,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个逆子又要弄哪一出?
长兴侯吃着吃着,只觉味同嚼蜡,嘴里苦得发涩。索性撂了筷子,气哼哼地站了起来。
“你说,他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什么时候他身子有隐疾了?这不是在丢我们老贺家的脸吗?”
长兴侯一张枣红色的长脸被气成了紫红色,早知道这个逆子如此离经叛道,从他生下那一刻,他就把他给溺死在夜壶里算了。
“老爷息怒!”长兴侯夫人不恼不怒,和风细雨地劝说着长兴侯。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保养得宜。脸上白润丰满,很少见着皱纹。
见长兴侯气咻咻地坐下来,长兴侯夫人才笑道。“林儿这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打小儿就怪得很!自打他娘死后,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了。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要是早早给他定下一门亲,他这会子也不会兴师动众故意丢咱们的脸了。”
人家身有隐疾。都是藏着掖着,唯恐别人知道。可他倒好,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搅合地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儿。
不管他认不认这个儿子。但外人一提起来都知道他是长兴侯的儿子。长兴侯的儿子身有隐疾,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长兴侯也有隐疾呢。
甚至好事者还会想。这长兴侯怎么生的出来儿子的?会不会被人给戴了绿帽子?
连带着自己其他几个儿子也跟着没了脸!
那小畜生,活生生就是个讨债的。什么不好偏要提什么,真是丢尽了他这张老脸!
尽管长兴侯怒火冲天,可长兴侯夫人还是无动于衷,只是温存地笑着,“好在森儿也娶了亲,就算丢人,也丢不到他头上!”
贺森是长兴侯的世子,贺林的嫡兄。
不过这话刚说完,长兴侯夫人的脸色就变了。
世子娶亲都一年多了,世子夫人到如今肚皮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身边也有几个通房,平日里因为她的关照,都没有喝避子汤,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不是活生生打了她的脸了吗?
贺林那孽畜捅出这样的事情来,京中人不都知道长兴侯府的男人,那方面……不行?
长兴侯夫人余下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一张白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去,把世子夫人叫来!”长兴侯夫人说风就是雨,立马觉得这事儿再也不能忍受,就让身边的丫头喊了儿媳过来。
长兴侯见此早就避了出去。
他是个怕老婆的,早年还是因为夫人家里的势力,才在军中立了几功,封侯拜爵。
只是后来他官声平平,又加之风流好色,府上略平头正脑的丫头都被他淫遍了。被夫人拿住好几次,他老脸上越发下不来,自此,在夫人面前就没了地位。
如今夫人想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想让他起来他不敢坐下。
见夫人发威,他早就溜出去躲着了。
长兴侯世子夫人罗氏是个江南姑娘,家里老父乃是四品的道台,也算是书香门第了。
她听闻婆婆传唤,忙收拾了一番,扶着个丫头急急地赶来,一见了婆婆就赶紧行礼,“不知娘唤媳妇来有何吩咐?”
长兴侯夫人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但是这个儿媳妇说起来还是她很中意的。到底江南水乡里出来的,知书达理,温存和善,对她也是百依百顺的。就是有一样,跟纸扎的灯笼似的,风吹吹就倒了。
“森儿用过饭了吗?”长兴侯夫人阴沉沉地盯了媳妇半日,方才叫起,先问起儿子来。
“回娘的话,夫君用过了,是梅香服侍的。”不知道婆婆这会子叫她来有什么事儿,小罗氏心里直打鼓,陪着小心。
“梅香梅香,又是梅香?你自己是个死的吗,不会伺候夫君用膳?”本来就没好气的长兴侯夫人,被儿媳这句话给刺到了,腾地就发起火来。
小罗氏吓得面色发白,忙跪下来,嗫嚅道,“夫君这些日子喜欢梅香在跟前,妾身不敢不从啊!”
“哼,你就是个没用的,嫁过来一年多肚皮也没个动静,想让我们老贺家无后吗?”
见儿媳跟小鹿一样柔顺,长兴侯夫人心里的怒火小了些,命小罗氏起来。
小罗氏战战兢兢地起来,捏着帕子弓着身子立在一边。
“你这身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到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长兴侯夫人说来说去又说到了媳妇的肚皮上,“你屋里那几个也不争气,是不是那几个狐媚子把森儿的身子给弄垮了?”
儿子随了长兴侯,那方面是有些不自制。但长兴侯夫人并没有当回事儿,哪个大户人家的男人没个三妻四妾的,儿子屋里也不过五六个人,哪里就生不出孩子来?
二百一十六章 上门()
“媳妇……媳妇不知。”虽然已为人妇,但小罗氏听婆婆提起这个话题还是脸红心跳,不敢正视婆婆。
“上次太医开的方子你照着喝了,怎么没有效用啊?”长兴侯夫人寻思了一会子,忽然道。
小罗氏不敢接话,只是垂头听着。
“前儿听人说,长公主的儿媳妇当时病得快死了,被一个小丫头给救过来了,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等过两日,打听了,咱们也过去看看!”
有病乱投医,既然太医的方子不见效,索性多找几个大夫看看吧。
正在家里养着的蒋诗韵,平白无故忽然打了个喷嚏。
翌日,天朗气清,晴空万里。春日的和风徐徐吹来,让人熏染欲醉。
蒋诗韵一早上起来,梳洗打扮了,过王氏屋子里来。春兰姐妹正和小坠子端了饭菜摆上来。
大前日,她在家门口被人给绑走,王氏吓得瘫在了炕上起不来。当时窦成本打算也带着两个女儿回老家的,可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只得留下来照应门户。
知道王氏不想搭理他,他让两个女儿帮着伺候王氏,自己则想法子打探蒋诗韵的去向。
好在没过一日,贺林就让人送信来,说蒋诗韵安然无恙,正在他府上休养,他方放了心。
让女儿告诉了王氏一声,却被王氏兜头给骂了一顿。骂他是个癞皮狗,赖在这儿舍不得走,看中了她家秀姑的家财。
又骂贺林欺负弱小,把一个黄花大闺女带到府里,不知安的什么心……
反正骂得谁都不敢出头。蒋诗韵不在家,众人只得小心伺候着王氏。
及至蒋诗韵回来,王氏方从炕上爬起来。
因贺林亲自送了蒋诗韵回来的,王氏听见了,跳脚就要到门外去找贺林。
好歹被春兰姐妹给拦下了,而贺林知道王氏不快,也就没敢跟进来。
一见了蒋诗韵。王氏又是好一顿数落。嫌她夜不归宿,好好的姑娘家,名声都给败坏了云云……
说到最后。蒋诗韵也受不了她的聒噪了,不由顶了她一句,“娘,要不是贺大人相救。这会子我就是死人了,您是觉得女儿从此回不来的好。还是在外头过一夜的好?”
噎得王氏张口结舌,又是一顿好气。
好不容易等王氏消停了,蒋诗韵才回自己屋里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早上来王氏屋里,王氏躺炕上还没起来。饭菜已经摆好,香味四溢,王氏却哼哼着说气得吃不下。
蒋诗韵也不去劝。只拉着春兰姐妹和小坠子坐下,四个人围在桌边。吃吃笑笑的,也没人理会王氏。
吃到半截,王氏却忍不住,从炕上翻身坐起来了。
蒋诗韵是深知她娘的,自打被他爹踢了一脚,心思就有些阴郁,做什么事儿都好钻牛角尖。
其实事到如今,她也该想开了,什么人道貌岸然,什么人衣冠禽兽!
只是王氏说到底还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就算是搬出来,也始终在她的照拂下过日子,从未自己单独过过一天。
若真的有那一日,希望王氏能想得明白才好!
几个人见王氏下来吃饭,也不吭声,继续各吃各的。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饭后,蒋诗韵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同春兰姐妹一道说说笑笑的。
小坠子收拾碗筷,外头忽然有人拍门,老苍头开了门,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身量不高,黑瘦黑瘦的,说是贺府的管家。
蒋诗韵是见过贺林官府的那位管家的,肥肥胖胖的,是个中年人。怎么忽然又来个年轻的?
听老苍头说完,就让把人领进来。结果这人一进来,她的眼睛就亮了亮。
“邢斌……”她高兴地站起身来,喊了一声。
这小子不是那个偷钱的小乞丐吗?当时为了追他,自己还不顾形象地追了两条大街,没想到竟然出息了,穿得人模狗样的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
“你怎么……成了贺府的管家了?”后来蒋诗韵是拜托过贺林安置这小子的,没成想现在倒是得以重用了。
“姑娘,先受我一拜!”邢斌笑眯眯地先对着她行了个大礼,方才细细地说了别后的事情。
原来那晚,蒋诗韵救了他的爷爷之后,把他们爷俩交给了贺林。
邢斌先还以为贺林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能给他们祖孙什么安置?
结果没料到,那魔头竟然特听这姑娘的话,把他们爷俩带到了城外的庄子上,让他跟着庄头学着打理。
邢斌颇识得几个字,又肯用心学,结果没多久,就被贺林带回了京中,让他住进了那所私宅里。
昨儿夜里,又巴巴地把他叫过去,说让他做贺府的管家。
邢斌压根儿就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混得这般风生水起,心里高兴之余,也知道根儿上该谢谁。
要不是遇到蒋诗韵,他这辈子哪里能摊上这等好事儿?不仅爷爷得以颐养天年,自己将来也能混个好前程了。
这辈子,他怎能不尽心尽力替蒋诗韵卖命?
昨夜连夜,贺林就拟了一张单子,让他去库房里找东西,说是一早要送到蒋诗韵家。
他心里就有了数,看来自己是拜对了人,蒋姑娘这大腿得牢牢地抱着。
蒋诗韵听他说了半日,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奉贺林之命前来下聘的。
心里不由得又气又好笑。
这厮,连个三媒六聘的都没有,就敢来下聘了?
不过这厮一贯不按常理出牌,干出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