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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诗韵摇摇头,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贺林却是很不理解,“随便推给宫里的太监、宫女就好了,你只要能保得住性命,不让李勉有了借口就好,何必管那么多?”
这厮,这话也能说得出口?还是这个时代草菅人命不是件什么大事儿?
蒋诗韵实在是受不了,白了他一眼,恨道,“怪不得人都说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呢?不管什么人的性命,也不能胡乱陷害的!”
被蒋诗韵这般说的贺林,兀自笑嘻嘻的,他虽然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但偏偏就是对这小女子服服帖帖,拿她丁点儿办法没有。谁让他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去了呢?
既然韵儿不同意罔顾人命,那他只得另想它策了。
不过这还是有些难度的,贺林拧着眉头冥思苦想起来,却听蒋诗韵忽然问他,“你见过太子吗?进过他的寝宫没?”
贺林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只得一五一十道,“自是见过的。寝宫也去过几次。都是皇上吩咐的。”
既然贺林对太子熟知就好。
蒋诗韵暗松了口气,忙道,“那太子的症状是什么样的?你说来我听听?”
虽然太子那儿必定有太医们的医案。但是谁能断定这些太医们为了保命不会乱写?还是听贺林细细地说说比较可靠,她也好从病症上判断。
贺林也不知道蒋诗韵问这个到底为的什么,不过这丫头向来机灵,说给她听听说不定能有好点子。
他沉吟了下。尽量属实地描述着,“……当时去见太子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了。面色不大好,虚肿,说不两句话就喘得不行……”
他也不懂医,也只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蒋诗韵细细地想了下。觉得太子还是肺里的毛病。既然这么久都治不好,怕真的就没希望了。
贺林想了想又道,“当时我记得很清楚。太子很喜欢一块玉佩,就算是病重。也握在手里不放……”
玉佩?
蒋诗韵抬眸问贺林,“可知是何人所送?”
若真的要把太子的不治之症安在中毒上头,拿这块玉佩做文章,不知道如何?
玉石里头不知道含有什么元素,长期辐射接触,中毒了也不奇怪。
蒋诗韵决定就这么办,想来太子所看重的玉佩,绝不是什么普通人送的。就连病重都舍不得放手,那肯定是位故人了。
对不住了,这位故人正好借来一用,到时候就算是要降罪,也跟被人无关了。死无对质,李勉也不好怪罪到她头上去,正是一箭双雕啊!
贺林还没有说出是何人所送,就见对面的小女子已经眉目舒缓起来,不似方才那般拧着了。
就知道这小女子鬼点子多,难道这一瞬间她就想到了什么?
不敢打断对面小女子的神思,贺林隔了一会子才轻声道,“据说那块玉佩是皇长孙的生母——太子妃所赠!”
太子妃?
蒋诗韵又疑惑了,当今太子妃不是她那大伯母钱氏的族妹吗?
李勉的生母还活着?那为何太子这般在意这块玉佩,到了病重时也不肯放手?
据他的判断,这玉佩该是故人所赠才是!
“李勉的母亲,还……活着?”蒋诗韵不好直接把人给说死了,只得小心翼翼地问着贺林。
贺林这才明白过来她担忧的是什么,忙道,“李勉的母亲就是故去的太子妃,如今的这位就是你大伯母娘家的族妹。”
这就好办了。
蒋诗韵松了口气,开始细细琢磨到时候的说辞。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梳洗打扮了,看过贺林,就听小坠子来报昨儿那位贵公子已经遣人带了马车来。
蒋诗韵辞别了贺林,拎着药箱出了门。就见门外停着一辆金碧辉煌的双驷大马车,比起贺林的那辆马车更胜好几筹。
真是一辆更甚一辆啊!
蒋诗韵几步走上前,就有一个灵巧的宫女打扮的姑娘从另一边转过来,毕恭毕敬地问她,“蒋姑娘,长孙殿下差了奴婢候在这儿伺候姑娘呢。”
那宫女插金戴银,素净的脸儿白嫩嫩的,说话的声音跟出谷的黄莺似的,比起蒋诗韵来倒更像个大家闺秀,这样的人说要服侍她,真是吓死她了。
她连忙摆手谦逊着,“姐姐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话落,踩着上马凳就上了马车,慌得那宫女忙不迭上前来扶。见蒋诗韵自己上了车,她吓得更是连声道歉。
蒋诗韵很是不理解她这种小题大做的做派,安慰了她几句,径自挑开帘子躬身就要进去。
却是被里头的情形给惊得呆在了那儿。
李勉一身紫金冠袍带正襟危坐在里头,笑眯眯地看着蒋诗韵。
还以为他不会也不应该来呢,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接了?
这真是让蒋诗韵惊讶地措手不及。
这人,身份如此尊贵,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蒋姑娘为何不进来?嫌马车坐着不好吗?”李勉笑嘻嘻地朝她伸出一只白如玉般的手,想要搀着蒋诗韵坐下来。
蒋诗韵哪能让他一个才见过第二面的陌生男人牵着自己的手?
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肃容看了眼车内,冷声道,“长孙殿下身份尊贵,小女怎敢和您同坐一车?”
说着就要跳下马车。
一百九十五章 进宫(二)()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阴恻恻又柔得让人腻得跟含了块糖般的声音,“蒋姑娘是怕和我同乘一车吧?”
蒋诗韵听了驻足回头,笑道,“长孙殿下英明,小女虽是个医女,可也云英未嫁,还是和长孙殿下分开坐的好!”
“哦?”李勉意味不明地牵唇笑了笑,阴柔的笑让他的脸带上了一丝辨别不出来的表情,“蒋姑娘又不是头一天跟男人一处坐了,何必这么讲究?这是瞧不起我吗?”
其实蒋诗韵也就统共和贺林坐过一次,那还是贺林那厮瞒着她的。这个李勉不可能知道吧?
他凭什么要这么说她?
虽然她不过是个医女,可也是有尊严有感情的人,李勉这般说话,意思很明显不把她当做良家女子对待了?
这样侮辱人的话,蒋诗韵岂能善罢甘休?
李勉说完,蒋诗韵索性连话也不说,径自跳下了马车,拎着药箱就往家门口走,顺带着吩咐跟着的小坠子,“回屋,关门,天塌地陷也不要管!”
指望着她去给亲爹看病,李勉这个儿子还有空儿在这儿对她冷嘲热讽?
是真没把他爹放在心上,还是想磋磨她啊?
不过她没这个精力和他耗,大不了闭门不出了。她就不信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李勉敢派兵来捉拿她,甚或找死士刺杀她?
她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李勉怕是没空儿理会吧?
见蒋诗韵努气冲冲往里走,坐在车上的李勉无声地牵着唇笑了起来,那抹笑意阴柔至极又血腥至极。
他跟着也跳下马车,扬声喊起来。“蒋姑娘,请留步!”
人家是长孙殿下,何况这人对贺林有很大的威胁,蒋诗韵方才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他肯给她台阶下,她也不介意陪着他玩玩。
“不知长孙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蒋诗韵冷着脸,怒瞪着他,问道。
“噗嗤”一声。李勉忽然笑起来。刹那间。好似有一缕春阳照射在头顶,天地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说实在的,这人笑起来还真好看。比起贺林来,别有一番风韵。只是蒋诗韵总觉得这人太过阴沉,也就方才一瞬间,那笑意让她差点儿看花了眼。
“蒋姑娘怎么好似一只小老虎一样。总是龇牙咧嘴好似要吃人似的,吓得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了。”李勉拍了拍胸口。有些夸张地说道。
蒋诗韵却不以为意,自己哪里像老虎了?更没有要吃人?都是他话赶话逼的。
见蒋诗韵依然怒目而视,李勉揉揉鼻头笑道,“方才是在下唐突了。这厢有礼了,望姑娘莫怪!”
说着,就像昨日那样。给蒋诗韵作了个揖。
蒋诗韵连忙避过身子,撇着嘴摇着手。“别,别,您是长孙殿下,您的礼小女受不起!”
李勉却不管蒋诗韵什么脸色,嬉皮笑脸地缠着蒋诗韵就是不让她走。
蒋诗韵也没辙了,有时候看这人特烦人,有时候却觉得这人有些童心未泯,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李勉这人怪怪的,让人捉摸不透。
倒不如贺林那样的,虽然冷傲起来足以要人命,可也就那么个性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温顺地跟只小绵羊一样。比来比去,蒋诗韵还是觉得贺林好!
想想今儿要真的关门不去,恐怕是不能了事的。
于是她思忖再三,回头吩咐小坠子,“去问问贺大人,他那马车能不能借我坐坐?”
其实想坐贺林的马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蒋诗韵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李勉对他俩的关系猜测,借机好利用她。
李勉这次却正经起来,摆手喝止小坠子,“蒋姑娘不必麻烦了,还请上我的车吧。”
见蒋诗韵狐疑,他忙道,“我骑马……”
人家肯如此让位了,蒋诗韵也不矫情,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车,压根儿就没有让宫女服侍。
李勉倒是看直了眼,见过英姿飒爽的大家闺秀,还没见过如此不含糊的。
这女子生起气来,粉面含威,张牙舞爪好似要吃人。但是并不是那种别扭的性子,能屈能伸,颇有些大丈夫姿态。
他忽然有些看不明白这小女子了。
蒋诗韵坐在马车里一边盘算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东宫。
在五间兽头大门前停下,就有宫女上来接过药箱,搀着蒋诗韵跨进了门槛。迎面早就停着一顶软轿,上了软轿又不知道拐了几个弯,方才到地方。
下了轿子,前面就有管事公公领着蒋诗韵进了太子的寝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明眼晃人,诺大的金殿里,却没有几个伺候的人。
跟着那管事公公蹑手蹑脚地转过一扇花鸟富贵屏风,就到了太子的寝室。
屋内烧着地龙,四周围着厚重的帐幔,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帘子全都拉上,大白天的,只觉得屋里阴气森森,十分地黑暗。
蒋诗韵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子,才勉强看清迎面大炕上躺着一个人,炕边站的正是李勉,还有两个身着鲜艳衣裳的年轻女子。
管事公公轻手轻脚地上前说了句什么,就见李勉点点头,那管事公公后退一步请蒋诗韵上前。
蒋诗韵几乎是磕磕绊绊地走过去的,上前二话没说,直接吩咐那两个宫人,“把窗帘子拉开,窗户打开……”
两个宫人对视一眼,不敢擅自主张,都看着李勉。
李勉不由得愣了一下,小声道,“是父王吩咐的,他自打得了这个病,就怕见凉风强光……”
“怕见也不行!”蒋诗韵生冷地打断他的话,“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既然让我看病,就听我的。”
两个宫人从未见人这么跟长孙殿下说话,心里俱都吓得扑通乱跳,唯恐殃及池鱼,不免恨恨地瞪了蒋诗韵一眼。
不过蒋诗韵一见了病人,就跟前世上了手术台一样,一切唯我独尊,看不到其他的了。
两个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