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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走到桌边,倒了碗茶咕咚咕咚灌下去,拿手背抹了抹嘴。叹道,“真是恶心死我了,就没见过那般面皮厚的女子,贺大人都说了不要她留在这儿,她却死乞白赖地不肯走!”
蒋诗韵听了半天无话,赵雪茹心思单纯,哪里知道喜欢一个男人绝不能死缠烂打的道理呢?
想了想。她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贺林那厮脾气不好。万一说出什么不知深浅的话来,赵雪茹哭着回去,长公主会怎么想?
还是她慢慢地劝解吧?
谁知刚来到她闺房门口。就听里面一声低吼,“还请郡主自重,我一个男子,不能让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照顾!”
这话说得很重了。赵雪茹怕是要哭鼻子了吧?
旋即就听赵雪茹颤抖的声气儿传来,“可是。林哥哥,这些日子不是诗韵姐姐照顾你的吗?她一个姑娘家能,我为何不能?”
这话问得?
蒋诗韵无语,自己是个大夫。和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能同日而语吗?
果然,就听贺林似乎气极了的声音响起,“郡主想说什么?我身上的伤口还是蒋姑娘缝合的呢。当日,她连我的身子都看去了。郡主是不是也想看看我的身子?”
这话真是相当歹毒,估计,也只有贺林那般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才能说得出来!
蒋诗韵听得头都大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就没有一点儿脑子吗?
这个时候说起这个,除了让赵雪茹难堪,还有就是给她树仇敌!
一个女人,看光了她心上人的身子,这让她这个高高在上金贵无比的小郡主如何受得了?
贺林也是的,她那是迫不得已给他缝合伤口擦洗身子才看去的,当她很想看吗?
他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挑帘子进去,里面的帘子“刷”地一声被人高高撩起,赵雪茹一身银红的小缎子袄儿跟一团火一样奔来出去。
“唉,郡主……”蒋诗韵到嗓子眼儿里的话卡壳了。
这下倒好,依着赵雪茹对贺林那股劲头,她算是成了她的情敌了。
她望着赵雪茹跑远的身影,摇头叹息了一阵,无奈地进了屋里。
赵雪茹的那件雪貂大氅还挂在架子上,蒋诗韵连忙取下来就往外走。
万一冻坏了人家小郡主,长公主还不得把她忌恨死?
“韵儿,这些小事让耿三去办,你过来!”躺床上枕着双手的贺林在看见她的一瞬间,面色就柔和下来。
不待蒋诗韵说什么,他就高声喊了耿三进来。
蒋诗韵只得把雪貂大氅递给耿三,自己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床头。
贺林撑起身子慢慢地喝了,蒋诗韵方才接过杯子放下,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剜着他的脑门。
“你说你说些什么不好,偏偏提那个?谁没事愿意看你的身子啊?小郡主往后还不得把我很死?你倒好,吃我的喝我的天天跟伺候老爷似的,还得让你给拖下水?”
贺林一言不发听着她暴躁地说完,方才握住她的手,一双精致的眸子波光潋滟,像是三月的湖水,清幽明静。
“韵儿,难道不是吗?以后,大家都知道是你看了我的身子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啊?”他深情脉脉柔光缱绻地说着,蒋诗韵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天,这还是个男人吗?怎么听上去像个失贞的怨妇?
“你以为我想看啊?”蒋诗韵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动不动就把责任赖在她头上的无赖行径,不得不辩解着。
“那不是被迫的吗?你要是好端端的,脱光了给我看我都不带看的。”
这话相当毒辣,男人的自尊心都是很强烈的。
贺林乃是京中数得着的美男子,多少世家千金小姐趋之若鹜,他都冷眼相待,从未正眼看过。
后院里的如云美人儿,哪个不想一睹他的容颜,想让他多看一眼。
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竟然说他脱光了都不看一眼,真真是,气死他了。
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扯动了他的伤口,方才让他平静下来。
“是吗?我就这么难看?要不,咱们脱一个试试?”说着,贺林一手攥着蒋诗韵的胳膊,另一个只手腾出来就去解自己脖子底下的衣纽。
蒋诗韵一见这家伙和她扛上了,忙拿手拦着他的,“唉,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儿幽默细胞啊?不过是和你玩笑两句都当真了?脱什么脱,再脱我就走了。”
这人可真是厚颜无耻啊,不过是几句话,非要扒光了让她看,以为她就那么稀罕看他的身子吗?
一百六十六章 美如画()
见蒋诗韵怒气冲冲当真要离开,贺林才笑嘻嘻地住了手,却攥着蒋诗韵的手不肯放开,使出了这些日子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他摇着蒋诗韵的手,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恳求,面色悲戚,“韵儿,好韵儿,我好不容易才像个人一样好好地活一次,你就陪陪我吧?”
蒋诗韵这些日子也算是历练地心肠狠了,无动于衷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质问,“大爷,敢情你这以往过的都不是人的日子?”
他后院美女如云,出门前呼后拥,庙堂上位高权重,小日子过得还不滋润?
在她看来,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罢了。
谁知贺林却拉着她的手,认真盯着她的眼睛,深情表白,“韵儿,我以前过的都是刀口嗜血、行尸走肉的日子,不过是把杀人的利刃罢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七情六欲了,有喜怒哀乐了,难道,这不值得高兴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已没了方才的嬉皮笑脸,一脸肃容,神情端穆。
蒋诗韵从他的脸上明显可以确定,贺林是认真的,他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个杀人机器自然没有什么正常人的生活,即使他位高权重,即使他挥金如土。
可那种没有快乐体会不到幸福的感觉,常人是难以理解的。
作为一个医者,深通心理学,她很容易就明白那种感受。
先前还往外挣扎着自己的手,这会子蒋诗韵已经完全被他的话给震撼了,心内波涛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她反而主动拿自己的手覆上他的手,小声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觉得跟我在一起,过得舒坦对吗?”
贺林面容凝重地慢慢点头,“是,自从我遇到了你,我的心才有知觉,才觉得我这个人有血有肉也是个人!”
蒋诗韵有些动容,鼻头有些发酸。眼圈儿慢慢地变红了。真不知道这人以往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怪不得他待人那般冷傲高寒地不近人情呢?也许,这是他的保护色吧?一个人,对生活没有信心。对别人怎么会信任?
“韵儿,嫁给我吧,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再分开好不好?”贺林慢慢拥她入怀,动情地说道。
“以往是我混帐。不该把你往外推。好在,好在这一切还来得及!”贺林紧紧地拥着她。鼻间充斥着她发丝里的清香,觉得这一切美好地像是一场梦!
“让我想想吧,我心里气还没消呢。”在贺林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蒋诗韵会拒绝的时候,蒋诗韵抬起头来。佯作生气地戳了他的脑门一下,冲他展颜一笑。
一刹那,贺林只觉得这小小的房间里。似乎披上一层淡淡的霞光,让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没想到喜欢一个人。看她开心笑的感觉是这样。
就好像春风吹皱了一泓平静的湖水,涟漪慢慢地荡漾开来,一直荡到心湖深处!
这一刻,贺林多么希望是永恒的,她那明媚灿烂、毫不矫揉做作的笑容,能永远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
过了晌,蒋诗韵喂完了贺林的饭,照例给他轻轻地按摩着腿脚。
他身受重伤,躺了这么些日子,虽然体格很棒,可也经不住久卧在床肌肉萎缩的过程。若不每日里都按上两遍,等他能下地走动可是要多花费些日子去适应的。
大冬日里,外头寒风呼啸,屋内燃着上好的银霜炭,一丝儿烟味也不闻,温暖如春。
蒋诗韵按着按着,额头上就沁出了细密的汗。
贺林心疼她,握着她的手止住她,“不要按了,这些日子你都瘦了一圈儿了。”
“不按怎么成?”蒋诗韵挥开他的手,坚持自己的观点,“你躺了这么些日子,最怕的就是褥疮、肌肉萎缩,按按也费不了什么。”
贺林虽然听不懂她嘴里的词儿,不够约略一想,大体明白了。
见她低着头认真地按着,他那双精致如凤羽般的眸子深了深,视线落在她那头只简单地用绸带绑了个马尾的秀发上,久久挪不开。
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京中哪个姑娘家不梳着精致繁复的发髻,插上满头珠翠,脸儿抹得白白的,唇儿画的红红的?
偏她素白着一张脸,脂粉不施,丹朱不涂,连头发都这么随意地绑着。
可是,这一切,在他看来,竟是那么养眼,那么地……美好!
此刻,少女低垂着脸儿,白皙的额头半隐半露,露一方雪白的脸颊。丰润的红唇隐隐发着淡粉的光,贝壳般的指甲小巧可爱,透着淡淡的粉。
一切美好的都像是一幅画,偏偏这幅画还活生生地呈现在他面前,让他一时之间痴了怔了,心底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将近傍黑时分,院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却是长公主的嫡次子,西平侯府的二公子——赵哲。
他和贺林情同兄弟,打小儿的情谊,得知他受了重伤躲在这儿养病,来探望一番自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面色忡忡,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和贺林蒋诗韵厮见过之后,几次欲言又止。
蒋诗韵察言观色,心知他定是有些话要单独对贺林说,就收拾了东西笑着告辞,“二公子晚上在这儿用饭吧,我去厨房里看看还有些什么吃食!”
赵哲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看着蒋诗韵纤细的背影施施然地去了,方坐到了贺林的床头。
到底是男人,贺林受伤的事儿,他还是敏锐地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上来就问,“你知道何人所为吗?”
贺林淡漠地望着窗外,半日才自失地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能刺杀我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宗室勋贵,还有什么好问的?”
虽然那刺客说了一言半语,但是贺林还是想到了一个人。除了这个人,他想不出还会有谁想要他的性命。
他是燕王最得力的人,没了他,燕王想重返京城,难如登天。而燕王是诸位藩王里最有势力逐鹿中原的人,也是那人威胁最大的人。
除掉他,就等于砍了燕王的两条腿,他,怎么会不出手?
不过如今他只能不动声色暗地里查找,他这次能大难不死,就没想过会放过那人!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为了韵儿,他不会退缩,他要好好地活着!
一百六十七章 拒绝()
赵哲听了这话,并不吃惊。
诚如贺林所说,能在京中刺杀贺林的人,背后都是有来头的。
说不定,还和他哪位皇舅、表兄有瓜葛呢。
“你心里有数就好,以后就不会再吃暗亏!”他安慰地拍了拍贺林的手背,方才言归正传。
“蒋姑娘真是个神人,你当时那般情形,太医们也不见得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