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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睁开眼睛,冰冷如刀的眼神射过来,我正吞着口水,感觉到她的眼神。吓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这不是那个木讷的师姐了,而是在黄泉路上巡逻的师姐回魂了。
我一反应过来,踩着白骨三变就跑,才移动没两步,我只感觉胸口一疼。好像是被踹了一脚,就吐着血倒飞了出去。
撞在院子里巨大的香鼎上,我刚砸到地上,师姐裹着一个蚊帐,追上来一脚对着我的脖子踩了下来,还好师父房里传来了一声:“智可住手。那是为师刚收的徒弟,是你小师弟!”
师姐的脚丫子踩在我脖子上,我感觉喉管都快被踩断了,如果不是师父喊的急时,估计我已经被这个小杀神送去见阎王了。
“师弟?”
智可慢慢收回脚丫子,她裹着的蚊帐应该是随手扯的,但是白色的蚊帐能挡住什么?
她之前踩我的脖子,都不用我特意去看,一切都看了个通透,我知道不合时宜吞口水,就算强忍着还是吞了两口。
吞唾沫的声音在此情此景下,就显得特别刺耳了,我尴尬的闭上眼睛,揉着快断了的脖子起身,师父干咳了两声说:“智可,你才刚回魂,不宜见风,先进屋里去。”
师姐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里。师父笑呵呵的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刚才我下了地府,地府出了一只黑羽,专门在黄泉路上吃鬼差,你师姐争强好胜习惯了,被那个畜生在眼皮几下吃了好几个押魂鬼差。但是她连对方的真身都没见到,这导致她性情大变,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憋着的杀意,已经不适合在黄泉路上巡视了,所以地府才通知我冒险把她接上来。估计她这一世的情劫要应在那畜生身上了小子,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真的动了杀心,你往后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惹她动了心里的杀意,平白替别人当了替死鬼对了,你一大早过来肯定有什么事吧?”
第92章 临湖村()
师姐进屋关门前轻轻瞥了我一眼,眼神吓的我都没听清楚师父说什么。
我揉着被踩疼的喉管紧张的说:“师父,阳间一日,地府一年,师姐是不是在黄泉路上呆的时间太长,精神出了问题?”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不是告诉你,她喜欢争强好胜,在地府被一只黑羽在眼皮底下杀了不少押魂鬼差,但她连对方的真身都没见到,这才导致她性情大变吗?”
师父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我一听师姐是因为黑羽变神经病的,我紧张的心跳加速,还好根据师父说话的神色可以判断,她并不知道黑羽是我。
“你今天怎么了?”
师父见我再次走神,给了我一个脑瓜崩,我吃疼的反应过来,直接就把临县城隍给卖了。“我莫名其妙的娶了临县乔城隍的妹妹,他说手底下有个九品巡游鬼差的位置给我,不过我是不会抛弃师父的。”
“死书呆的妹妹?你娶了宁杀黑白无常,莫惹藜霜两艳,两艳中的乔霜?”
师父惊讶的绕着我转着圈,不时在我胳膊上捏两下。语气相当古怪的说:“她居然没克死你?你居然没被她克死?”我被打量的很不自在,别扭的躲到一边,“那个师父静姐,能别用八卦的眼神看我吗?”
“小子,以后你出去不准说是我的徒弟,也不准说认识蔡文静。”
“为什么?”
“因为你在地府要红了!要大火了!你要成大名人了!你知道乔霜为什么会和钟馗的妹妹齐名吗?因为她和包拯的头号打手展昭一定亲。展昭去抓捕厉鬼就中了埋伏,被打了个魂飞魄散。”
师父不忍的看了我好一会,叹了口气说:“乔霜的命格很古怪,九命御猫展昭都被她克死了,你娶了她居然能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看来你小子也有古怪啊!”
面对师父恨不得把我给解刨了的眼神,我不禁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气运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也不是无迹可寻,刚刚如果不是师父喊的及时,估计我就被师姐一脚踩死了。
化险为夷是一回事,同时也说明我开始走背字运了,如果我运气好,早到一会,师姐回魂也不会发现我看了她,如果晚到一会,她已经回魂了,根本不会闹出这种事。
“师父,我能休妻吗?”
我琢磨着运气里的门道,越琢磨越感觉不对劲。
在师父的追问下,我讲了与乔霜相遇的过程,师父摊着手说:“要怪就怪你小子桃花运太足,乔霜是第九次嫁人,如果你休妻,她就会永世孤独,你这孽也造的不小啊!”
“您的意思是无解?”
本来我感觉白捡了一个小妾挺爽的,没想到是个真扫把星,差点没把我自己纠结死。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其实你娶了乔霜并不亏,她舅伯是催判,地府四大判官之首,虽然阴律严明,但朝中有人好当官啊!咱们祖师爷虽然牛逼,但牛逼的有些过头了,离咱们还是太远了。说不定以后师父还得靠你混饭吃呢?不过前提是,你不被乔霜克死!”
娶乔霜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也懒得多纠结,“你不介意我去乔城隍手下当兵?”
“地府的规矩太严,以你的性格将来肯定会闯大祸,就让书呆子给你兜着呗!”
师父嘿嘿奸笑着,打着瞌睡问:“还有什么事吗?”
“想当九品巡游阴差,必须先灭了一只水猴子,你要是有法宝就给我一个呗?”
我献媚的凑过去,师父一指杵在我额头上,把我的脸推到一边,她看着已经亮了的天空说:“今晚的月亮真美,女人熬夜很伤皮肤的,我先回去睡美容觉。水猴子是打不死的,只能够封印,水猴子出没的地方一定有能封印它的东西。你自己去找呗!”
说着,师父就回到了厢房,砰的一声砸上了门。
我盯着紧闭的房门,比了个中指,打着瞌睡回到徐家坝,睡了一觉起来,换了一身耐磨的皮衣,看着镜子里挺精神的帅哥,满意的准备去找水猴子。
在村里借了辆摩托车,刚开到村口就见师姐智可穿着一套干净利落的运动服,带着一个鸭舌帽一动不动的杵在村口。
我停下摩托叫了声师姐,她什么也没说,爬上摩托车后座,我问她干嘛?她不耐烦的说:“也不知道你给师父灌了什么迷魂汤?师父怕你死在水猴子手上,让我保护你。等找到水猴子了,你的所有行动都听我的,不然我就弄死你,免得你死在外人手里,懂了吗?”
“懂懂了。”
智可给我的感觉就像在精神病院里遇到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病人,病人很随意的一个举动流露出的情绪,都会让正常人产生一种要被打的感觉。
只不过她流露出的情绪,给我的感觉是随时会被杀而已!
我强忍着把她掀下摩托车的冲动,不爽的突然启动摩托车。
车子快速的冲出去,她往后仰的差点就摔了下去。不过她却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我故意找着颠婆的地方开,这小尼姑还真喜欢争强好胜,我都颠婆的有些受不了了,她双手向后扶着车架,居然一声也没吭。
到了离水猴子最近的一个镇上。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我把车停在一家小面馆前,师姐下车走路的姿势明显不对,但脸上却没表现出一丝异样。
敢威胁小爷,看小爷不玩死你!
我恨恨的想着,到面馆叫了一碗面。她也叫了一碗,我吃完面给了一碗面的钱,吹着口哨就去旁边买了包烟。
等买烟回来,智可只从口袋里摸出了五块钱,面钱是六块,她正尴尬的给老板解释着。
周围一群食客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我点了根烟心情不错的看着,没想到她解释了几句就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在桌上,瞪着老板看了几秒,突然就掐住了老板的脖子。
她一米六左右的个头,长的娇小玲珑。却单手把一米七几的中年老板给举了起来。
“我去。”
我赶紧丢了烟头,拿着钱跑过去,赔笑的说:“可可姐,您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智可丢下老板自顾的走向摩托,我掏出一百块钱塞进老板手里,赔笑着说:“让您受惊了。多的钱就不用找了。”没想到老板不找智可,居然朝我怒了起来,说吃面不给钱,打了人就想走?这不是钱的事。
他还像个娘们似的大喊起:“都来看啊,吃面不给钱,还打人呢?”
外面过路的和旁边小店铺的人。听到喊话都在外面看起了热闹。
我抢回他手里的一百块,一巴掌扇抽在他脸上,“老子就打你了,你还能放狗咬老子不成?”
老板被打懵了,正要反手,我快速的一脚喘在他肚子上。把他给踹翻在地,我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口,感觉到瞅我的眼神都不对劲,我对着人群吼了嗓子:“看什么呢?”
简单的一声吼,大部份人都转眼看着别处离开了,有一两个人听了不爽的看过来。却被跟他们一起的人给拉走了。
那老板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吵吵了,我瞪眼看过去,他就当没看到一样走进了后厨。
“麻痹的,人都是贱相!”
我跨上摩托车,智可跟着坐到后面,她从口袋摸出一枚硬币,弹进店铺里,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说:“还不错,你这个师弟我认了。”
傻子才稀罕让你当师姐?
这话自然是在肚子里说的了,我慢慢启动车子,默不吭声的开向了水猴子所在的区域。
乌鸦化身跟着水猴子到了一个几亩地大小的湖里。水猴子就不抓乌鸦了,一头钻进了湖里,乌鸦化身见水猴子半天不起来,钻进湖里找过但没有找到水猴子的踪迹。
估计水猴子的老窝就在这湖里了,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而已?
我载着智可赶到离湖最近的一个村庄,小村叫临湖村。前前后后有好几个村组,估计有好几百户人家。
去湖边没有大路,只能通过田埂走过去,我找到村里的小卖部,把车停在门口,买了两瓶水。对年轻老板说:“听说前面那个湖里的鱼挺肥的?不知道是家鱼塘?还是野鱼塘?”
“以前是村里公家的,不过一年前承包鱼塘的人掉进水里淹死了,他死后他媳妇去看鱼塘也淹死了,那鱼塘就成了野的。里面的鱼倒是挺肥的,但是去钓鱼的人已经淹死三四个了,真够邪门的。”
老板是个挺随和的人。像聊家常一样给了我一根烟,“这鱼塘太邪性了,咱们自己村的人都不敢去弄鱼了,也只有你们这些不知道的敢来弄。听我一句劝,哪里都能弄鱼,这种邪门的地方有多远还是躲多远的好。”
就在这时候,一个印堂发黑的少年走进来,买了一包好烟和几瓶水,给老板吹牛逼说:“知道我昨晚在湖里一个小时打了多少钱的鱼吗?”老板好奇的问:“多少?”
“五百多。”
少年伸出五根手指,拿着东西就跑了,在跑动的过程中大喊:“等牌散场,吃过晚饭,今晚我们一起去呗?”
“行,你去的时候打我电话。”
老板回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我见他一答话去打鱼,印堂也黑了起来,我叹了口气说:“大哥。谢谢你这根烟,有些便宜不能贪,您今晚还是不要去打鱼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