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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狂!季蓉渲在心里咒骂着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自大的本钱。这个男人只消弹一弹手指,就会有成打的女人争相自投罗网。
但是,她绝不是这些女人的其中一个。
这里的休息室既大又舒适,但不知怎地,季蓉渲却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男人太高又太强壮了,正是她不喜欢的典型,而她却以一张海盗画激怒了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开始安慰自己。假如他敢对她怎样,她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于是,从自己牛仔裤口袋内悄俏摸出她一向随身携带的小刀握在掌心中,以防万一。
“好了,你已经惩罚了我,我也愿意道歉,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否则,我在海边的一些朋友会担心我到哪里去了。”
他再度大笑了起来,彷佛她说了个什么好笑至极的笑话。
“你有朋友吗?刚才他们全上哪儿去了?”
季蓉渲不禁为之气结,她怎么和这个伶牙俐齿的男人扯上关系?她绝望地自问。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以往一样装傻?为什么要让这男人在口舌上得逞?
她吹了口气,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好不容易她终于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些,才开口道:“听着,我已经道过歉了,难道你还有必要继续如此惩罚我吗?”
“惩罚?”他的嘴角弯了起来,令季蓉渲不由得注意起他性感的下唇。“这是你对我带你到此的想法吗?”
“难道不是?”她笔直地望向他。
“那么——你认为你粗鲁无礼的画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我所画的完全依照我双眼所见,”季蓉渲忿忿地说:“而你的所说所为愈来愈令我相信我的看法并没有错。”
“是吗?”他挑挑眉,懒洋洋的说:“这么说,你真的认为我是个海盗?那么,我似乎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你……你想做什么?”
见他逐渐逼向她,季蓉渲想都没想就向后退去,直到巨大的沙发阻止了她的去路。
“离我远一点。”她把手上的刀子亮出来,但令她为之气结的是,自己的声音听来幼稚而无助,不像命令,反倒像是在哀求。
“一把小刀就想让我离你远些?”他伸手往她手腕一扣,刀子应声落地。
然后,他将她轻轻推倒在沙发上,眼中有一种令她困惑而害怕的光芒,最后,他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大声叫救命吧!季蓉渲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她开始怀疑自己在紧急的情况下是否叫得出来。
她想要移开自己的眼光,但双眼彷佛被他吸住——就像金属碰到磁铁似的。
她不断努力的想平息急促的呼吸,以心神来抗拒因他的靠近而在她身上所造成的影响,只是效果似乎不佳。
冷汗涔涔的流下她的脊背,她的双腿不自主地颤抖着,她开始紧张了起来,不知自己为何产生如此不正常的反应。
男子的目光充满戏谑,他的目光慢慢地顺着她的身子往下移动,令她不禁轻颤。
GOD!此时接触她的身体不像是他的目光,而是他的双手似的。
她一向喜欢穿著简单的无袖T恤、热裤,此时,她真希望自己身上穿的是盔甲。
她看到他露出微笑,就像猜出了她的心思似的。但他的目光仍未停止,还停在她的臀部,以及短裤下修长的双腿。
好半晌,他终于出声了。
“驯服女人有许多方法,而每一样我都极为拿手,但对付一个幼稚的孩子——我想这是唯一适合的方式。”
在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前,季蓉渲已被按到他的膝上,同时屁股挨了重重地巴掌。
第一个巴掌落下时,几乎令她窒息,但接着她就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发一语。
接着,他以同样的速度将她扶正,有趣地望着她涨红的脸和喷火的双眸。
在镇定片刻之后,她怒斥道:“你这个畜生、混蛋……”
“你的言语和你的画一样拙劣!”他冷冷的警告:“我已经给你一个教训,不要逼我再给你另一次教训!”
“你……我要告你虐待!”她恨恨地大叫。
“我们扯平了不是吗?也许你最好赶快离开,以免我又改变心意。”
“你——你给我记!”
带着仅余的一丝自尊,她半跑半跌地跑出休息室,在泪水中,听到身后传来的大笑声。
在回餐厅的路上,季蓉渲才发现自己的画板以及作画的工具早遗落在海滩上,等她回头去找时,已不知去向了。
这表示她又得花钱重新购买了。都是那个该死、可恶的男人害的,她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没有女人爱他,变秃头……
“小姐,你上哪儿去了?老板正大发脾气,你快去看看,”餐厅的老干计——阿麦,一见她彷佛松了口气。
发脾气,这已经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反正每次她爸爸赌输钱都会发脾气。
“阿麦!蓉渲回来了没有?”季维仁的咆哮声由办公室内传来。
阿麦为难地看着季蓉渲,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了,烂赌成性的季维仁不配拥有这么乖巧又漂亮的女儿。
真是歹竹出好笋。
季蓉渲无言地走入办公室,只见父亲一手拿酒猛灌,一手拿烟猛抽。
她以为一天最坏的时刻已过去,但显然并非如此。
“你上哪儿去了?”
“我去画画。”她将今天赚到的钱放到父亲面前,季维仁关心的只有钱。
“我听说,你下午跟一个男人跑了,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季维仁一点也不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反而对她有所误解。
“我没有,”委屈的泪水直逼她的眼眶。
“没有最好!”季维仁脚步不稳地走近她,“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胆敢背着我乱交男人,我会打死你。”
她咬紧牙根,将眼泪逼了回去。
“等会儿贝德要来,你给我好好的招待他。”
贝德是带坏季维仁的罪魁祸首,他居心不良,一心只想占有餐厅。偏偏季维仁却视他为好朋友,只因每次输了钱,贝德会借他钱。
就这样,季维仁在还不起钱下,让贝德成为餐厅的股东。
但令季蓉渲最害怕的,是她最近发现贝德企图占有的不只是餐厅,还有她。
这也是她为何拚命作画赚钱的原因,她很幸庆自己聪明的没把作画赚来的钱全部交给父亲,她一直暗暗地在存钱,总有一天,她要离开这儿,否则,她知道自已迟早会被父亲为了还赌债给卖了。
转念一想,她不知道今天那个男子会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唉!真是个野蛮男人,只是一个无心过错,他却小心眼的斤斤计较。
显然他是那种不容许自尊受到一点点侵犯的男人。
不过,他的外表相当吸引人,连她也不免对他产生一种好奇……这……真是无聊,她所受的教训还不够吗?想他做什么?
第二章
一到用餐时间,餐厅内总是热闹一片。
BEND在台上大唱热门摇滚乐,许多客人的情绪全被撩拨起来。
季维仁为了吸引客人,还特地要女服务生穿上半透明的黑纱燕尾服来送菜。
这种服装令季蓉渲十分反感,偏偏季维仁命令她不得抗拒,为了怕引来其它工作人员的不满,她也只好忍气吞声穿上。
不过,每次在穿上它的时候,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得以不向镜中的自己作呕。
正当她替客人送酒时,季蓉渲看见贝德臃肿的身影出现在餐厅内。
他向她招招手,示意由她服务。
季蓉渲咬咬牙,拿起菜单丢在他面前。“吃什么?”
“我想吃你。”他垂涎地望着她身上半透明的黑纱燕尾服,它紧紧地包着她的腰臀,更加衬托出她丰满的胸。
“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老色狼,年纪大得可以当她父亲了,还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小甜心,我就喜欢你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下午我去海边找你,你上哪儿去了?我想让你为我画张素描,价钱随你开。”他的口气既暧昧又龌龊。
“改天吧!我怕我的画你不会喜欢。”一想到他的画像在她的画纸上就令她作呕。也许可以把他画成猪八戒……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露出微微的笑容。
贝德误以为她对他有意思,恰好有客人兴致一来,当场随音乐跳起舞来。贝德竟然厚颜无耻地提出:“陪我跳支舞吧!”
想到被他手臂环住,身体被他触及,季蓉渲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好象身上沾染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季蓉渲本能地向后退去,企图阻止他自以为十拿九稳的邀请。“对不起,我……”
但贝德却不肯放过她似地,坚决万分的道:“你非得陪我跳不可,小甜心,别忘了我是这里的好客人,客人至上,你不会不晓得吧,”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一点也不错,可是,这位小姐早就答应要与我共舞,恐怕你得排在我后面。”
季蓉渲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心里暗暗呻吟——不会吧!他也在这里用餐?
当她转过身去时,只能惊讶地瞪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贝德有些畏惧陌生男子带来的压迫感,又不悦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也许吧!”男子一派无谓的表情,他轻便的白色休闲裤、敞开领口的丝质衬衫及意大利的皮鞋,在在显示他的出身不凡。此刻的他像个成功的企业家,而不是海盗。
他迎向季蓉渲打量他的眼光,以一种既好笑又讽刺的神情响应,似乎在说:不认得了吗?
“别忘了你的承诺。”他亲昵地以手指滑过她的脸庞。
此刻的季蓉渲真的是进退两难,一边是豺狼,一边是虎豹。
“来吧!我可不想错过这么美丽的夜晚。”他几乎是强拖着她走向乐队前头。
“你想干什么?”不知为什么,她一见到贝德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她真想大笑。
“我救了你不是吗?”他戏谑的道:“你该不会认不出我了吧?或者,你有双胞胎姐妹?”
她真想告诉他:有!但忆及以往在他面前耍把戏的后果,她告诉自己不要逞口舌之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如果你是为了对我做进一步的报复,我劝你死了心,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
“放心,我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我不会傻得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他嘲讽她。
此时,季蓉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
“好了,暂时休战吧!”他微掀上唇,露出一丝笑容。“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这餐厅的老板是我的父亲。”她不情愿地告诉他,“人手不够时,我得在这儿帮忙。”
“原来是如此。”
他的目光落在包里她胸部的黑色缕花上衣,令季蓉渲不自禁地喘了口气。该死,当初是谁设计这样的衣服,在穿的时候根本不能穿胸罩。
如今她的胸部忽然因为他的注视而饱涨,令她全身像着了火似地。幸而餐厅的灯光昏暗得很,让人察觉不出她脸红。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抱得这么紧,并请还给我一些清静?”她推推他。
他讽刺地环视了这充满拥挤的人潮、烟雾弥漫的空气,以及乐队演奏声的四周。
“在这地方谈清静?”他笑道:“早上我也抱过你,你不会忘了吧!”
“我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