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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有一阵子,听孙家侧门启开之声,他猜测应是孙玉珈出来了,用手拨开枝叶看过去,大门口悬着硕大的灯笼,明晃晃的照着,见出来之人正是玉珈,只给寒香一个丫头陪着,而寒香手中挎着个篮子。
主仆二人出了府门,寒香问:“小姐,在哪儿呢?”
玉珈道:“当然得在十字路口。”
寒香有些担心:“十字路口?未免离家太远了。”
玉珈将目光放远,街上空荡荡的,遂道:“大晚上的,没人看见。”
寒香却说:“奴婢怕的就是大晚上的人少,怕有恶人乘机作乱。”
玉珈一笑:“哪来那么多恶人,再说这是衙门口,有兵把守,谁吃了豹子胆敢来这附近闹事。”
树上的李忠暗想,真是个傻姑娘,莫说你这九门提督府,即便是皇宫也有人敢闯,就看犯上犯不上了,说不定哪天老子也闯入皇宫杀狗皇帝雍正给三春报仇呢。
念及三春,悠然而叹,见主仆二人已经往远处走去,他稍等了一会子,然后跳下树来,尾随而上,见玉珈和寒香到了十字路口处便住了脚步,寒香打篮子里拿出祭拜神灵所需的香烛等物,一一摆放好了,又为玉珈铺了个蒲团,再扶着玉珈跪了下去。
今晚月圆,以李忠的距离,虽然不能清晰的看清玉珈的表情,但观其背影,夜风一吹,何其伶仃。
他又是悄然一叹,对三春之叹是无奈,对玉珈之叹是可怜,两个女人,一个是所爱,一个为所欠,所爱难以割舍,所欠却是倍感折磨。
那边寒香已经点燃了香烛,李忠躲在暗处,琢磨那两个家伙是否到了,极力搜寻,习武者,听力目力都超长,就发现距他不远处的一截断壁,时不时的有两个脑袋往起一拱一拱,他料定是那两个准备劫持玉珈的人,于是绕开正街,慢慢踅摸过去,打后头靠近那两个男人,双手分别一拍二人的肩膀。
二人根本没防备,吓得猛一回头,见是个不认识的人,惊问:“你是谁?”
李忠很是自然的道:“我想劫了那孙家大小姐。”
二人一怔:“你也想劫孙家大小姐?”
李忠故作吃惊的反问:“难道你们也想?”
二人对视一番,没有立即回答。
李忠小声的笑着,以江湖之礼抱拳,还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同道中人啊,幸会幸会!”
二人木然的还礼,试着问:“你为何想劫持孙家大小姐?”
李忠故意露出一脸凶相:“多年前,他老子诬陷我,害得我背井离乡,才打外面回到京城,人都说衣锦还乡,可我在外头没混出名堂,给亲戚朋友笑话,所以想抓了这妞从他老子手中讹一笔银子,在亲戚朋友跟前风光风光。”
言罢,问:“你们两个也是为此?”
两个人呃呃半天,没说出子午卯酉。
李忠也不追问,见玉珈那里已经开始祈祷,他对二人嘘了声,道:“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不急,听听她说什么。”
两个男人似乎也不着急抓人,于是三人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
玉珈跪在地上,仰头望月,喟叹一声,转而低头对着燃起的香,心事如麻,千丝万缕都系一个人身上,那便是李忠,所以,她开口就道:“苍天在上,虽然李家同意了我与李忠的婚事,可我知道李忠他一定是不情愿的”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嘀咕着:“李忠是谁?这么好的姑娘他为何不情愿?”
另一个道:“那李忠不是傻子也是疯子,要不就是脑袋给驴踢了,九门提督的女儿他都不愿意娶,搁我身上,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李忠表情有些不自然,小声骂道:“你们懂个屁!”
二人看他:“你懂你说,那李忠为何不肯娶孙家大小姐?”
李忠怎么说?只好指着孙玉珈处道:“听着!”
二人就趴在断壁上继续看。
玉珈此时声音已经哽咽:“其实他不肯娶我,我也不怪他,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人喜欢吃肉,有人喜欢吃菜,有人喜欢吃咸,有人喜欢吃甜,感情亦如是,我喜欢他,他喜欢旁人,而旁人喜欢的又不是他,就这么纠缠折磨,但凡动了情的,哪个不是如此呢。”
李忠明白,她口中的旁人是三春。
那两个男人给绕糊涂,啧啧道:“真是够乱的,那九门提督孙正堂,守卫着京城,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就不管一管?”
李忠不解:“什么事伤风败俗了?”
两男人道:“小子大了,姑娘大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寻个合适的配一对,择个良辰吉日成亲就得了,岂容他们私下里你喜欢我我喜欢他的,乱套。”
李忠无法解释,又是那句:“你们懂个屁!”
第157章 难得温柔()
月色如水,偏照伤心人。
玉珈祈祷半天,说的都是李忠,无非是祈求上天保佑李忠。
断壁处的这三人,一个听罢枉自嗟叹,另两个对望后道:“是时候动手了。”
李忠明白他们意欲何为,就跟着他们出了断壁。
二人猛回头问:“你干什么?”
李忠道:“劫人。”
二人脸上不悦:“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今晚的事你不能插手。”
李忠也不高兴了:“老子凭什么听你们摆布,老子劫定孙家大小姐了。”
二人见他不肯相让,冷笑:“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双双撸起袖子,又朝手心吐了几口唾沫,咬牙瞪眼,虎视眈眈。
李忠岿然不动,二人以为他发憷,猖狂的来拿他,反被李忠按住了脖子,然后,揪住后心处的衣裳,拖着往玉珈和寒香处走。
爷静谧,街空旷,听见脚步声,寒香骇道:“小姐,有恶人!”
玉珈亦是惊惧,只是看了一会子,见那中间那位虎步生风,便抿嘴笑了,即使只看见李忠的后脑勺,她也会立即认出来,对寒香道:“莫怕,是李二爷。”
她这样一说,寒香极力望过去,此时李忠已经近了,寒香高兴的喊道:“果然是姑爷!”
玉珈有些害臊,假意呵责寒香:“没办喜事呢,你改口倒是早。”
寒香道:“早晚得改。”
说着搀着玉珈迎上去。
彼此只差两三步,李忠将手中的二人往地上一推。
玉珈唬了一跳,觑着那二人问:“这是?”
李忠道:“这两个狗东西打算劫持你,行了,我把人给你抓着了,你带回去让你爹审问吧,他们是受人指使,幕后之人,应是你家里的人,因为那人了然你的行踪。”
玉珈愣住:“劫我?我家里人?”
寒香一旁气鼓鼓道:“说不定就是小夫人,也说不定是二夫人。”
她如此说,是打花氏入府,玉珈从未跟她说过一句话,对于父亲又纳妾,她很是反感,而刁氏,一直都是嘴巴不饶人,也就容易得罪人。
玉珈斥责道:“无凭无据的事,不要胡乱猜疑,无论花姨娘还是刁姨娘,怎么说都是家人,她们断不会害我。”
寒香不敢反驳,李忠却道:“你也别这样说,我家里人少,没有你们这种朱门大户里的尔虞我诈,但听也听多了,你爹老不正经,娶了一个又一个,谁知哪个恨你呢。”
玉珈茫然:“她们,恨我作何?”
李忠气的叉腰,见地上的二人想跑,便以脚踩住一个,另外那个一掌拍下,那人疼的爹一声娘一声的哀嚎,他瞅着玉珈道:“你这个女人傻的可以,她们为何不能恨你?谁让你是正房夫人的女儿。”
深宅大院,嫡庶之争向来热烈,特别在男儿间,还不是为了将来继承父辈的家产,但女儿家也不能幸免纷争。
玉珈生性清淡,平素不怎么出房门,而那些姨娘和庶出的妹妹对她也敬畏大于尊重,所以也没多少矛盾,倘或有,她母亲自然会替她出头露面的解决,对于李忠的话不是很相信,但抓了人证,审还是要审的,就道:“行,我回去好好问问。”
李忠松开了脚:“那我走了。”
刚想转身,玉珈张嘴想喊,却没喊出口,寒香那里道:“姑爷且慢,这么两个大男人,姑爷让小姐和奴婢怎么带回去呢?”
李忠想了想,是这个理儿。
寒香又道:“姑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将这两个恶人帮着送回去吧。”
李忠牢骚满腹:“真他娘的麻烦!”
嘴上不恭,还是俯身捞起那两个男人率先走了。
玉珈抿嘴偷笑,满心欢喜。
未等到孙家大门口,已经有兵勇朝他们这里跑来,见了玉珈纷纷尊声:“大小姐。”
其中一人又道:“方才听见这里有动静。”
玉珈指着那两个男人:“这二人想劫我,给李二爷抓着了,你们带回去交给我爹。”
兵勇们应声‘是’,有人扭着那两个男人回去,有人就地保护玉珈。
李忠道:“得了,我好人做到底了,也该走了。”
玉珈叮嘱:“你自己当心。”
李忠不以为意:“我一个大老爷们,没人抓。”
说完想起自己几次身陷囹圄的事,气道:“独独你老子,三天两头抓我,早晚我一拳打死那老家伙。”
玉珈微微垂头不语。
寒香气不过,护着她道:“姑爷容禀,这事可跟小姐说不着,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状告姑爷的是康亲王,抓姑爷的是咱家大人,救姑爷的却是”
碍于有兵勇在场,不方便说详细。
提及玉珈假孕救他,李忠也有些难为情,看了眼静静而立的玉珈,不忍再雪上加霜,手一挥,掉头就走,走几步转回来,站在玉珈面前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道:“三春在你家里,凡事你多照应。”
玉珈莞尔一笑:“二爷不必担心三春,她聪明绝顶呢。”
李忠点头,转身又走,却又回身过来:“她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小姑娘,爹娘没了,一家子都死了,实在可怜。”
玉珈道:“二爷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她。”
李忠道了句多谢,拔腿再走,几步后又折回。
玉珈笑了:“二爷实在不放心,可以常来看看三春。”
李忠摇头:“我想说的不是三春,而是你,你看上去比之前消瘦,保重吧。”
声音越来越低,话音没等落干净,人已经大步流星而去。
玉珈望着他的背影,笑靥如花,此时深感,自己这么多年的痴心等待没有白费,而这次假孕救他,亦是没有白费,感恩于三春的帮助,希望从此可以同李忠比翼双飞白头到老,再无任何风波磨难。
寒香也高兴,故意撇嘴嘲讽:“姑爷也知道关心小姐了。”
玉珈望着李忠越走越远,远到看不见了,嘴角仍旧挂着笑:“他一个大男人,成天甜言蜜语,我反倒觉得很恶心。”
寒香打趣道:“呦,这么快就帮着姑爷了。”
玉珈臊得低头,突然扭了下寒香的胳膊,娇声骂着:“臭丫头,连我也敢取笑。”
听着是嗔怒的话,语气却是温柔的很,寒香挽起她的胳膊:“走吧,听听大人审问那两个恶人,看是谁指使他们害小姐的。”
第158章 幕后主使竟然是她!()
孙尚荣亲自审问,本是两个街头无赖,用不着动刑便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