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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礼只好抱起三春,果断道:“灌。”
三春却突然推开他:“我自己吃。”
纵使允礼惯于处变不惊,此时也愕然,她醒了!她一直都是醒着的!刚刚她不过是在装样子!那么自己宽衣抱她呢?那么肌肤相触呢?自己情绪差点失控亢奋呢?
这妮子,真真狡诈。
哑然失笑,故意道:“你醒着呢?”
三春:“嗯。”
允礼再问:“为何装昏迷?”
三春看着黑乎乎的汤药:“怕苦。”
刘景泰那厢劝着:“良药苦口,姑娘病的可不轻,老远就感觉到姑娘身上喷火似的,再这样烧下去,人会烧傻的。”
三春不以为意道:“傻了好,傻了便对世间万物,一无所知。”
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开玩笑,允礼深知,她顽劣不堪,玩世不恭,其实不过是张漂亮的外衣,她灵魂的深处是痛苦的,也难怪,一家子,突然都给砍了脑袋,更何况那其中有她的母亲。
黯然怅惘,看她乖乖把药吃了,正龇牙咧嘴吐舌头,刘景泰适时的将一小碟子蜜饯放在她手上。
意外惊喜,三春立即笑着说声:“多谢。”
果然吃蜜饯比吃药舒服,一颗接一颗,眨眼小碟子见底。
吃完,问刘景泰:“还有吗?”
刘景泰讶然:“啊!姑娘病着呢,吃太多这样的东西容易胃胀气。”
三春忙道:“我的病好了。”
允礼冷笑:“既然病好了,也不用蜜饯来佐药了。”
三春情绪低落:“好吧,我确实病着呢。”
允礼哼了声:“矫情。”
刘景泰见他两个交谈俨然非常熟悉,允礼就没有平时的清冷,三春也没有草民的卑微,刘景泰心中更明白了。
收拾了药碗和碟子,对允礼道:“李姑娘这副药吃完,需到晚间才能服用第二副,奴才先告退,晚间再来。”
允礼点了下头。
刘景泰打个千退出,出了寺门解开拴在树上的马,自己驾车回了王府。
过二门时恰好碰到了楚景阔,彼此招呼,刘景泰问:“假如以你敌李忠,有几成胜算?”
楚景阔道:“五成,李忠的功夫若泛泛之辈,王爷也不会让他做教拳师傅,不过大总管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低眉思索的刘景泰微微一笑:“无他,李忠不打算做咱们府上的教拳师傅了,我是觉着爷待他不薄,他却不识抬举,大概就是自恃功夫高强,觉着爷给他的月钱少,想漫天要价。”
楚景阔缓缓摇头:“以我对李忠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人。”
刘景泰哼的冷笑:“他是哪种人?你才认识他几天,老弟,记住了,人不可貌相。”
楚景阔半信不信,只陪着笑。
刘景泰挥挥手:“忙去吧。”
自己也回到内宅,换了身相对隆重的衣裳,又喊了四五个听差的小子,还让人备下那辆翠盖朱轮车,气气派派的就赶去了康亲王府。
第139章 大祸临头()
康亲王巴尔图正给谟醇闹得心烦意乱,还不是因为三春。
三春雨夜出走,李家震惊,李忠满世界的找,谟醇得知后,要巴尔图将府里家丁护院侍卫悉数派出去找三春,巴尔图当然不会答应,一个与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兴师动众去找她,真是荒谬至极。
为此,谟醇又哭又闹,巴尔图气极,抬手打了他一巴掌,谟醇便跑去找母亲容氏撒娇诉苦了。
巴尔图心烦气躁,屏退所有人,独自闷坐在堂中,忽有听差的跑来,禀道:“王爷,果郡王府的刘大总管来了。”
巴尔图拧着眉,允礼代雍正苦修他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允礼不在家,这个刘景泰上蹿下跳可真是忙,前次来说服自己放了李忠,理由是李忠乃允礼倚重的拳师,允礼往甘泉寺苦修,偏偏在这个时候抓了李忠,会让允礼怀疑他康亲王趁火打劫。
巴尔图虽是亲王,允礼虽是郡王,到底允礼是雍正的亲弟弟,以郡王爵位食亲王禄,且雍正在年初时已经下旨,准备晋允礼为亲王,允礼没有接受,是怕树大招风,毕竟自己还未有多大建树,遂恳请雍正收回成命,当时雍正说:“朕的旨意就在上书房放着,你何时觉着可以,朕就昭告天下。”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眼下雍正最信任的除了十三爷允祥,便是十七爷允礼了,而允祥多病,朝中大小事务,允礼身兼数职,成为雍正跟前炽手可热的红人,甚至有人说,当初的夺嫡大战,允礼其实也有参与,暗中支持雍正,只不过其性格使然,不显山不露水,藏的极深。
所以,当刘景泰劝说巴尔图,莫贪小失大,小翠不过个奴婢,命如草芥,死了也就死了,别因为抓了李忠而开罪允礼,巴尔图权衡下,就往巡捕衙门放了允礼。
听说刘景泰又来了,巴尔图纳闷,这阉人,到底想干什么?
所谓打狗害还得看主人,何况这个刘景泰在宫中有些势力,巴尔图忙说:“请。”
听差的小子将刘景泰请至堂上,见巴尔图独坐吃茶,刘景泰咯咯一笑:“王爷,奴才又来打扰了。”
巴尔图前心后背乃至胳膊大腿,起了层鸡皮疙瘩,他家里也有太监,却没有像刘景泰这样阴阳怪气的,所以颇不习惯,佯装对其到来非常高兴,指着自己对面:“大总管请坐。”
刘景泰道:“呦,奴才可不敢与王爷并坐,奴才坐这里就好了。”
拉过一张小杌子,坐在巴尔图旁侧。
巴尔图好奇的问:“大总管有事?”
刘景泰微笑着点头:“不大不小的一件事。”
巴尔图伸手:“大总管但讲无妨。”
刘景泰道:“还是为了那个李忠。”
巴尔图双目微瞪:“李忠我可是放了。”
刘景泰连连摇手:“王爷误会,我不是来要人的,而是来请王爷抓人的。”
巴尔图简直惊呆:“旋而抓旋而放,本王可是闹不懂了。”
刘景泰笑道:“奴才请康王爷放人,是怕康王爷有此而开罪咱们王爷,奴才请康王爷抓人,是还康王爷一个人情。”
巴尔图蹙眉:“怕本王得罪果郡王,与你何干?你又何必还本王一个人情呢?本王与大总管,有甚么渊源不成?本王可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言下之意,刘景泰有点自作多情。
刘景泰笑眼眯成一条缝,道:“康王爷是否忘了,多年前,您身边有个叫刘长亭的人,那人,其实是奴才的哥哥。”
巴尔图恍然大悟:“刘长亭,真是你兄长?”
刘景泰缓缓点头:“确是。”
提及这个刘长亭,巴尔图记忆犹新,刘长亭十几岁净身入宫,成为宫中不起眼的一个小太监,后因为性格耿直,得罪了当时的皇帝,康熙的宠妃荣氏,差点给杖毙,碰巧巴尔图赶上那桩事,出面救下了刘长亭,并走了关系,将刘长亭打内务府要了出来,带到康亲王府专门服侍他。
刘长亭感念巴尔图的恩德,尽心尽力做事,在原名刘长阁,现名刘景泰,这个唯一的弟弟也净身进宫后,兄弟团聚,刘长亭告诉弟弟,这辈子自己不能忘记的恩情便是巴尔图救命之恩。
当然,已经给岁月磋磨得本性尽失的刘景泰要巴尔图放李忠,和现在又要巴尔图抓李忠,与他上面说的理由没一样对上账,放李忠,是因为三春求情,抓李忠,是因其见允礼和三春两情相悦,李忠不除,终是祸患。
巴尔图却信以为真,瞬间对刘景泰有种遇到故人之感,叹口气道:“可惜你哥哥长亭,那么年轻就没了。”
刘景泰也叹:“他天生命短,谁能奈何。”
巴尔图忽然想起抓李忠的事,问:“你说抓李忠是还本王个人情,可他是你们府上的教拳师傅,你不怕得罪你家主子爷?”
刘景泰笑道:“李忠有无对贵府的丫鬟小翠欲行非礼,谁都不知道,可是无论怎样,小翠为此死了,含羞上吊,花骨朵般的人儿,不能白死,所以我想帮王爷将李忠抓了,以泄王爷心头之恨,至于李忠,他已经辞去我们府上的教拳师傅,所以”
巴尔图暗骂这阉人惯会见风使舵,那日小翠说李忠对她不轨,没等他寻小翠问清来龙去脉,却听说小翠吊死在房中,所以这事也就成了悬案,但因为容氏愤愤不平,他才让人带来了李忠,又扭送到巡捕衙门治罪,他前次求放人,这次来要抓人,人已经放了,又抓,得有理由,问刘景泰:“大总管想如何帮本王呢?”
刘景泰道:“很简单,当初奴才让王爷放人,也是觉着小翠一个丫头,分量不够,假如是贵府的某位女主子,李忠他必死无疑,王爷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府上的女主子,除了他老婆就是他女儿,巴尔图不甚高兴,再者,真的杀了李忠,谟醇可就没了顾虑,还不得直接把那个李三春娶回来,所以,巴尔图淡淡道:“这事,还是算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有人道:“此事不能算了。”
说这话走进来了容氏,进了门,挥手屏退丫鬟婆子,径直走向巴尔图。
刘景泰连忙起身:“见过容福晋,容福晋安好。”
容氏一笑:“大总管也好。”
言罢道:“方才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那个李忠,必须得死,否则我们就是家无宁日。”
第140章 决裂()
容氏说,她愿意为饵,钓李忠上钩。
巴尔图半含愠怒,为一个李忠而毁了自己老婆的名节,他怎肯。
容氏坚持,只是虚张声势,又不会让李忠占便宜。
巴尔图摇头,那也是坏了名声,坏了老婆的名声,更坏了他的名声。
容氏又说,小翠只是个丫头,死了也就死了,儿子却是宝贝,不得李三春为妇,谟醇生不如死。
巴尔图更不高兴,李三春平头百姓,如何做得了他康亲王的儿媳。
容氏一笑,只是个侍妾,谁都做得。
巴尔图恍然,原来如此,容氏当年还不是风尘女子。
夫妻两个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刘景泰一直含笑旁听,见容氏说的头头是道,刘景泰心里暗骂,红颜祸水,李忠欲行非礼小翠,果然是容氏设计,最后他给出了个折中的主意,容氏欢喜,巴尔图也勉强答应。
于是,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李忠钻入。
而李忠浑然不觉,还在到处找三春,恰在街上遇到了康亲王府的人,即是前次往李家大宅请他的人,那些人说:“咱们王爷要李师傅过府一趟。”
找不到三春,李忠急红了眼,扭头便走:“没空。”
那些人道:“李三春在我们府上呢。”
李忠瞪起了眼珠子,一把抓住某人胸前的衣裳:“你说的可是真?”
那人见他吃人似的表情,战战兢兢道:“李姑娘,是给醇贝勒关了起来。”
鉴于谟醇对三春的感情,李忠信以为真,松开那人,腾腾的飞奔而去。
到了康亲王府,一拳打倒盘问他的门子,径直冲了进去,因不知三春给谟醇关在何处,逢人就问,只是王府内的仆役哪里知道巴尔图、容氏和刘景泰的奸计,纷纷摇头。
想谟醇那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每天不是腻在母亲身边撒娇,就是缠着丫头们玩耍,应该在后宅,于是,他